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庭,被迫进入萧家,可她在萧家只能是个极为尴尬的存在。
“其实姐姐和母亲很像,她想要的东西也很多。但母亲不喜欢她,所以她一无所有。她不仅恨我毁了她的家,恨我天生便坐拥许多她无论如何也争取不来的东西,更恨我拥有一切却一点也不珍惜。姐姐说过,我高高在上、与世无争的样子让她恶心,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如当年我毁掉她生活那样,毁掉我的生活。”
“”
我一直觉得夏影是个有点恶毒的女人,可与萧律的姐姐比起来,我亲爱的妹妹简直就如观音菩萨一般慈爱。
“那那你父亲呢”虽然萧律的父亲去世也有几个年头,但想必他活着的时候,应该待萧律还好吧怎么说,毕竟也是接了他进门的亲生父亲。
“父亲起初待母亲不错。可是后来,母亲的野心愈来愈大,父亲对她也只剩下了防备,对我则更是如此。夏镜,我回萧家前,是父亲被验过dna的。我不在他身边出生,是个被怀疑过身份的孩子。”
我现在很是后悔,曾在萧律面前抱怨自己家门不幸。在他看来,我其实基本上该算身处天堂了吧夏影再怎么嫉恨,也只敢使些背后的小动作。方姨再如何抱怨,也撼动不了母亲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陆泽哥哥再拒绝我,也仍自始至终的呵护。而我再如何胡闹,却也明白,父亲心中还是很在意我的。
而萧律呢他的家庭里充斥的是憎恨、防备、甚至杀戮。我总以为自己得不到足够的爱,而他却是自始至终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爱。无论如何,我还有父亲的保护、有陆泽哥哥的照顾。他有什么他什么也没有。
我甚至没法想象,那样一个小小的他,是怎样完好地长成为今天的模样,而没有直接变了态什么的。我哪里有资格在他面前怨天尤人
“母亲被逮捕后,哥哥来找过我。”萧律慢慢放开了我,“他说,他无意对我造成伤害,但母亲的事情,他也没有其它选择。他给了我很大一笔股份,说那是我应得的部分。夏镜,二十多年,哥哥与我的生活没有交集,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他受到伤害的根源全都是我。可是到头来,他竟是对我最好的人。”
萧律一直以来过的,是怎样孤单又绝望的日子
我不敢继续想象:“所以你知道我家与萧纪哥哥交好,我又从小与他一道长大,便觉得对我倍感亲切还是你想通过我,与他走得更近一些”
“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想要接近他一点,或者听到有关他的事情。”大概是已经过了最艰难的部分,萧律眼里只剩下平静与坦诚,“那些股份我没有要。我甚至没有颜面见他,怎么还能拿他的东西所以很快我就出国了。然后一回来,我就遇到了你。我想,也许这是天意。我不敢直接见他,但却能从你这里与他再产生些许的联系。”
“可是不对啊,”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萧律,那些股份你没有拿,我家老头为什么还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萧氏的股东”
“哥哥把给我的那一部分**了出来,放在了我名下的基金会里。他说那一部分永远属于我,他只在我尚未接手的时候暂时管理。许多人说他是故作姿态,以求掩盖萧氏内部的丑闻。可即便是姿态,他也是唯一有耐心对我做姿态的人。更何况,我相信他不是那样。”
“萧纪哥哥真是一点没变,”我笑着摇摇头,“他从小就是如此,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而且原则性爆棚。其实你不用愧疚。他是很分明的人,看事情非常清楚,绝不会把你母亲做的事怪到你的头上。而且他虽表面冷冰冰,实则最顾念感情,你完全没有必要将他躲着。”
“过去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且,我虽然想要了解他,却也不想打扰他。”萧律突然抬头,“他现在过得很好,而我出现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就像今天一样。”
我觉得面红耳赤:“那个萧律,我家老头是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方才也对你说了许多胡话,你千万不要介意。我家老头是做会计的,一向谨慎,什么事都愿意往坏处想。我也是因为一下子许多故事被吓着了,所以头脑不清。我们方才态度都不好,你你别怪我们行不行”
“夏镜,你相信我吗”萧律握住我的下颌,细细端详我的神色,“夏先生的想法没有错。萧氏有太多过去。只是夏镜,在我与你父亲中间,你选择相信我吗你不怕我再次欺骗你”
他眼里有似是希冀、又似是惶惑的闪烁光点,和平时很不一样。他一直那样冷冷清清、遗世**,不常快乐、也少有悲伤,如同一座清静的神祇,冷眼俯瞰人间冷暖。其实,那只是被重重伤害以后,再无奢望的模样吧
他有完美的外表、超群的智商、显赫的家世,却也有阴暗的亲人、破碎的童年,和一枚孤独的灵魂。他在我眼里高大、坚毅、可靠、无所不知又无所不能,然而,在某一个深深隐藏起来的角落,他只是个没有家庭、没有爱,寂寞而又难过的小孩子而已。
想到这,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答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只要一解释。你越不解释,我越是会向坏的地方去想。那些人八卦你的人,有哪个比我更了解你他们的判断基于萧氏的过去,可我的判断却是基于对你的了解,我当然会相信你。”
“夏镜,”萧律捉着我下巴的手指轻轻紧了几分,“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我非常大度地摆摆手,“虽然你诓了我,但我真的完全理解。你这人虽然智商高,但智商高的人情商都比较一般,所以我不会介意之前你对我的迫害的。萧律,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其实很像都生长在重组家庭,年少坎坷,非常缺爱
“好在,咱俩的家里还都是有位靠谱同志的,你有哥哥,我有陆泽哥哥。你看,我这不是也拐弯抹角,急着打探陆泽哥哥的消息么你想从我这里打探萧纪哥哥的消息,和我是一样的嘛,我怎么可能不理解呢”
萧律忽地僵住:“是啊。”他仿佛笑了一下,可那笑意稍纵即逝,“情非得已。确实很像。”
“什么”我怔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上次我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谁时,他流露出的那个纠结表情。唉,又是一个伤心人的故事。
我拍了拍萧律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不是还有我这个天涯沦落人么。不过,关于你的感情问题,咱们恐怕要下次再讨论了。我得走了,耽搁了这么久,若再不回去,我家老头必定要杀过来找麻烦。你真不回去了其实没事的,反正你问心无愧,你若是想回去,我就陪着你。”
“夏镜,”萧律突然唤住我,“我还没有说完。”
“啊还有什么”我诧异驻足。
萧律再次上前,将我全然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方才我说的是,一开始,我确实想要利用你。可后来早已不是那样了。有好几次,我几乎就要将事实告诉你知道。”
几乎将事实告诉我知道是啊我刚刚怀疑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校医院外,我问他我们是否见过时,他的欲言又止;七食堂里,他问我是否认识与他相像的人时,脸上的纠结神色;夜幕中的辉腾中,他艰难地说:夏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
我怎么能怀疑他呢他若真对萧氏有什么图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
“可是,为什么最终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呢”我不解地望着他。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披着一身温柔的光影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因为我怕你知道了我尴尬的身份、知道了我最初对你的利用后,会想要远远躲开。”
萧律停在与我呼吸相闻之处。他的黑眸如同浸了宇宙洪荒千万年的思绪,层层叠叠将我包裹。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也从未体会过这样柔软暧昧的氛围。
我连手指都无法移动,只像一块木头般呆在原地,感受着萧律完美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夏镜,我喜欢你,你能不能放下陆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想给这章起名叫做:窦娥冤终得昭雪,夏小镜受到惊吓
、第二十四章非礼非礼
“小镜”我家老头对我的温柔召唤中,细细密密织满了恐吓,“还不快见过陈世伯。”
正在出神的我一个激灵,连忙扯出一个微笑:“啊陈世伯好,小时候陈世伯可是帮我打过柿子的。”
对面,无比脸生的陈世伯笑成了一朵牡丹:“小镜的记性真是好啊,人也出落得愈发亭亭,老夏你真有福气。哎对了,小镜与我家阿盛好像是同年,得空该让孩子们多处一处。只是不知道,小镜有没有男朋友啊方才我好像看见小镜和萧”
“没有没有,”老头坚决否认道,“小镜课业忙,我今天便没等她一起,只让她自己前来。谁知,她却在门口偶遇了萧教授。老陈你知道,我家小镜是从小与萧纪一起玩大的,二人相熟得很,可是这些年又许久未见。结果,小镜居然错将萧教授认作萧纪。萧教授大约也是想开个玩笑,便没有揭穿,这才闹了一出大乌龙。”
“原来如此,”陈世伯哈哈一笑,“也难怪,这兄弟二人长得太像,不小心还真是会弄错。我还奇怪,小镜怎么会与萧教授这样熟络,听老夏你这样讲我便放心了。我家阿盛也是单身,咱们抽空一定让孩子们好好认识认识。”
“阿盛已经回国了吗”老头连忙暗中将我一捅,“麻省理工的博士,人才啊人才一定,一定要见”
我强扯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内心奄奄一息。神啊,萧纪的这什么公司成立宴,生生被老头搞成了我的相亲宴。我暗中拼命四下张望。萧纪在哪里他的宴会被老头这样胡搞,难道他要不作为么
片刻,还真叫我逮住了萧纪的目光。我对他挤眉弄眼,发送求救信号。谁知,他竟视若无睹,明显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我已经郁闷地想要咬人了,只见他突然被身边的一个美丽的身影拖住,往我的方向一阵推搡。
我瞬间很是涕零。萧纪其人不厚道,倒是娶了个好老婆啊
不一会儿,萧纪夫妻便来到我们身边。一通冗长的寒暄过后,陈世伯终于依依惜别,临走还用看自家孙子他娘的目光,将我好一番打量。我倒吸一口冷气,灌了一大口手中的饮料聊以压惊。
这一口还没咽下去,只听顾惜的声音欢快传来:“镜子,原来你也是恨嫁一族啊。”
“咳”我一呛,口中的饮料直接向萧纪笔挺的西装上喷了过去。
萧纪一个敏捷的闪身,恰好避过了我的袭击。然后,他居然十分满意地拍了拍顾惜的肩膀,并向她投去一个“做得好”的宠溺眼神。
“你你你,你们”这夫妻俩简直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我抖着手刚想发作,便被老头登时喝止:“没规矩夏镜,你这行动作派,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喝个水都喝不好,还对你萧纪哥哥指指点点”
“我”我被噎得满脸通红,“老爹,你要讲道理啊,明明是他”
“他什么他萧纪哥哥是你能他他他叫的么”老头明显是在报复方才在萧律问题上我对他的忤逆,已经进入了胡搅蛮缠的状态。
“我”
“伯父你也不要怪镜子啦,”顾惜兴高采烈道,“镜子年纪还小,大约只是被陈世伯的热情给吓到了。伯父您是那样开通的人,还是先让镜子自由恋爱嘛。”
“她还不够自由这都晃荡了多少年了”老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是大学毕业的人了,整天不着四六。不帮我忙不说,还成日专门与我对着干。我是管不了她了,所以就找个人来管她。所谓成家立业,先赶快给我成家,然后马上给我立业”
听到这番耳熟能详的离奇论调,我彻底崩溃了:“爸”
“这些事却也不急在一时。”看我真的再绷不住,冷眼旁观的萧纪先生终于开了金口,“伯父,镜子性格伶俐,从小就有许多过人之处。她年纪尚小,您大可以放心让她自己多闯上一闯。”
我躲在老头身后,向萧纪做了个“谢谢啊,你终于说了句人话”的口型。萧纪的唇角微不可见地一勾,随即问道:“镜子,小律方才去找你了么”
我目瞪口呆。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知道我家老头在意这个,才先假意帮我说话,然后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老头的脸色即刻黑得堪比墨汁:“萧纪,今天的事情,我不得不多说一句。小镜无知胡闹,我已说过她了。你顾念亲情当然没错,但事关重大,多些谨慎总也必要。”
萧纪眸色沉沉:“不是镜子的错。我看得出来,不论是今天的场合、还是小律的背景,镜子恐怕事先都是不清楚的。不知则无过。旁人的议论这些年一直都在,伯父为我考虑,我是很明白的。只是事隔多年,小律终于回来。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他曾帮过我一次,所以我也必定要相信他一次。我知道,如果我判断错误便会拖累伯父,这又是我欠伯父的一个天大的恩情。”
“你我之间没有这些生分的话。”老头摇摇头,“说到底也是你的家事,不论你怎么选,我是一定会鼎力助你的。钱财皆身外之物,出不了什么大事。只是,有监狱里的那位在,你只要赌,赌上的就一定不只钱财,还会有性命。我老了无所谓,可你还年轻、还有妻子女儿,所以才要特别小心。”
“我明白。”萧纪认真点了点头,“谢谢伯父。”
“你们年轻人聊吧,”老头挥了挥手,转身走远,“我去那边再找老陈聊聊,他还欠了我好大一笔咨询费,今天必须给我签字画押。”
我望着老头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萧纪哥哥,从讲话态度上两相对比,我深刻怀疑你才是我家老头亲生。”
“那是因为伯父与你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萧纪语重心长,“镜子,伯父给予我的恩情,我这辈子注定无法还清,所以必须在你这里为他讲一句话。我们两家的情谊,起源于我们的母亲。当初,我看到伯父豁出性命为我做了多少事,就也看到他有多爱你母亲。而伯父有多爱你母亲,就同样有多爱你。镜子,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明白。”
“其实我是明白的,萧纪哥哥。”我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只是老头失去了我的妈妈。他害怕重蹈覆辙,就总是试图控制我,结果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了一个凶恶的暴君。我是任性,但那只是因为,我实在没法忍受被人左右。”
“爱之深责之切。既然明白,就不要总是针锋相对。”萧纪淡淡道,“镜子,你能任性,还是伯父在纵容的结果。伯父年纪大了,不要待来不及的时候再去后悔。”
萧纪讲话的语调总是低低沉沉,不带多少情绪,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公理,让我无地自容:“是,我知道了,萧纪哥哥。”
“好了,镜子,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小律方才都对你讲了些什么”
恍然间,萧纪的面孔一晃,竟和萧律刚刚在休息室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他、他都讲了些什么来着
他说:“夏镜,从小到大,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也受不了任何人的接近。你是唯一接近了我、而我也想要接近的人。”
他说:“夏镜,我的生活里就发生过许多可怕的事。你总说我长得好看,可是,如果我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你能不能接受”
他说:“夏镜,我知道你喜欢陆泽。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可是我能明白你说的,他对你来讲是像空气一样的存在,因为你对我也是一样。所以我才会拼命想要把你放在身边。”
他说:“夏镜,我喜欢你,你能不能放下陆泽”
“镜子”顾惜的声音从未知处飘来,“你怎么了你脸红什么”
“什么脸红”我腾地向后跳了一步,奋力甩开眼前的幻影,“没、没有哎,可能是哦,刚刚喝了点酒,有点那个呃,上头对,酒气上头。”
“你喝的明明是饮料”顾惜的眼角眉梢全是八卦的精光,“不对,夜伴而行,必有镜子,老实交代,你和小律两个刚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什、什么我向后退了一步。
对,我当时也后退了一步。然后
然后我麻利地转身就跑,打算落荒而逃。结果萧律拦腰将我截住,随即今日第二遭,按回了门板之上。
“夏镜,不要走。你方才讲,只要我给你一个解释,不论什么都行。我现在也是一样,只要你给我一个答案,无论是什么,我都接受。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不会继续纠缠。你的债务夏先生已经帮你还清,那么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再做助教、也不需要为我做任何其它工作。那间办公室我会收回,除了上课之外,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我只是一门你讨厌课程的任课老师而已。”
如果这段话讲在几周以前,我听见大约会喜极而泣吧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他奴役我时眼角愉悦的纹路、他偷看我的小说时眉间淡淡的光华、以及在书桌前与他并肩而坐时,那种温暖而又清凉的温度
所以,如果我拒绝了他,那么以后,他都不会轻轻敲开我办公室的门,对我微微一笑了么也不会与我围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麻辣香锅,听我忆苦思甜,再为我夹一截最喜欢的小香肠了么更不会在夏影挑衅我、任清利用我、或者坏蛋袭击我的时候从天而降,将我牢牢护在身后了么
我在一瞬间完全慌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想到这些都不会再次发生,我就这么的这么的难过我喜欢他吗不可能我喜欢的是陆泽哥哥啊,陆泽哥哥才是我的空气啊
“夏镜。”萧律修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鬓边。他的眸色深重而又沉静,仿佛正在平和地等待答案,又仿佛早已笃定了答案。
我试图张口,可全身的神经都像坏死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剩眼睛还能瞪得老大,干盯着他为所欲为。
“这样算是默许么”萧律低声喃喃道,“夏镜,你这样,我只能当你是默许了。”
他眼里的颜色依旧温和而平静,可却噙了种难以言喻的蛊惑。我所有的理智都被抽离,人飘飘忽忽的,连立也立不住,只能完全听从依附于他。
他略略垂眸,视线从我的眼睛掠过鼻翼、脸颊,最终停在了我的唇上。我想,我现在一定是已经晕倒了,要不,为什么连动也不能动
当他俯身下来的时候,我听见他一字一字道:“夏镜,我只求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