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过去了,对于妲己曾承诺过自己,会向天子求情而尽快的放自己离开这里,却迟迟不能兑现,就这样在一次次失望之中而渐渐的变的绝望起来,到如今已不报任何希望了。
如此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西伯侯了。不过等周国推翻商朝的统治是猴年马月之事啊,况且周国是否正面临什么大的困境而自己也不得而知,这让牧铭人心中越发的没有了底气。
这一日,牧铭人托牢头去外面多买些陶土来,不过此时的这位牢头早已不像先前那般对牧铭人殷勤了,而是很不耐烦的拒绝了牧铭人的请求。随后,西伯侯也不问牧铭人买陶土究竟所为何事,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翠绿色玉石交给了那名牢头并说道:“你就辛苦一趟,按他说的做吧。”
当这名牢头将一大袋陶土给自己送来之后,牧铭人又要了一桶水,就开始将水倒入事先所准备好的一小堆陶土之内,而后来回的搅拌,直到可以将这些陶土捏成不同形状之时,便把它做成了一块块表面平滑的,类似于扁平砖块,并放在牢窗之上风干。
第二日,牧铭人从牢窗上取下了早已风干后的一块块陶土,便拿出事先所准备好的刻刀,开始一笔一划自顾自的雕刻了起来。
一旁的西伯侯瞅了瞅牧铭人所刻的字符,便说道:“原来小兄弟你是昊国之人啊。”
“让伯侯见笑了亡国之君昊辰便是我的父王。”牧铭人停下了手中的雕刻,朝着西伯侯说道。
“你竟是昊辰之子?!”西伯侯神情古怪的打量了一番牧铭人之后,似乎心中有许多不解之处,但还是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昊辰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应该值得骄傲才是。”并没有提及牧铭人脸上的牧国奴痕之事。
牧铭人闻言,嘴上显露出一丝苦笑之后,便又开始雕刻起手中之物来。
过了一会儿,西伯侯顺手拿起一块雕刻好的陶土块细细的看了起来。许久之后,其毫无头绪的朝着牧铭人问道:“老夫不才,但也懂得一些昊文,不过这块陶土里究竟记入些什么,老夫怎么看不懂啊?”
“伯侯可知多年之前,传言我父王得了一本旷世奇书啊。”牧铭人再次扭过头来,朝着西伯侯淡淡一笑说道。
“难道此书就是”西伯侯闻言之后,便迅速的低下了头再次打量起这块陶土来。
见西伯侯略显激动的神色,牧铭人就开始介绍道:“此书名曰《易经》,那些易族之人说的没错,我们昊国确实得到了这本奇书,而经过我多年来的参悟,已然窥测到其门径了。”
“何解?”西伯侯问道。
“此书一共有六十四篇,每篇分为六爻,每爻与每爻之间遥相呼应,一爻为地方百姓,二爻为地方官员,三爻为一方诸侯,四爻为天子近臣,五爻为天子,六爻无权无势,却凌驾于五爻之上,一般多凶险。四爻身为天子近臣,要时刻心系一爻之天下黎明百姓;五爻身为天子,要时刻提拔有才能的二爻之地方官员;至于六爻无权无势,却凌驾于五爻天子之上,一般是指那些犯上作乱的三爻之一方诸侯了熟悉每爻与每爻之间的关系,才能读懂此书的真谛,故而唯有心怀天下之人方可学之,如若不然,就只能沦为占卜之用。”牧铭人用从陈公公那里所听来,易无坤当年如何欺骗自己父王的方法来忽悠这位西伯侯,只希望此书可以借其之手而流落出去,不要断绝在自己的手上。
西伯侯虽然听的有些糊涂,但对此书的兴趣却一下子高涨了起来,用不敢相信的口吻说道:“果然乃奇书居然还能窥测天机,究竟为易族何人所著?”
“这就要去问那些易族之人了,他们必然是知道的。”牧铭人既然想隐瞒此书的真正解法,就自然不愿将实情相告。
随后,牧铭人挑拣起50根散落在地上的稻草,为西伯侯演示起用稻草占卜的方法,而演算出来的结果让这位西伯侯大大的夸赞其灵验无比,并改称此“奇书”为“天书”了。
当牧铭人将《易经》里的内容都刻录完毕之后,便和这位西伯侯整日痴迷于演算起外面所发生的事情来,直到周国的使节来此狱中接西伯侯回国的时候,不等这些使节开口表明来意,而这位周国之主竟先说道:“本侯早就算出来了,天子是否下令释放于我,而你们是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呀。”
听闻此言,这些周国使节一个个面面相觑,一副颇显吃惊的样子;而西伯侯却与一旁的牧铭人相视而笑,似乎就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最后,牧铭人将此奇书相赠,相互再说了一些告别珍重的话过后,西伯侯就留下了一笔财物,让牢头要好生对待他的这位先生
望着西伯侯那离去的背影,牧铭人的眼神里不仅流入出期望,而且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