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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有女初长成作者:西河西
内容介绍:
成为一个孤魂之后,秦纷纷才知道,原来有太过执着的怨,有太过执着的爱都是没有资格进入冥界轮回的:除非自己愿意主动放弃怨,或者爱。
秦纷纷一开始死的时候是只有满心怨愤的,但是三年之后,因为前夫来到她的墓边,薅下了坟头的一把草,她便荒唐的、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她生前并不喜欢乃至于讨厌的男人。
于是她和另一个孤魂在自家的橘园中相居百年之久。
但是姻缘际会下,秦纷纷终于回到了百年前,那个九月,橘子初熟之时。
前世和他夫妻二载,全是不满和厌恶。这一生,秦纷纷决定要用爱把这个上门女婿套的牢牢的。
橘子园中,秦家女纷纷和任家老三的,爱情故事。
、一月色下的橘子园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红藕”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正陶醉在歌声里的人,这缓缓如戏的歌,低媚的嗓音也随着停下。
“碧儿,你别唱了”坐在另一株树杈上的女子,低缓说道。
碧儿便也停下,看了眼相邻树杈上的女子,转眼间又收回目光,看向遍布着白色月光,更显萧瑟清冷的橘园。
久久地沉默之后,碧儿才开口道:“纷纷,你在想什么呢”
纷纷,也就是坐在另一树杈上的白衣女子,被她这一句话问的身躯微动。她的看向颓丧的橘林中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哀伤。
碧儿看见她微微握紧的拳头,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又在想你那个前夫不过是来你坟头薅过一把草,你至于就这样爱上他吗”
不错,月光下正交谈的两个女子是两个已经相识了百年的亡魂,更准确的说,是两只鬼。
秦纷纷又想起了,似乎是百年前,她亡故三年之时,那个来到她坟头边拔草的男子。他是她的上门婿,他们两人的结合完全是你不情我不愿。
碧儿继续道:“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两世轮回,守着爱妻甜蜜幸福呢。”她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她,然而纷纷却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关心。这几乎是二人每次来到橘园时,碧儿的例行话语。
纷纷坚定地回道:“我爱他,只因为他从我坟上薅下的一把草。”
鬼是不会笑的,但碧儿分明看到了女子说出这句话时眼眸中闪出的笑意。碧儿摇了摇头,似乎是故意好奇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想象不出,你生前到底是怎样一个泼妇”
纷纷不在意道:“反正很不好,很不好,就对了”,她的眼睛看着在秋风中摇曳的橘树,上面结起的没有鸡蛋大的小橘子,让她想起了以前挂在树上的金黄色碗口大的橘子。
一阵风过,不远处几声虫鸣入耳,“我对他不好,对我娘更不好。”纷纷又拾起刚才的话头道。是的,她对娘很不好。爹是个酒鬼,很宠她,她就也跟着爹对娘吆五喝六的。
两个孤魂百年相处,碧儿自然猜得出纷纷此时的想法,化作一股烟她坐到了纷纷身边,道:“在你们那个年代,你娘只生了你一个女儿,就是无出。可是你爹也没有跟你娘离婚不是我想你爹他是爱你娘的。”
纷纷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是吗”她这样反问过不止上千遍了。
碧儿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些话是她们翻来覆去地说过了上千遍的,不同的是今夜她竟也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生前的事。
纷纷注意到了碧儿的沉默,开口道:“你是不是想家了我可以陪你回家看看。”她的语气有了些轻快,毕竟她去过碧儿的家乡一次,那里确实和自己生长的地方不同,有好多事都让她比自己做了孤魂还要惊讶。
碧儿握住了纷纷的手,没有温度,没有感觉,但她还是喜欢握着她的手。看着这个和百年前初相遇时完全不同的女子,碧儿心中满是感慨,当初那个一言不顺心就恶语相加、拳脚相向的纷纷能改变这么多。
稍后碧儿道:“不要了,我们那里的高楼大厦倒不如你家里的这个小橘园有味道呢。”
纷纷突然觉得虚飘的身体有些不稳,她的声音沾着凄楚和悔恨,道:“可是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只一味的追寻那些不值得珍惜的东西。”
碧儿知道她说出的后一句话指的是谁,望了望有些惨淡的月色才道:“人都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受罪的,像我们两个这样,不是很好吗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纷纷低头道:“虽然我们这样也不乏乐趣,可是我却不想再这样过了。”
碧儿有些吃惊,这是她们以往谈话时不会涉及到的内容,但是她却无所谓道:“那简单啊,你忘了那一份死时仍不肯放下的怨气,忘了死后对你前夫产生的爱,自然就可以去投胎转世。”
纷纷因她这一句话顿时心如刀绞,她忍着胸口的闷痛,低声道:“碧儿,我好后悔,我不想投胎转世,我只想回到以前去找他。”她说着话时,眼前凝结了一颗水珠。
碧儿慌张的对她大喊:“你要干什么想要魂飞破散吗不要再想了。”看着纷纷因为她的大喊而收回心思,碧儿抬起透明的手指收起了她睫毛下的雾珠,责备道:“你不是说过要做一只快乐的鬼吗既然如今放不下对那个男人的爱,就不要想以前你和他之间的不愉快。”
纷纷没有说话,碧儿又忍不住道:“可真是的,活着的时候厌得什么似的,就因为死了他来你坟前薅了一把草你就这么死死地爱上了你不是说他们家后来兴旺了,你就被休了回家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男人来你这里上过坟,怎么不见你爱上人家”
纷纷依旧低着头,她只觉得今夜的她特别容易感伤、黯然。碧儿见了她的样子便岔开话题道:“好了,我不说了。不过你如今再怎么想回去有什么用,就算你知道了前生的事迹,你能保证把以前的事都变得朝着你想的方向发展吗”
纷纷的眼光有些亮,似乎和碧儿论战般:“是的,我能保证。因为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自私的我,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是处的我,我更不是以前那个只会骂街耍泼的我”
纷纷正激动地说着话,高空中传来一声怒喝:“司空,你给我停下来。”随即就见一个身着彩衣的女子,降落在不远处的一株橘树上。女子故意掐腰作泼妇状,“司命,你我各管各的,你这么一直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女子话落,在她面前立即出现一个黑衣白领边的男子,容颜虽极其俊美,但因为每一寸肌肤都透漏出的严肃使人不敢直视。
初听见空中暴喝时,碧儿就立即拉着纷纷化作白雾隐在了一片树叶之后。她们两个对那两位从空中下来的人物颇感兴趣,二人虽已做鬼魂百余年,除了回现代时空倒多是待在橘园里的。因此,她们已为灵异,却很少见其他灵异之事和人物。
司命未在橘园降落时,就感受到了其间隐隐的阴冷气息。他眼光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橘叶略一逡,便转向对面的少女,似是气恼道:“快跟我去师父处领罪。”
司空嫣然一笑,从橘树上翩然落下,反问道:“领什么罪师傅交给的工作,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完成的。”
听着从她口中而出的“兢兢业业”,司命眼神波动,似有笑意。但他的话语仍是严肃无比,“你兢兢业业那那些本该轮回转世,或因生前业障而受孤苦的灵魂,为什么能回到生前重新来过”
司空直视司命,道:“我那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然后话锋一转,呵斥道:“你为什么老是跟我捣乱,改变命数”
司命随即道:“那些重生的灵魂有着前生的记忆,这就是跟生活作弊,我自然有权利改动命数,使它的结果不致改变。”司空被他的这句话气到,司命便换了语气道:“司空,你要知道,在人的一生中从来只有结果,没有如果。”
司空转过身不再看他,道:“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况且我允许有的灵魂重生又不是瞎胡闹的把什么灵魂都送到它们前世。”
纷纷听了这句话便忍不住的想要从树叶后出来,却被碧儿一把拉住。她对纷纷摇了摇头,眼神指向司命。
司命顿了顿才接着司空的话道:“你掌管时空已有千年,看尽人事变迁,难道还不明白吗对于这浩浩时空,人的百年寿数太过渺小。就算我不改动命数,袖手任重生之人在她已经过的人生中如先知般呼风唤雨。可是那样又能如何”
司空回头翻了司命一眼,有些讽刺道:“你这样问我,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爱。”
“爱吗”,司命挑了挑眉,在心中缓缓念道。作为司命之神已有万余年,他确实不“懂”。可看了万余年,他又觉得自己是懂得。
司命破天荒地翘起眉梢,做了万余年来第一个像极了微笑的动作,随后道:“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跟我回去见师父。”司空想起自己的师父警世君倒是没有丝毫害怕,她明白之前自己做下的几起“案子”师父肯定早已知晓。不过师父既没提,肯定是不会处罚自己的。
想到这里,司空对司命嚣张的翘了翘鼻子,道:“我自会去找师父,凭什么要你押着我去”她才说过,就化身一条虹带光束,冲向上空。
司命轻摇头,随后一道黑白光束便迅捷的追了过去,眨眼间就与天空中的虹带交缠在一起。
树叶后的碧儿和纷纷都被那股带起的仙风吹得摇摆不定,却并没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她们才刚稳住身形,就听见空中一道担忧的喊声:“司空”。
她们看时才发现空中急速下落着一个彩衣身影,纷纷心中担心不已,她明明听得出那个司命语气中对司空的爱护的,又怎么会伤了她
紧随而下的司命也是担心、后悔不已,她毕竟资历尚浅,自己怎么能与她动手自责中的司命错过了女子眼中闪过的一道调皮的笑意,司空听见他担忧的喊声,便完全不用任何神力地往地面落下。
司命揽住了下落中的司空,缓缓落到地面。看着闭着眼似昏睡中的司空,司命心下大乱,慌乱道:“司空,司空,你不要吓我。”
司空感受到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逐渐用力,心中顿时被感动和触动侵袭。她完全忘了要吓吓他的初衷,睁开眼道:“我”当她的目光与他交汇时,后面的“没事”便消失了,只有交汇在一起的目光。
不过瞬间,从二人交汇的目光中散出一束藕粉光芒。那道光束直冲碧儿和纷纷藏身的树叶,一身白衣的纷纷在光束中现出身形。又是瞬间,光束携着纷纷如流光般远去。碧儿也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纷纷”,这声音不知能否被远去的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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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会喜欢
、一秦老爹
百年前的两个月前,六月半头。
正午的骄阳炙烤着没有绿荫覆盖的道路,在通往梁河村的大道上有两个渐行渐近的学子模样人影。
梁河村是因绕过村南的一条河流而得名,据说此河是梁河的一个小分支。梁河是乾阳王朝最长的一条河流,其主流正处梁河村所在北部四五百里地以外。该村人以为得益于梁河支流,便把梁河作为村名,其间也不乏因近梁河而引发的骄傲。
梁河村村口只有一家住户,其余地方全是田地。过了这第一户人家,要再向里走个二三百米的样子,过了一道人筑的四五米高的且又围绕了全村的土岗,才正式进得梁河村。
据村里的老人说,这土岗筑来是为了防御洪水的,不过人们却从未见过什么洪水袭击这里。因此绕着村外的这一环土岗就渐渐被人遗忘了其功能。为了更好地维护土岗,往届梁河村村长便把这土岗按份分给了村里各家各户。
村人们也都朴实,家里盖房打地基或用土之时从不贪便就近取土岗上的土。从分得土岗以来,人们便都自发的把树栽满了土岗。这炎热的夏季时,村外的土岗便成了人们最好的乘凉场所。
岗子上隔不远就有几个被锯锯下的树墩,这多是栽树人家盖房时伐树留下的遗迹。在这个多树的年代,伐树、卖树之行为是没人指责的。相反,有的人倒是希望多几个这样的树墩的,这样出门乘凉时便不用再带凳子了。
此时是正午时分,也正是各处树荫下正热闹的时际。唯一住在村外的秦老爹,此时正捧了一壶酒边喝边和一二个来家门口乘凉的村人闲话。
秦老爹喝了两口便把酒壶递给坐在旁边石墩上的汉子,那人也不客气地接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喝过之后才递给旁边的另一人,这人抹了一把嘴便笑道:“老秦这生活自在,家里婆娘不管,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哪像我们家里婆娘管的严严的,只有节庆时才能畅快了喝。”
另一个人喝过之后把酒壶递给秦老爹时道:“你要喝,也不如老秦这酒量啊。咱们村里再没有人能比得上老秦好酒量了。”
老秦似乎已经喝得有些晕了,坐在石凳上的微胖的身躯有小小地摇晃。等两人住了话语,老秦微微笑了下才道:“家里咋没人管我,我家纷纷常说些个什么喝酒不好的话。”老秦这样说时神气中有些自豪,好像在说:“我家女儿可是很关心我呢。”
两人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秦老爹对自家婆娘除了才成婚那两年言听计从。自从他家婆娘因为不小心流掉第二个孩子时,秦老爹对这婆娘就常是狠声狠气的。据说那流掉的孩子是个已成形的男婴,而秦家娘子从那以后也再不能生育了。
其中一人或是想到了秦家这几年来的事光,扭头看了看秦家大院儿,暗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从小玩到大老秦,他心里也有几分同情,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恼他的自甘堕落。
这人便笑道:“知道你家纷纷关心你,就把这酒戒了吧,家里过事光都要钱,哪经得起你这么喝你家里又没什么地,只守着这十几亩橘子园,行情好的时候还能买些钱,行情不好的时候你们怕买米的钱都没有。”
挨着秦老爹那人听了这话,也接着道:“可不是这么说,况且你家里不是才从大舅子家里借了外债,我看你这酒都要成瘾了,慢慢戒了才好。”
旁边那人也连连点头,可不是说,这老秦如今都要是可以无饭不可以无酒了。
秦老爹大名秦中来,父母在他家女儿纷纷才十岁时就先后亡故了。他只上面有两个哥哥,行三,是父母最疼爱的幺儿。当初老秦父母遗嘱,家里的橘子园留给老秦,另外再分给他六亩地,三亩水田,三亩旱地。
大嫂二嫂见分的这样不均,当即就闹了起来。她们都认为自家人口多,且又为长,老三只一个女儿,凭啥得了这橘子园。
老秦的大哥是个怕老婆的,二哥是个讷言的。老秦在这分家产上也没有多少在意,在他是自己得不了也没有给了外人,都是侄子侄女们享用了。因此后来他便瞒着父母,把那六亩地让老大老二家平分了。
就是这样那大嫂二嫂还觉得是老三家沾了便宜,她们到丝毫不提各家分得的近二十亩的田地。在她们的想法中,这橘子园多好,不用播种,每年只等着收橘子卖钱就好了。
老秦家里人口少,橘子收成不好时卖的钱也勉强够三人糊口。不过再加上老秦几乎天天喝酒就很捉襟见肘了,家里没有地,哪样东西不要钱而老秦也只除了喝酒、卖橘子,家里大小事务却都不管。
家中一应事务便都落在了他媳妇身上,秦家婆娘也算是有能耐的。家里十几亩橘子,行情好时也能卖个几十两银。遇到不好的行情时,加上偶尔攒下的几两银子,也够一家人吃喝。
而刚才那人说到的老秦借了大舅子外债的事,其说来也就话长了。大致说来就是,这秦纷纷自小是个爬树打架在村里“有名”的女孩,这女子也曾说非大舅家表哥不嫁,还曾在一次过年去姥姥家走亲戚时闹得十里八村尽皆知晓。
所以,但凡是家里过得可以的,就没人愿意娶这秦纷纷。她如今也已十九岁高龄,在村里其他女孩子都做了娘时,她还在家里做老姑娘。
对于这时的秦纷纷,她有一个英俊潇洒的表哥用来梦幻,况且人家说书人不是也说过那些大家闺秀,才女美人不都是到了二十一二岁才出嫁的吗因此,她此时的嫁不出去,在她自己看来反而恰是证明她自身的优越了。
倒是秦老爹看到一些老伙计抱着孙子外孙在村里闲逛时,常常放下酒而产生忧虑。后来他便萌生了给自家纷纷找个上门婿的想法,因此村里任家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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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有没有好点
、二任家二子
这任家也是人口繁多,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老大老二已经成家,各自分开过了。剩了老三老四老五,而老四老五又都是在县里读书。这两人在十四岁时考取了秀才,当时不是没有轰动乡邻亲友。那时他们上京赶考也有很多人愿意资助,可是两人却意外地双双落榜。
这一来他们面对的便是冷嘲热讽了,常有债主上门讨债,有的只是资助了几百文,那时也都巴巴的上门讨债。老四老五落榜以后,村里村外有议亲迹象的人家也都销声匿迹。
这样的事情让两个还未跨足社会的青年心灰意冷,因此后来的一年都放下了书本不再读书。任老爹急得嘴上长泡,最后还是任家老三劝慰调停。一年以后老四老五才在书院山长的来信催促下返回了书院,苦读三年,于今年又要上京再考了。
不过这次借钱却很不容易了,所以秦老爹才有了“可乘之机”。他家大舅子在本县和邻县都开有客栈,家境不错,他便上门借了一百两银子,并许诺卖了橘子就还钱。
纷纷大舅娘在心内暗呸了一声:“就靠你那破橘子院,哪年才能还清”纷纷大舅却是满脸笑呵呵的同意,他知道这妹夫平时对妹妹的不好,但是总觉得是自己祝家理亏。所以明知道秦家情况,他们也没有对秦老爹摆过脸子。
大舅娘板个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