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族血仇,永世不能忘”顾氏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一口血喷在了紧握她的手上。
血腥粘稠的液体本是滚烫的,但出口的一瞬就变得冰凉。
那双悲悯的眼凄婉着望她,仿佛是看尽她这一生悲喜,深切凉薄,繁华顷刻落尽。
“有些路你不得不走音儿原谅母亲的自私”
顾氏枯瘦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指尖触及眼角的一片水渍,在她心口烙下誓约,成为日日夜夜纠缠的跗骨之蛆。
贺兰裔不顾手臂上深入骨髓的痛意,大力将她拢在怀里,泰山崩于顶而波澜不惊的脸微微动容。滚烫的泪顺着脖颈滑入他衣襟,泪水被衣料渗透后,只觉胸口冰凉一片。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的她,只能试着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和缓地安抚。
“这些,还远远不够。”
“这笔血债,我会向夜氏千倍索回”
紧闭的眼倏尔睁开,血瞳灼灼如焰,一束暗红光芒刺破夜空直逼双子,猩红之芒隐隐愈盛,竟有掩盖两颗主星之势。今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安眠。
“师尊,你看”捧着茶壶的小侍童揉了揉惺忪睡眼,瞪大了眼望着天上那一束猩红之芒。
“不好,她的封印”玄灵老人激动地放下茶盏,望着天上那三颗星,捋着长长的一把白须犹自叹气。
“不好啊,不好”
“师傅,您这来来回回就说了一句不好,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此消彼长啊紫微星为帝星,此间紫微星虽依然明亮,但是长此以往遭猩红之芒所掩盖,龙气必然有损;再来,七杀星、贪狼星已偏离了原本的轨迹,破军依然不动,似是在等待什么,正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此间必有妖异。”
“师傅,这可是天劫”
“不错,是天劫,却也是运数。七国分裂已近数百年,终于迎来了这一天。”老者望着星空的脸竟流露出莫名的兴奋与期待他费尽心血栽培多年的那个人,终将迈上这乱世的硝烟舞台;而他,有幸见证这乱世的终结。
“小松,快去收拾行李,咱们要下山了”须发皆白的老人立在冰雪之巅俯瞰苍茫大地,世情了然于怀。
几十代人的努力将在他这一世成为现实,这份喜悦令他难以自抑。
师傅,徒儿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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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兰婳音血液的味道那种特殊的香气就是来自于“蔷薇杀”的蛊毒。如果不记得的话可以翻翻前面的第一卷。
、082菩提逢意6
今日阳光恰好,正值日晒三竿。
“起来”楚逍推开门,发觉她依然合衣躺在床上酣睡,想起之前她偷偷喝酒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欸”兰婳音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你要是再喊我就让楚大夫把你扔出去。我是病人”女子看似无心的呓语令他哑然,神色微微动容。
“病了还乱喝酒。”冷面大夫扯着兰婳音一只手要把她拎起来,前几天也不知她抽什么风,突然想起要去谒见庞蕴大师,再多问下去就开始吱唔了。
女子如同一只没煮透的螃蟹,半边身子僵在榻上不动,另外半边无力垂着,被楚逍像扯木偶一般拉住,挣扎着半坐起来,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素黑的外袍揉得皱巴巴的,露出女子一截优美得如同天鹅般的脖颈,再往下
楚逍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碎冰浮雪般的脸升起可疑的淡红。
“喂,死丫头还想不想见庞蕴大师了”
这句话仿佛一记平地惊雷,霎时炸醒了被贺兰裔点了睡穴的兰婳音,她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身来,胡乱理了理衣服就要冲出去。
“干嘛去”
她扭头瞪他一眼:大早上惊了她好梦,还拉着她喋喋不休不知所云,简直面目可憎
“找大师啊。你前天不是说大师最不喜别人不守时吗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再不去就很失礼了。”
楚逍有些无奈地闭上眼,伸手拉住了那披头散发就要冲出去的女子,以手扶额,道:“你现在这样就去更失礼。”
兰婳音整了整被她揉的一团糟的衣袍,突感面上很是挂不住,索性把人轰了出去,自己在屋子里梳洗。
半刻钟后,简单梳洗过的她跟随楚逍来到了庞蕴大师所居的禅房。
同行一路皆与那日她和贺兰裔所见相类,一条小径曲折通幽,庭院中栽着的一株菩提清灵静谧,空气中似有若无地弥漫着白檀香,将他们引至禅房。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老衲恭候已久。”沉静浑厚的声音透过重门传入两人耳中。是密音入耳。
“庞蕴大师,今日叨扰了。”兰婳音打了个佛偈,二人一同推门入内。
木门上的雕花虽然包浆已经残缺不全,但是那精湛的技艺就在如今看来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她擦着门板进入,禅房内的黄色帷幕已被收拢,香案上供着的一盏薰炉正燃烧着佛门伽蓝香。一切布局与他们所居的普通禅房一样,如果非要挑出点什么的话,那就是西边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那是以先秦古篆所誊写,风格凝重沉肃,全然不似烟时全盛的行草。
庞蕴拢着一串念珠缓缓步出,待看清来人后,看不清岁月的沉静面庞似乎带着一抹异色,但很快又平复。
“女施主此番前来,是为了之前在寺中所求的那支签吧”
“正是。”兰婳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日那妖孽竟然拉着她不告而别,多少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上次叨扰,未来得聆听大师解签便匆匆离去,在下一直心怀惴惴,有愧于大师。”
“无妨。”庞蕴放下念珠,拿起摆在经案上一只木匣,取出一张鹅黄纸笺递与她:“诸法本无来去也,是非曲直,冥冥中自有定数。”
兰婳音打开纸笺,眉心一蹙:这是什么意思
四十四签:
棋逢敌手著相宜 黑白盘中未决时
皆因一著知胜败 须教自有好推宜
“敢问大师,此签何解”那一日楚逍先行一步,并不知道他们后来的事情,是以当他看到她手中的签文时很是好奇。
庞蕴绕过两人身前,抬头望向外边的天光,眸中似有悲悯,缓缓开口:
“原本老衲身为佛门中人,红尘之事也不便过问。然此事与施主的身世有关,更是关系到天下苍生。不知道施主是否有兴趣听老衲说这段旧事”
一听是与她身世有关,楚逍下意识的就要往外挪,女子一个闪身将其拦住,眼神锐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回避什么
男子被她这一堵,颇为不悦,眉头一皱,望向另一边,庞蕴只是微微笑着他们,不语。
兰婳音捅了捅楚逍胸口,对着庞蕴笑道:“愿闻其详。”
“说起这个故事,就要追溯到十八年前了。”老者看着她的脸,眼睛却仿佛透过她的脸在望向了一片浩淼无际的虚境。
“一十八年前,天上有两星粲然入世:一曰紫薇,一曰贪狼;而另两颗主星破军、七杀却依旧晦暗不明。两年后的某个深夜,帝京东南方有一道天虹刺月,血月突变,七杀星骤然大亮,星辉直逼紫薇、贪狼;仅仅只是一瞬,星芒又被重重掩于那双子星之下,但也就是那一瞬,改变了许多人的轨迹。十六年后的今天,破军、贪狼却已脱离了命定的势位轨迹,逆行天宫。”
“近来老衲夜观星象,发现那颗隐没沉寂多年的七杀,前几日又开始大放异芒。”老者枯禅一般的眼中微微释然,波澜不兴地对他们继续叙说着往事。
“上一次出现这副星象,乃是千年前的乱世,大烟开国大帝烟薰惊才绝艳,与辰烈皇后携手终结了那乱世。”
“可是子孙不肖,守不住烟帝这份大业。短短数百年间,曾经统一的九洲大陆再度陷入战乱分裂,各家诸侯割据一方,再后来大烟易主,皇朝不复。”兰婳音似乎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的话,神情微默。
“但是这天下之争,注定只能有一位王者。”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已猜道到了大概:所谓的一局棋,指的就是这九洲天下;十八年前双子临世,成为这局棋的两方棋手,各执黑白,不分轩轾。但是再怎么看,她兰婳音也不可能是那双子星其一啊庞蕴对他们说出这一段秘辛,又用意何在
庞蕴枯瘦的手拈起那张纸笺,口中喃喃道:“帝星现世,乱世将终。”
闻言,她瞬间怔住了。老和尚这话难不成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大师”她死死攥紧了袖口,但是没等她多问出些什么,庞蕴却忽然一笑打断了她。
“施主,签文老衲已解完,但施主所背负的那句谶言乃是家师的批命,请恕老衲无可奉告。阿弥陀佛。”鹅黄的纸笺被他揉进掌心,再次摊开手时,已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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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亲可以留个言吗
、083菩提逢意7
鹅黄的纸笺被他揉进掌心,再次摊开手时,已化为齑粉。
兰婳音有些无措地望向呆立在另一侧的楚逍,眼睛飞快眨了眨。楚大夫却对着她摇摇头,站在原地继续思考着庞蕴方才说的那段旧事,他虽然无心政治,但是对这其中的关系却很好奇,他想知道,她会成为那其中的哪颗星
眼见楚逍神态木然,兰婳音也不再抱多大期望,于是拉着楚大夫恭恭敬敬道了谢,掩上禅房的门退了出来。
“我想,你的那句批命或许和签文有关。”没等她开口,楚逍就先一步道出了她内心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就在那四星之列”兰婳音说出这话时几乎是被自己震惊了,刚才庞蕴的话说的很隐晦,并未直接点明那四星所属的星主是谁,但是话中暗有所指,光是那一句“十六年后”就值得令人细细品味。
楚逍盯着她想得出神的脸渐渐眸色幽深起来,这般鲜艳明烈的女子,本该在花间月下诗酒吟歌一世无忧,却无端的被强行牵扯进所谓的“天命”之中,亲族之殇已非常人所能承受,那充斥着血腥、杀戮、肮脏、流离的担子,瘦弱的肩头如何扛得起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奈何他偏不信所谓天命,要与这天意搏一搏
下一刻,蓝绡划过她的眼,身子猛然一轻,腾空而起。
“喂楚逍你做什么”来不及做出挣扎的兰婳音被楚逍单手搂住,快速飞离寺院。
“你不是会轻功吗这点高度又摔不死人。”楚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戏谑的得意。
兰婳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醒了神,她虽然不畏高,但是楚大夫单手抄着她飞过竹林翠海这一势实在是出乎意料,眼看那脚下的竹林渐渐化作苍茫一片,她的身子瞬间软了软,两手牢牢攀住他的肩,闭着眼不敢往下看。
冷面的男子回过脸望见她死死闭着的眼,不由生笑,紧了紧揽住她腰际的手,在她耳边轻轻道:“放松一点,皱眉干什么,又不是带你去死”
“你才去死”女子恨恨的用手掐住他肩上某处,男子龇着牙瞪她一眼,兰婳音这才老实下来不折腾了。
“现在你试着平静下来,别睁眼,用心去听什么都别想。”声如寒冰阵阵碎裂,经年沉寂的冰河忽然浮冰满溢活水盎然,流动的生机淌过冰封世界,万物复苏。
远处仿佛有金色麦浪滚滚随风送来谷物的清香,不知名的灵雀在林间欢歌,涓流清溪盘桓瀑布飞横山涧悦然美妙的空谷之音缓缓叩开她久闭的心扉,时光的静美点点渗入,一霎的天光烂漫飞花乱眼终是渡了她的灵,净了她的魂。
男子沉静如莲的眸子掀起微微波澜,就那样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的脸,生怕会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若是她现在睁开眼,定然会狠狠嘲笑他此刻的神色,楚逍如是想着,当即扭过头不去看她。
“楚大夫,到前面的林子停下吧。”女子恍如从经世沉睡中苏醒过来,黑的纯正无暇的凤目挑起婉然的弧度,炫丽丽地盯着他看。
沉浸在另一个世界的男子被这一声唤回神思,心头纷乱的各种遐思在那光怪陆离的幻境里得到了无限延展。但幻境终究是幻境,总有人会把他拉回现实里看清楚。
就好像这一次,他所做出的无谓抗争最后如镜花水月一般在她口中终结,压抑已久的怅然消失于她美丽的凤眸里。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身畔的女子,外表的纤柔并不代表她的全部,根植于她内心深处的信念其实比谁都强大,面对十族之殇依然能做到凌厉果决镇定自若,尽管嘴上说家族兴旺事不关己,实则却是比谁都在意,甚至倔强地妄图以一己之力阻止皇朝更迭。
如今看来,错的是他,不该试图以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让她逃避她原本的责任;又或许,她就是那个天定的异数,注定要在这乱世里历尽风刀血雨开创属于她的灿烂辉煌,啸舞凌歊。
楚逍不自觉地收拢抱住她的手臂,白花花的天光映在头上,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却仍是专心放慢速度稳稳落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臂弯里忽然一空的感觉令他皱起了眉,独属于女子的冷香却似有若无地缠绕在鼻尖。
“今日之事多谢了,本来想邀你去竹林里手谈一局,可惜你这次飞得太远了”兰婳音低叹着,暗含惋惜之意。
这是实话,自从那日两人竹林中对弈被他杀得片甲不留之后,她就立志要发愤图强一雪前耻,可惜回京之后麻烦接踵而来,总找不到机会再约;不然就是如现在这般,时机不对。
“欸哟~我得趁早回去,不然要被他发现了。”兰婳音抬头一看天,急急转过身要往山上走,也顾不得看身后那人的脸色如何。
望着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楚逍陷入沉思:她最在乎的人,还是他;虽然嘴上不说,却是早已深入骨髓。
他知道,他也知道,但是偏偏她自己却看不清楚。
那抹窈窕最终消失于他的视线之中,风刮过山林发出沙哑的嘶鸣,他一笑,戏谑道:“耐着性子看了这么久,还真不像你。”
“到此刻才发现我,这也不像你。”紫金长袍的男子从林中悠然步出,眉间清华在日光下灼灼生妖,那双举世无双的眸子正眯着眼瞧他,似乎是想要把他看透。
“你当真打算让她卷入这九洲的动荡”楚逍并不拐弯抹角。
贺兰裔淡然一笑,“有何不可”
“我也曾动过那般念头,想将她置于我的羽翼之下,护她一世安好恬淡无忧;但是我知道她体内流淌的是属于真凤的血,她生来就注定要沐浴鲜血尊享荣华,成为这九天上璀璨的明星。若是我强行断了她的翼,那她与这世间的女子又有何不同而且,我更期待,这朵开到绚烂的独离将会如何闪耀九洲旷古卓然。”
颀长的身影傲然恣意地踏过层层落叶,斑驳光晕落在他身上,那种沉淀在心底的沉静与举手投足间展露的超然交映成隐隐的睥睨姿态,仿佛众生皆低入尘埃。
贺兰裔伸手弹了弹袍子一角上沾上的尘埃,慢悠悠地去追那个自作聪明却不知道自己行踪已被发现的女子。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他看透,但不必说透。
日光穿透林子稀疏的遮掩照耀着他,驱散啦秋风萧瑟寒意,楚逍仰头努力望着那一轮白日,强烈的日光刺得他双眼发红,眼角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湿润,不知是什么迅速划过鬓角,没入发间,难觅。
地上的阴影被日光一点点拉长,变幽深,直至全部陷入黑暗。如同雕像一般立在原地的男子终于动了动身子,背对着悠然的月光,身影再度被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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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过了这个坎,将来的日子都会好起来。该历练的事情她一件都不会少。
、084菩提逢意8
是夜,一骑千里风急火燎地冲入沧州城。
风尘仆仆的密探身怀绝密书信求见沧州刺史,风平浪静的刺史府却仿佛忽然炸开了锅,府中灯火如昼,仆从行色匆匆。
不一会儿,沧州州牧府也收到了消息,一向视衣着如性命的州牧大人竟然只穿着中衣踩着光脚就都连夜赶去商讨军国大事。
正当外人纷纷猜测疑云密布之时,一直在城外奋力华**队的定乾军却忽然反水,临阵杀起沧州守军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北辰士兵慌乱不已,一时间军心涣散,城外的华国士兵与定乾军合力将北辰军杀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于万军之中直取兵马大都督的首级。
墨漓随意找了块粗布裹了大都督的头,命手下挂在北辰军旗之前,未尽的鲜血淋漓洒在那红白旗帜上,耀武扬威一般立在城门之外,充分发挥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闻风而来的州牧原是文官出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已被他们吓破胆,随即就稀里糊涂地下令打开城门,主动缴械投诚。其实这州牧也并不糊涂,知道审时度势,看着阵仗这沧州城华军是志在必得,攻破城门也是早晚的事,索性来个痛快。
不出半刻,华军与定乾军人马浩浩荡荡入城的消息就传入刺史耳中。当刺史的老头也是文官出身,当下一人收拾了包袱跑路,准备去帝京告状。
当夜沧州城外烽火连天,但是城内却依然平静,这一切都没有惊扰到睡梦中的平民百姓:来时贺兰裔千叮万嘱,万万不能动沧州百姓分毫,否则便要他们人头落地。
墨漓极尽本分保全了他们的性命,但是有些人的命他家主子却是指名要的,比放说,那位刺史。但是他手下的校尉在刺史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这令众人很是郁闷。
“将军,属下搜查了整间刺史府都不曾找到沧州刺史。”
“那厮一定是收到风声连夜逃了。”墨漓恨恨地一抽鞭子,“家眷呢”
“府中正妻及侧室、小妾五十四人无一漏网。”参将答道。
墨漓忍不住冷笑,这刺史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把自己的女人丢下了一个人逃跑;过后又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又问道:“只有这些”
“是,只有这些。”校尉被他问得没头脑。
话说那位主动投诚的州牧此刻正侍立在旁,混迹官场多年的他自然是“眼明心亮”,见此眸中突然精光一闪,对墨漓悄声说道了一会儿,男子年轻的俊颜却倏的涨红,看得周遭的士兵更摸不着头脑。
“回营”年轻的将军清了清嗓子下令,勒紧缰绳一溜烟跑了出去。
正当众人疑惑不已想要嚼舌根子的时候,州牧大人却忽然冲出来维护了场面上的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