浩瀚大陆神域神院
相传远古时,那时的人族还属于茹毛饮血的原始状态。魔族是整个浩瀚大陆的统治者,而人族对于魔族而言,只是非常珍贵,且口感和味道俱佳的食物。
或许是因为觉得满大陆地猎shā rén族太过麻烦,当时统领魔族的魔君便命令所以的魔族战士倾巢而出,对浩瀚大陆上的人族进行围捕,并打算将其圈养起来,以供长期享用这样的美味。
而它们的恶行最终惹怒了天神,就在它们将围猎的人族押解至伏魔山时,天神驾驭着神兽而来,双方发生激烈的战斗。
在那场战斗中,魔君战死,魔族遭受重创,而前来解救人族的天神也全部陨落,神躯弥散,化成神辉洒落人间。
人族也因沐浴神辉,血脉神化,凝成神魂,自此可纳天地灵气,汇成真元在神脉中流淌,人族从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而魔族的重创也给了人族得以发展壮大的机会,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人族逐渐崛起,强与弱的差距开始缩小。最后,两族在浩瀚大陆之上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于是,浩瀚大陆上最旷日持久的战争拉开了序幕。在冗长的岁月里,双方你来我往,大小交战不计其数。
其间,人族的修行者与魔族高手死伤不计其数。即便如此,两族仍旧是你我必然不能共存之势,新仇旧恨在愈演愈烈的交战不断堆积,偶尔的休战也只是为了筹划下一场更为激烈的战争。
广阔的浩瀚大陆也因为两族长年累月无休止的交战中被划分成了两域,神域与涅域。人族生存在神域里,而魔族所在之地是涅域。
在人族与魔族几千年来的战争中,神院无疑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当人族浴神辉通神脉走上修行之路后,便开始不断地与魔族展开对决,为更好地组织人族中的修行者与魔族对抗,神院因此而诞生。
谁都不曾想到,经过几千年,神院已然成为了人族最强大的力量,深受世人敬仰与尊崇。而神院也无可厚非地成为了人族对抗魔族的中坚力量。
在神域,素有“一院四国八宗十六派”之说,其中“一院”说的便是神院。
神院能凌驾于四大帝国之上,不仅仅是因为神院拥有着任何一个帝国都无法企及的修行者,还有这几千年来积攒下的威望。而这些威望是来自于神院中人为了人族的安危,与魔族无数次的交战中搏来的,其中不知道有多少的神院修行者为此付出了生命。
神院几千年来都承担和履行着对抗魔族的使命,没有为了私欲站在任何一个帝国的背后,不曾参与过任何一次人族内部的纷争,而这也是神院深受世人所敬仰的原因之一。
……
神院位于神域极南之境的一座山上,这座山名为伏魔山,传说当年天神便是从天而降,从此山而下。
伏魔山的背后是一条极为宽阔的山涧,越过山涧便是涅域。相传当年神院第一任院长为抵御魔族,特意将神院建于此处,以此提醒人族的修行者,自己的身后便是魔族,不可懈怠。同时,也是为更好地抵御魔族的进攻,以及进攻魔族。
神院的主殿建在伏魔山的主峰之上,主峰的背面是垂直的峭壁。而在这峭壁之上建有一处观景的亭子,在光秃秃的峭壁之上,这一亭子显得有些突兀。
此时的亭子之上站有一老者,白发飘逸,但身子骨却硬朗挺拔。月光下,能看到老者刚毅威严的面容。
他背对峭壁,目视前方,眼神透过山涧,刺向对面的涅域,似乎要看到涅域的腹地才罢休。
忽然,老者远眺的眼神回收,但并未眨眼,也没有回头:“魔族方面可有新的动向?”
“魔君这几日大量集结,并向神域边境地区移动。其中,主要兵力在天明帝国西南边境集结,剧探子回报,西南边境的魔君约有二十万之多,由魔族三位魔将统帅。”
不知何时,老者身后已经闪现出一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
“院长,据探子回报,南宫靖诚神将在西南边境幽冥泉附近遭魔族诸多高手刺杀,南宫神将…已战死!”
男子口中的院长豁然转身,肩上的白发与院袍随之飘起,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子。空气仿佛凝固,虽然明知道院长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男子深陷在斗篷里的脸颊上还是滑过几滴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长才缓缓地身去,再次背对着男子。
“你去让神司处的人拟封讣告,并追封靖诚为神院的光明神将。”
男子还是第一次听到院长如此低沉落寞的声音。
“给四大帝国发份诏令,魔族大军即将入侵,让他们不要内斗了,人族应该一致对外,如果谁还要坚持,那就是站在神院的对立面。还有,你命人好好查一下,为何幽冥泉附近会出现如此众多的魔族高手。”
“是!”男子的声音一出,身影也随之消失无踪。
观景的亭子又只剩下了院长一人,他依旧背对峭壁目视前方,只是身影却比之前显得落寞了些
……
浩瀚大陆涅域角楼
涅域的腹地对于人族而言一直都是最为阴暗诡秘之处,魔族的都城便建于此处。
在魔都的中心处有一座高楼,形似犀角,它就是浩瀚大陆上赫赫有名的角楼。
虽说“角楼”这个名字听上去会让人误以为此楼应该是又小又细,其实不然。事实上它堪称宏伟,高耸入云,犹如魔族都城里的擎天之柱。
它之所以如此有名,当然不止是因为他宏伟硕大。事实上角楼才是魔族的中枢所在,而不是魔君所居住的魔宫。
因为角楼里住着一位魔族的大祭司。
要说魔族中谁最受人族所仇恨,首当其冲的不是魔君,而是这位大祭司。魔族一直都是人族的心腹大患,这位大祭司是心腹大患中的心腹大患。
魔族都城之所以如此诡秘,很大程度是因为角楼,而角楼的诡秘,是因为里面住着魔族的大祭司。
在人族与魔族旷日持久的战争中,这位祭祀大人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没有知道他活了多久,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更久。
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强,因为没有人见过他出手,或者说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死了。
这位祭司大人更多的是扮演着魔族军师的角色,虽然所有的军令都是自魔宫发出,但无论是魔军还是人族的修行者都明白,其实这些军令都是来自于角楼上传下来的黑折子,而这些黑折子都是出自于魔族大祭司之手。
一道道的军令、一条条计谋从角楼发出,然后在战场和魔族高手的行动中得以执行。大到人魔两族的大战,小到刺杀某位人族中的修行者。这位诡计无双、算无遗策的祭司大人,不知道让多少的人族将士和修行者死去。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大祭司备受魔族尊崇膜拜,他的威望比魔君的还要高。当然,威望的背后其实也隐藏着莫大的恐惧。
……
角楼的顶端其实是个祭祀台。因为角楼的宏伟,哪怕是楼顶这一看似已经的“角尖”处依然很宽大,是一个足有几十丈宽的露天圆台。
祭祀台一般都是被用于在特殊日子祭祀先祖。比如今晚,魔族即将与人族展开大战,按照魔族以往的习俗,需在祭祀台祭祀先祖,以祈求此次大战能够大获全胜。
祭祀台的中央设有一“虚座”,由黑岗岩雕砌而成,之所以说是虚座,是因为该座是为先祖之灵而设的。
但此时,本应无人的石座之上却坐有一人,他身着黑得发亮的战甲,一根长枪穿过他的胸部,然后在穿过石座。
他看着也不像是在坐在石座之上,更像是被钉在了石座之上。
这个石座是由刚硬无比的黑岗岩制成,而长枪穿过石座之处,却未曾留下一丝的裂痕……
魔族中人特有的墨绿色的血从胸前的伤口处涌出,在黑亮的战甲下沿着壮硕的身躯流淌而下,然后浸染了整个石座。
偌大的祭祀台此时站在四位魔族中人,还有两位已经倒在地上。加上石座之上的那位,一共才七位,而以往的祭祀却远远不止这些人。
这当然不是一次祭祀,或许死去的那三位认为是,但站着那四位却明白,今夜没有祭祀,只有暗杀,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杀。
“没有想到吧!你们一直臣服且高高在上的君王,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了。”
说话的是本次主持祭祀的祭司大人,他裹着暗红色的斗篷,看不到他的脸,哪怕是祭祀台明亮的火光都照不进他篷帽,驱赶篷帽里那片无尽的漆黑。
事实上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人族和魔族中都有人猜测,这位祭祀大人根本就没有脸。这当然不是带有讽刺调侃意味的猜测,只是这位祭祀太过于神秘,以至于让世人任何荒谬的猜测都有可能是事实。
祭祀大人口中的君王就是死在石座上的那位,魔族表面上最高统治者——魔君!
谁都不曾想到,本应是一场隆重的祭祀,以祈求魔族此次能大获全胜。可是,祭祀还未开始,蓄谋的暗杀却已结束。
历代魔君都尤为器重这位深不可测、诡计多端的祭祀大人,也正为如此,历代魔君也格外忌惮甚至提防这位祭祀大人。
所以,每次上角楼,魔君都会带上自己的魔将,今晚也不例外。
他麾下的十二位魔将中,有五位率领魔族大军前往神域边境,另外两位魔将被派去刺shā rén族的一位神将。而余下的五位,都悉数跟随他上了角楼。
魔君像以往一样,放下手中的长枪,与祭祀大人一同走向祭祀台中央的石座前,待各族长老一来,便开始进行祭祀。
魔族各族的长老还没有来,祭祀台却已生变。其实,今夜,也没有人会上来了。
就在魔君刚走到石座前,祭祀台上密密麻麻的祭文瞬间如细微尘沙消散,转而是魔族禁锢之术的符文开始隐现。
只是顷刻间,这一魔族秘术便已生效,然后开始展示出它应有的强大威力。
魔君动用尽毕生修为却依然难以迈动他的双腿。就在他艰难地扭过头时,他看到亲随他上来角楼的五位魔将动了。
但是他的双眼里却没有闪现出任何希翼的神色,反而是杂糅着不解、愤怒、恐惧。
虽然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可他却清楚的看到,向他暴掠而来五位魔将两前三后,后三位魔将已经举起手中的兵器,但不是对着大祭司,而是袭向了身前两位魔将。
只是一眼,他便明白,他最强大、最信任的部下中,有人背叛了他。
而另一侧的祭祀大人却静静的站着看向他,虽然看不到今夜这位主谋者的脸,但却不难想象,篷帽里面的双眼里此时应该尽是嘲讽和轻蔑。
也不知从何时起,那根唯有拥有魔族皇族最尊贵的血脉才能举起的长枪,此时却被祭司大人很轻松地抡在手上。
突然,祭祀台上禁锢之术的符文变得更加明亮,大祭司的篷帽里出现了两点绿光,然后他的红袍开始飞扬。
一阵暴烈的破空声响起,大祭司举着长枪,以势不可挡之势刺向魔君。
破空声并未散尽,长枪却已刺破了魔君坚固无比的战甲和身躯,然后硬生生地将魔君钉在了石座之上。
另外一边的战斗也已结束,两位魔将的尸体躺在祭祀台上。临死前他们看到了祭祀大人用长枪刺进了魔君的胸膛,他们不解,更为不解的是,他们居然是死在了自己身后三位同僚的手下。
这场暗杀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完成,简单、直接、粗暴,在几息之内便将魔族的魔君杀死,堪称恐怖。
看似简单,但这场暗杀一点都不简单,要知道,他们暗杀的对象可是魔族的王,浩瀚大陆最强者之一。
做为参与此次暗杀的三位魔将,他们更加明白,这场看似轻描淡写的暗杀,其实暗藏着何等的艰险。
事实上他们的背叛并没有多么坚决,祭祀大人的神秘与善谋,以及无数年间树立的威望,会让他们觉得暗杀会得以成功,但却不足以让他们能够坚信。
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祭祀大人出手,也因为他们比任何人清楚魔君的强大。
直到他们看到祭祀大人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催动魔族强大秘术“禁锢之术”,看到只有魔君才能举起的魔族第一神兵“黄泉枪”在祭祀大人手中轻若无物。他们最终才选择了将手中的兵器对准了另外两位魔将。
今夜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祭祀大人出手,果然,祭祀大人比传说中的还要强大。
巨变后的祭祀台又恢复了原有的肃静,地上的符文也已经消散,祭祀大人缓步走向石座。
他单手握住穿过魔君与石座的长枪,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只见长枪开始发出绿光,然后便如贪食的婴儿,开始疯狂地吸食着魔君体内暗绿色的血,就连已经流到石座上的也不放过。
直到魔君的尸体开始变得消瘦、干枯,然后化为粉末……
饮血后的长枪被举在手中,枪身隐隐出现裂缝,裂缝之下闪现出青茫,越来越耀眼、狂烈,仿佛下一刻便会破体而出。
过了许久,狂烈bào dòng的青茫才在祭司大人的咒语中暗淡下来,然后消失,而那些裂缝也逐渐愈合。长枪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但却又不然,因为此时的“黄泉”让人看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锋芒与阴煞。
“极北的帝星已现,我们魔族最伟大的王将沐浴着幽冥泉水而生。他会手握黄泉,带领魔族再次回到昔日耀眼的荣光里!”,大祭司高举着“黄泉”长枪,用着近乎咆哮的腔调说道。
这话像是对身后三位魔将说的,也是对角楼下所有魔族说,更是对整个浩瀚大陆所有的生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