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不念...》 第一卷 第三章 烟笼雾

    傅云笙发现她是真的怕了，怕姐姐的话成真。怕，怕祁承叙觉得她没规矩，怕祁承叙喜欢的是姐姐，其实最怕的还是祁承叙不喜欢她。有时候，傅云笙会问罗烟，怎样变得知书达理。只是这罗烟也跟着这调皮小姐捣蛋惯了，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了几次以后，云笙倒是也不在为难罗烟了。只是这日日消沉的模样，可算是急坏了一家人。

    祁承叙自然也是听得了傅云笙这几日的近况，虽说是派了御医前去，得了的回告也不过是傅云笙一切安好，若说这整日消沉，便怕是心病所知，药可医身，心却是医不了的。抬手抚了抚额头，长吁一口气。

    “走，苏图，随本殿瞧瞧那妮去。”

    “殿下，这怕是不好吧。若是被……”

    “你若是不告诉母妃本殿去寻笙儿，母妃又怎会知道，走吧走吧。”

    若是二殿下不来，罗烟便怕是要被小姐这长吁短叹的，给活活念叨死了。现下与苏图走在二人身后，看着小姐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苏图，问道：“我说，我们家小姐长吁短叹的可不是一两天了，你们家殿……公怎么这会儿才来。这些日丞相府里可是老遭罪了！”边说着，脑还回想着这几日于丞相府内的情形，便浑身打了个抖，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这你可是怪不得我家公了，我家那夫人啊，知道公常来找傅小姐，可是生气的很，那日连平日里最喜爱的簪可都砸碎了。”见苏图说的一脸心有余悸。罗烟想想也应算是恐怖了，只是，这般话岂不是说自己家小姐不好？便伸手掐着苏图的腮上肉啐道：“我家小姐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这长相也算是个美人儿了！若说这琴棋书画的虽比不得大小姐，但也算得是胜于他人了！你倒是说说，哪点不好了！”

    “诶，姐姐，姐姐，烟儿姐。你轻点，轻点，”苏图揉了揉腮上肉说的“诶，这，这倒不是说你家小姐不好。只是我家这位，也算是快要及冠了，若是这整日跑出来，也多少有些……你说是也不是？”

    听这话，罗烟瞧着前面二人，也不再多言些什么，只拉着苏图快步跟上。

    “二殿下又出宫去了？”高座上的女人眼睛专注的看着指尖上的丹蔻，口语中虽然透漏出随意之姿，但女人身边一众的奴仆却是觉得一震寒风袭来，吹得脊椎生疼。大殿之中无一人敢应答，生怕座上的女人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头挪了个地儿。

    “本宫问话，如今都没人答了吗，蔻珠？”点了名字的女，僵硬的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脑中更是开始疯狂的转动，想着怎么才能回答。

    “回娘娘……的……话，奴婢……”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门外一声尖锐的嗓音喊道：“兵部尚书阮天求见端妃娘娘。”听见这话的蔻珠急忙接着说道：“娘娘你看，大少爷来了。奴婢去请他进来。”阮月自然也知道自己方才问的话，着实叫蔻珠不知如何回答，蔻珠自叙儿出生便犹如乳母一般跟在身边，她与叙儿的关系甚至比叙儿与自己这个娘亲更好些，甚于血浓……阮月不禁摇头，摆了摆手，便要蔻珠去了。

    “阮大人，请进。”蔻珠推了门出来，看见大少爷眉间隐约的怒气，也不好再说找大少爷帮二殿下求亲的事情。引了大少爷入门，奉了茶水，唤一旁的宫女监与自己一同退下。站在门口，想来想去，想着人去寻苏图，好给二殿下只会声。问了人才知二殿下带着苏图一起去了，心中便觉得一块石头砸在心上，隐隐发觉会有什么发生，此刻只希望着二殿下能早些回来。

    “哥哥，怎么今日来了？”见得眼前的男，阮月急忙起来，走至男身边，引男坐下，便坐在一旁看着男。

    “自然是来看看妹妹。”端着茶碗，正欲饮茶，又再放在手边，双手重重的拍在膝上。“唐家最近日益受得陛下喜爱，对我阮家更是不停的打压，你可有何办法？”

    “又是那该死的唐家，唐嫚那小蹄也不知使了什么勾魂术，陛下已有些许时日未曾来过本宫这里了。”双眼中藏不住的怨气，但更多的却是哀伤。二八之年时的一见倾心，再至后来嫁给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寻得一个如意郎君，交付此生。却无奈岁月流逝，容颜渐褪，留不住的终究还是留不住。

    “那傅家那边呢？”傅唐两家相敌已久，傅家近日虽不得皇帝重视，但日积月累下的实力自然不可小觑。

    “傅家？”傅云笙那丫头与叙儿关系甚好，叙儿也不止一次的像自己提过娶她的意愿。“叙儿与傅家关系甚近，只是叙儿……整日去寻那丫头，不务正业！”说至气，更是一掌拍在桌上。

    “妹妹莫气，容为兄回去思量思量。再行商议。”二殿下整日去寻傅家二丫头，虽恐令皇帝不悦，但却可得傅丞之喜，他日欲登大宝之位之时，自然多了重要一力。

    听得哥哥并未赞同自己之意，柳眉稍蹙，但也并没有表达什么。只说：“哥哥回去上小心。”便送了哥哥离开。

    空荡荡的大殿中，胭脂色的宫装粉饰不住女人日渐衰退的容颜。一双桃花眼中，装满了对过去的记忆。

    “月儿，我虽为帝王，身不由己，但必待你如初，视你如宝。今日，便做我们洞房花烛夜，一饮合卺酒。”

    “娘娘！蔻珠以为娘娘心中虽只有皇上，但二殿下毕竟是您的孩，将二殿下只视作……只视作得权得宠的物件，对他不公啊。”

    罢了罢了，先歇歇吧。女人缓缓闭上双眸，端坐于正位，不再做一声声响。只余下一旁更漏清脆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