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衾把毛笔递给顾不败，说：“你试着写写。”
顾不败接过笔，着她刚刚的姿势，开始在纸上写。虽然得有些相像，但她还是能看出他的握笔姿势不对。
“嘉陵没有教过你写字吧？”顾如衾笑着问顾不败。
“嗯。”顾不败点点头，就继续看着笔，寻思自己哪里做错了。
顾如衾把手揽在他后面，握住他的手，帮他调整握笔姿势。手指的位置调整好后，她就按着他的手，开始带着他在纸上书写起来。
她完全把自己当成大人，把顾不败当成是小孩，都不在意这姿势有多暧昧。
按着顺序，写到“宙”字的时候，云珠就从外边走了进来，看见顾如衾这般亲近地搂着顾不败，惊讶地撞倒了门边的花开富贵花瓶。幸好她眼疾手快，才接住花瓶，没有把这古董摔坏。
动静还是有些大的，顾如衾松开顾不败的手，往云珠那看，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云珠在她眼里实在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没事。”云珠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
“事情办得怎样？”云居的事情顾如衾不方便露面，都是云珠忙活那边的事，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事情的进展怎样了。
“差不多可以了。”说完看了看顾不败。
她领会到云珠的意思，对顾不败说：“不败，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自己慢慢练。”看见顾不败点头，她才带着云珠往外边走。
她们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云珠小声说：“潇湘馆的飘飘姑娘已经请过来了，另外我还请了一班还算出名的乐师，就等着开张那会靠这些表演可以名动京城。”
她满意地点头，云珠办事果然效率特别高。“各种茶叶都收了多少斤？”
“绿茶总共斤，红茶白茶各一斤。”按顾如衾的计算，这些数量应该够维系第一个月的使用。
她又点点头，继续问：“邀请的人员名单整理得如何？”
云珠从袖里抽出一个小本，打开后递给她。她看着里面的名单，都是一些在识界比较有地位的人，如果他们能来，倒是很能拉高云居的档次。
“你有办法将他们都请过来吗？”名单里的人不乏一些脾气古怪的人，要将他们都请过来，实非易事。
“他们的喜好我都打探清楚了，我会叫人依着他们的喜好写请帖，不怕他们不来。”要打探这么多人的喜好不容易，要打探这些对外隐藏自己喜好防止别人奉承的人的，更是不容易。云珠说得却像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样。
顾如衾越发觉得云珠背后势力很不简单，但她知道云珠不会害她，就刻意让自己忽视这些查多了会影响她们合作的事。
她看着名单又想了一会，说：“云珠，我想在这名单上再加上个人。”
“哪个？”云珠皱眉，实在想不到自己漏了什么人。
“第一个是府里的叶沛远叶先生，第二个是上次我引荐给我爹的陈乔。”她很认真地看着云珠说。
“嗯，”云珠没有什么表情，只当这些是她看中的人，“还有一个呢？”
顾如衾又犹豫了一会，才说：“他叫王誉。”
云珠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变了变，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顾如衾收入眼底。她继续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说：“这个人应该在京城，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找找吧。若是找不到就算了。”
“行。”云珠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过，应该怎么找？或者说，他有什么特征？”
顾如衾想了一下前世王誉的样，说：“高高瘦瘦，跟叶先生陈乔差不多大，很有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抽象了，她又没本事把王誉画出来，又说：“算了，找前面那两个就可以了，这个算了吧。”
“这个王誉既然没有什么名气，你为什么要请他？”云珠一脸疑惑，“叶沛远和陈乔虽然也没有名气，但好歹也算是你们顾家培养的人。”
“呃……我之前见过这个人，算命先生说他可以变得很厉害，所以打算趁这个机会结识一番。”她又开始瞎诌了，不过她知道这话云珠显然不会信。虽然她前世很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死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信了。别人或许看不出她的转变，但云珠一定知道她不信鬼神之术。
“这样……”云珠即便不信，也没有问多，“既然筹备的差不多了，云居什么时候正式开张？”
“就定在四天后吧，”顾如衾算了一下时间，“云居早点开业，也算是了了一桩事。”
“那天你会去云居吗？”云珠问，她要安排好所有事宜。
顾如衾摇摇头，说：“不去了，你随便找个可靠的人当幕前老板吧，我不想透露这云居是我的。即使是顾家的人，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好，我在用钱方面也会谨慎的，尽量不让人发现这些是你的钱。”云珠说到做到，她一定会很谨慎的。
就在顾如衾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准备离开的时候，云珠把她叫住了：“我刚刚进屋看到你在教顾不败写字，这又是怎么回事？”
“嘉陵出去玩了，让我教他一下午。”顾如衾回答得很简洁，也很事实。
“可是你是小姐，他是下人。哪有小姐教下人写字的道理？”云珠和她讲着客观事实。
顾如衾虽然觉得云珠说得没错，但嘴里却回驳道：“不败很聪明，我觉得他值得培养，所以就答应嘉陵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教导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下人，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十分不好。”云珠又是一针见血地说出这事的要害。
顾如衾无话可说，只好嘟着嘴看着云珠。
云珠见她这样，说：“你自己都读书读得有些差劲，就不要误人弟了。随便在外边替他请个先生吧，这样也能得全面一点。”
虽然她很想继续教顾不败，但经云珠这么一说，她还真担心自己会误了他的前程。衡量了一下，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重生]两都纪事](/cover/7/7939/7939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