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石安镇有个脑满肠肥专拿国家工资,干损人利己为人生终极目标的的贾县令,话说这贾县令也无抽烟喝酒赌牌这些不良嗜好,没事还是会读几本书满口的之乎者也,圣人之言之类的,道可亲切的称他一声斯文败类。
但只有一点就是他着实好色,他的大老婆小老婆,都能赶上皇上的三宫六院,燕瘦环肥,珠圆玉润,浓妆艳抹,小家碧玉,各种品种都能在他家后院找到,这些个美人有些是刚上任时当地的富商送的,有些则是一些上头的人送的,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刚开始贾县令收的有些矜持,半推半就着,有些事还是得办,有些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自觉还是个公证廉明的好官嘛。
但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贾县令缺钱啊,本来当官俸禄就没多少,自己大小老婆又多,那些老婆们也都是些爱漂亮,爱装排场的,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那都是钱堆出来的,长此以往贾县令在金钱方面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县令缺钱,好事啊那些个商贾富豪个个都喜闻乐见,他们正等着把钱送出去呢,这一来二往情分不就有了,有些事情台面上不讲,台下就可以拿来说道说道,于是这官商勾结的关系就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后来这冤假错案,绑架贩卖,黄赌博贾县令自然要随波逐流掺上一脚来显示官商勾结这一决心。
突然有一天这贾县令从新纳的小妾肚皮上仓皇的爬起来,冷汗竟渗透了半件衣裳,黄粱一梦大梦三生,贾县令想起自己以前初入官场,豪情壮志,满满的热情立志要做个好官的,而眼下做的正是当年自己不耻的事,贾县令恍惚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贾县令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善事来弥补一下,但事情还来不及实施呢,贾县令就两腿一蹬去了。
话说这贾县令被鬼差勾着去了阎罗殿,那殿中的生死薄上凡所有生灵的生平都记载入册,贾县令看着自己一生,就像状纸一样一一列举在册,羞愧的面红耳赤,竟当殿失声痛哭,而后又知道自己要被关在十八层地狱更是哭的混天黑地,贾县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跪在判官面前直道自己悔改了,本来是要做好事的可是死的出乎意料,要是能给他多一点点的时间一定会多行善举,好好做人,恳请判官再给他一次机会。
正巧这些个判官里面就有贾县令的先祖,那先祖看到不肖子孙如此,那是丢尽了他的鬼脸,但能怎么着谁让这蠢货是自家的,他既然是自己的曾曾曾曾孙,那也是几百年修得的缘分,再说那十八层地狱就连自己这个判官去了也毛空悚然,更不用说这个蠢货了,索性就豁出鬼脸求上一求。
应那贾县令确有悔改之心,又有先前判官的人情在,几个判官一商量,就罚他作个孤魂,帮那些纯善的将死之人完成最后的心愿,等积些功德才能进六道伦为牲畜,也好比去十八层地狱要好的多,贾县令听完连忙谢过跟着鬼差重回人世,多积功德,于是继贾县令之后这世间就多出了一种职业,有人则称之为“荒魂”,应这荒魂一代一代只有一人传承,便是这孤独凄凉,心中荒芜的意思。
但这仅仅只是个传说,那些酒楼茶馆说说书,底下的人听听,就是一折光怪鬼魅的故事,这故事口口相传,有兴趣的人编辑编辑写成聊斋志异,但是这故事是谁开始说的,那贾县令是不是真有此人,人们大都是不会追究的。
然而那故事刚开始流传的时候,却也有几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有些贪官竟贪得少了,有些恶少也不做恶了,就连作奸犯科的事情也少了,更有甚者有好些人做些拾金不昧,开粥布施之类的好事,大陆的风气那是一个质的飞跃,皇上乐呵呵的大手一挥也做了些善举,还表示这个故事深得朕心,便让戏子编成戏曲,逢年过节都要聚些官员演上一番,臣子们也更加的惶恐,于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也收敛了少许,毕竟他们还是做了亏心事很怕遭报应的。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当年的贾县令的故事早已泯灭在时光里不复存在。而那红梦青楼却依旧唱着依依小调,是那“情话绵绵柔似水,春心盈盈逐浪高”。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似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地,成都里的马车早就熙熙攘攘,人流如大海般川流不息,买卖的吆喝声,夫妻间的吵骂声不绝入耳,如那清明上河图,百姓们安居乐业富饶快乐。
茶馆里不时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那语调抑扬顿挫,即开又合,那是完全抓住了观众的心理,拂游飘在空中,听说书先生说的一愣一愣的,那说书先生立在大堂中央,前方立个桌子,摆放着一盏茶,一把折扇,一块惊木板,当他说道**处先摇头晃脑一番,在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再说到**处停顿一番,打一下折扇拍一下惊木板,继续说,再说到精彩处留个下次继续,就挥挥袖子,不带走一片尘埃的走了,拂游看那说书先生健步如飞,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生生走出了豹子般的敏捷,拂游暗暗思量果然是练过的,如果跑慢些就他那一句一思量,五句一停顿非得让那些个听众揍他不可。
拂游听了一早上的故事拍拍手,再伸个懒腰,虽然她没有手和腰,但是自己想一想就当做了,拂游就是小小的一团黑雾,其实她以前也不是黑雾来着。
只是听前一代的荒魂说:“人死化为荒魂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既然你我上辈子做了许多错事,上天又给了我们改过的机会,定要心存感激,在这世间积些功德再入轮回。”
接着看看拂游说:“前几代的荒魂都是男子,女荒魂你还是第一人。”
说道此处看向拂游的眼神极为复杂,那生动的小眼神,拂游都懒得去理会。
拂游道:“但我不知道我干过什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笑笑:“凡为荒魂者必定要去哪黄泉路上,忘川河中淌一淌,再来一碗黄汤下肚,忘却前世荒唐,也省的再入红尘与前世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拂游想想倒也是,人死茶凉,上辈子的因缘早就断了,还要念念不忘,执着于过去干嘛,人大抵是要往前看的好。
拂游再看看那人,他的身上已被镀上了碎碎的金光,大概是他好事做多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圣洁。
拂游问:“你是要去投胎了吗?”
那人眉眼含笑到:“大概会投个猪胎。”说着竟化作星光飞了出去
拂游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喊道:“那我以后就不吃猪肉了。”
流光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拂游眼前,想想还是有点小伤感,拂游摸摸下巴,虽然她没有下巴,边飘边深思,自己本来不叫拂游,当然本来叫什么她也忘了,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浮游生物一样,便给自己取名为拂游,可惜这么好听的名字只有自己知晓,也不知道她前世到底干了什么坏事,竟让自己变成了荒魂来赎罪,但是又琢磨不出来,只得把这件事情放一放,放着放着就放到了脑后根了。
因为大多数的人在死后都会有一些尘事未了,为了不让那些新鬼变成孤魂野鬼,荒魂就会同将死之人定下契约,一身两魂,只有荒魂注入将死之人的身体才可以保证那人的魂魄不会马上被鬼差勾走,而那人了却尘事或者超过三个月时限,荒魂就会离开那人的身体。
春天刚和着微风扶过大地,青草儿,绿丝条,红的绿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春燕也用自己的剪刀到柳树剪裁成春天的模样,春笋也悄悄地冒着尖儿,惹人喜爱。
拂游飘啊飘啊的,就到了郊外小区,那里正有一些姐儿们在放风筝,燕子风筝,鲤鱼风筝,蝴蝶风筝,牡丹风筝,姐儿们个个长得娇俏动人,时不时的传来几句嬉笑,竟把那些花儿也比了下去,真是那句人比花娇,拂游看看头顶的风筝也兴冲冲的飞了过去,她们放风筝,她放自己,那风筝飞高一点,黑团就比它飞的更高,倒也自得其乐。
刚玩的开心的时候,突然听见远方“扑通”有人落水的声音,那些个小姐丫鬟们寻着声音过去,看到水里的陈小姐,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说时迟那时快,侍卫们一个个的都下去,想把陈小姐拖救上来岸,可怜那陈小姐作为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那是沉的飞快的,当那些个侍卫终于手忙脚乱的把陈小姐救上来时,拂游已经跟陈小姐的魂魄聊天了,拂游看着在自己尸体旁边不愿离去的陈小姐道:“需要帮忙吗。”
陈小姐看到眼前的黑团说活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东西。”
拂游立马不高兴了,扭了扭身体道:“我不是东西,我是荒魂。”
陈小姐:“荒魂是什么东西。”
拂游“……”
自古是东西不是东西的问题最难解释了,拂游只得绕过这个问题道:“你为什么不去投胎,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陈小姐点点头,拂游道:“我可以帮你。”
陈小姐疑惑的问:“怎么帮我。”
拂游飘啊飘啊的说:“跟我签订契约啊,我会跟你一起回到你的身体,让你复活三个月,只是。”拂游顿了顿:“返回的魂体会很弱。”
陈小姐用她那肥胖的脸蛋使劲做出挑眉的动作:“魂体很弱会这样。”
拂游道:“你的身体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由我控制,你每用一次,活着的时间就会减少一点。”
陈小姐一咬牙,似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道:“好,我跟你签订契约。”
话一说完就见金光一闪,黑雾裹着金光落入了陈小姐的眉间。
“嘤呜呜呜,嘤呜呜呜~~~”拂游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旁边起承转合,欲语还羞哭声,她还来不及理理情绪,做做表情,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抱住心肝宝贝,可怜的女儿直叫唤,等对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放开她,拂游才看清这人,原来是陈小姐的生母。
这位姨娘本名姓柳,是芫荽院的花旦被陈老爷看上,就带回来做了小妾,两人也有幸福甜蜜,小意温存的时刻,但旧人总不及新人好,陈老爷也是个好颜色的,柳姨娘也是个不会挣的软弱性子,渐渐地也就被陈老爷忘在了角落里。紧跟着这位陈小姐也不起重视,她又是个从就长得富态,就更加被忽视了个彻底,好在陈府家大业大的,主母也是个宽厚的,她们母女两才在这偌大的陈府活到至今。
拂游看到柳姨娘又要开腔哭了,忙止住:“姨娘,我没事。”
“嘤嘤嘤嘤,我苦命的女儿哟,你可吓坏姨娘了,你去了让姨娘怎么活啊。”
拂游想着陈小姐活不了多久了竟不知该怎么说,一时觉得大都的生离死别总是悲伤的。
拂游檫了檫柳姨娘的眼泪:“姨娘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柳姨娘这才止住了眼泪,守了陈瑶瑶一夜,刚才看到陈瑶瑶醒来又是欢喜又是悲的, 这大悲大喜,着实让人疲惫,柳姨娘拉住陈瑶瑶的手又是一番叮嘱,这才离去。
待柳姨娘离去拂游才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苹果边咬边慢慢的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这应该是陈瑶瑶的房间,房中的桌上放了些礼物盒,应该是另外各房中人送来的,毕竟几位小姐一起春游出去,只有陈瑶瑶一人落水,她们也是要表示些关心, 房中的摆设跟那些富贵小姐并无什么不同,只是略微陈旧了些。
拂游对陈小姐说:“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在拂游的脑海里传来陈瑶瑶的声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拂游道:“说说你的心愿吧,完成了你也好去投胎不是。”
陈瑶瑶羞答答的说了前因后果,原来陈瑶瑶小时候跟着主母众人去白塔寺烧香,远远地瞧见寺中一男子身着白色僧袍,面戴银色的面具,顿时只觉三魂六魄都被勾了去,从那以后就想着,只要那人能对自己笑笑,知道自己心仪与他,也好了却了自己多年的相思之情。
那和尚法号无尘,据说他的长相极为英俊,风采气度更是无人能及,才不及弱冠年纪,就已是一寺的主持,也可为年轻有为。但那仅仅只是据说,有时候现实跟传言总是有很大的差距,就好比如自己先前听一老人说那富贵楼的鸡肉汤面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可是当拂游尝到富贵楼的鸡肉汤面时,只觉得那就是一碗鸡肉汤面。
拂游认为他常年带着面具,谁也没看过他的真容不是,反正事实是那白塔寺自从有了个丰神俊朗的主持以后那香火钱,可是以肉眼可见的增长。
要完成这件事情,那必须得有个详密的计划,拂游和陈瑶瑶从色诱,偶遇,胖妞舍命救秃驴等多个计划中一一筛选,最后决定先要常常偶遇无尘让他认识自己,熟了再去色诱他,色诱不成再对他舍身相救。
她们两讨论的激烈如果这时有人看到的话就会被她们吓到,只见那房中只有一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自己同自己说话,就好像她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