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血海深仇
我和佛爷、山田先生、梁姨和区杰良把那个索尼的随身听里面录下的关芳蔼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说出的那些骇人听闻的话听了一遍又一遍,连那些完全听不清楚的呓语也进行了认真的推敲,因为那就是那个血腥之夜惟一的目击记录。佛爷的面孔变得铁青,连眼睛都在冒火,粗重的喘着气,就像一头马上就会跃起的猛兽,因为那是他的血海深仇,这么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就是试图要找到解开那个谜团的蛛丝马迹。
区杰良除了一脸的茫然,就是一脸的惨白,因为那个夜晚如果不是自己的贪玩,无疑也会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含冤九泉,只是区家大少仅仅只是继承了他母亲的俊美,却很少传承他父亲的勇猛和刚烈,佛爷有时候对此还是ig遗憾的: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可为什么偏偏我的儿子就会是个书生?
我们峡州认为,儿子多半像妈,女儿才多半像爸爸。我在解释说:南正街的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很像我妈妈,可是我见过妈妈的照片,她只是个普普通通、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女人,根本不像我这样脸上坑坑洼洼、长得像电线杆子似的!
别把自己不当回事,那些海珠北路的女孩子背地里都把你叫做靓仔呢!山田先生在宽慰佛爷:想想吧,一个白面书生的儿子,一个文武双全的干儿子,你就知足吧;我如果不是找到阿年这样一个中国儿子,就只有一个日本女儿呢!
那天在听着那段关芳蔼的录音的时候,梁惠英的眼泪从来没有停止过: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一天正是因为姨子的撒娇,身为姐夫的佛爷才会躲过那一劫,否则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满门抄斩、灭门之灾;可是她一直对自己姐姐的死心存愧疚,如果她拉着姐姐一起去吃夜宵,关芳蔼的爸爸和妈妈就极有可能会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凶手就极有可能会扑空,历史也许就会被重新改写。可是按照山田先生的说法,如果那样的话,凶手再次发起进攻的时候就极有可能会达到预想的目的,后果也许更不堪设想。
我却记得那个长年累月穿一身帆布工作服,扛着两条船桨和渔走出南正街(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说第二部)的关芳蔼的爸爸会停下来叫我一声:罗汉,想不想学打渔?
我把头点得飞快。
于是,我就在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撒捕鱼,知道如何张开胳膊、用力的扭动着腰部,就好像功夫中的借力发力一样,顺势把大大的渔撒出去。撒出去的渔一定要像蘑菇似的又高又圆,这样才能落到江面上的时候在尽可能大的范围住更多的鱼。当然还得把自己的脚在船上站得牢牢的,不能将自己和渔一样也撒到长江里去了。
{}/ 我们五个人在这个瓶颈处想了整整几个时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我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赶紧打电话把金蕾叫到区家来。那个清纯可爱的丫当然谁都认识,就是当我说出她是玉林大师和弘律师兄认定的我的女朋友,大家也都认为很正常,就是听说她是总参二部的一名情报女官却吓了一大跳,丫倒也直爽:二爸、三爸好、梁姨好,杰良哥好!因为是自家人我的这个身份就你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以后对外人介绍,就说我是军区的一名文职人员。
虽然大家对金蕾表示欢迎,可是却依然对我将她拉进这件事情的理由表示怀疑。那个丫在仔细的听过那段录音以后,思考了不过五分钟,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个被大姐称为黄头发的人肯定就住在海珠北路这一带,因为关芳蔼当年的活动范围就是只有这么大的一个范围,如果不是经常见面,绝不会被她那么流利的称为叔叔。
老天,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佛爷大喜,一下子就扑到金蕾的面前:丫头,想起来了,你不是搞情报工作的吗?你一定能帮我们找出那个黄头发的家伙吧?
二爸,我是搞情报分析,不是搞情报行动的。金蕾在这样的时刻反而显得很冷静,也很严肃:不过大……大年既然能帮着大姐戒毒,那桩血案也到了该水落石出的地步了,因为按照大年的那个姚叔说的意思,他就是最好的行动人员!
丫,你说的对,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那桩血案也就是我的血海深仇。我就有了些苦笑:可是我也不知该从何入手,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笨!丫很喜欢对我使用那个字眼:怪不得你要把我也叫过来呢,自己连自己的本性都忘记了吗?连以毒攻毒、以夷制夷、以邪治邪都忘记了吗?
她说的对,那就是突破那个瓶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