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南宫凝紧了紧身上的裘衣,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酸苦。
血红的玉牌放在桌上,而它主人现在生死未卜,那日的温言软语犹自回荡在耳边,就像几个时辰前刚刚说过一样,南宫凝怔怔地注视着那个大大的“越”字,刀劈斧砍的字迹如同那人霸道的性子,宁折不弯,无所顾忌,她肆意嚣张,意气飞扬,到哪里都是一轮耀眼的太阳,让人感受到避不开的光芒,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受伤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受伤呢她也会像父皇那样,满身血红,脸色苍白如纸,瞳孔紧锁,然后随着生命慢慢涣散,直至永别么
南宫凝**许久,直到夜幕完全降临,一个侍婢怯生生地进来问要不要点灯,她才猛然收回思绪。
殿里还用着大婚时的红烛,上面贴着的喜字兀自道着祝福,可是这屋中没有被祝福的人,只有被诅咒的人。
抚上冰冷的玉牌,她摩挲了一遍又一遍,似是想把它擦热,就像它的主人刚拿出时的那样,但,玉牌始终冰冷如斯。
阿越,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对吗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走过这漫漫复国之路,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呢阿越,怎么办,我开始想念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哪位亲多才多艺,给小童做个封面撒~
、焚香阁
南越,邺城,郊外荒山。
一队粗麻布衣的商旅牵着马匹,往南安的方向进发,为首的男子满脸络腮胡子,被护在队伍的正中,旁边跟着的都是跨刀的大汉,他们满脸凶光,将路边的难民们吓得退避三舍。
“主子,此去南安山高路远,您还是骑着马吧。”青枫低声对秦越说道,秦越抚了抚络腮胡子,拒绝道:“不必了,我现在是个生意人,做的是小本买卖,若是骑马,难免会引起注意。”
秦越搓了搓脸,易过容之后她的脸一直在痒,不过谢无常说过些日子就好,但愿如此吧,她可不想为这种小事郁闷。
邺城的情况不出她的所料,城里城外都是饥饿的流民,路上除了士兵就是乞丐,看来邺城的守备钱浣沙还是选择了铁血的镇压,真不愧是她秦越带出的部下啊,他大概早就意识到这些流民的来历非比寻常。
这些流民里,既有真正的难民,也有秦修派来的细作,但是不巧碰上了钱浣沙这样的铁面阎罗,宁杀一千,不漏一个。
在城门外,堆着处处的坟包,上面掩着新翻起来的土,有些地方出来,是一条接近腐烂的胳膊。
秦越皱了皱眉,她欣赏钱浣沙的做法,不代表她喜欢。
如果有来世,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做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洗一洗生前的冤孽。
“停下检查。”城中,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处,这些士兵开始将马拖着的货袋捅破,里面露出一些布匹,正要往下翻时,青枫走上前去,陪着笑,往那士官手里塞了一样东西,那士官的眼里滑过一丝惊异之色,马上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将那东西掩在袖子里。
“放行。”士官命令士兵放开一条路,秦越等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士官走过了几条街巷,忽然对身边的士兵道:“我家里有些事情,要回去看看,你们好生巡逻,不得有误”
士官左拐右拐,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偷偷地从一个院墙翻了进去。
南越,胥阳城,怡王府。
“璟哥哥,你这样真的行吗”南宫晴忧虑地看着偷偷摸摸地司马璟。
司马璟捂住南宫晴的嘴巴,紧张道:“小声点。”
两人趴在墙根,当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后,碧儿和老嬷嬷跑过来,老嬷嬷背着包袱,碧儿背着个人。
“公主已经被我迷晕了,这是血玉令。”
司马璟拿了血玉令,将剑横在胸前,道:“随我来。”
几个人凭借着血玉令,一路畅行无阻,虽然有士兵起疑,但是看到司马璟手中的血玉令,都恭恭敬敬地让行了,连碧儿都感慨这血玉令比当年司马璟的侍卫令牌好用。
由于背着个南宫凝,几人的走的很慢,司马璟担心走大路被追兵发现,就自作主张带着她们走了山路,由于南越地形复杂,加之司马璟带着的地图已经是许多年前燕国皇宫里的南越地图,几人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璟哥哥,我们走了快一天一夜了,连口水都没喝,可不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南宫晴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现下这样的赶路,只有在当年逃离燕都的时候才有过,她哪里受得了。
司马璟看看荒无人烟的山林,估计追兵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这里,便放下南宫凝,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水。”
司马璟离开后,碧儿和老嬷嬷轮流照顾着南宫凝,南宫晴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开始后悔没带些干粮过来,包袱里装得都是些细软,一点吃的都没有。
山林寂静,只有鸟鸣啾啾,她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靠近的黑影,当她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晕了。
与此同时,公子白在府内不安地踱着步子,南宫凝拿着血玉令出了胥阳城,这对于他来讲比城外那些流民将胥阳城包围起来还重要,如果秦越一旦知道此事,必然会花大力气去寻找南宫凝,再无心思行大计,那么所有的布局都白费了,最好时机也会被错过,他作为秦越的帐下第一谋士,绝对不允许主子做出错误的抉择。
“来人,封锁消息,关于王妃失踪的消息,不允许任何人透露出去”
南安,济州,焚香阁。
“关于殿下病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国,相信秦修很快就会有所行动。”青枫禀报道,秦越揉了揉依旧痒着的脸,道:“这倒不要紧,不出十天,秦修必然要到济州来。”
济州是南安的边陲重镇,兵家必争之地,若是秦修要攻南越,必然要来济州亲自坐镇,到那个时候,她终于可以见见这个好武善斗的大哥了。
“公子白那边如何”秦越觉得脸上有一块地方突了起来,不由多按了几下,似乎是被虫子咬得肿起来的包。
“白大人将弃城逃跑的消息散播出去了,胥阳城外的流民越聚越多,据探子来报,有一万之众。”
“哦”秦越沉吟道:“小白做事的确让我放心,那些舞姬准备好了没”
青枫点头:“叶三娘说了,这次有什么秘密武器,一定能迷倒秦修。”
“秘密武器”秦越漫不经心地念叨了一句,“我倒是想有什么止痒的秘密武器。”
青枫下楼的时候,看到一群女子被绑着抬到了阁楼后面的地下通道里,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半个月来,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了,那些都是南越的良家女子,被扶苏手下的一帮人贩子从各地搜罗来了,在这乱世,她们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着最为可怕的后果。
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青枫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的红衣女子拼命地抓着他,头不停地晃动,另一只手被后面的两个大汉拽住。
“抱歉,大人,让你受惊了。”大汉把那女子抓到身后,歉疚道。
青枫摆摆手,道:“没什么,不过你们对这些女子好些,殿下说了,等南安平定,这些女子都要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大汉抱拳道:“大人放心,我等都是殿下的士兵,军纪严明,绝对不会做那等匪寇才会做的事情。”
青枫赞许地点点头:“黑甲武士,我自是相信。”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楼阁,与焚香阁并无差别,连各个房间的陈设都一模一样。
女子被送到了一个房间,两个大汉把手在门口。
“呦呦呦~你还跟我杠上了是吧,竟然咬我听说你今天把人家恩客都撞晕了,你是要把我叶三娘的生意都搅黄了是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叶三娘恨恨地训道。
女子的面纱已经被扯落了,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晴。
她愤恨地盯着叶三娘,像是要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叶三娘扭着水蛇腰,轻蔑地嗤笑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又不是真的让你跟那人做些什么,只不过是让你将前些日子学的媚术发挥一二,看看你学的如何,你那么拼命干什么”
她抚上女子丝滑的面颊,啧啧赞道:“以你这么好的条件,即使不施展媚术,也能将男人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但是你要知道,这次派你去迷的可是堂堂楚王,听说他可是个痴情种子,对他那个楚王妃忠心不二,若没有高超的媚术,光凭你这一张小脸,未必能够成功。”
旁边另一位女子撒娇道:“三娘,既然她不愿意,你又何必派她去呢听说今夜怡王殿下要亲自见见我们的训练成果,你就派我去替她吧。”
“派我去吧上次怡王殿下来的时候,还对我笑了一下呢他一定是喜欢我的”另一个女子喊道。
屋里的女子顿时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呛了起来。
“怡王殿下英俊潇洒,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丑八怪”
“滚一边去怡王殿下分明就是对着我笑的”
“就你这身材瘦的跟竹竿似的,别把殿下给硌着”
“三娘,我愿意去。”南宫晴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叶三娘惊讶地看着南宫晴,想看出她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她左看右看,觉得南宫晴第一次表现出对事情很渴望的样子,非常不易,非常罕见。
叶三娘若是教书育人,一定是个伟大的教育家,因为她始终相信人是可以通过教导发生改变的,所以她异常有耐心,对待南宫晴这个硬骨头就是如此,不论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叶三娘都会无比耐心地为她纠正,所以,她对南宫晴的转变,出了惊讶之外,倒没有太多的怀疑。
只能说明这个小丫头终于被她给感化了呗。叶三娘富有成就感地想到。
南宫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她之前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渴望见到秦越。
夜幕慢慢降临,焚香阁的夜宴拉开的帷幕,英俊潇洒的怡王殿下带着一如既往的邪魅微笑,偷走了一众舞姬的心,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了中间的那个女子身上,那个穿着桃红色的纱衣,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的女子身上,她也定定地看着秦越,目光里似乎在诉说什么。
“三娘,今夜,我要她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就作者君一个人在默默地更,安静得好可怕啊。。到底有没有人在看。。
、冲冠一怒
“胡闹”秦越拍着桌子霍然站起,她听了南宫晴所有的叙述,只觉得怒火填胸,让她更为不安的事情是,南宫凝居然被叶三娘送入了芙蓉阁,那里可是全城最为**的地方,也是全国最为的地方,全国各地的男子甚至慕名前来,砸下重金买一夜**。
“青枫随我去芙蓉阁”秦越拎着佩剑,踢开门,怒气冲冲地出了焚香阁。
“主子冷静”青枫追上去,“切勿暴露了身份不然你和娘娘都危险了”
秦越没好气道:“知道了”她心爱的人现在有可能正在被哪个男人玷污,她能冷静吗她怎么冷静如果在南越,她早就派兵把整个芙蓉阁的男子杀光了。
芙蓉阁修的大气典雅,精致得处处透着独特的匠心,但就是在这里,是天下作为糜烂的地方,也是让无数男子流连不愿醒的温柔乡。
华贵得像王宫的芙蓉阁里,住着身份高贵的公主,这本来是画本里的小说,可若是加上一个猥琐的男子,就是残酷的现实了。
南宫凝流着泪,她被下了软骨散,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地脱去衣服,从衣带,到纱衣,到长裙,到中衣,再到肚兜
阿越,你曾说嘲笑我,笑我已是个失去清白的女子,何必在乎自己的贞操,你若看到今天的这一幕,会不会笑的很开心
南宫凝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的泪快流干了,她听到了父皇和母后的召唤,听到了错杂的脚步,她听到了怒吼,听到了器物碰撞的声音,就像那一夜的皇城,
然后一切都停止了,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南宫凝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想要伸手死死抓住那衣襟,可是她抵不住药效的渐渐发作,她昏昏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哪怕只是最后一眼。
“快拿解药来。”秦越低吼着,担心地看着怀里的人泪流不止,却昏睡不醒。
青枫忙递过药来。
“凝儿,别怕,我在这里。”秦越柔声地说着,将南宫凝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一般。
青枫撇过头去,也有些不忍。
“青枫,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秦越的话语冰冷如霜,地上的男子蜷缩着身体,舌头已经被割了,双手被剁掉,白森森的骨头在外头,与血水混在一起,他痛苦地呜咽着,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也许他只是在表述两个字:恐惧。
青枫看了看地上的男子,费力思考了一下,都这样了,还要怎么做才能让殿下满意
有些难,不过还是有办法的,凌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越抱起南宫凝,她才发现怀里的女子又清减许多,她为什么要将血玉令给司马璟如果不给他,她此刻决计不会在这个**的地方,更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凝儿,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在你心里当真就这么不堪么
焚香阁中,南宫晴远远地站在门口,悄悄地向屋中张望,烛光摇曳,照在秦越那柔情似水的侧脸,俊美与深情交融在一起,使得南宫晴恍惚间觉得似乎看到了天上的谪仙,眼前的秦越,美得不似凡人。
平日里的阎王,此刻如此柔情,这种反差,让南宫晴心中一动,默默地凝视着秦越的侧脸,思绪万千。
南宫凝陷在一个长长的梦境里,她回到了那个夜晚,秦越在木屋的小床上抱着她,她洁白的袍带上都是血色。
“阿越,你怎么能这样做”南宫凝有气无力地质问秦越。
秦越一脸慌乱和愕然,不停地摇头:“凝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不是我”
“你让我如何信你”南宫凝扯着被撕得破烂的衣服,冷冷地问,阿越,你为什么要在我决定与你共度一生的时候,对我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你为什么这样急着,打破我对我们未来的幻梦
“是别人,不是我”秦越嗓子完全哑了,近乎地吼道:“凝儿,我不可能给你下这种淫邪的药,更不可能辱了你的清白你等着,我去把那人杀了我去把他杀了”
“够了”南宫凝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诳骗我秦越,你回去吧,回大秦吧,我再也不愿意见你。”
秦越慌乱地抓住南宫凝的胳膊,连哭腔都出来了:“凝儿你相信我好么我去证明给你看,我去把那人抓出来”
南宫凝看着秦越衣带上那刺眼的血红和凌乱的衣衫,闭上眼睛,道:“你走吧,趁着我不还不想杀你,你快走吧,阿越,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狗贼快放开凝儿”司马璟怒喝着拔剑刺过来,秦越正沉浸在悲痛之中,丝毫没有发现司马璟的到来,等她反应过来,长剑已经穿过了她的琵琶骨。
“不要璟哥哥”南宫凝惊叫道,她恨秦越,但她不要秦越死啊。
秦越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她愣怔地看着手上的鲜血,忽然温柔地对南宫凝一笑,道:“凝儿,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南宫凝狠下心来,撇过脸去:“我只恨你,我,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秦越咳嗽了两下,猛然放声大笑,指着自己的心口:“凝儿,这儿有剑,你把它抽出来,往这里一刺,一切就都结束了。”
南宫凝未及说话,司马璟已是一拳打了过来:“你污了凝儿的身子,还想用自己的血污了凝儿的手我今天就送你这个禽兽去阎王那里”
秦越被一拳震到了墙上,长剑被生生地震了出来,司马璟捡起剑来,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突然直直地刺下
“璟哥哥”南宫凝凄厉地叫了一声。
烛火一闪,秦越皱了下眉,南宫凝一直在叫着“璟哥哥”,她连睡梦里都要念着那个男人她的心里就不能腾出一点地方给她秦越吗
秦越叹了口气,将南宫凝的被子掖了掖,痴痴地注视着南宫凝柔美的睡颜,喃喃道:“凝儿,我知道你爱司马璟,可是你能不能在你心里给我留一小片地方阿越就心满意足了。”
秦越傻傻地兀自笑起来,像极了一个纯净天真的孩子:“不管你到底爱不爱阿越,阿越一直都爱着你的啊,可是凝儿啊,阿越现在不敢爱你了,每次看到你受伤,阿越就痛的快要死了,就像刀子一下一下地割在我的心口,凝儿,阿越好疼啊”
南宫晴拼命地捂住嘴巴,满脸是泪,她难过得无法呼吸,为了秦越,为了那份绝望的爱情。
“凝儿,有时我想着,有可能这是个噩梦,我杀了自己,就能从这噩梦里醒来,可是我舍不得,万一我真死了,喝了孟婆汤,把你忘了该怎么办”秦越摩挲着南宫凝的眉心,抚去那里的不安,像极了一个丈夫对结发多年的妻子温柔的体贴。
“阿越不敢爱,又不能不爱,这么多年来,我试着忘过你,把你从我心里抹去,可是你那样地霸道啊,一点都不愿意从我心里出去,每当我试着去爱别的女子时,你就在我心里作怪,撕扯我的心,让我痛得难以自抑。”
秦越俯下身去,侧脸贴着南宫凝的侧脸,南宫凝的幽香让她恍若在梦中。
“凝儿,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啊,阿越怎么会爱上别人啊阿越的一颗心都在你那里,阿越拿什么去爱别人啊”
“凝儿”
滚烫的泪水灼烧着秦越的脸颊,滴在南宫凝的眼帘上,南宫凝似有感应一样地动了一下,秦越惊得慌忙站起来,随手将帘子放下,慌忙逃了出去。
暗处,南宫晴看着那个狼狈而凄凉的背影,心底漾起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姐夫,你若疼了,对晴儿说说可好”
南宫凝做完了一个长长的梦,伴着熟悉而温暖的桃花香,她沉浸在那份安逸和快乐中,久久不愿醒来,直到第二日的中午,她才在碧儿的惊呼中醒来。
“公主”碧儿扑到床边,南宫凝没来由地失落,迷茫地看了四周一眼,道:“这是哪里”
“焚香阁。”南宫晴端着药进来,递给碧儿,她刚才在门外遇到了那人,云淡风轻的表情掩饰不住情怯之意,在外踌躇了半天,还是逃了回去。
“璟哥哥呢”南宫凝问,南宫晴第一次站在秦越那边,为秦越感到不值,南宫凝喜欢的是司马璟,连醒来问的第一个人也是司马璟,秦越,你的尊严真的那么廉价,你的深情真的那么轻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