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熙熙攘攘,凭空多了几十张吊床。几名健壮的青年正忙着用斧头砍伐周围的树木,试图开拓出更多的生活空间。
可惜他们的工具又少又旧,谈不上什么效率。军团几乎收走了所有的金属器械,只留给了这些村民基本的劳动工具。这样一来既能维持日渐衰弱的后勤,又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村民们的抵抗力量。
奎师傅早已在外守候多时,当陈若维从地下遗迹中出来时,两人相视点了点头。
“兹瓦尔先生,看来你已经成功的驯服了美拉托宁的能量呢!”他眉飞色舞的说道。
陈若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在云雾中的太阳,和他进入石室时的高度似乎差不多。
“我在下面呆了多久啦?”他好奇的问道。
“啊呀呀,差半个时辰就一天了……”
听到奎师傅的回答,陈若维不禁暗自感到吃惊。在他的印象中,走下石室,开始冥想,在虚像中与怪物战斗再到醒来感觉最多只有半个小时而已。
“营地的食物还剩下两天对吧?”他继续问道。现在除了太阳穴有点轻微的发胀外,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和之前有什么太大不同。当下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重新与奥林取得联系,通过双向袋从超市里弄点儿吃的过来。
正当陈若维准备去帐篷里拿黑魔球时,奎师傅却用半截魔杖拦住了他的去路。
“奥兹瓦尔先生,请稍安勿躁,我为你安排了几个小测试。”
陈若维明白这个身体潜力巨大,但在对魔法的理解和运用方面。自己始终是个门外汉,他所了解的魔法就是这几天由于情绪的起伏而短暂爆发出的能力,剩下的认知大部分来自diàn yǐng。与其说那是某种魔法,倒不如说是一种无法控制的疯狂力量。
他默默的点了点,跟着奎师傅向碎石路走去。他们穿过一段密林,来到了一个被树林包围的更小点的圆形空地。空地的中间有一棵枝干粗壮的参天巨树。
“你可以帮我把树上的刺果摘下来吗?”奎师傅指了指上面。
陈若维顺着魔杖向上望去,在顶层的树枝上三三俩俩结着一种巴掌大的huáng sè水果,果皮上长满了小小的倒刺。他望了望奎师傅,又指了指那些果实,想要确认那就是他所说的“刺果”。
得到肯定后,他脱下鞋子,搓了搓手就准备爬树。还没等他往上爬出几步,袍子就被奎师傅的魔杖给勾住了。
“奥兹瓦尔先生,不用爬树哦,用巫师的办法。”
陈若维从树上跳下,稳了稳。巫师的方法?他释放过火球,阻挡过箭矢射中自己的脑袋,却不知道怎么去摘一只果子。
或许、大概就像《星球大战》里杰迪武士所使用的原力一样吧,他试着全神贯注的望着树枝上的果子,伸出手去比划了一下。枝头轻轻摇晃了几下,但果子仍牢牢的挂在上面。
“将美拉托宁的能量当成是手的延伸,只要能量足够,就能一直通向无限。”奎师傅提醒了一句。
陈若维清空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意识高度集中,随着一股能量流的到来。他感到手臂就像橡皮一样被拉长,穿过错综复杂的枝叶,直抵树顶的果实。他合上手掌,仿佛在空气中捏住了那果实,然后手腕一翻。
“咔啪!”
刺果便自动旋转起来,拧断了枝干,从树上一路摔落下来,砸到地上,裂成了两半。陈若维将刺果捡起,放在手上,果实中间有一些尖锐的小籽,黄绿色的汁液流淌到了他的手中。
“尝尝吧,这也是巫师修行的一部分哦,奥兹瓦尔先生。”
陈若维用手指沾了沾,放到嘴边,只是轻轻一触,一股强烈的酸涩味道就从他的舌尖一直扩散到整个口腔之中,那味道持续蔓延,就像毒药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看着面部肌肉拧成一团的陈若维,奎师傅却咧嘴笑道:
“实际上,不管是苦味还是甜味都并不存在,只是我们的感官和认知让我们以为自己在吃一颗水果,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规则和限制,而一名巫师能够洞穿所有一切迷雾,直抵事物的本质。学徒要经过至少五年的训练才会尝试刺果,不过像你这样强大的巫师,只要稍微恢复一点实力就没问题了吧,奥兹瓦尔先生?”
收到奎师傅的提点,陈若维定下心来,那口中的极苦之味竟然慢慢消失,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般。他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刺果,又张大嘴巴咬下一口。这次苦味竟然变成了清新的甜味……
“大师级的巫师可以将毒药变成美酒,其原理在于用意念操控构成物质的元素,请跟我来。”
俩人一前一后绕过巨树,向后面的灌木丛中走去。芮德和布鲁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两个孩子偷偷笑着,不知道又在耍什么鬼把戏。
“接下来,就是感知和初级的物质操控术测试。”
奎师傅走到一片巨大的灰色伞状蘑菇前,用魔杖一指,示意陈若维往前。他看了看奎师傅,跨出一步,脚下不经意之间触动了一条细线。
一群野鸟随即从林中哗啦啦的飞出,一切又在转瞬间回归了寂静。他四下一看,奎师傅和两个孩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忽然,身后闪过一个影子,他飞快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不,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观察着他。只不过这次他不再感到恐惧,在第三只眼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那东西从背后慢慢向他靠近。陈若维的反应却比来者快了半步。等不速之客高高跃起,准备出其不意的发起进攻时,却被从他手掌中产生出的无形之力击碎。
见偷袭没有凑效。接二连三的,隐藏在树林中的怪物张牙舞爪向他扑来,陈若维只是稍一抬手,它们细长布满鳞片的身体便立即被震的支离破碎。他干脆将手指握成枪状,对着迎面而来的怪物轮番“开火”,它们便像割草似的被放倒,就像是儿童的游戏一般。
草丛又动了一下,陈若维再次抬手瞄准,不过这次钻出来的东西不是什么怪物而是芮德。他冲陈若维傻笑了一下,然后举高双手,向远处挥了挥。
“出来吧!”
布鲁便从远处的草丛中冒出头来,他的双手正搭在一个木头绞盘上。绞盘一端的绳子一直伸向远处,又消失在茂盛的植物之中。现在陈若维才看清,刚才那些“怪物”不过是一些树叶扎成的人偶,一定是因为他刚才触动了他们布下的矩阵。这两个孩子就是这么擅长恶作剧。
在石室冥想的虚像之后,陈若维已经获得了一些初级的感应能力,现在不仅是普通的感官增强,第三只眼的开启让他有了预判危险和感知暗处异动的能力。而美拉托宁能量现在更能随着他的意志聚合成任何想要的物质……比如刚才攻击怪物那种无形的能量团。
“不错,不错,不愧是奥兹瓦尔先生。你做的非常好,剩下的问题便是想象力和驾驭不断膨胀能量的技巧了。要知道,每个巫师都是一个迷你世界的创造者!”奎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经过刚才的一番消耗,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美拉托宁含量大幅下降,现在脑子又变得昏昏欲睡。陈若维体内那头怪物并不安分,它不过是在一座黑暗的牢笼中等待着,等待着它的宿主变弱,它便能再次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