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剑歌》 第九章

    不到一天时间，春雨楼真假新娘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更让人吃惊，明公子宣布放弃春雨楼楼主之位，楼主一职暂由其师兄卓一凡代替。

    雄狮堂和刘逢春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

    历云和历显商量还是先将历三娘找回来，只是两兄弟在寻人的方法上还有分歧。在历云的苦苦哀求下，莫雅答应留下一段时间。

    刘府，刘逢春正在呵斥马上风办事不力，堂下的马上风只能任由刘逢春责骂，毕竟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向刘逢春保证过的。

    这时，刘家下人向刘逢春说了一个消息，刘逢春低头沉思。

    “可说明了原因？”

    “听坊间传闻，明公子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好了，你下去吧，你也下去，滚。”刘逢春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大。

    扬州城外，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驾马正是一身黑衣的朱雀。车内是明公子和朱万二人。

    “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接手春雨楼，我师兄就一介农民，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本来一开始，明公子就让朱万来做春雨楼的楼主，可是朱万却一万个不愿意。

    朱雀自是一直跟在朱万的身边，所以朱雀也排除，算来算去也就只剩下卓一凡。

    “老弟，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春雨楼有今天还不是你师兄的功劳，要是没有你师兄，春雨楼今天说不定就是一座青楼罢了，哪有今日的风光。”

    “在理，不过你说三娘以后会不会找辛丑秋报仇，毕竟昨天下手是重了一些。”

    “怎么，现在心疼了。不过昨天不是你叫人家辛丑秋赶紧解决的吗，就算要报仇也只会找你。”朱万说道。

    “不过老弟，你确定那璎珞仙子会救你，这么大老远的。”朱万很是疑问，传闻璎珞仙子的架子很大很大，在京城里也有耳闻，诊金也是出了名的贵重。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跟来。”明公子反问。

    “你可知道，永定陵距金陵可不远，所以顺道而已。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怕你死在半路上。”

    明公子不知道，自从上次他提了一次后，朱万就一直在打宋真宗陵寝的注意。这挖坟掘墓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出来，要是景泰皇帝，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一路无言。

    江中小船，方解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自由行动。

    方解坐在船头，水面的浮漂沉下又浮起，方解的心思却根本不在钓鱼这件事上。

    明公子去金陵求医，这个方解是知道的。

    “方解，我要去金陵，沿途你必须保护我的安全。”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方解的本意是要拒绝，可是却说不出来。

    “好。”过了好半天，方解憋出了个‘好’来。

    女子耐心极好，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后才离开。方解将鱼竿折断扔进河里，一头扎进水面。

    雄狮堂，已经乱做了一锅粥。

    “历云，今日你若不将铃儿找回来，我就和你没完。”

    “晓得了晓得了。”历云一边走一边说道，莫雅跟在历云身后。

    历显也慌了神，转眼间这小侄女怎就不见了，早上明明还在。雄狮堂虽大，此时也找了个遍。

    “我不说了吗，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连扫茅厕的都派出去了，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以前历云一直觉得莫雅通情达理，怎么此时就不能理解。再说这里是扬州，不是那滇南的十万大山，一个小孩子跑又能跑到那里去。

    说不定玩够了也就回来了。

    “都怪你，扬州这个花花世界，谁知道铃儿跟谁跑了。”

    “老婆啊，你想些什么呢，小铃儿才七岁。就算遗传了你，不也要等到十六，还早着呢。”

    “好啊，你个天杀的历云，你这是嫌弃我了不是，你是不是故意将铃儿藏了起来，好辇我走。好我这就走。”不待说完，莫雅就要出门。

    历云拉住莫雅，不让其离开。

    “堂主，堂主。”一人慌张跑来。

    “说，什么事。”

    “堂主，我有大xiǎo jiě的消息。”

    “快说。”

    莫雅立时止住了掇泣，仔细听着。

    “堂主，大xiǎo jiě半上午在小人这里要了一匹马，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历显赶紧问，马力不是人力，这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说不得已在几十里外了。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哦，你是干什么的。”莫雅问道。

    “回夫人，小人养马的。几十年了，要说养马······”

    那人还没有说完，莫雅袖口飞出一只金色飞虫，落在那人的头顶。只听那人发出痛苦的惨叫，那金色虫子在那人头顶开了个孔，钻了进去将脑子瞬间吃了个干净。

    莫雅将虫子收了回去，看着历云。很明显，若是历云找不到小玲，她就会用虫子来对付历云。不过杀了人后，莫雅心情算是好了些，独自回去了。

    “大哥，嫂子这蛊虫叫什么名字？”历显问道。

    “什么蛊虫，我不知道啊。”

    “就是嫂子刚才放出来的那个金色飞虫。”

    “哦，你说小金啊，她一直带在身上，具体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小金的威力历云早就知道，因为当初历云的佩刀就是被小金啃坏的。

    “堂主，不好了。”

    “又他妈出什么事了，还有完没完。”

    “堂主，夫人走了。”

    “啥。”

    “还不快追。”历显赶紧催促道。

    历云一步跨出了大门。

    历显摇头，本来历显以为得到了助力，此时助力反到成了他的拖累。

    一叶孤舟北上。

    朱雀驾着马车，半月才到金陵。

    只是在半路上，三人却捡了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正是那骑马追来的小玲，说来三人中也只有明公子见过小玲。

    小玲能在马蹄下活下来，也全靠近些年朱雀的性子收敛了许多。

    上车后，小玲就摇着病号明公子，非要看上次被历云打断的刀法。面对小玲的要求，明公子知道小玲为什么会出现在半道上。

    “老弟，不是我说你，好歹差点就成了人家姑父，你也下得去手。作为大哥我深感不耻。”

    “爷爷，姑父是什么东西。”小玲显然不知道姑父这一称谓代表着什么。

    不过这一声爷爷却让朱万不喜，朱万心想自己有这么老吗，顶多是叔叔级别吧。不过朱万依旧耐着性子给小玲解释，毕竟小玲可比明公子有趣多了。

    两人一老一小一路聊到金陵。

    “吁······”朱雀将马停下。

    “怎么回事。”朱万问道。

    “熟人。”朱雀回答。

    朱万拉开布帘，却发现历三娘一身红衣挡住了去路。四周赶路的人都停下观看，不知为何一个新娘子站在大路中间拦下马车。

    “老弟，还是你出面比较好。”朱万将伸出的头缩了回去。

    “是谁啊。”小玲说着出了车箱。却看见是历三娘。

    “姑姑。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来找小玲的，小玲可是留了书信的，算不得离家出走，你可不要抓我回去。”小玲还没有说完，就退回了车箱，放下帘子，她以为这样历三娘就不会抓她回去。

    “小铃儿，给我下来。”历三娘说着气息一涨，吓得车箱里的小玲瑟瑟发抖。

    明公子只得拉住小玲的手，安抚小玲，让其不要害怕。待小玲情绪稳定后，明公子牵着小玲一起下车。

    “三娘，小玲现在你就可以带回去，不过不要责骂与她，她还小，不懂事。”明公子说道。

    “姓明的，我历家那一点对不住你，背着我找女人就算了，还拐骗小玲。”显然历三娘并不知道小玲出走一事，不过此时见到小玲也不能怪历三娘多想。

    小玲虽然听不懂历三娘说的找女人是什么意思，但拐骗二字还是能够明白。

    小玲摆脱明公子的手，躲到明公子身后。

    “姑姑，小玲是自己跑出来的，和大哥哥无关。”小玲小声解释，虽然她不想回去，但是也不想将责任全数推到明公子身上。

    历三娘握刀的手在发颤，不用历三娘拔刀，刀身已经出鞘一寸。明公子顾不得体内的奇毒，身形一闪，将刀按了回去。

    刀回鞘，神归体。

    历三娘眼睑缓缓闭上，明公子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一把将软下去的历三娘搂入怀中。

    “大哥哥，我姑姑她怎么了。”

    “没事的，走，我们上车。”

    三人在车厢中就略显拥挤，此时又多了一个人事不知的历三娘，朱万和明公子只能蜷在角落里。朱雀看着主子姿势难受。

    “主人，要不出来坐在外面。”

    朱万略微犹豫过后，还是接受了朱雀的建议。

    朱万和朱雀一人做一边，虽然是第一次尝试，但感觉不太差，就是屁股磕得慌。朱万的目光落在朱雀那包裹起来的翘臀上，按说女子的皮肤更加娇嫩。朱万本想问朱雀这一路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过朱万却忍住了。

    “老弟，今天你这待遇可是不一般。”朱万调侃明公子，不过让明公子出来有不可能，但是朱万转口说道：“老弟，此时毒气怕已经扩散全身了吧。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还有你说的交易，我倒是越来越敢兴趣了。”

    车内的明公子闭口不言，想要将毒气压制回去已是万般艰难，哪还有力气说话。

    朱万虽想快些赶路，但此时马早已经疲倦，又多了一人，着实人有心马无力。

    几人只能在金陵暂留一宿，明日再去幻化谷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