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儿渺无音讯,了缘睹物(姬儿给的定情信物玉佩和这两年来的竹简书信)思人。白昼练功,夜晚面壁,渴了饿了就吃银背摘回来的野果。银背颇有灵性,从来都没有抓野味回来,就好像知道了缘之所以面壁,其原因就在于杀生吃荤似的,不想了缘再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和阴影。
天冷的厉害,了缘就起身huó dòng一下筋骨,以了缘如今坚硬如铁的皮肤再击壁炼肌,再酷冷严寒的时候,了缘也能挨的住,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走着。
隆冬之夜,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好像也害怕这寒冷似的,全都躲在云层里看不到,好像披着被子冬眠了起来。了缘所在的洞中更是黑的瘆人,要不是了缘意志坚定,曾经历过风雨,不然面对如此境遇真的会疯的。
月黑风高夜,注定无眠时。
“了缘在吗?”声若萤蚊的声音顺着洞口传到了了缘的耳朵里,把正在面壁打坐的了缘一下子就惊醒了。
“是谁?额,是哑巴师伯吧!这么晚了找我所谓何事?”了缘下意识的说道,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也就只有上次说过还会再来的哑巴师伯了,何况声音虽小,但口音是不会变的,且好似离自己很近的样子。
果然,随着洞口光线忽明忽暗,闪烁不定,一位身穿青灰色普通百纳衣,身形高大,五官端正如刀削般脸庞的男僧破洞而入。
了缘循着手执夜明珠所照射的光线看到了来人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你是?哑巴师伯?”
来人冲着了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了缘做梦都想不到此时的哑巴师伯与当日所见简直天差地别啊!身形也不再佝偻,不再低矮,脸庞也不再有任何褶皱,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还年轻了好几十岁,这是用了易容术和缩骨功的结合体吗!
“您真的是哑巴师伯?”了缘想再次确认一下。
“嗯!许久不见,不认识了?”哑巴师伯笑嘻嘻的说。
“不是,只是您的样子实在是太……”了缘站了起来,凑近了看确实有几分当日长景阁主事老者的神似,且声音也与当日千里传音的声脉相近。
“了缘,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吧!等你修炼到一定境界你也可以做到的。我就是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在你面前改变样子了,以真面目示你。我就是你的好师伯,可你也要替我保密哦!今天我带来了你想见的人。智空,就别躲着了缘了,进来吧。”
当听到智空二字,了缘如闻晴天霹雳,脑袋瓜子嗡嗡直响!他实是不敢相信智空方丈会来燃悲崖。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了缘楞在当场,双目朝着洞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要证实哑巴师伯所说话是真是假。
“了缘,见了师伯怎么连路也走不动了?还得我进来看你,架子不小啊!”智空鱼贯而入,调侃道。
“方丈师伯?……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在闭关吗?……”了缘激动的语无伦次。
“阿弥陀佛,了缘,两年来你受苦了,你面壁,我闭关,咱们真是堪苦不休啊!”智空上下打量着了缘消瘦了很多的身体,又看了看甚是简陋,也不避风的洞穴,心里酸楚不已。
本来以了缘的破戒之罚,罚其面壁两载足矣,可现如今两载已过,了缘还私自惩罚自己再面三载,智空知道了缘一定是心疼自己了,看自己为了缘损耗数十年功力,其心里过意不去才会做出如此决断的。
“师伯,您的身体怎么样了?”了缘看着智空还是煞白的脸庞,只是脸上的皱纹好像少了很多。
“师伯没事,这次出关,我是背着其它僧众的,他们都不知道,是师兄一直告知着你在这里的情况,师伯心里很难过。”智空用手指着旁边的哑巴师伯说道。
“啊!您是方丈师伯的师兄啊?那岂不是您的武功很高很高。”
“阿弥陀佛,傻孩子,我看似比你方丈师伯小很多,而实际我縮hā rén蠛枚嗄兀」ασ猜愿咭怀铮辰缈墒谷朔道匣雇兀∥颐敲髅嫔鲜侵髌停腔橙仕路秸桑沂浅ぞ案笾魇隆K降紫挛颐鞘鞘π值芟喑疲颐鞘π值艿墓叵岛芤兀嗽担闶堑谝桓鲋赖模院笠诓惶峤袢账。 毖瓢褪Σ帕嗽档募缤返餍ψ潘档馈?br />
“哦!……当日您说在怀仁寺中唯一和您说话的人就是方丈师伯吧!”
“了缘呐!小脑瓜整天想啥呢!从今日起咱们就是三个人了。”
“不敢,不敢,了缘何德何能能受得起两位师伯的垂怜?”
“了缘,就别耍贫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是知道你的。论心性,佛性,善心,怀仁寺中你当得首位。虽然连破三戒,师伯未能保你周全,师伯很惭愧,师伯相信你肯定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毕竟这些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次师兄找到我,说你上次进入长景阁仅用一张饼就降服闪电蛇,登得第二层,颇为赞赏。随后我提前出关,希望我能说服你放下面壁思过的戒律,重进长景阁,圆我师兄这数十年的心愿。”智空方丈句句诚恳,直达了缘肺腑,使得了缘眼眶满含热泪。
原来了缘当日进入长景阁的一举一动都在哑巴师伯的监视之中,想起当时的种种,了缘觉得有点想笑,也感谢哑巴师伯的通融能够让自己登上第二层有所收获。其实作为每一个进入长景阁的人来说,哑巴师伯都是一视同仁的,毕竟他是要找有缘人,要德才兼备,要心性佛性俱佳之人,哑巴师伯只是给你tí gòng驰骋迸发的空间而已。
“师伯……您别说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能换来您对我如此的肯定与赞赏,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方丈师伯您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这辈子没齿难忘,无以报答,您说啥我都听您的。”
“嗯,了缘真是好孩子,你这次就随我师兄再去一次长景阁吧!师伯身体还未愈,还需闭关一段时间,这次出来一是应师兄相邀,二是师伯也挺想你的,来燃悲崖看看你的近况,如今看到你虽然清瘦,但是还蛮结实的,师伯就放心了。再过一年,就是五年一度的怀仁寺论武大会了,师伯希望你能够到时参加,让师伯看看你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论武大会?方丈师伯,一年后我还是处于面壁思过的境地,参加不了了吧!”
“了缘,你放心,师伯一定能让你如期参加。只是你要在这里再委屈一年了,你一定要勤习武功啊,此去长景阁里面功法秘籍颇多,你哑巴师伯从旁协助,希望你能有所收获。”
“您就放心吧!您的身体要紧,我会听哑巴师伯的一切安排的。”
“师兄,了缘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师弟。”
言罢,智空方丈转身出了洞穴,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了缘和哑巴师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呆呆的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