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好大一座山,终年云雾缭绕,只觉山势高大,不知到底有多深。庞阿丑一边带着杨大齐熟门熟路的往山里走,一边说:“这绝龙岭有个传说,传说上古时有一位金甲天神,陨落在这里,这里就有了绝龙岭,从那时起这绝龙岭就被雾气包裹,终年不散,山下的樵夫,药农上山砍柴,采药也变得不容易起来,经常会有人迷路,被困饿几天,若是有幸能得天音的指引,便能出山,若是遇不到天音,便是死路一条。”
杨大齐道:“这些魍魉鬼怪的说法不可信,子曰人不语怪力乱神,哪有什么天音,这绝龙岭方圆恐怕不下数百里,又有雾气缭绕,迷路是很正常的,在山中遇到虎豹,或失足掉落山崖遭遇危险而不能出山,应该是这样的。”杨大齐推测道。
“至于天音吗,可能是人在极度困饿中的幻觉罢了。”
庞阿丑道:“杨公子不是的,传说有人雾中转了三天,才发现一直在方圆三尺的原地转,若是能听到天音,立刻跪倒磕头大声祷告,天音就会指引迷路的人走出迷雾,很灵验的。”
“那既如此,为何天音有时灵,有时又不灵了?”杨大齐反诘道。
庞阿丑喏喏道:“兴许天音也有事吧?”
杨大齐笑着摇摇头,道:“只要我们做好沿途的标记,不信还能迷失在这山里?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本地人吗?”
庞阿丑辩不过杨大齐,便默默的用柴刀在位置醒目的树木或山石上刻画标志,临出发前,庞阿丑带了一把柴刀,一个背篓,里面装了干粮和水,另外庞阿丑连火镰也带了,可谓准备充分,杨大齐什么也没有带。
庞阿丑道:“不过万幸,黑风洞据进过山的老人讲并不在山的深处,还比较好走,我爹年轻时闯过一次绝龙岭,为的的是采些珍贵药材卖钱,我们兄妹印象中的黑风洞就是我爹讲的。”
“那老丈也听过天音吗?”
“那倒没有,我爹进山那天,也怪,早上进山时还雾气缭绕,到了午后,半个绝龙岭的雾都散了,我爹才得以顺利离开,不过到了傍晚时分,雾气又重了起来,这样的日子,据老药农说一年里也不过一两次而已,非常稀少。”
杨大齐低头沉吟,仙瓦的声音这时响起:“宿主,我推测这绝龙岭很可能是个上古的大阵,只是有些残破了。”
杨大齐有些吃惊,在脑海里问仙瓦:“可是依据阴阳五行,天地日月布置下的**阵?”
仙瓦嗤笑道:“阵法一道繁复无比,种类众多,威力强大,常常能困敌也能杀敌,倒不止是**阵。”
仙瓦又道:“阵法,除非是天地灵气变化自然形成的某些绝地,一般都是人为布置的,为的是保护某些东西,或者是洞府遗址,或者是门派重地,或者是宝藏等等,不一而足。”
探宝?杨大齐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随即被自己这个荒诞的念头吓了一跳,摇摇头。
“那天音是作何解?”
“这天音可能是阵法的一部分,可能是‘生门’,也可能是另有高人也在窥伺这阵法吧?我也不好过早下断论。”仙瓦沉吟道。
二人边说边走,庞阿丑负责在前面探路,用手中的柴刀为杨大齐开辟出一条好走些的道路,一路上有惊无险,只是碰见过几只胆小的小麂,闻见人的味道远远的就避开了。
走了半天,杨大齐问:“阿丑,还没到?”
庞阿丑知道杨大齐昨晚刚刚落水,现在身子还有些虚,许是累了,便在一棵树下从背篓里取出一块大|麻布铺开,取出几块麦饼,一瓦壶水,顺手在附近的树从里摘了些野草莓,野葡萄之类的,让杨大齐先吃躺下休息。
庞阿丑刀不离手,他的手筋骨粗大,握刀有力,是个忠实的护卫。
杨大齐暗自点头,招呼庞阿丑一起吃了干粮和水,二人这才又上路了。
山势开始高耸起来,很多地方虽然不高,却是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若非杨大齐身具武功,庞阿丑久走山路,体格健壮,还有许多的垂下的藤蔓可以攀援,到达黑风洞几乎是不可能的。
庞阿丑说了句:“到现在还没有起雾,真是怪了?”
说话间,雾气便开始从四下里的树林间,山石里升腾起来,好像要和庞阿丑的话作对似地,不一会儿,杨大齐和庞阿丑踏足的地方四下里已经全是遮天蔽日的白色浓雾了。
庞阿丑连忙说:“杨公子,咱俩手拉手走吧,这雾可是邪性的很。”
杨大齐点点头,不情愿地和庞阿丑粗糙的手拉在一起,他宁愿自己碰的是庞小凤的那对柔荑,葱嫩凉滑。
两个大男人手拉这手,小心翼翼地踏着荒草和狭窄的山道继续往上走,有的时候,这边是山避,旁边就是万丈悬崖,中间只有逼仄的羊场小路,是经年的上山采药人践踏出来的。
杨大齐找了块石头,往悬崖下扔去,居然半天听不见回音,端的是恐怖。
不知为何,杨大齐总是听见云雾间似乎有淡淡的琴音飘来,但也许是幻觉,因为注意用耳朵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
蓦地,没路了,走前面的庞阿丑摸摸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巨石,这巨石隐藏在迷雾中,看不真切,只觉是异常高大,且光滑如镜,根本没办法攀援。
庞阿丑脸色发苦,道:“杨公子,这是断龙石,听老药人将,遇见断龙石,就得回头了。我看,我们不如——”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回去了老爹的伤怎么办?
杨大齐奇道:“没路了吗?”
庞阿丑道:“路倒是有一条,却是回去的路。”难得庞阿丑也幽默一回。
杨大齐沉吟道:“若是有雨便糟了。”
说话间,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飘洒下来。
庞阿丑道:“杨公子,咱们回吧,血燕窝的事再想辙吧,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说话间,厚厚的云层上传来闷雷和闪电声,瓢泼的大雨顿时把二人都浇透了。
这么大的雨水混合着白色的雾气倒是蔚为壮观,整个世界都是密密麻麻地雨滴声。
大自然自然有自己的威力。
庞阿丑在大雨里吼道:“杨公子,我们回吧!只是,回去的路凶险万分,要小心脚下打滑,莫如咱们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把来时那段险路蹭过去如何?”
杨大齐道:“阿丑,你相信命吗?”
庞阿丑不知杨大齐为什么这么问,便道:“我信的,公子——”
杨大齐道:“信就好,现在阿丑放轻松,不管体内有什么感觉,都不要动!知道吗?你要相信我!”
庞阿丑点点头,道:“我信你,公子!”
这绝地和大雨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二人的手还握着,杨大齐在脑海里问仙瓦:“可否对庞阿丑施展武学复制?”
仙瓦道:“可以的,宿主,只是需要消耗6点精神值。”
杨大齐用手用力握了握庞阿丑的手,示意他要镇定,便启动了“武学复制”,这是他第一次启动仙瓦的这功能。
根据的仙瓦的提示,“武学复制”已经完成,看庞阿丑非常安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
仙瓦提示道:“宿主的精神值现在为30点。”
杨大齐对庞阿丑说:“阿丑,打面前的巨石一拳!”
庞阿丑对杨大齐是没有保留的信任,他只觉自己现在自信心高昂,似乎就是一块铁板在面前也能打弯。
庞阿丑毕竟不傻,他用了五分的力道,一拳轰出,只见巨石上石屑乱飞,居然让他打出一个拳印。
这——庞阿丑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看杨大齐,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杨大齐在雨中哈哈大笑,道:“这就是命!阿丑,咱们现在攀爬这块断龙石吧!”
庞阿丑看看高不可及的断龙石,只觉一股豪情油然而生,重重地点点头,道:“公子,便是粉身碎骨,阿丑也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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