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谈了约一个半小时,看起来霍总对子吟是非常欣赏的,他中途叫人进来,请子吟留下她的相关信息,吩咐那位文员尽快去印好子吟的、以他们公司为抬头的名片。那个办事员问职务印什么,霍总看了看子吟,笑着说写xiāo shòu部副经理吧。子吟微笑表达感谢,并说自己还未为他们公司做什么贡献,先被委以重任了。霍总说他能看出来子吟的能力,早超过副经理这个职位所需具备的了。霍总也是个厉害人物,他们总公司在sc是很有名气的,占据了省内勘察设计市场的很大份额。不过当初总公司在sh设立分公司时,曾换了两任分公司总经理,市场开拓成绩很一般。直到换上了霍总,不到几年公司就在浦东站稳了脚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霍总还提到了秦总,称公司刚开始起步的时候得到过他的大力协助。子吟听了霍总如此说,心里对秦总的感激之情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辞别霍总从新金桥路回来,子吟先是去公司拿了几份文件,就回宿舍了。今天很巧,薛总也在屋里。子吟和薛总虽然是舍友,但交往不多,仅限于回到宿舍互相问好,早上去公司彼此祝早。最近一段时间,薛总甚至周一至周四常常不在宿舍。薛总说她年后就不来上班了,夫妻两地分居矛盾多,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家人为重,辞了这边工作回家里发展。子吟和薛总虽谈不上深交,毕竟还有舍友缘分,于是提出请薛总一起吃晚饭,不过薛总婉拒了。这样到了过年前,子吟就变成一个人住在这里了。田琳知道这个消息比子吟还要开心,过来这边的次数更多了,有时周末带着小朱过来一待就是一整天。子吟已经决定要回家,机票也买好了,也跑了很多地方给家里人置办点年货。子吟很满意给婆婆买的一件长款加绒保暖棉袄外套,她认定婆婆穿着一定很精神。她也给妈妈和mèi mèi各买了一套新衣,给她爸则是两条中华烟。
大约到了一月中旬的样子,那天是周六,子吟又给家里打了diàn huà,告诉家里人她回家的准确时间。令她恼怒而震惊的是,海英居然要带着她男朋友---就是他那个姓陈的师兄去家里过年。子吟这次气得都不想说话,直接挂断diàn huà,甚至想退了机票。看来海英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先不说他们这份感情是否是真爱,海英对自己的未来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在sh,如果没有好一些的大学běn kēwén píng,想要找到好些的工作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当然,也有例外,不过例外仅仅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要有běn kē或者硕士学位的吧。海英仅仅是个专科生,而且专业又那么偏,三年后凭什么找到一份还过得去的工作啊?这也罢了,还在学校读书,八字一撇一捺都没有,凭什么带人回家过年?子吟自己遗憾没读大学,本想供海英一直读下去,可是看来这份心血是要白费了。子吟越想越气,直接把机票退了,把买给家里人的年货邮递出去了。
退了机票,子吟心痛地厉害,因为她太想念婆婆了。但想到海英和爸爸做的这些事,她觉的回去也过不好这个节日。子吟盘算着去哪里过春节。sh冬季湿冷,她感觉手脚一直冰凉冰凉,于是忽发奇想,考虑去国外渡节。不过很快明白这不可能,自己的护照都还没bàn lǐ。下午时分,田琳拉着小朱又shàng mén了。他们约好今天在子吟这里做饭吃,给子吟送行。当子吟告诉他俩自己不回家过年时,田琳他们都很惊愕,子吟没过多解释,说虽然自己不回家了,不过今天她还是准备请他们吃大餐。小朱说去外面饭店又贵又难吃,还是三个人在子吟这里做饭吃比较好,田琳连连点头赞同。子吟本心情不好,无心做饭,所以提议去外面饭店,眼见他们如此,只好答应,无奈取笑他们现在夫唱妇随,自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她们一起出去菜市场准备食料,顺路去超市买了饮料,给小朱买了几罐百威啤酒。田琳他俩虽然鼓动自己做饭吃,但实际上也就是洗洗菜打打下手,真正厨艺是没有的,还要靠子吟来弄。
等做好了饭菜,三个人就开动起来。子吟看他们的关系未受上次去田琳家的影响,也替他们欣慰。其实完全不是这样,他们俩不提这个事,反而说明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吃饭的时候,子吟就问小朱什么时候回去过年,他回答说也是不回的。田琳插嘴说可以到她家去过,小朱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复杂,但显然是很不乐意。子吟看出来了,就把话题岔开,和田琳讨论一起去外地过春节的可能性。田琳当然不会同意,她作为家里的独生女,过春节不可能扔下父母外出,子吟点头称是,说田大xiǎo jiě温顺听话,知礼节懂孝顺。田琳微笑着闭眼陶醉起来,表示认可这个说法。
三人边吃边喝,聊得起劲,小朱似乎也特别开心,啤酒喝了四五罐。田琳席间要去方便,小朱目送她有过客厅另一头进了卫生间锁了门,回头看着子吟。子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忽然说道,找错了,找错了,他应该找的是子吟。看着他脸庞已经有些微红,子吟明白了,这个家伙居然有这种想法!不知是他遇到田琳妈妈这道坎萌生退意,或者他的确更喜欢子吟这类型的女生,亦或小朱是个花心的人,子吟还是抑制不住从心底腾起的厌恶。和闺蜜在一起谈朋友,又对自己说这番话,这样的人是子吟很瞧不起的一类人。当然,即便小朱没有女朋友,子吟也不大可能会选择他这种个性的人。
子吟也不能过度得罪于他,只是小声地对他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也休想。小朱本就脸红,这下羞得满脸通红了,连声道歉。子吟摆摆手,手指向卫生间方向,田琳已经出来了。小朱就闭口不言,田琳摸摸他脸,还笑话他酒量像这次吃饭后,小朱再也没有向子吟表示过什么,不过他越来越敬重子吟,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两年以后,他在火车上推翻眼前的东西,朝所有人发脾气,口中把自己身边的人骂了个遍,唯独不曾对也在现场的子吟无理,这个似乎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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