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为君唤觉渝州梦,可待南柯一梦成。
怅然吟式微。
兰婳音顿了顿,于原地微微沉默,终,不顾而去。
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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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妖孽终于表白了。哇哇我是等了很久啊
、031南柯一梦5
不记得是怎么回去的了,只是成辟开阖的嘴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说了很多,但是她都没听清,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去搅散耳中呜咽回鸣的箫声。
“罢了。”都是业障成辟眼见得她水火不进,只好作罢,忙吩咐侍女将人扶回房间好生休息。
“明日有客到访,你们今夜好好准备一番。”
“是。”
“咿咿呀呀”
“咿呀”
当天边刚浮起一抹黛青,兰婳音就被一阵娇娆妩媚的唱调声惊起。好生奇怪,怎么荆南国主这么喜欢看戏,还非得连夜请了个戏子来揣着一肚子疑虑,她连发都未来得及未绾,只悄悄披上外衣推门出去了。
因着是清晨,故而早间的雾尚未散尽,兰婳音**在长廊的青石阶上,凝神醒思,晓梦悠长。
“风静帘闲,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扉摇响双环。绛台高,金荷小,银缸犹灿。比及将暖帐轻弹,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
只见他钗亸玉斜横,髻偏云乱挽。日高犹自不明眸,畅好是懒、懒。半晌抬身,几回搔耳,一声长叹”
“他为你梦里成双后觉单,废寝忘餐。罗衣不奈五更寒,愁无限,寂寞泪阑干
当日各晚妆楼上杏花残,犹自怯衣单,那一片听琴心清露月明间。昨日个向晚,不怕春寒,几乎险被先生馔,那期间岂不胡颜。为一个不酸不醋风魔汉。隔墙儿险些化作望夫山。”
少时时常乔装打扮出门闲逛,偶尔路过戏园子就会进去听上几段;此刻,兰婳音忽然想起先前曾在京中听过这出戏,仿佛是西厢记中的第三本第二折,说的是张君睿害相思,偷偷去见崔莺莺的那段故事。
由来相思催人苦,一字字更长永漏,一声声衣带渐松。承望月底西厢,变作梦里南轲。泪眼婆娑,搵湿香罗。
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辽阔,花旦清越动人的沙音穿透了层层浓雾,澄澈清润的嗓音更是仿佛字字句句浸润了魅音。曲声婉转幽怨,歌尽了那种求而不得的渴慕与愁思,令闻者心头油然而生一股悲怆之感。
兰婳音听得不由的打了个突儿:果然是个极好的,难怪荆南国主会连夜让人把她请来了。
只是不知,如此清越动人的嗓音是属于怎生的一位花旦。她拢了拢肩上的外衣,提起裙裾循声而去。
“咿呀”唱音还在随风飘散,人行画中,雾气缭绕,隐约可见别苑里楼阁亭台的轮廓,倒是平添了几分遨游仙境的感觉。
身后忽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他暗想,成辟分明告诉他,这园子除了他是没有外人了,那来的人又是谁
脚步声愈来愈近,稳而不乱,足尖轻盈,仿似是漫步于云端。
应当是个女子。他仔细凝神听着,忽然轻笑,心头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由的停了唱调,身后的脚步声也在那一刻遽止。
怎么停了莫非是她惊扰了她兰婳音敛了气息,顿足原地。
他回身望去,迎面一阵晨风扑来,先是嗅到一缕极淡的兰草幽香;极尽目力,看到了一束被风吹得纷扬的漆墨长发,一角随风飘舞着浮光跃动的黑色描金浮光锦,身段窈窕玲珑,眉目却尽掩于迷蒙白雾之中。
那一瞬,他忽然很想知道那隐于晨雾中的来人的容貌。倏而,轻盈的脚步声再起,竟是直直向着他的方向过来。
佩环鸣响,仪静体闲。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碧瑶之华琚。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翳修袖以延立。
世间竟还有如此佳人,着实难得。银光一粲,两袂生风。
四目交际,心弦一颤。
她转眄流精,明眸善睐,妩媚而笑。
他丰神俊朗,惊才绝艳,悠然而笑。
“是你”
“是你”
兰婳音眼见着那绝色花旦甩了甩水袖旋身掩面,浓烈的脂粉香扑的她一个激灵,却见那花旦徐徐将宽大修袖下移,露出远山黛眉,灵动清逸的紫眸,波光流转之间妖娆尽现,朱唇绛点;更夸张的是,眉间居然画了一杆朱砂,风情万种,风华绝代。
女子眸中洋溢着惊诧之色,道:“我道荆南国主是请了什么贵客,原来是邀了华襄王。怎么,昨儿七夕刚过,王爷今日就有佳人思之不得了”
“宓儿这是明知故问。我所思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水袖一扬,迅速卷住了她的腰身,紧紧一凛;兰婳音腰间一紧,只觉呼吸不畅,指尖发力,将气劲注入水袖中。
一股更为强劲的内力顺着白绫直面袭来,与她的气劲互相冲撞,满园迷雾为这二人的气劲所震散,一时间飞沙走石花叶疾舞,气形激变。
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风刀厉烈在他身后呼啸。
“找死”兰婳音一把揪住了他三尺宽袖,花园上方出现螺旋形气场。
“黜”随着一声厉喝,妖孽水袖寸寸遁裂,三尺白绫在空中碎成细小的白绢随风而去,遗风烈烈作响,吹散一地梨花;妖孽伸手后补一掌,直击她面门,身形微变,故而兰婳音肩上也受了他一掌。
纠缠了半日的“斗气”在二人齐齐撤掌之后断绝。
风,止于静;木,秀于林;花,归于艳。飞沙走石顿止,重重浓雾再度涌来,两道人影重归于茫茫白色之中。
贺兰裔捻起花圃里的一枝怒放的“独离”,沉声道,“这就是你的秘技不过如此。”
的确是不过如此,居然没能一掌打死你她一手捂着遭受重创的右肩,龇着牙狠狠道:“彼此彼此”
东西各行七步。
她广袖一绽,弯腰将胸口处翻涌奔腾的气血“哇”的吐进广袖中,右肩猛的一阵抽搐,还有鲜血在不断地往外涌。
他衣衫碎裂,白色中衣露出一角,左臂本该细腻若乳酪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细长盘虬斑斑血痕,这是她的风刀引致。
这,便是强者与至尊者的区别。
兰婳音苦涩一笑,蹒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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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是不是觉得贺兰十分妖孽呢
其实么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请继续支持吧
、032南柯一梦6
时光流逝,天际的青黛色微微淡了,白花花的阳光四处散射开来,晨雾散尽,白蒙蒙的水汽一瞬间明了,街肆市井的叫贩声此起彼伏,喧闹不绝。
兰婳音一路扶着白墙,脚步碎乱,正半倚着墙喘气。细想不久之前她也曾大言不惭的嘲笑过成辟修为不佳,不晓得天高地厚;如今看来,倒是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跟贺兰裔明着动起手来,就连全身而退都不能如愿,真是可悲,实在是愧对大烟开国武后;倘若辰烈皇后在世,必定会气得呕血,哀叹明珠暗投,无延的有缘人竟会是如此孱弱,不堪一击。
一双亮面灰色锦缎的男式靴子走到她身前一尺,停下了。
“怎么还没被打够”心中怨气未消,兰婳音猛的一抬头,却被明晃晃的银质面具晃花了眼,周身森然寒气丝丝侵入她的肌肤,阴寒之意长驱直入直抵心扉,那张冷的几乎僵硬的脸远远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那是一种她从未感知过的气息,冰冷彻骨,即便是在这溽暑天里也能冻结人的血液。
楚逍双手环胸,歪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问道:“你受伤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废话哼~兰婳音挣扎着站直身子,眉目一拧,瞪了他一眼,继续跌跌撞撞地往东厢去。
冷面灰衣男子见此,颇为不悦,喝住她:“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尊下是平素高傲惯了吗尊下是谁,又与我何干”女子声线清冷,脚下不停。
“难道你不识修罗鬼面吗”男子的声音似是恼怒,好像她触了他什么大忌,恶狠狠的像要吃人。
兰婳音略一顿足,笑言:“小女子何德何能,得以让修罗鬼医楚逍公子施针布药”
修罗鬼医以一手针术独步江湖,伤人用三针,救人也只用三针。上至王孙贵胄,下至江湖草莽,无不对其医术推崇备至。
只是,这有才华的人的性子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孤僻古怪,不就是恃才傲物吗那也无妨。
据说这名医自出道起规矩就“怪”得很,只医他喜欢的人他若是喜欢你,即便是要施三百针也会救你;他若是看不上你,你就算倾一国之力求助于他他也只会冷眼旁观,任由你自生自灭。
至于,这个“喜欢”究竟是个什么数,至今也没人心里有谱又因其常年以半面银质面具示人,冷心冷面,厉如修罗,为此,大家给他就送了个“修罗鬼医”之名。
可是,这行踪素来漂泊不定的楚逍,怎的今日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别苑里想来他若不是成辟手下的人,便一定是与贺兰裔有什么瓜葛;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领受那份“好意”。
灰袍男子疾步冲过来,一手搭过她的脉门,疾声道:“内息紊乱,不出十步必然倒地。”
“不用你管。”兰婳音使劲抽回手,苍白的脸透着果毅,坚定的眸子里寒光四射,倔强地丢下一句“死了也不用你们管”后就头也不回的与他再次擦肩。
一步,两步,三步十一步
晨光中女子踏着熹微踽踽独行,纤体孱弱,分明是病怯姣梨容,却不知是从哪儿流露出的刚强勇气居然硬生生迈出了她的第十一步。
口中鲜血霎时喷涌,纤盈的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颓然折落,倒地轰然。
“走走啊”口中鲜血簌簌,双唇喃喃蠕动。
贺兰裔立在金粉朝霞的逆光处,紫晶色的凤眸紧紧那张清冷绝然的脸。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眼见她吊着一口气走出第十一步,他心底忽而涌上一股无名怒火,掌风扫过身侧的灰白墙体,发出轰然闷响。
“殿下。”楚逍颇为担忧地望着两人,一见贺兰裔黑得跟锅底的脸就知道此事没完,试探道:“这可真不怪我。是这位小姐看不上修罗这点子微末伎俩,不让我医啊。”
“闭嘴”邪佞紫芒一凛,桀骜凤眸中迸裂出的冷意比楚逍更甚。她的倔强她的勇气,无一不触动他心底的那根琴弦,绝美的花旦眸中带火,水袖一扬,袖中的白绫便裹住了女子的身躯。
真的这么想逃吗,宓儿
楚逍双手环胸去靠身后的墙,呆望着贺兰裔抱着人大步离开。
与此同时,车水马龙的街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响,惊醒了睡意朦胧的沿街居民。路过的商贩纷纷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座庭院
墙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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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今天去学车回来晚了。真是的,一踩离合器就好像整个人被车绑架了
、033南柯一梦7
四角赤金蚩尤雕镂锁香炉里正燃着干松脂、龙脑香与毕钵混合的浓郁薰香,十指纤纤,指尖涂满了特制的猩红丹蔻,仿佛是浸润了浓重的血腥之气染就。榻上的女子似是无意地闲敲案几,微眯的凤目状似无意地扫过殿下俯首跪着的诸人,锋芒敛尽,却余威慑人。
“说说吧,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兰妏姝微微抬了抬眼皮,丹蔻抚过桌前的白玉杯。
“请恕属下愚钝,不知主子因何事动怒”
“噢,不知道么”兰妏姝摆在金漆案几上的纤手略一顿,哂笑道:“本宫看,你们是忘了琅琊山下的誓言了”
“属下不敢”白色亚麻布衣的男子惶恐,匍匐前行。
一个精致的雕花红木匣当头砸下,正中为首那人,黄昏时混沌昏暗的大殿里立时熠熠生辉,映出一室辉煌与他额首灿烂的血渍;硕大的夜明珠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停住。
大殿里的气氛登时降至冰点,只余粗重的喘气声。琅琊一族,自大烟立国之初就世代居住于大烟境内,百年前的开国皇后辰烈皇后曾有恩于琅琊一族;因此,琅琊一族宣誓,世代只效忠大烟国后,未得传召,绝不入世只不过,数百年来大烟雄踞一方,为乱世霸主,大烟国后一直未曾动用过这层关系;直到这二十多年来,乱世七雄并起,诸国动荡,兰妏姝万不得已,这才动用了“琅琊令”调遣人马。
“这么明显的踪迹,居然会让逸王西门黎抢占先机,本宫不得不怀疑你们的能力”指尖发力,白玉杯龟裂纹现,镶金嵌玉寸寸碎裂。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竟连她都来看不住吗”
“这”底下一片沸议,忽有一只白雀飞入大殿,停在兰妏姝手边的案几上,低头啄着方才泼洒出的酒液。
“都下去吧。”广袖一拂,摒退众人。
贴身女官芣苢自内室缓缓步出,伸手取下白雀所缚绢条,躬身递与凤榻上的兰妏姝。
“娘娘,现已查明,兰三小姐曾随逸王入过定乾军军营;奴婢听闻,当日荆、烟两军对阵之前,逸王还为兰三小姐挡了一箭。但是不久之后,兰三小姐就从渝州消失了。”
“什么西门误我”兰妏姝大怒,拍案而起。
“人呢”
“娘娘放宽心,探子已经找到人了。”芣苢顿了顿,似是有难言之隐,面色隐晦:“可是,兰三小姐眼下身陷邺城,而且为荆南国主和华国襄王所胁迫,现下更是难以脱身。”
“那是她自找的”那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还居然还敢招惹华襄王那只银皮狐狸兰妏姝凤眸灰暗,难掩忧思,沉声道:“夜家那两小子怎么样了夜远居然能想到和顾氏联亲,必定是已有了谋逆之心。”
“夜家二子与兰三小姐已经打过照面了。夜远原本是意属长子夜昔与顾氏结亲的,但是夜昔执意不愿,故而就把婚事推到了嫡次子夜煜得身上。”芣苢见兰妏姝面色疑惑,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又继续道:“听闻,还是为了一名青楼女子。”
“噢”那夜远知道之后又是个什么表情呢她倒是很期待。
芣苢会心一笑,道,“说起这名女子,其中倒颇有一番曲折。近日沧州城曾盛传一句诗词,大约是些雍雅文士所作。”
“你且说来听听。”兰妏姝饶有趣味。
“沧州一夜无名曲,唱得满地断离殇说的正是近来坊间风头大盛的万花楼名魁姽婳。”
“姽婳鬼话”兰妏姝俯身拾起了滚落的那颗夜明珠,握在手中把玩着,眸中洋溢着惊喜之色,看来,丫头也并没有完全忘记所学,昔日她所授的那些东西音儿用起来倒很是得心应手呢果然是没有辜负她多年栽培的一片苦心。
“音儿做的很好。”凤眸中精光一闪,一计顿生。
“那也是娘娘教导有方,才有如今之效。”
涂满了丹蔻的纤指抚着白雀背上的羽毛,神色慵懒,眼底泛着层层笑意,“荆南国和白闵国那方面怎么样了”
芣苢凝眉,低声道:“现下荆南国主正与华国六殿下一道,有些事让三小姐出面去办恐怕是不方便;而且,近来西戎那边很不安定,自单于王死后,十三部与王庭分庭抗礼,虎视眈眈。拓跋氏更是日显骄纵跋扈之气,如若娘娘再不拨冗整顿,这步棋日后恐怕不好控制。”
兰妏姝抚着白雀的手忽然一顿,扼住了它细弱的脖子,二指发力,轻轻一扭,脱手弃掷阶下,哂笑道:“若是不听话,那就是没有价值了,何必再养着一只饿狼在身边时时刻刻威胁自己”
芣苢会意,娘娘言下之意就是此人不必再留。
“只是,现在底下人请示娘娘,该何时把人带回来”
涂满了丹蔻的玉指轻轻拂过明珠所蒙上的浮尘,红唇微勾,笑言:“这个本宫自有定夺。芣苢,若是时候到了,自然就要收网。”
“娘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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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毕。
明天还是要学车,对不起大家了。~><~估计又要晚了。
、034南柯一梦8
倾御居。
妖红色的帐幔笼不住一室暧昧叹息,丝竹声靡靡入耳,歌舞伎柔软曼妙的腰肢在男子的眼前舞动着,艳丽不可方物,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软香罗榻上的男子紫衣金绶,银发艳艳,面含沉湎之色,晶澈的紫眸里却透着肃杀之气,与这一室里的莺歌燕舞、香罗暖枕格格不入。周身笼罩着的孤独沉寂如同一重幻雾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一只慵懒的豹子收起利爪,静静在浓雾之中舔舐着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伤口,不,是不对外人所露的伤口。
穿着粉色薄纱的女子扭着纤柔的身子捧起托盘盈盈而拜,妖冶的妆容掩去了女子原本的容貌,香脂浓重,笑声柔媚。
“王爷,请用茶。”茶盘托举高过眼顶,刚巧送到紫衣男子手边。
贺兰裔长指抚过青瓷茶盏,缓缓落在女子端着茶盘的手,指腹来回摩挲着女子丝滑的肌理,二指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对上他的眸子。
“呵呵。”男子轻笑出声,“五代词虞美人曾有诗云:香檀细画侵桃脸,罗裾轻轻敛。不过,在本王看来,惟有姑娘才担得起此句啊。”妖孽伸手一抓,粉纱女子并着青瓷茶盘都稳稳落入他怀中,薄唇不点自朱,暧昧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酥麻之意自脚底迅速上升,四肢瘫软,惊的她心头一颤,险些泼洒了手中的茶。
妖孽眼疾手快,夺下她手里端的东西,随意摆到了一旁的案几上,嘻笑道,“美人小心。”
“多谢王爷”女子白嫩嫩的两只爪子得以解放,如同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攀住了贺兰裔的颈,不住的往他怀里蹭。
就在女子快要沉浸在这丝竹燕乐之际,倾御居的大门忽然大破
“贺兰裔,你给滚我出来”
丝竹舞乐遽止,众人纷纷诧异地伸长了脖子向外望。妖孽却是不紧不慢,一手搭着粉纱女子柔若无骨的小蛮腰,一下一下有意无意的扯着那松垮的束带。
怒气冲冲的兰婳音一脚踹开了大门,晨曦微光披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明艳的光辉,黑衣敛华,但那惊心动魄之美却是如何也掩不住的。凤眸怒意四现,在眉睫下投下浓墨重彩的剪影:那一日她倒在了院子外头,昏迷了几日才悠悠转醒;旧伤初愈,她就立即赶来,立誓报此一箭之仇
却不想,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