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姬儿的书信,让的了缘微微感觉到有些不妙,自此以后了缘又镌刻了许多,“寄”出去以后每次都无功而返,又被银背原封未动带了回来。看着面前一排排自己的杰作,了缘心头微颤。
“姬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也不和我说明,你就想一首破诗打发掉我吗,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你不是曾对我海誓山盟,不离不弃吗?到底是为什么啊?让你如此决绝的离我而去!”想到最后了缘忍不住竭嘶底里的喊叫起来,其回音久悬洞中,一浪接一浪的萦绕在了缘周围,直震的地上的杂草瑟瑟颤抖着,银背依偎在了缘身旁,不时的吼叫着,好像在劝慰了缘不要难过了。
夜晚的冷风在洞外呼啸而过,洞内的了缘思姬儿的心悠悠难捥。
“小家伙,怎么了?如此郁郁寡欢的。”
一道自面壁以来从未有过的外人,亦是男人的声音,且从未有过任何人如此称呼自己的话语从黑暗的虚空中悠悠传来,仿佛天外来音似的,直教了缘立马回神,全身紧张戒备了起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难道也是千里传音?怀仁寺真是人才济济啊!
“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警觉性还蛮高的嘛!你还记得当年你在长景阁的夜晚吗?”
“长景阁?夜晚?额……难道?你是那个哑巴主事?不可能啊!”
了缘思索了一会儿,回忆如潮水涌来,忽然提取到了当日夜晚唯一的一个人,哑巴主事,遂脱口而出。
“呵呵……小家伙,记忆力不错嘛!我正是当日的哑巴主事,不过我可不是真哑啊!”
“哦!你是个好人,谢谢您当日借予我夜明珠。不知您今夜找我所谓何事。”
“没事没事,就是许久未见,想看看你,想让你陪我这个孤寂无聊的哑和尚聊聊天。”
“哦!了缘也面壁两载了,除了师父,还没有任何人肯愿意找我聊天,您是第二个,谢谢您。”
“呵呵……咱们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在这里这些年也是只有一个人和我聊天,小家伙,你也是我的第二个说话之人了。”
“额……您怎么会……不是,您一直装哑巴,也不和别人说话,他们怎么会和您说呢?不知和您说话的第一人是谁啊?”
“谁?哈哈……今天不说他,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可是你的恩人啊!”
“恩人?”
师父,姬儿,了法,智空方丈,智远……别管寺里寺外,了缘想到了好多人,他们或多或少都对自己有恩,不知哑巴主事口中的恩人是哪一个呢?
“小家伙,不对,我还是叫你了缘吧!自当日长景阁一别,我就格外关注于你,我觉得你就是我这些年要找的人。无论聪明才智,佛性善心都是我很欣赏的。”
“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您的法号呢?您在怀仁寺为何要当哑巴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了缘虽然对其印象不错,但还是觉得哑巴主事装哑于怀仁寺这么多年,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至于目的纯与不纯了缘就不得而知了。今日看来他对自己颇为赞赏,不知道他这些年找人是所为何事?难道他也想收徒弟?不过可惜,我已经有师父了。他不会是魔妖两界卧于怀仁寺的细作吧!如今还要拉我入伙,还说的冠冕堂皇,我的佛性善心管你什么事啊!且看他接下来要说啥,稍有异样,不轨之心,一定尽早通知师父,将危险灭杀于摇篮之中。
说着说着,哑巴主事突然不说了,好像在酝酿着什么话似得,难道他真有不臣之心?
“唉……整整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怀仁寺等待有缘人,我都忘了自己的法号了,你就叫我哑巴师伯吧!今日传音于你,是想让你再来一趟长景阁,师伯我有事相求于你。”
“哦?哑巴师伯?您的辈分和我的其他师伯师叔们一样啊!哼……恕了缘不能从命,我是带罪之身,破了三戒,害师伯闭关疗伤,我是罪人,只得面壁才能使我心里好受点。如今刚刚两载,还有三载呢!在这期间我是哪里都不会去的。”
了缘说的很坚定,虽然当初自己有过再去长景阁的打算,可现在已是时过境迁,面壁毕竟是面壁,怎能随意走动,且不说能不能再进长景阁有所收获,就是此时的哑巴,了缘都在怀疑他的企图,他的行径一定不纯。
“不行,得尽快通知师父。”了缘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并祈祷着其他僧众尽快识破哑巴的伎俩,避免怀仁寺悲剧发生。
好似听出了了缘话里有话,内心深处的怀疑与不悦,哑巴主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的样子笑道:“哈哈……好……好,了缘啊!你可真是你师伯的好师侄啊!怀仁寺的好苗子啊!不枉你智空师伯两次相救于你。你受戒面壁于此,理应两载足矣,可你私加三载强加己身,这又是何苦呢!你师伯这些年多次提及于你,说你这好那好的,我还一直不敢相信呢!今日一聊,果然前途无可限量。”
“我师伯?是智空师伯?”
“正是,其实这二十年来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真实目的的,知道我装哑,并和我说话的就是你智空师伯,现在你也知道了,以后就是咱们三个人的秘密了。了缘,千万不要和别人提及我,就是你的师父智怡也不行。”
“哦!哑巴师伯,你说的真的假的,智空师伯和你最熟,这,那岂不是你们的武功差不多吗?额……怪不得您也会千里传音。”
“额……了缘,你也知道千里传音?”
“那是,智空师伯当日就是用千里传音通知我去戒律院的。我怎么能不知,不过我听,您的千里传音更加清晰圆润通透,难道您的境界高于智空师伯?”
其实他们之间相距哪有千里,也不过数十米之远,要不然了缘所说之话哑巴师伯能听的见,了缘可不会千里传音啊!与当日智空方丈单方传音是有很大区别的,今日他们一个境界高与一个境界低的在聊天呢,千里传音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不过哑巴师伯是何人?数十米的话音楞是说成了千里传音的调调,这对声脉的掌控是多么高的境界啊!
“了缘,你有点调皮了。不过分析的很对,我和你师伯的境界也就是伯仲之间吧!”
“哦!”
转念了缘想到:这个哑巴师伯今日所说之话太过匪夷所思,不过语正腔圆,也不像是说假话的。再者其境界和智空师伯一样,那岂不是已经达到观星境七段了!而如今智空方丈为救自己消耗了数十年的功力,恐怕已经跌落于观星境之下了。现时如果哑巴师伯有什么不轨之心应该会是最好的时机,也不会等到两年后的今天,是我错怪了哑巴师伯?
现在的了缘对哑巴师伯稍稍放下了猜忌之心,但是并未完全放下,因为姜还是老的辣,了缘怕哑巴师伯所说的话有水分,毕竟以前他们仅仅也就是只有一面之缘,摒弃戒心,掏心掏肺,一时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可惜智空师伯正在闭关,不然的话,了缘一定询问智空师伯,断其真伪。
“额……既然这样,哑巴师伯今天就不勉强于你了。你且好好在此面壁修行,改日我带个人亲自来看你,我想到时候,你一定会答应我的。那就再见吧!”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