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个几天就要到小年夜了,子吟对这个春节的安排还是没想法。子吟妈妈来diàn huà,满怀期待她能够改变主意回家过年。子吟何尝不想啊!随着春节的临近,同事们陆续回家,留在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少,令子吟更加想念家里人,尤其是她妈妈和婆婆。不过她最终忍痛回复说她要值班回不去。她妈妈失望地挂了diàn huà,子吟心里更加难受。海英带那个所谓的同学回她们家过年,这个事放在平时她不会这么深究,但欢度春节她不欢迎有外人在她家。而且她爸和她mèi mèi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大学里谈对象本就不靠谱,而海英似乎觉的她未来的人生路会一片坦荡。海英不懂这个也罢了,她爸居然也跟着胡闹,支持海英带男朋友回家,这个是鼓励海英把青春大好时光,耗费在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不是害她吗?子吟不回家,就是向她爸作出抗议的姿态,至于有没有效果,只能再看了。
没放假之前的工作日,子吟还在按计划跑客户,只是建筑行业放假的单位居多了。有一天她去拜访一个土木工程公司老总。子吟曾拜访过这家单位,并约好和那位负责人年前再碰碰头。岂料那天拜访时对方给子吟的名片,子吟弄丢了。眼看要过年了,说好年前再碰一碰的事情,子吟不想爽约,就尝试着直接shàng mén找他,运气好能碰到那就太好了。等子吟到了某幢大楼客户公司所在的十三层,诺大的办公室就剩一个小姑娘在值班了。子吟说明来意,那个女生很抱歉地说公司已经放假,她是公司留守值班的。子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见不到该公司负责人也在情理中。当她看到空荡荡冷清清的公司,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值班,对她顿生怜惜,有同病相怜之意。
这位女生个头比子吟要高,身材有些瘦,瓜子脸,小眼睛,细蛮腰,扎着马尾辫;皮肤有些苍白,倒像是大病初愈般;她讲一口标准普通话,说话如银铃般脆耳,而且满脸笑容,令人心情愉悦。子吟听不出她是哪里人,一问居然是zq人,竟然和自己是老乡,这使她俩一瞬间就亲密起来了。她有个很男性化的大名,叫王凡。从小还有个特别女性化的乳名,叫妞妞。但凡与她熟识起来的人,都以乳名称呼她。妞妞在zq一所中专院校毕业后,就来sh打工了。她说她来sh才后悔当初不该上中专,上高中考大学多好。对此笔者深有同感,我们初中毕业参加中考,那些学霸考中后直接去上中专学校了,但到最后还不如中考没看中,而是上高中考大学的人有前途。所以妞妞在sh也颇不顺,很努力地工作,现在做到了这家私人工程公司的技术部副主任。今年春节领导安排她留守,所以她也没计划回zq,准备在这里过年。顺便说一句,她比子吟小五岁,不过看起来老成些。子吟和她聊了一个上午,简直有聊不完的话题。快到中午了,子吟提出请她一起吃午饭,妞妞一口应允。
两个女生到了楼下,马路对面刚好有家川菜馆,此刻去品尝的话正好应景,于是她们俩走进饭店坐下来点菜。要说人与人之间缘份一线牵,她俩真是活生生一对范例,早上还是滚滚红尘中两个陌路人,这会恰似失散多年的xiǎo jiě妹。子吟问妞妞能否吃辣,她回应说无辣不欢,于是子吟点了川菜馆中的几个经典辣菜。两个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边吃边乐边聊,这顿饭吃了一个下午。子吟问她过年怎么不回家,她说单位里的人一个个贼精贼精,老早安排好了工作请了假准备回去。等她想起去请假,已经没人值班了,老板说值班的还是坚持到年三十放假那天,以防公司有重要事项安排。妞妞说到年三十还回个鬼啊,干脆不回了,等年后有时间了再回趟家。
妞妞也问子吟没回家的原因,子吟说和家人闹矛盾,不想回去,随后也把自己的经历大概给妞妞讲了讲。妞妞听得特认真,听到子吟受委屈的时候很是义愤填膺,对子吟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由衷赞叹。这顿饭吃得昏天黑地,子吟本是按两人宽裕的量点的单,却不曾想最后把菜吃光光了。俩人吃饭爽快,聊天也意犹未尽,妞妞提出晚上一起去找家歌厅去唱歌算了,子吟一听喜出望外。要说唱歌,没人比她兴致更高了。子吟来沪快一年,还真没怎么去唱过歌,一方面是一直在奔波,为了生存、生活几乎就没停下休息过。另一方面,子吟目前的朋友圈里还真没有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田琳算一个,不过她喜静不喜闹,尤其迷上小朱后,和子吟一起逛街吃饭比刚认识的时候少了很多。妞妞提议去欢唱,岂能不得到子吟的热烈回应?子吟叫买单,来人不是fú wù员,是店老板,原来也是sc人。妞妞不失时机地用家乡话套近乎,子吟帮腔,老板最后给他们打了八折,两人乐的欢呼雀跃。
出了餐馆,子吟表示自己对这边不熟,妞妞拉着子吟的手就走,她说吴中路上她闭着眼睛,也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俩人边走边聊,十分钟就到了一家歌厅,子吟也不知这是哪里,看这里大堂设施很新,估计开业也没多久。可能是还没到天黑,也可能快接近春节了,店里人倒不多,不过这有什么要紧呢。她们到歌城超市买喝的,子吟本想拿饮料的,妞妞把子吟拿到框里的饮料罐放回原处,说唱歌就该喝点啤酒,饮料很无趣的。子吟听了觉的很有道理,就由着妞妞挑选。进得包间,俩人瞬间都变麦霸了,抢着点歌,争着献艺。事实求是地讲,妞妞的唱功还是不错的,虽谈不上能达到专业级,但很有几首摆得上台面的歌曲。子吟的嗓音特别不错,不过有些走调,不过她才不管这些呢,她喜欢唱,妞妞也适时鼓舞她,所以她唱的更起劲了。多年以前,她也喜欢在饭桌上哼歌,每次招致她爸的训斥。现在,她想唱就唱,根本不会在乎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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