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燥热的厉害,陈小凡住的廉租屋里,一个破旧的风扇操着单调枯燥的声音,吹着他的大裤衩,凉凉的风不间断的呼着,屋外蝉鸣起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屋子甚是窄小,只容得下一张破旧的床,一张桌,起身huó dòng的空间也无。
桌旁一碗放了多时的泡面泛着红油,陈小凡还在电脑前奋斗。对面打野酒桶肥到飞起,狭路相逢,跑都跑不掉。
忽然shǒu jī滴滴答答的铃声响起,他犹豫了一下,本想不接,奈何十天半个月没接到过diàn huà了,挡不住好奇,他把破旧的翻盖shǒu jī夹在耳边,一边不停手中操作。
“小凡,我啊!”
diàn huà中的男声有些熟悉,却又不怎么能想起来。
他模模糊糊的随口应了声。
“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我还能在哪儿?”
“哦,有个jiān zhí,你看你最近有时间没?工资给的还不错,我一下就想到你了。”
陈小凡一听工作,甩了手中的鼠标,立马精神了起来。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方知道有jiān zhí立刻能想到自己,自己居然连对方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
“前段时间几个朋友要去你的老家,想找个向导,大约要陪个一周左右,工资开2000,你有兴趣没?”对方似乎觉得他必定不会应下,声音很是随意。
“我老家?恩一周的话应该可以,是你朋友,怎么也要抽出时间。”陈小凡说完,忙按亮了屏幕去看号码。
原来是大学的班长,怪不得听不出声音,他大学的时候,只跟宿舍的几个人走的近,这班长,也就毕业酒会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抱一起哭过两下,说了些豪言壮志,再没什么印象了。
陈小凡有些纳闷,自己老家屁大点地方,要什么向导?一天就能转个遍。
“那我把你号码发给对方了啊,人家明天就到,你去机场接一下,哦对了,租辆六座的商务车,fā piào开好,别人给报。”
陈小凡踌躇了片刻,最后支支吾吾的还是问了出来,“兄弟,靠谱吗?我可是要请假的,别最后人跑了。”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是一个公司的,我表弟在那里实习,错不了。”班长信誓旦旦的应了。
挂了diàn huà后,陈小凡飞快的关了电脑,换上衣服,看样子自己的职业电竞生涯要告一段落了。
他大学毕业也快一年了,学的是ruǎn jiàn开发。大四的时候,身边同学一个个报了培训,自己没钱也懒,就一直耗到了现在。
大一开始做了代练,觉得收入还不错,比一些同学jiān zhí强很多,所以一直一门心思投入电竞事业,如今毕了业才发现,这点钱,就勉强够交个房租。
看着以前一起打游戏的同学一个个进了公司,自己个半吊子,百十家公司,没有一家招的,自尊心明显打击的厉害了,这就回了老家,干些零散活计,能接到代练的活,就熬夜去做。
存款没几分钱,此时听到一周有2000这么多,差点没砸了电脑跳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一条陌生的短信来了。
“陈小凡先生您好,我们是灵媒协会的,航班18:25到河西机场,酒店已定在平星县隆融商务宾馆,近期劳烦您照顾,在此表示感谢,期待与您见面。”
灵媒协会是什么协会?陈小凡上网搜了一下没有搜到,心中有些忐忑。不过这份忐忑很快被赚钱的热情淹没了。
他又搜了当地的车行租赁,估算了一辆商务车的价钱,便开始打diàn huà到处借钱
第二天中午,他打完了最后一场晋级赛,得了50元的红包,拿起自己的驾照小本本,欢天喜地的冲去早已约好的租赁公司。
县里距离机场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因为能报销,他很嘚瑟的上了高速公路,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五点就到了机场,抱着块写着‘灵媒协会’的纸板,在吸烟区抽烟。
不多时机场传来航班落地的信息,他在一群烟雾缭绕的老爷们身边窜过,提溜着牌子跑去行李口,等了两拨人过去,终于有人停在了他面前。
“您好,是陈小凡先生吗?”
来人一身精干的运动衫,个头与他一般高,脸长得就很精明,做事也很商务。
他应了后,两人握手,那人道:“这几日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车在停车场,这边请。”
男人身后跟了几个人,各个有种说不上的怪异。他们的行李垒的十分高,陈小凡在心中腹诽,几个大男人出门,带这么多行李做什么,矫情啊!
出了航站楼,陈小凡左右手各拖了一个大xiāng zǐ,真不是一般的重。
航站楼前的停车场在修缮,要绕很远,20分钟的路程,本来可以坐摆渡车,但几人都觉得坐的时间太久了,宁愿走一走。
工地上不知是准备建什么,挖了很深的地基。钢筋铁骨交错,中间穿行着一些工人,步伐稳健。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头上顶着个鸭舌帽,将帽子压的很低,突然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什么。
陈小凡没听清,心中猜测这人莫非是个和尚?帽子下定然是个光头,想着想着,他就抿嘴笑了下。
另一个一直沉默的人,看着那男人,道了句:“没什么大事,小打小闹,不用管!”
几人侧着头,看了看穿梭其中的工人,默默又将头摆了回来。
到了车旁,陈小凡帮着将一大箱一大箱的行礼塞入后备箱,想着车还是租的小了些。
最初的人走上前来客气道:“谢谢,我是蹇宇,灵媒的老板。”
他指了指戴帽子的高大男人道:“这位是薛贵。”
其后分别介绍了另外几个人,一直沉默的男人叫童楠,戴耳机酷酷的boy是林梓阳,还有一位学生模样的,是实习生叫王之涵。
几人上了车,一路高速回了平星县隆融商务宾馆,王之涵一路上与薛贵叨叨的讲述着他从网上看到这片地方的简介。
平星这个地方发展还算正常,只是人少的可怜,待他们到了宾馆,路上已没几个人了。
陈小凡帮他们将行李提了上去,约定了次日7点进杰山,临走时,见薛贵摘下了帽子,光光亮的脑袋,很是扎眼。
果然!是个和尚。
次日,早上七点天还没亮透彻,陈小凡嘴里叼着个包子,哆哆嗦嗦的上了车,清晨还是有些凉。
他开车去接几人的路上,便一直在规划今日游玩的路线。
杰山镇是他的老家,他自小与外婆长在那里,他是真不知道杰山有什么好玩的。
说秀丽,比不上南方的山山水水,说壮阔,比不得临近的其他几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杰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生在北方,偏偏满山都是树,石头与泥巴混杂。
外婆去世后,镇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了杰山,现在说不定就是一座荒山废镇。
接到灵媒的人了,几人早早便准备好了,一个个打着哈气,又将那几只大xiāng zǐ抬上了车。
陈小凡忍不住的道:“进去杰山玩,就不用带这么多东西了吧,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放在我那里。”
蹇宇皱了皱眉头说:“我们不是来玩的,这些东西都是要用的。”
陈小凡便不再多问,猜测他们可能是什么勘探的研究人员?
进山的路没什么高速让他跑的爽,一路过了几个镇子,路上限速40陈小凡开的有点无奈,好不容易上了环山的路,快到进山口时,因为常年荒废,巨石挡在路中间,开不进去了。
几人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扛着xiāng zǐ就走。
一看就是老手无疑。
陈小凡身上也扛起一个大xiāng zǐ来,颇重。
山路并不崎岖,一条还算平坦的路弯弯曲曲的就进了镇子。
果然,已是荒废已久。
镇子边有条溪水,泛着黑黄的浊色,不知是在哪里被污染了的,林梓阳打开xiāng zǐ,从中拿了一截黝黑的长棒,拼拼接接,这长棒便有河道宽了,他将棒子置于水中,便开始摆弄起身旁的小型电脑般的机器。
陈小凡看了会儿,被蹇宇一声叫唤,唤回了神,这几人果然是勘测队的。
蹇宇叫陈小凡带着其他几人在镇子中转转,陈小凡扫了眼各处破破烂烂的或木头,或砖头,甚至还有土墙的屋子,不知道要带他们转去哪里。
有些院子里偶然还能看到些动物窜过。
陈小凡无奈,领着几人从各个破房子前一一走过,边走边介绍这都是谁谁谁的家,这原来是镇上办公的地方,待走上一截台阶后,蹇宇等人在一口井前停了下来。
忽然,‘刺啦’的一声,蹇宇的神情变了变,童楠半跪了下去,打开xiāng zǐ,脸上亦是拉下阴沉阴沉的黑脸,堪比包公。
看的陈小凡心中莫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