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还得多久才能到”,丁淼打量着外面,刚开始看着这荒野还有点意思,有种废土穿越的感觉,但是看的久了也很无聊,真是怀念起以前高铁两侧的农田林地了,好歹也是绿绿悠悠的,哪像现在植物都是枯黄一片,毫无生气。
老侯看看窗外,“大概两天路程吧,不过我们先要顺路做笔生意,可能要多耽误几天。”
瘦猴吹了声口哨,“这家伙可能算计了,估计是觉得光卖你们收益太低了,想顺路倒腾点废铁。”
丁淼早就疑惑这个问题了,“我看废墟那边只要是铁制品都被拆了,那些纯血人这么缺金属吗?”
“当然缺了,现在除了那些死不完的贱民谁还能采矿,那帮老顽固,哦,就是你们纯血人了,跟他们关系又不好,只能买废铁了。”
“贱民是?”
瘦猴聊起天来比大叔大方多了,“就是那帮变种人么,最高级的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天仙,长的都挺俊俏的,不过男的太娘炮了,就是你们中间那个不说话家伙的长相。”
丁淼和秦天瞅瞅小肆,意思就是说天仙都是一副小鲜肉的外形呗。
“他们手底下挺能打的叫天将,块头挺大,不过比我们差远了,真打起来,我一个可以干他们十个。”
老侯呸了一声,“别听他吹牛,上个月还被女人打的满头是包。”
“你个奸商,那是好男不跟女斗懂不懂!”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也更加融洽了。
伴随着交谈丁淼三人大致弄清楚了废土上的几大势力,最强大势力的是纯血人,别的势力都管他们叫老顽固,坚持纯粹人类的血脉,拒绝对身体进行机械或者基因改造。而变种人则全体都进行了基因改造,不过因为改造的程度不同分成了天仙、天将、天工和天奴,还有不算人的贱民,甚至从外形上已经不是人类了,作为废土的第二大势力跟纯血人是不死不休。老侯甚至警告他们说如果在荒野上遇到变种人一定不能露脸,否则肯定会二话不说一枪打死,不过如果能把脸晒黑那可能就没事了,至少分不出来。而昨天洞穴中势力是避世者又叫瞌睡虫,据说从战前开始就天天躲在地下基地里,最多偶尔派人出来巡视下基地周边或者做些药品买卖换些矿石,基本就没有别的动作了。而老侯他们是废土行商,跟各方的关系都还算凑合,当中介进行些商业往来。
地底的矿产很多都有强烈的污染,不管是人还是机器很快就会死亡或者损坏,只有生育率极高的贱民才能当做消耗品采集出矿石来。因为纯血人坚决不和变种人做交易,所以只能收集旧城市废墟里面的金属。而这也让很多废土的独立势力有了生存的机会,他们组成了拾荒团体,到各个城市废墟里面采集金属,通过行商和纯血人换取药品和食物,等采集完成后,再换到另外一处废墟去。
大约天空还没有黑透的时候,前方出现了灯火,据老侯说,这是一个大型的拾荒者营地,大约有五百多号人,来这里周边已经有十几年了,收集完一个城市的废铁就换一个,以前这附近没有纯血人的基地,所以只能指望自己来交易废铁,但是前些年纯血人在隔壁废墟里建立了一个军事基地,这生意就黄了,自己只能在顺路的时候赚个运费。
卡车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丁淼望着前方的营地,周围一圈用大楼的水泥块堆集成了高墙,在一个缺口处堆上了几排木制的拒马桩,几个拿枪的哨兵看见卡车后示意停车,其中一人上前交流。老侯跳下车去,跟对方拥抱后交流了几句,对方向后方挥挥手,继续和老侯聊天,看着应该很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来了一群人把拒马桩拖离缺口,卡车缓缓驶进营地,里面并不像丁淼想的是密集的营地帐篷或者简陋的房子,而是大片稀稀拉拉的低矮植物。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庄稼吗,怎么营地里面倒像个大农场?”
秦天很鄙视的看了丁淼一眼,“小麦啊,这都不认识,没文化真可怕。”
丁淼脸一红,习惯性的争辩几句,“小麦我又不是不认识,只是都种的密密麻麻的,没见过这样东一搓西一撮的。”
一路上都很话痨的瘦猴从抵达营地开始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好像稍微放松了点,“现在也就老顽固那边有点其他种类的食物,咱们这边只能种这种东西,吃点面食。”
丁淼摸了摸腮帮子,想想这两天的饮食,心疼了几秒钟自己的牙,“种的这么稀松,还长的一副枯黄样子,看来这里土壤状况相当糟糕啊。”
前方是一栋相对完整的高楼,灯火也是从中传出,卡车没有完全接近建筑,稍微偏离了下道路停下来了。不多时,老侯从营地门口走来,而高楼方向也走出一位穿着挡风夹克的光头,黑黝黝的皮肤在晚上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出笑脸下露出洁白的牙齿。双方刚好走到卡车边上碰面。
“我亲爱的朋友”,老侯亲热和光头拥抱,“愿财神保佑你!”
“财神保佑”,光头也热情的在老侯身上拍了拍,“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啦。”
“老侯我太感动了,我还以为你们攀了高枝都不敢随便叨扰呢!”
“怎么会呢,咱们谁跟谁啊”,光头脸上展示出最热情的笑容,“来屋里说,我办公室还准备了好茶呢。”
“那我可要多叨扰叨扰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侯回来,一脸纠结,嘴角一直在抽筋,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丁淼等了几分钟忍不住问,“大叔,你干嘛呢,难道是茶太好喝了,激动的脸上抽筋啦?”
老侯瞅了丁淼一眼,本来不想搭理他,突然眼前一亮,问,“你们穿越前是干什么的?”
“我啊,是码农,额,你大概是不懂,就是程序员,写代码的”,丁淼向秦天一撇嘴,“那个抠门的,这种职业病一看就是会计才会有么。”
丁淼犹豫的望向小肆,不是很清楚他的职业。
“我是啥也不会,学都没上完,就别管我了”,小肆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