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
陈橘并不是愚昧的人,是不是该怪她大脑太发达,是不是该怪她没有安全感。
我并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下个这个决定的初衷,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去实施,我只能傻乎乎看着,猥琐躲在柜台后面的爱迪生终于像男人一样站起来了。
他卷毛下的眼睛第一次表现出了我从未感受过的平静与复杂,好像早该知道,俩逗比凑一起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我紧张到连手心都开始发烫,接着却看见橘子无所谓的耸耸肩,示意说:“我只是说,有点想。”
气氛好像又一下子缓和了,只是我看到,两个人低下去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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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里没有巨大的树,没有高耸的楼,冬天时候只有街道两旁笔直的白杨,总是会遮去少的可怜的阳光。
总是会遮去头顶的阳光。
我最近总是越来越困了,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来临的原因,上班时候也总是会没力气,又想着是不是自己老了。
夏雨去工作的第一个月,我仍然瞒着他偷偷在爱迪生的店里打工,有次去自动银行存钱时候,后面排着带着宝宝的母亲,不耐烦地倚着小小的自动银行厅的玻璃门,脸上没有表情。
只是这次不同以往的是,我的户头上多出来五万块钱,我一下子脑子懵掉了,第一反应觉得是不是人家汇错钱了,我可不可以昧下,不可以的话是不是要报警。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门外的母亲大概是看到我停止了操作,于是略微敲了敲玻璃,皱着眉头看我。
我忙不迭退了卡跑出来,然后又在大街上开始放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电话火速给夏雨打了过去。
只能听到他那边有呼呼的喘气声,我问:“我的银行账户多了……”
他好像在大喘气:“是……我打的。”
“你……”
“行了我有事,先挂了。”
嘟嘟声灌满了耳朵。
同时,我又开始放空。
那种想要把另一个人一把扯进怀里抚摸他柔软卷翘的金发,手指钻进他香喷喷的发间,想再看到那个人抬起晴空一样的大大眼睛,想要早晨起来看到他白皙如牛奶般的肌肤在阳光下泛出好看的颜色来。
想要看到他固执地再把小昆虫塞进你的鞋子里,书柜里,然后鬼鬼祟祟的离开,脸上带着成功的笑容;哪怕他只有当着外人面才会叫你姐姐,哪怕他就是关起房门打一天游戏也不愿意为你的付出说一句谢谢,哪怕他永远只会丢给你臭袜子脏衣服……
那种感觉,好像以后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回家后再也没有黑暗里传来声音讨伐你这一天跑哪去了。
我是不是早就该休息一次了?
我的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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