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之维进门,纷纷没跟他说上一句话,不过却是时刻注意着他。她知道他在她们说话时,一人去了橘园入口处放大竹筐的地方,也知道他在那里是修理昨天被拉掉提鼻的竹筐。
纷纷一时没有说话,一只手里拿着两穗煮玉米,一只手里端着浅竹筐。
“纷纷姐,你怎么不吃啊”芝淑听着那边小妹唧唧喳喳的说话声,笑问她道。
纷纷有些迷茫,反应了下才知道她是说怎么不吃玉米。“才吃过饭,我还不太饿呢。”
芝淑笑了笑,“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她的笑容似乎表明,我可知道你是在我哥面前不好意思呢。
纷纷看向她,芝淑在她心里可一直是温柔无比的女子,竟不知道她也会这样打趣人。不过她纷纷是谁,除了他还没谁能让她脸红不好意思呢。
“你哥还没尝呢,你先帮我把玉米放厨房里吧。”纷纷笑着对芝淑道,随即把煮玉米放到她手中,然后就朝着之维所在走去。
芝淑因为她的大胆而愣住,怎么感觉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经嫁给自家三哥好久了
“哎,你也尝一个吧,很好吃的。”纷纷走到跟前有些“心怯”,却仍然硬着头皮道。
之维自然注意到了她和妹妹的谈话,这时不知该在心中怎样评价这个女子,几乎这两天每次见她,她都会让他想很多。
看着刚到他肩膀处的女子,又想起刚才的对话,他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似很小巧的一个女孩子,倒是挺厉害。”他想着,如她所愿吃了一只炸知了。
这二人都没有注意,此时一个院子里的人尽都看着站在一起时有些愣怔的二人。男子高大俊朗,女子小巧可爱,看着他们的几个人竟都觉得这幅画面很美。虽是这样,没过一会儿芝兰就用她的天真童言来打趣未来的嫂子了。
纷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很是大度的不跟她计较。说笑了一会,七个人才去橘子园里劳作了。芝淑、芝兰都没有摘过橘子,因此都很兴奋,看来是对这一活动很感兴趣。
七个人一起摘橘子,虽离得不近,倒也不远。偶尔地任老爹会来个笑话,一个园子里都充满了笑声,热闹极了。
、二十八
梁河村西北山坡上向阳处的一个篱笆院儿里,这时却是静悄悄的。因是在山上,站在篱笆围成的小院儿里,各种鸟鸣声夹杂在一起,时时入耳。
阿宿吃过早饭,就把绕着篱笆一带的陷阱重新布置了一番。虽然深山里的虎豹豺狼轻易不敢下来,但是梁河村里的一个老猎人还是叮嘱他要常常的把陷阱重新布置一下。
其实住在这样的山上,倒是挺能怡养人的性情的。阿宿在这里住了有十四五年了,几乎上没有遇到过豺狼下山。倒是他自己进过山里不少次,且都是独身一人。
“娘你别担心,我去猎兽,一能为家里增一项收入,二能提升我的武功。况且村里的那个老猎人,教过我不少在深山里生存的常识呢。”
阿宿每隔半年都要进入深山一次,这里的深山老林,就是那些组队打猎的人也不敢去的。所以他每次进去的时候,都要这样对母亲说。
他并不能理解母亲的担忧,然而母亲也明白这是他必须经过的历练。他每次独自一人进去深山,母亲一直都是把心搁到嗓子眼儿的。
有一次他进去了二十多天还没有回来,往常他都是只在里面待半个月就会回家。
那次宿母几乎儿子要没了,儿子到期未归,她就去了村里求那个好心的村长带人帮她把儿子找回来。
见着跟着去寻人的猎人一起回来的儿子,宿母当时站都站不住了,一种再世为人的狂喜淹没了她。
但是这样的心情是这时检查了陷阱以后,爬到茅草屋顶躺下的男子所不能理会的,尽管他从小就跟着母亲受尽了世态炎凉。
虽是九月天气,阳光仍然炽热。
阿宿已经在茅草房顶躺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枕着双臂,嘴里掉了一根稻草。看着样子,他的心里应满是惬意的。
然而不然,这时他的心正被一件事狠狠地纠缠住,满脑子想的都是纷纷怎么会突然就不来山上找他了怎么突然间就那么喜欢上了那个任之维了
“容儿,快下来吧,要吃午饭了。”宿母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总是这样喊自己的儿子,她是注意到儿子这两天的闷闷不乐的,因此早早地做了午饭就喊他下来。
阿宿正一心分析纷纷为什么喜欢上任之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任之维呢他自信她的心事瞒不过他。但是这次他却是思考了好久都未得其果,直到母亲喊了两次,他才从思绪中抽回神来。
阿宿应了一声,念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就从茅草屋顶一跃而下。
“怎么这两天纷纷那丫头都不来了”宿母貌似随意地这样问着才从外面进屋里来的儿子。
阿宿的步伐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滞,眨眼间到了饭桌旁坐下。“要嫁人了,那丫头在家学习为妇之道呢。”他端起碗,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米饭,若无其事地回道。
宿母怎么能看不出儿子心中的在意,不过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用过饭以后,阿宿要帮她收拾碗筷。“你去后院里树荫下看书吧,这些事情娘来做。”宿母把空碗从他手中夺下,一面端了碗和盘子就去了厨房。
阿宿只好回了房间,从床下摸出一本有些破烂的书来,往床上随意一扔,就翻开书趴在床上看了起来。
但是只看了两个字,他的思绪就又转到了那个女子身上。再低下头看书时,一本书里无论翻到哪里都是“纷纷”两个字。
阿宿有些烦躁的把书又合了起来,翻身仰躺着。
宿母在后院里没见儿子,就转身进了屋来,见他这么一副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忙上前问道:“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了”
“娘,我没事。”阿宿连忙坐了起来,咧嘴一笑。
宿母看得出儿子这个笑容做得有多勉强,迟疑再三,终于道:“容儿,咱们回去吧。”
阿宿听了不免一惊,看向母亲,不可置信道:“他宿弘当初那么无情,娘能原谅他,儿子办不到。”阿宿狠厉的说了这几句话,就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宿母叹了一口气,决定直接说。“容儿,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纷纷那丫头配不上你,娘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这样的委屈。”
“纷纷除了言行举止上有些不拘小节,她哪里不好了”阿宿听了母亲的话立即反驳。
“娘没有说她不好,只是说她配不上你,这是事实。”宿母看着儿子一脸恼火的样子,笑了笑,说。
“娘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在这山村里做一辈子的村夫,若不然娘又何必要你一直坚持着看书习字呢即使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娘也不允许,咱们夏侯家的冤屈还没有昭雪啊。”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让我去参加科举”阿宿又看见了母亲脸上的凄楚,不禁疑问道。
“你本就是将军府的嫡长子,武安侯的爵位等着你去承袭,又哪里用得着什么科举”宿母缓缓道。
“那我为什么又非读这些书不可”阿宿听到母亲到这时还想着让他去承袭爵位,心里气恼,把早已背的烂熟的书本扔到门口。
宿母看着被儿子扔出的书本,心里一阵哆嗦,眼里瞬间就溢出了泪。当初夏侯家在京里权贵一时,她夏侯舒何尝又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仅仅因为一个小小吏官的弹劾,后来是监察御史,最后竟致当朝首相带头奏本。
她夏侯家百年荣耀,君恩一朝丧,就那么轻易的毁于一旦。这些并不是她最恨的,朝廷之上风云瞬息万变,有风光就难免有低潮。最让她恨的,就是她曾经的良人。她家族蒙此大难,他不说奔走相救,竟然在一个月后迎娶新妇。
当初她是怎么被赶出武安侯府的,她的儿子又是怎么样的不舍的喊着她。
“那么舍不得你娘,就跟着你娘滚吧。”
想到他拥着新妇,那样的厉声斥责儿子,她就不能不恨;想到她和儿子在京城未停留一日就遭到一群混混的哄打,她就不能不恨;想到她带着儿子一路逃亡的艰难,她就不能不恨。
“娘,儿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当初那么无情地把我们赶了出来,我们回去也未必会得到承认。”阿宿见母亲流泪,有些不安,亦有些烦躁。他不稀罕承袭他的东西,他一样也有能力。但是
“娘教你读书,只是不想你以后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汉而已”,宿母抬手抹了抹眼睛,哑声道。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阁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馀。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宿母看到儿子的神色,缓缓地将这首诗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她沉默一时,才又道:“娘从来没有想过到那个故夫面前对他说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娘只记得新人从门入,古人从阁去。”
说过这些话,宿母就起身出了门。
“是吗”阿宿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自问道,“那为什么您病了不清醒的时候,还喊着那个故夫的名字”
、二十九
秦老爹赶着驴车进家门时满脸笑呵呵的,彼时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纷纷一听见驴车的咕噜声,就连忙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父亲满面喜色的样子,也笑问道:“爹,县城里的橘子的价格还不错吗”
这时从厨房里出来的秦母,也是一脸期盼和隐忍喜色的看着秦老爹。秦老爹好像喝得有点多了,只对着女儿笑了笑,晃晃悠悠的就要去后院里栓驴子。
纷纷看着心里有些恼,一面跑过去帮父亲把驴子栓了,一面对跟着过来的母亲道:“爹喝成这个样子,还记得咱们家门真是厉害。”
“想是橘子价格不好,你爹心里不高兴吧。”秦母忙和女儿一起扶着喝得歪歪斜斜地秦老爹,又这样猜测着。
“哪不高兴,我高兴的很呢。”秦老爹打了个酒嗝儿,才又慢悠悠道:“纷纷他大舅可喜欢吃那炸知了呢,还说要从村里收知了,作为客栈里的招牌菜呢。”
“我高兴着呢,几个老伙计,纷纷他大舅都夸咱女儿呢。”秦老爹又看着妻子,又这样道。
纷纷听了直接两眼发晕,她这个父亲,有没有记得他去县城里的任务啊走时还说要和她一起去捉知了猴呢。
秦母顺着丈夫说了几句话,就和女儿把他扶到屋里安排着睡了。倒是给他脱衣服时发现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纷纷在旁边看见了便笑道:“我爹这人也真厉害,揣这么些钱还敢喝那么多。喝那么多吧,还能摸到家里来。”
“你爹看着没成算,其实心里的那杆秤可比其他人的要好得多,准得多呢。”秦母看了看钱袋,认出是自己母亲的,心中已经猜到怕是县城里橘子价格也不好呢。
“庭芳,庭芳,老秦我没本事,老秦我对不起你”,睡在床上的秦老爹忽然发梦般的不清不楚道。
秦母不妨听见这样的话,有一阵儿愣怔,随即竟落下泪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呢爹知错了,你还不高兴”纷纷见此忙上前劝慰母亲。
“跟他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能了解他是个什么人这话呀也就喝醉了才说说。”秦母擦着眼睛,又笑了道。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我爹这时候说的才是心里话呢。”
“你这个丫头,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秦母显然心情不错,笑着斥责女儿道。
不过她这话才落,屋里就想起了秦老爹的鼾声。母女二人笑了笑,便出去吃饭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又去捉了些知了猴才回家休息了。
倒是第二天一大早,纷纷就听见了院子里父母的对话。
“怎么昨天一天就摘下这么多橘子”秦老爹见了院里的橘子堆不禁问道。
“昨儿老任家一家子都过来帮忙了,这还是怕摘得太多不能放,只挑着那熟透了的摘的。”秦母边扫着院子,边回着话。
秦老爹笑着点了点头,直说老任这人太客气,又问秦母有没有让他们扛家里几筐吃去。秦母笑着回答:“这还用你说吗”
“县城里橘子价格怎么样能不能比镇里的高些”秦母停下扫帚,有些担心地问到这个挂在心上一夜的问题。
“跟镇里差不了几粒儿,都是那个样子。”秦老爹想起了橘子价格,脸上略带愁容。不过随即又笑呵呵道:“玉和现在可有本事了,比纷纷他大舅强多了,准备在县城里再开一家客栈呢。还跟我说,姑父,我找那些做生意的朋友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要贩些橘子到京里去的。”
“是吗,爹你在大舅母家喝了那么多酒,就没被大舅母往外赶”纷纷穿好了衣服,出来,笑盈盈的问着父亲。
秦老爹看着再三跟他强调“不要多喝,戒酒”的女儿,不禁有些心虚,也笑着回道:“你大舅母见我给她家送橘子去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爹,你一定要把酒戒了,好不好”纷纷收起笑容正色道。
秦老爹见女儿这个样子,也不禁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带着下定决心的语气道:“行,就听咱家纷纷的,把酒戒了。”
“说话算话,说话不算数的就是大黑和小黑”。
“好”。
秦母看着这父女二人,摇头轻笑。
到吃饭时,她才向丈夫问起了银子的事,“娘怎么有那么多银子给咱们,让大嫂知道了又要说个不停了。”她有些担忧道。
“我说不要的,大姐二姐和小妹今儿也赶巧去了大哥那里。在娘跟前说话时,她们也都要给些,说是纷纷快出嫁了,别委屈了她。我看着今年的橘子买不了多少钱了,就收了下来。你都记着,下年橘子价格好时咱们卖了钱再还给他们。”
秦母听了,也只好点了点头。她的那三个姐妹,哪个家里过的都比她要好。三个姐妹也都知道她在秦家的日子,她又看了埋头吃饭的丈夫一眼,想着他肯定被那姐妹三个说的不少。
秦老爹察觉到了妻子的注视,忙跟女儿说起他带的知了猴被几个喝酒的人疯抢的局面。到最后又说起了纷纷的表哥祝玉和,“玉和吃了也说好,还说要客栈里做菜的师傅把这炸知了猴再好好改良一下,作为店里的招牌菜呢。”
秦老爹又笑呵呵的夸起了玉和,其实在他心里倒真的觉得这小伙儿不错呢,不过他看不上自家纷纷,也难得强求。秦老爹倒还有顾虑,就是他们家有钱自家没钱,女儿嫁了过去肯定要受气的。
秦老爹把个祝玉和夸了好一会儿,看见妻子警告的眼神才觉出不对来。不过再看自家女儿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要去县城里时女儿也没说跟着去,也就觉得妻子女人家想得太多。
“昨天那竹筐里的两封千层糕吃了没有那可是玉和特地打发了小伙计给你买的。”秦老爹想起纷纷大舅家里一家人对于她没去而表现出来的吃惊,就不顾妻子的警告,笑着对女儿道。
纷纷看眼大条的父亲,不禁有些好笑。她恍惚记着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是跟着父亲去了大舅家的。大表哥见了她,愣是在外面忙了一天没着家。
她好像还去街里找了好几圈,大舅也派小伙计去把玉和叫了一遍又一遍。但都是回了一句话:“少东家说今天要陪一个很重要的客商,实在不能回家。”
“那时候可没有这千层糕”,纷纷心内暗笑道。
“怎么没吃呢爹,大表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咱家来看我”纷纷回答了父亲的话,又故意笑问粗线条的老爹。
秦老爹这才觉得原来不是女人家心太细,是他心太粗。当下又把玉和怎么怎么忙着准备跟张家小姐成婚的事,说了又说。
纷纷只管笑听着,虽然玉和对她是不冷不热的:说不上好,但她对他倒真是没怎么讨厌。
------题外话------
今天宿舍停电,所以更晚了。
、三十
虽然橘子的价格上不去,秦老爹照样还是每天要赶着车拉橘子到镇里,或停在路边零卖给镇里来往的人,或是直接兑给镇里的小贩儿。
零卖价钱还高些,但是要一整天守着个摊子,秦老爹这样的耐心可不多。所以虽然兑给小贩儿们价钱低且他们挑捡的又厉害,秦老爹还是多兑给小贩儿。
“橘子价格高时,他们都一个个儿的说着好话,有的还不嫌麻烦的跑到家里来拉,现在却说这些难听话。惹恼了我,我把咱家的橘子都下到地窖里等过了年再卖。”
秦老爹这两天从镇里卖橘子回来就老是这样说,不过他们家可没那么大的地窖。就算是有那么大的地窖,且不说橘子价格过了年能不能涨得上去,也不说放到过年的橘子小贩儿们更嫌弃,单就说每天都要往外扔坏橘子就够人心疼和麻烦的了。
所以秦老爹这话也只是牢骚,他可没存几分放橘子的心思。因此,他也会三五不时的嘟囔:“玉和说的要帮咱们找主顾的事也不知道啥时候成,要不我过个两天再去县城里瞧瞧。”
秦母这里眼看着家里的橘子一日比一日堆得多,心里的焦急可一点儿都不比整日来回车往返在镇里和村里卖橘子的丈夫少。每日看着园子里又增多的熟透的橘子,她的这种心情就更甚了。
纷纷呢,自然将父母的焦急收在了眼里。虽然她不知道碧儿说的“深加工”,能不能把自己家里的橘子以更加合理的价格卖出去。但是她还是决定一试,如果那样把橘子“深加工”以后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应该就能很快的卖出去吧。
于是这天中午纷纷就开始实验做橘子罐头了,她听碧儿说过的做橘子的方法很多,不过做橘子罐头是相对较快的,三五日就可以了。
像那橘子酒,橘子醋都要费些时间的,而做橘子酱还需要一种后山上长的酸橘子柠檬,这里的人都不大喜欢这种野果,她现在每天要帮着母亲摘橘子,没空去山上。阿宿这两天也没有来找过她,又没办法让他帮忙带些。
这日吃过了午饭,纷纷就一面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一面端了一簸箩橘子和母亲坐在树荫下剥。
“纷纷,你要剥这么多橘子做什么”秦母对女儿的行为很是好奇。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橘子做得好吃些,说不定能好卖一些,再不然好放一些也好。”纷纷不好解释,只能含含糊糊的说。
秦母听了也只是笑,她虽然几乎不对女儿的行为抱什么希望,但是女儿能这么懂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