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蛟龙王奂靳挟持了郢砯老祖就要攻上大罗天,逼仙帝交出帝印。
仙帝派遣整个神族前去营救郢砯老祖,那时辞冰跟辞染都并未成年,辞染的父君便让稍年长些的三十九弟辞冰留下来照顾辞染,其余神族后裔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奔赴沙场。
那知大军离开后不久辞染便一路悄悄跟去,只留下他一个小叔子独独在宫等候。十天后仙君派人到晟虹宫宣纸说是神族十万将士为护六界苍生尽数战死沙场,九重天不能一日无嫡神之君,念嫡神之子辞染年纪尚小特免去他此次继位之劫,即日便要继承他父君之位。
那时辞冰才知道,为何大哥要违抗仙帝的旨意将他们二人留下,怕是他走时便知道这是一场恶战,留下他两只不过是想着为神族留下点血脉。
整个晟虹宫独独剩下他一人,他那敢去接仙帝的旨意。送旨的仙君在宫里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辞染,那道旨就这样被带回去了,从此这九重天再也没有了嫡神。
过了半月就连辞冰都以为阿染也应该是随神族大军一同战死的时候,辞冰却在晟虹宫门口捡到了阿染,那时他心脉具损奄奄一息,穿着一身干涸的血衣倒在宫门口。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他回来了。
奇怪的是阿染虽然伤的很重,但是过了几日竟出现好转,只用了半月便能下地走动了。辞冰也尝试过从辞染口中去打探那日的战事,为何十万的大军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回来,但是辞染都绝口不提。
自那次回来以后辞染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跟任何人接触,就连仙帝前来慰问他也闭门不见,整天把自己关在晟虹宫内只知道练功,一练就是便是万多年。也只是偶尔挤出点时间跑到大罗天去,只是这些年往那儿跑得更勤了而已。
一开始以为许是他练功练得累了,想到那大罗天去看看风景吸吸灵气什么的,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迷上落家那小丫头了。
辞染平日里便不喜欢参加这天上的各种宴会,但是每逢大罗天上那落家女儿生辰他都会推掉所有公事到大罗天上去祝寿,每次回来都跟吃了蜜似的。
钟黎宫,钟胡子正与郢砯谈论鱼戈本命星的事。“小公主命劫将至,此次怕是躲不过了。”
“无论如何,老身都希望你尽快想到法子,帮帮戈儿。毕竟你我二人都知道她与这大罗天的干系。”郢砯沉吟道。
钟胡子为难道:“该来的,躲不掉。你这样一直替她挡着也不是个办法。”
“那要如何!难道要让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吗!”郢砯激动道。
二人相对无言,陷入了沉思。
今日钟胡子发现鱼戈的星命有所异动,本命星与护灵星同时出现甚至两者有相撞趋势。
他这几十万年来从未见过如此之怪的星命,灵羽族人都只会有一颗本命星或者护灵星,一星即为二星,护灵即是护命。如今鱼戈两星恐毁,定是个不祥之兆。
鱼戈与丫头芷柔搬着大堆经书前往钟黎宫面壁思过,刚到钟黎宫守门的仙童便拦住了她:“我家师傅正在闭关,这是师傅让我交与你的书信。”
鱼戈接过书信上面赫然写着:“为师正忙,且先让小十辅导你的功课”草草了笔最后落款竟还不忘画了只丑陋不堪的凤凰。
鱼戈就知道那老头小气定是没忘记几月前烤了他门口的那只老凤凰那回事,这是在提醒她最好是乖乖去找小十要不然他定去父君那里参她一本。
鱼戈原本打算在钟黎宫待上几天,顺便在烤几只凤凰解馋的计划泡汤了。
让她到别处也行,只是这小十是个什么来头,以前未曾听到钟黎宫的人说起过,莫非是那钟胡子的十弟子,可姐姐便是他九弟子,他在这大罗天也没再收过弟子,难道那老头跑到别处收了个关门弟子?
不久鱼戈便来到了仙童指引的地方,孤零零一栋十层高的经楼。
“难道这就是那老头说的小十!”鱼戈看到那栋楼差点就气得晕过去,她到忘了她跟钟老头之间渊源,那老头怎么可能对她那么上心,闭关了还帮她找个去处。
他可是极其嫌弃鱼戈的,五千岁那年鱼戈和姐姐一同在钟黎宫拜师,钟胡子便当着鱼戈面说她天资不足,告诉她且做做散仙得了,不愿收她为徒,只愿收知秋。
鱼戈知道她虽与姐姐是双生,但姐姐老早便历了劫成了个上仙,自己却只凭得天生体内自带的一点血脉,勉强算个散仙。可她好歹也算是这大罗天的小殿下,在拜师礼上被这番羞辱着实觉得委屈。当天晚上鱼戈便溜进他寝宫,趁着他睡觉,一把剪了他留了几万年的胡子,损了钟胡子几万年的道行,最后鱼戈被父君关在禁地一月才被放出来。
鱼戈将手里的一本经书顺手便扔在丫头芷柔怀里抱着的一大堆经书上,抬脚便踏进十分幽静的庭院:“小十!小十!小小十!”鱼戈勾着个脑袋喊老半天,见连个宫娥都没有,便拉着芷柔一同进楼。
芷柔与鱼戈顺着楼梯在楼里寻了半天,果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腰酸背痛的爬上第十层,却发现这儿并没有多少经书,到是像间的卧室,不像是久不居人的样子,环境是极好,特别是那床冰丝软卧,鱼戈躺下便不想起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遍都不舍的下来。
一阵寒风挂过脊背,不禁生起一阵寒意。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总是有种别tōu kuī的感觉啊!”丫头芷柔缩着个脖子,搓了搓有些凉意的胳膊道。
鱼戈一个鲤鱼打滚从软卧上起来揪着尖尖的下巴道:“芷柔,你有没有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啊?”
“没有啊!公主该不会是饿了吧!”
“有!就是那种淡淡的,仔细闻又闻不到,无意间若有若无散着香味。”鱼戈不死心的用鼻子又嗅了几下。
“是吗?”芷柔也跟着嗅了起来。
鱼戈一路闻着便来到了窗边,香味浓了些。
从一进来便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窥视她,终于鱼戈绕过几排书架在窗边看到了一抹白影,淡香便是从那处传来。
伊人如玉,用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窗外的微风吹过轻轻佛起他胸前缀着的青丝,扫过他眉间,露出一双迷人的眸子,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显得整个人有些妖媚,一席白衣把他的皮肤趁得有些病态的白,明明是及为纯净的颜色怎就让他穿出几分妖艳与阴柔的味道。整个人如同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让人看得不真实。
妖樱沐从鱼戈进楼便注意到了她,她主仆二人一进这藏经楼便闹腾过不停,吵得他脑瓜子痛。如今她二人竟双双盯着自己发花痴,尤其是旁边的丫头流了一嘴的哈喇子,两眼放着精光,那架势如同他是刚烤到手的五花肉。
放下手中的经书,揉了揉有些酸楚眉心:“小殿下,这是打算要看多久,怎的是在盘算着何时把我也烤了?”
师兄把鱼戈交付与他的时候,他就是万般不情愿的,一看到她眼皮便不由的乱跳,大许是前几月落下的病根。
几月前他受完天劫,元神受损便现出原形,在师兄那钟黎宫修养,那知这家伙竟跑到宫要寻师兄fù chóu,几番下来没能寻到便打起妖樱沐主意。自以为妖樱沐是钟老头养的宠物,与他寻仇也是一样,硬给他灌了一罐霍清丹,害他活脱脱拉了十几天,在后山泡了整整三个月的琉璃泉,才捡的半条命。
鱼戈好不容易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便没了,收了收眼波:“我可从来不吃干净不净的东西,何况还是只病了的白孔雀,若是烤来吃了怕是要染病!”言外之意便是在嘲笑妖樱沐是病病殃殃的孔雀。
妖樱沐一个起身便来到鱼戈面前:“小丫头,小嘴到是厉害,我到不似我师兄那般能容忍你,在我这藏经楼你最好是听我的,不然,,,”妖樱沐故意将话语拖长,将脸凑近鱼戈在她都耳边说道。
“不然,不然怎样啊!”鱼戈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紧张起来。“如若你想试试,那你便由着你的性子来,我定是不会让你失望的。”该死的不知何时他竟给自己使了个术法,现在自己全身没有一块能动弹的地方,只得由着他在耳边讲话,一股股热气专进脖子里去让她痒得不行。
“你快给我解开,不然我定饶不了你!”鱼戈撕心裂肺的喊着,妖樱沐到是无所谓留下了个背影,到外面寻个清静点的地方去了。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她把藏经楼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
鱼戈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好!很好!本公主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