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军训第一天的兴奋已经发泄完了，训练的疲惫迅速占领了神经，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没几分钟，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夏夜天蝎座火红色一等亮星上。如果我没有记错，茅顿就是在十一月前半出生的。正好就是天蝎座守护男孩。</p>
也许是天蝎之心a星“心宿二”红的太过耀眼了，居然梦到了偶尔妈妈上夜班不回家，要临时住在老师家，博学的老人给我讲解星座神话的场景。只不过梦里我们是踩在红色一等亮星上的。听着那个熟悉的阴柔声音娓娓道来：</p>
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儿子法厄同，天生容貌英俊，他自己也因此感到自负，态度总是傲慢而无礼，太过好强的个性常使他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p>
有一天，有个人告诉法厄同说：“你并非太阳神的儿子！”说完大笑扬长而去，好强的法厄同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于是便问自己的母亲：“我到底是不是赫利俄斯的儿子呢？”但是不管母亲如何再三保证他的确就是赫利俄斯所生，法厄同仍然不相信他的母亲，于是说：“取笑你的人是宙斯的儿子，地位很高，如果仍然不相信，那么去问太阳神赫利俄斯自己吧！”</p>
赫利俄斯听了自己儿子的疑问，笑着说：“别听他们胡说，你当然是我的儿子！”法厄同仍然执意不信，其实他当然知道太阳神从不说慌，可是他却另有目的，要求驾驶父亲的太阳车，以证明自己就是赫利俄斯的儿子。“这怎么行？”赫利俄斯大惊，太阳是万物生息的主宰，一不小心就会酿巨祸，但拗不过法厄同，赫利俄斯正说明着如何在一定轨道驾驶太阳车时，法厄同心高气傲，听都没有听立刻跳上了车，疾驰而去。</p>
结果当然很惨，地上的人们、动物、植物不是热死就是冻死，也乱了时间，弄得天昏地暗，怨声载道。众神们为了遏止法厄同，由天后赫拉放出一只毒蝎，咬住了法厄同的脚踝，而宙斯则用可怕的雷霆闪电击中了法厄同，只见他惨叫一声坠落到地面，死了。</p>
人间又恢复了宁静，为了纪念那只也被闪电击毙的毒蝎，这个星座就被命名为“天蝎座”。</p>
梦里我忧伤的说：“那只蝎子真可怜！为了惩罚自私和人性，牺牲了自己。虽然我很害怕蝎子，人们也都习惯的认为蝎子是不好的，可是这只蝎子很善良。他看似去蛰伤人，实际是在保护更多的人。”</p>
“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看似是错的，实际是对的；看似好的，实际是坏的；你能看到的黑色，其实可能是白；刻板教条的所谓道德和规范让人狭隘，更何况很容易受到群体思维惰性影响的乌合之众呢！”老师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不要用眼睛去看事情，要用心去体会本质，不要被现实迷惑，醒醒吧，醒醒吧，醒醒吧。”</p>
我茫然的睁开眼，看着筱蕾推着我的肩膀说：“醒醒吧，起床啦，抓紧洗漱，一会儿就要集合了。”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都能清晰的听到骨头拉伸的声响，脑子才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运转。</p>
小蕊也走到我的床边，调侃道：“你晚上说梦话可说走嘴了，你说的很善良，还保护人，牺牲自己啊？”</p>
筱蕾也很默契的说：“看不出来啊？你喜欢的人还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p>
看着眼前一个鼻孔出气的两个女孩，没好气的说：“对啊！一个外国人，毫不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国际主义精神，这是**精神。绝对的无产阶级斗士。”</p>
三个女生相视而笑，小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都忘的差不多了，你还背的这么滚瓜烂熟的！怪不得你们班都叫你背书机器。”</p>
筱蕾不亏是班长，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说：“别闹了，我们赶紧去洗漱吧！一会儿都起床了就人多了，我可不想排队抢位置。”</p>
从床上爬起来，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冷，也没披衣服就跟着他们出去走廊尽头的水池洗漱。清凉的自来水亲吻着脸部皮肤时，整个人才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小蕊低头时领口晃动的白色，真的很想摸摸看是什么手感。触手软绵绵的一团，肯定比餐桌上的大馒头要富有弹性。</p>
小蕊“啊”的一声低呼，用胳膊隔开了袭击上去的手，一脸绯红的说：“女liú máng！你没有啊？喜欢摸自己的去！”</p>
嬉笑着撒娇道：“不是没有你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吗！我这片贫瘠的土体，找不到这种感觉。咱两不是好朋友吗？便宜别人前，先让我体验一下。”</p>
筱蕾估计是想起了昨天在她脸颊上印的一下，站到小蕊一边说：“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我们离她远点。”</p>
我反驳道：“有什么奇怪的，你们没看到现在很流行女孩相互之间老公老婆的相互称呼吗？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大老婆和小老婆。小老婆调戏过了，该大老婆亲亲了。”说着嘟着嘴就往筱蕾方向凑。</p>
结果等待的不是吹弹可破的粉白脸蛋儿，白皙的掌心盛满清水随手泼到了我脸上。结果演变成了一场不甘示弱的水仗。一不留神周边还有早起的女孩受到了池鱼之殃，我们三个相互做了个鬼脸，才结束了这场争斗。</p>
精神焕发的回到宿舍，把还在赖床的几个女生全都折腾了起来。脱下嬉闹打湿的衣服，看着枕头边叠好的迷彩服，冲筱蕾笑着道了声谢。利落的穿上了带有洗衣粉淡香味道的微潮军服，扣上帽子，对另外两个女生说：“我先下去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p>
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宿舍楼门口。临出门前，不忘在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前整理一下军容。认真的把帽子下露出的散发掖回去，左右调整一下帽檐，下下拉了拉迷彩服的下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有点那种英姿飒爽的感觉。</p>
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大早上起来的，就这么能臭美啊！”</p>
瞬间有些脸红，回头向楼梯上望去，一个慵懒的身体正在从台阶上往下滚来，一只手挠着后脑勺，另一只手里拿着个果酱面包正在往嘴里送，身体使劲的往后仰，像是在伸懒腰，歪带着帽子，迷彩服被撑得鼓鼓的，裤子却有些肥大，尤其是裤腿超出了不少，在脚腕上挽着，不过最醒目的还是前胸后背上的片片白色汗碱。</p>
脑子里同时闪出了无数个词，“兵痞”、“伪军”、“hàn jiān”、“逃兵”……到底哪个最适合形容他的光辉形象呢？最后还是觉得“胖翻译”比较适合，刚开始形象还是挺讨厌的，不过加入了革命阵营，尤其是里应外合时，看着就顺眼多了。随嘴说道：“哎呦，这不是吃馆子都不给钱的胖翻译吗？您怎么起这么早啊？这个点可没姑娘洗澡可偷看的。”</p>
胖子脸一红说：“用牙尖嘴利形容你都屈才！大早上起来的，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能不能别瞎说，我可没偷看谁洗澡。”</p>
想起昨天他最后甩下的一句话，脸一红说：“你昨天晚上招我了！谁让你给我乱起外号的？”</p>
胖子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思想政治课怎么教育我们的，实事求是！我可没乱起外号啊！”</p>
一脚踢在肥硕的屁股上，狠狠地说：“以后你再敢这么叫我！我就让小蕊找你发小去，让她告诉你爸，说你欺负女同学，看你爸怎么收拾你！”</p>
胖子似乎哆嗦了一下，求饶的说：“算你狠！我保证以后不招惹你了还不行吗？”肥硕的身体“嗖”的蹿出去好几米。</p>
这个冷不防的动作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有什么不对劲儿，看看周边也没什么异常，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啊？”</p>
胖子嚼着面包说：“你不是之前让我不经你同意，离你几米开外吗！你这么翻脸比翻书都快的，万一想起来了，借题发挥，怎么办啊！我还是先离远点吧。”</p>
听着这样的解释，真让人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硕大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继续刚才的问题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啊？”</p>
胖子有些恨恨地说：“还不是赖咱们班长！昨天晚上让我早点起床，六点半下楼一趟。闹了半天拿我当跑腿的了，让我帮忙收衣服，送衣服！”</p>
下意识的“噢”了声算是回应。心里骂道：“死胖子，你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啊！要是我，打死都不会管这种破事。烂好人，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走到他面前，从果酱面包后面掰了一块说：“几点吃早饭啊？我也有点饿了！”随手把面包塞在了嘴里。别说味道还挺好。</p>
胖子坏笑了一下，感觉他就没憋好屁，听他说：“要不要吃口热乎的？”随后夸张的把嘴里嚼烂的面包用舌头托了出来。</p>
我夸张的弯腰干呕着说：“你真恶心！”想起邻居哥哥整我的一招，如法炮制的用力一推胖子双下巴，也不管身后的一声哀嚎和随后口齿不清的咒骂，掉头就跑出了宿舍楼门。</p>
站在宿舍楼外，伸着懒腰深呼吸，带着泥土的香气，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山丘，说不出的浑身舒畅。侧面台阶下就是训练的操场，上面已经有一些huó dòng的人，有部队的军人，也有学生老师。不过一眼还是注意到了围着操场慢跑的修长身影，表情有些阴郁木讷，步伐却轻盈矫健。似乎眼前又闪现了之前球场上最后一刻那个漂亮的曼妙舞步。随着身影移动时，看到有几个女孩的身影，好像跟我一样都在凝视。心里想：“真是讨厌，大早上起来就你跑步，不就是想被围观吗！好显示你异性缘极好！我就偏不鸟你。找个机会问问你为什么往我桌洞里塞东西，等回去买了一样的，当面甩你桌子上。”</p>
筱蕾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我身边，推了我肩膀故意吓我，也是一时分神被他得逞了。小蕊在阳光下脸色特别红润，眼睛看着操场说：“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一声都没听见！”昨天晚上的对话，让我知道她话里意有所指。</p>
赶紧找个借口说：“考虑是不是要去跑会步呢！毕竟那会为了打好乒乓球，早上养成了跑步的习惯。你不是看到过好几次我早上跑圈吗！”能不能瞒过小蕊不知道，好歹也得瞒过班长啊！</p>
筱蕾随口说：“你还有慢跑的习惯呢？跟迈子一样！他都坚持好几年了，我刚认识他那会，好像就每天早上晨跑。说是老爷子好养生，家里定的规矩。”</p>
不屑的“噢”了声，随口说：“谁要跟他这个讨厌鬼有一样的习惯，他跑，我就不跑了，免得遇上他就倒霉。”心里想：“你要不说是家里定的规矩，我还以为是为了哪个女孩那么拼命呢！跟为了带你去甲子园拼命的弟弟似的。不过这么想，胖子还真有点像那个笨蛋哥哥。巧了，他们两个还中间还有个měi nǚ郭虹伶。不过人家是双胞胎，长相一样的帅，这两个祸害放一起，还真没可比性，只要女孩脑子没毛病，肯定将就选弟弟了。呸呸呸，脑子正常的一个都不选，都说是两个祸害了，还选个球啊！”脑子里却管不住的闪出了小南那个笨丫头晚上安慰的献出初吻的场景。</p>
筱蕾还是看着操场上跑步的身影，余光里小蕊露出的小狐狸笑容就让我有些紧张了。还好胖子斜刺里杀了出来，冲着我嚷嚷道：“你下手也太狠了！这是想让我咬舌自尽啊！我跟你什么愁，什么怨？谋害亲夫啊！”</p>
看着狼狈捂着嘴，口齿不清的胖脸，一本正经的教育道：“胖子同志，你能不能有点科学常识，人是不可能咬舌自尽的，动物神经有自我保护意识，对自己下不去那么狠的手。到一定程度，就用休克做自我保护了！你能不能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看看正经的东西。还咬舌自尽呢！你做一个我看看，你要是能做到，大不了我陪你一条命。”</p>
被我这么抢白，胖子有些哑口无言，眼珠在不停的转，我都看到胜利的曙光了，不料胖子绝地反击道：“呸，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不就是垂涎我的美色，得不到我的心，就想得到我的人。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想用激将法弄死我，然后来个殉情。生不能同衾，死也求同穴是吧？想得美！”</p>
皮球被狠狠的踢了回来，反而弄得我有些哑口无言，好巧不巧的身边还有个跟这波人学坏了的班长，悠悠地拱火道：“哎呦！别说，细琢磨还真是这个意思。小惠你这话可把自己装进去了，摘不干净了！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挑事儿的人，这事儿搁我就忍不了了，不知道你怎么样？”那种语气和表情，活脱跟昨天换完迷彩，被教官勒令不能立领子之后，胖子出言调侃迈子的口气和神态一模一样。</p>
到了早晨集合的时间，慢半拍这次安全上垒了，人员也就齐整了。排着整齐的队伍，向食堂门口走去，能够看到的男生中，只有茅顿和迈子的迷彩服上没有汗碱，是干干净净的。茅顿的我可以理解，虽然没点破，我也知道是谁造成的这种奇迹。但是迈子为什么身上也那么干净？难不成也有人tí gòng特殊fú wù？该不会是他跟女生一样爱干净，晚上动手洗的吧？找机会质问他的时候，一定要旁敲侧击的问问看。</p>
早饭可没搞什么赛歌会，要是真饿着肚子唱歌，还真不一定喊的动。真不知道老话说的“饱吹饿唱”是那家的道理。也许是空了一晚上的肚子需要填补，早饭的战争好像更加惨烈。看着大汤碗里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糊状液体，举棋不定。看胖子不管不顾的盛了一碗就喝，随口问道：“吃货，这是什么东西啊？好喝吗？”</p>
胖子随口说：“小时候，一听到黑芝麻的叫卖声，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一股浓香，一缕温暖。”</p>
疑问的看着碗里的东西说：“这是芝麻糊？”</p>
胖子摇摇头，跟二师兄吃人参果似的说：“看起来像，我也没吃出来。闻着也有点那个意思，不过跟之模糊味道不一样，不过挺好喝的！”</p>
试探性的盛了一碗说：“都不知道是什么，你就盛一碗喝啊？”</p>
胖子大咧咧地说：“怕什么，又不会药死！面对新生事物，要勇于尝试！要学习广东人的精神，那里有喘气的，我们就往那里下嘴。果子狸据说这几年特别流行！”</p>
本来喝在嘴里的不知名液体感觉口感还不错，刚想再来一碗。被胖子这么无心的一句，弄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果子狸是什么东西一点概念都没有，不过有个狸字，想必应该是跟狸猫差不多的动物。连这么可爱的东西都吃，人类还真是残忍。没有猪屁股上的蓝戳，也不怕吃到带病的。</p>
吃完早点半小时自由huó dòng，我们三个女孩就在操场上闲逛，正巧看到教官在台阶上坐着，看操场上的一些男生踢球。犹豫了一下，率先走了过去，留下一些距离，坐在了教官身边，主动地说：“教官好！”</p>
黑瘦而刚毅的脸庞看向我们，腼腆的笑着了笑，才发现这个比我们大不了太多的军人，其实还是挺帅气的。可能说帅气并不很准确，但是在我的词汇中，找不到准确的形容那种阳光和英武完美融合的字眼。姑且只能用最俗气的词来比喻了。</p>
见棱见角的板寸，并没有像很多男生那样前面或后面留一撮长毛。刷子眉利剑一样微微斜上扬起。眼睛不很大，有点像倚天屠龙记连续剧里沈公子演的光明左使。高高的鼻梁下略微有点鹰钩。身高要高出我们将近两头。脸色黑红，领口下面隐约间露出本色的白。</p>
他腼腆地笑容让我胆子也大了些，随口问道：“教官，咱们早饭吃的那个黑乎乎的糊糊是什么东西啊？我在外边都没吃过。味道也怪怪的，不过不难吃。”</p>
小教官摆弄着手里的帽子，不假思索的说：“应该是整个荞麦，连皮带仁磨碎了掺了些红薯粉熬的，炊事班自己研究发明的，按他们说的粗纤维含量很丰富，对身体比较好。也不常吃。好像是谁老家的做法。”</p>
看着这个说话有些拘谨的军人，似乎也并没有训练时那么可怕了，很随意地问：“教官，你来部队几年了？”</p>
筱蕾也侧头好奇地问：“教官，你为什么要来当兵啊？”似乎这个问题也是小蕊想问的。</p>
大男孩教官摆弄帽子的动作更快了些，看着天说：“参军两年四十八天了。当年老家闹灾，那时自己还很小，身边没有大人了，就知道哭。当时被一个解放军叔叔抱起来，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眼看着他在去原来的地方救其他人的时候，再也没回来。不是做学问的那块料，正好征兵，就背着家里去应征了。后来跟家里人说了，都还挺支持我的。走的那天村里人还一起送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当兵，就是觉得命是人家给的，应该穿着这身衣服，继续做别人没做完的事。”</p>
教官这番话，听的我们无言以对，曾经的小心思中，觉得自己家庭的情况就挺不幸了，自己就算比不上窦娥，跟婉君也不妨多让了。不过看看身边这个大男孩教官，真的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圈，似乎自己经历的那些，根本就是未到愁时强说愁。</p>
还没想出来接下来该聊什么，听身边的筱蕾说：“教官，你要一直当兵吗？听大人说，要想升军官，好像也挺不容易的。不光要军事技能好……”似乎还有下文，可是却没有听到继续的声音。</p>
小教官挠挠头，笑着说：“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能在部队学习生活就很幸福了。我也不盼望打仗，能参加一些建设救援的任务就感觉很幸福了。在部队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上到将军，下到小兵，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职责不同而已。”</p>
想起邻居哥哥介绍他们高中军训的事，赶紧问道：“教官，我们军训不会晚上紧急集合吧？你可说过有这个项目的。”</p>
小教官露出跟胖子和茅顿他们一样的坏笑说：“这个说不好。原则上你们初中生长身体，要保证休息，高中大学肯定会有夜间的紧急集合训练。但是我们都是听命令的，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来一下。我劝你们还是别有侥幸心理，如果不能按时入列，肯定会按照规定罚你们的。规定就是规定。”</p>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随口问道：“教官，你参加过抢险救灾任务吗？”看他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会害怕吗？怕自己也回不来了？”</p>
大男孩笑着对我说：“怕啊！怕的要死！遗嘱都写好了，用塑料袋封好了，就放在自己上衣口袋里。还是按照命令继续执行任务。无非就是一封家书，跟父母道个别，顺便道个歉，没法尽孝了。让哥哥和mèi mèi多费心照顾家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圈有点酸，小蕊突然起身离开了。</p>
教官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对我们两个有些发愣的女孩说：“快到点了，我们先去上面准备集合吧。”坏笑了一下说：“让他们继续高兴的踢球，你们两个跟我走，别招呼他们。”贼贼的笑容跟胖子没两样。这个举动扫去了刚才压在我们心中沉重的阴霾。他也只是个大男孩。</p>
站在空场上自己班的集合位置，看着方块大钟一分一秒的走向最终时间点，操场上还在传来叫嚷传球的声音。还是不禁担心没有出现在视野里的茅顿和迈子他们。似乎身边的女孩跟我有一样的焦虑，不过教官刚才的叮嘱，我们谁也不好意思违背命令。最后还是筱蕾沉不住气地说：“胖子，你去叫一下他们，别踢了，准备过来集合了。”</p>
胖子用一根手指头挑着帽子转圈，露出那个坏笑的神情，让我不禁怀疑他跟教官是串通好的，或者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听那个憨厚的声音模仿着伟人的口气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他们去吧！”</p>
假装生气地问：“胖子，你们是不是哥们儿啊！怎么这么没义气。”</p>
胖子正色道：“小同志啊！你太嫩了！以后人生的路长着呢。怎么可能会有人随时提醒你，自己都不知道控制，以后会出dà má烦的。今天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免得他们日后摔跟头。小惩大诫吗。我这是为他们好。”</p>
我跟筱蕾愣了几秒钟，居然没有想出任何有利的反驳词语，最后只能牵强地说：“明明就是想整人，满嘴都是李洪智一样的歪理邪说。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p>
教官看着手表，突然在身边插言道：“马副班长说的有道理。”</p>
胖子像是有人撑腰了似的，立刻腰板一挺，狐假虎威地说：“你看吧！教官都支持我！就说你们女生是头发长见识短了。”</p>
教官也坏笑了一下说：“不过，马副班长好像你忘了一点，只要班里有人犯错，就是你监督不利，要陪绑受罚。”立刻脸色一变，职业军人气势失足的大喝道：“全体集合。”</p>
胖子大张着嘴，一拍大腿说：“哎！出来混，迟早要还的！”</p>
我心里却跟吃了蜜似的，幸灾乐祸地想：“活该！你做说’阴人者，人亦阴之。’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你的倒霉事肯定没完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