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了缘已在燃悲崖面壁思过了两年之久,算起来,现在的了缘已经十岁有余了。
此时正值隆冬之季,秋去冬来的寒冷季节,一元复始,元元复始,今年的冬天比之往年异常的寒冷。
这个冬天可不好过啊!怀仁寺是一个四季恒温的寺院,而后崖的燃悲崖地势偏高,寒风刺骨,尤其是到了晚上,冷气蔓蔓,顺着洞口吹进洞中,直冻得了缘浑身瑟瑟发抖。
今夜的天气更加恶劣,鬼哭狼嚎般的寒风呼呼的夹杂着鹅毛大雪在洞外施虐,顺着洞口向外看去,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绝壁陡峰早已没有了往日雾气朦胧的美景了,取而代之的是银装素裹的包了起来,就好像一个个圣诞老人聚首一起开会一般。
就算是晚上,洞外的一切在雪的照映下历历在目,清晰可见。皑皑白雪在洞外一层叠加一层的下着,不晓片刻就把洞口完全给封住了,此时的洞里听不到风的呼啸,也感受不到侵肌裂骨般的寒意,一切归于沉寂。往日冷得如冰窖似的洞穴今日大雪纷飞反而有了丝丝暖意,也许是上天怜悯,知其不易,直叫了缘铭感上苍。
“银背,幸好有你相伴我左右,不然我这两年来都快闷死了。”
银背用它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傻傻的看着了缘,然后纵身一跳,跳到了席地而坐的了缘的怀里,用银灰色的头颅轻轻的蹭着了缘的膝盖。
“银背,你真是我的贴心知己啊!”
银背是了缘面壁半年后来到的燃悲崖,当时可把了缘高兴坏了,相伴自己数年之久的知己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种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只是银背这半年来别无变化,个头丝毫没变,只是本来光秃秃的身体,又重新回到了以往那银灰鬃鬓之毛飘逸悠然的身姿。
期间智怡来到燃悲崖看望了缘的时候,了缘问过智怡可曾看到过银背的踪迹。智怡说了缘面壁三月有余的时候,银背曾在紫霞居房舍周围徘徊过几日,只是看不到了缘的身影,也就欣欣然的走了。
不曾想两月后银背自己找到了燃悲崖这里,从此他们又过上了“你忙你的,我照顾于你”的保姆与少爷的生活。
智怡师父一开始来的挺频繁的,一周一次,每次都带着好多了缘最爱吃的葱油饼,以及数件过冬棉衣来,来了两次之后,了缘和师父讲了讲了缘的看法:“师父,我乃是面壁思过的怀仁寺罪人,你这样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在紫霞居没有任何区别,使我心里难以接受。毕竟燃悲崖乃面壁思过之地,不是生活享受之所。师父如此待我,我知师父苦心,可是我不能违背我的本心啊!智空方丈为我不吃不喝闭关疗伤,而我虽然没有达到辟谷不食的境界,可也不能胡吃海喝啊!那样我还算是人吗?”
智怡听了了缘的自我领悟,觉得了缘甚为懂事,不辜负智怡这些年的教育。知其所想,从此以后,智怡每两个月才来一次燃悲崖,且带的吃食甚少,也仅够了缘一顿的。
从那以后了缘就过起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清贫面壁生活,偶有饥饿感,银背就会到附近摘几个野果供了缘充饥解渴,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今日,了缘感觉这样很好,一点也没有怨怼智怡久久不来看望自己的心思。
了缘除了面壁思过,闲来无事,也会huó dònghuó dòng筋骨,了缘觉得面壁归面壁,可是自身的境界功力还是要尽快提升的。洗涤心灵的同时,也不忘初心,修得武功至高境界后寻母觅父。
,,,这三门功法是了缘迄今为止仅仅学到的三本秘籍,其道法有不同,各有千秋。
锻体,内劲,步法,这两年来融汇贯通,相辅相成,在了缘的千万次的研习锻炼下,早已了然于胸,孰不能孰了。
之前了缘一直以为中的前两层,必须以树啊,石碑啊,这样的死物来锻体。不曾想百兽之林一行,大战火巨鬣犬后,彻底颠覆了了缘对于的认知,其引导有误,太过死板了。
了缘觉得对战活物远比对战死物其锻体效果更为突出,只是不知只有炼到最后起爆境时才会对战白熊,是不是有点晚了啊?从头到尾死物活物来回变通岂不效果更好!
虽然数月以树为基,锻体炼肌小有收获,了缘颇为高兴。可是百兽之林对战火巨鬣犬之后,其功力境界的提升更为突出明显,就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殊不知了缘一朝顿悟,给自己未来的修炼之路奠定了永久的武学基础。
燃悲崖,此地依山傍崖,飞鸟鸣虫是有,可是真正能够和了缘对战的活物却是没有。除了山就是石,了缘也就只能以石为基锻体炼肌了,普通的岩石在了缘的拳下犹如豆腐一般不堪一击,洞外的许多巨石岩层都曾被了缘用拳头轰击过,留下了一道道深逾数尺的拳洞,尤为美观,竟然最后成为了许多小鸟憩息筑巢的居所,直让了缘感到啼笑皆非。
最后了缘只能把矛头转向洞内的黑色岩壁了,说来也是神奇,了缘的拳力在洞外所向披靡,而到了洞内却是难有表现了。使出自身聚元境五层的全部功力集于双拳轰向岩壁,呼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可也没能在岩壁上留下丝毫痕迹。
从此以后了缘白天就以洞内黑色岩壁锻体炼肌,洞外岩石绝壁练习姬儿教给自己的,几乎燃悲崖上的每块石头上都留有了缘的足迹,而到了晚上就运转周天,呼吸吐纳修炼长景阁所习得的心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缘修习功法虽勤,可境界没有丝毫提升的迹象,反而思念姬儿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倦怠,当初答应姬儿回归寺院后要不时写信于姬儿。而如今自己身处面壁之所如同囹圄之地是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没有自由了,如何写信于姬儿?如何兑现临别时的承诺?向师父求得纸笔,又无从开口,不知如何说出口,现在姬儿之名在怀仁寺都是禁忌之名,了缘自己更是不能说啊!
一时无法的了缘,较劲脑汁,终于想出了写信之法。不用写,用刻,对,就是刻,让银背摘的野果上,或者是取岩石断层之薄石板,或打磨石块有棱有形再符字,亦或是剥其迎客松柏的树皮上,最好的是了缘竟摘得一野玫瑰,然后在其枝干和花瓣上微雕符字……
物不尽取用,只要能刻,了缘就用心去刻,无不表达着自己的爱语缠绵,互诉衷肠。
就这样了缘刻,银背送,姬儿写,银背返回于燃悲崖交予了缘,……就这样周而复始了两年之久,只到最近姬儿写了一篇爱语之文后,从此以后姬儿音讯全无,销声匿迹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了缘的世界中似的,只留下了姬儿写予了缘厚厚的一沓竹简。
最后姬儿写予了缘的竹简上写着: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