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链真是她母亲的遗物吗?”
“十年前,我们找到小白泽时,她母亲已经过世。项链就戴在小白泽身上,应该是她母亲生前留给她的,北斗的发信器就在项链中。原先的项链应该是北斗做出来的,我们按他的设计将重做了两条同款项链。项链里那两枚晶体合起来后并不是完美球形,中间似乎少了一块。重做项链前,我们研究了很久。晶体材质不明,看似普通水晶,但实际上其原子排列结构并非自然形成,且密布各种超微通路,制作工艺远非现有科技水平能及。我们推测它可能是一枚钥石。”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真的放心让我们保管?”我看着手中项链,心情复杂。
“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她,物归原主有何不妥?”
“真的?”之前总被罗莎诈,这次我也来试试。
“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能研究的,也都研究差不多了。”
“就这样?”
“好吧,其实那两条项链里也都装了发信器。”
“发信器?”说来那钥石本是两个半球,可这金属吊坠却是水滴型,想来发信器就藏在剩下那半空间里了。
“其实也是担心你俩遇到危险,当初我们也是靠着发信器我们才能救回小白泽。”
“好吧。那个‘北斗’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们采集了你的一些数据,比对了现有的北斗档案,他可能是你的父亲。”
“可能?”
“那我的母亲是谁?”我看着zhào piàn上那个异族女性。
“她是白泽母亲,和你没有并血缘关系。”
“算了,在这胡思乱想也没有用,那我有没有什么超能力啊?”
“自然人没有或罕有的能力是不少,但超能力目前还没发现。”
“什么能力?”
“比如能自己合成维生素c之类的。”
“那白泽那个透明化现象是什么?”
“白泽虽然与你一样拥有突变基因,不过她比你更偏离人类范畴。”
“什么意思?”
“你先坐下来吧,我抬着头和你说话有点累。”
“哦哦,抱歉。”刚才扶世空坐下后,我就一直站在他身边。想来,大概是因为他这身袍子和白泽太像了。
“数千年来,人类一直渴望探索天洲大陆,期间也诞生了众多组织乃至教派,我们‘不朽之环’便是其中之一。26年前,‘不朽之环’组织了各分部精英执行一次重要任务。北斗被任命为任务领队,带领一支队伍向着马尼亚那海沟深处下潜。”
“等等。天洲大陆不是在天上吗,你们怎么去钻海沟了?”
“我们发现一条重要信息,天洲大陆与某个失落文明有密切联系。经过漫长探索,我们确信那是一个地下文明,而地下世界入口的描述与马尼亚那海沟极其相符。”
“你的意思是,白泽可能来自地下世界?”
“正是。”
“你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带着白泽逃跑吗?”
“就因为怕你带着白泽逃跑,我才告诉你这么多。”
“好吧,那你们以后还准备把我们两当小白鼠?”
“我希望你们能加入‘不朽之环’,成为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员,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你们了。”世空说得很真诚,让我态度软化不少。
“保护我们?”
“我们怀疑那次行动发生了一些变故。如果那张zhào piàn是与地下文明接触之后拍的,再结合不朽之环的教义,可以推断出行动队和地下文明接触后应该是达成了友好共识。但是结果是行动失败了,行动队成员至今下落不明……”
“一共多少人?”
“十二人。”
“……”我看着手里的zhào piàn,心不断向下沉。
“最糟糕的推断是混入了间谍,而且不止一个。那一次行动的队员都是各个分部的精英,根据惯例,如果行动失败原因无法排除间谍可能,各分部之间就会立刻断绝联系,开始内部肃清。可那次行动恰巧是26年前,我们甚至没时间组织救援队,末日浩劫便接踵而来了。”他说到此时,真情流露,仿佛痛失至亲。
“你是怎么加入不朽之环的?”从年龄推断,他应该是那次行动后才加入不朽之环的,为何如此悲伤。
“我本意不想对你隐瞒,但我确实不能说。”
“那巫夜呢?”
“巫夜没有加入不朽之环,她在这里只是因为我。”世空说到此,便沉默了。
“因为和你有关系,所以也不能多说?”
“是的。”
“那关于‘不朽之环’呢,这个总能说说吧?”
“当然可以。嗯……大约三千年前,一位先知领悟了生命的奥义。他四处游走,希望能引导人类到达终临。”
“‘终临’是什么?”
“这个词很少被提到,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轮回的原点、生命的终极。”
“那他成功了吗?”
“事与愿违,先知的意志最终未能被正确传播。反而被一些自作聪明者误解,甚至被不少利己者故意歪曲利用。但先知笃信,真相就在那里,即便缺乏引导,人类也能自行领悟到生命奥义。于是先知不再四处游走传说,他带着几名真传弟子建立了一个隐修教会,这就是最初的不朽之环。”
“这听上去有点矛盾,如果能自行领悟,那就没必要弄这个隐修会了啊。”
“这一点,我与你想法相近,事实也是如此。隐修会从不主动启发世人,也不干涉世人寻找真相。不朽之环所做的,只是默默守护那些探寻真相之人。”
“只是默默守护……你希望我们加入隐修会,难道我和白泽也是探寻真相之人?”
“正是。”
“可我对真相什么的一点都不了解啊。”
“你坠入过深渊吗?”
“!”我心中一惊,目瞪口呆。
“你看,你对真相还是有些了解的。”
“什么意思?”
“说不清,得靠你自己去悟了。”世空神秘一笑。
“这话我听着耳熟。愚翁真的不是你们的人?”
“真不是。不过他老师——倒真的是。”
“大贤者?”
“正是。”
“那好吧,我加入。”
“噗,你这人真有趣。”
“等等,你得先证明他是你们的一员。”
“这个简单,你把这个拿给他徒弟看一下。”世空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印着一条环形衔尾蛇。
“这是?”
“不朽之环。”
“什么意思?”
“起初先知只画了这个图,也没有直接解释过。数千年来无数守护者们用生命换来的经验,以图为核心,再结合先知生前言行,才终于领悟出‘不朽之环’现行的教义。来,跟着我念。”世空说到此时,神情悲怆壮烈,我亦禁不住被其感染。
“好。”
“生命即不朽,不朽即连结。”
“生命即不朽,不朽即连结。”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万象轮回,冥昭萌愛。”
“万象轮回,冥昭萌愛。”
“没了。”
“没了——就三句?”
“欢迎你加入不朽之环。”
“等等,我还没验证这个呢。”我晃了晃手中卡片。
“没关系,我只是提前把入教仪式给你做了而已。”
“入教仪式?”
“嗯,就刚刚你跟着我念的那段。”
“你们这个教也太不正经了吧,把我刚才的感动还给我。”
“哈哈哈哈哈。你以后会习惯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耳中所听是爽朗笑声,而目光所见却是他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没了。你的脸色很差,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原来巫夜每次通话时那个笑声的主人就是世空。
“嗯,我有一个私人请求,能否加一下‘密连’好友?”
“可以啊,你们还用这个?”我将shǒu jī递给世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