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定然出身不凡,不然不会穿着如此华贵,腰间的玉佩还刻着大大的“越”字。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几位是怡王府的人”店家小心翼翼地问着。
青枫正要回话,秦越直接说道:“本王秦越。”
店家吓得愣在原地,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过这个男子竟是威震南越的怡王的殿下
“草民见过殿下”店家慌忙下跪,磕头如捣蒜。
青枫无奈,后面还跟着两个杀手,秦越这般大方地自报家门,一下子暴露在众人之间,会很危险。
秦越扫了一眼店中其他几个呆若木鸡的顾客,兀自揽着南宫凝上了大街,她是南越之主,如果在自己的土地上还要躲躲藏藏,神神秘秘,她还是南疆之主么
不过是两个杀手罢了,纵使是有千般本事,到她秦氏阿越的面前,只是个刀下鬼罢了。
“阿越,你没必要那么做。”南宫凝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再有钱也没必要这样浪费钱,就算是穷尽一生,也穿不尽那些布料啊何必要买来徒增烦恼
秦越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些个布料,花不了多少银子,我看你那么喜欢,不如都买了来。”
南宫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了想,柔柔说道:“阿越,这买东西,与那挑人一样,我在千百人中,虽然也遇到了许多欣赏的人,可最后还是爱上了你,挑那些布料也是啊,我看着都欢喜,可我独爱那一抹湖蓝,因为我的阿越啊,最适合穿那湖蓝。”
百般柔情直将秦越的心化成了一汪水,她握紧南宫凝的柔若无骨的玉手,南宫凝的手总是冰着的,这与她瘦弱的身体与多年的积劳有关,不过南宫凝总能用淡淡的话语,温暖着她的心河,即使在这北风吹尽,初春未到的最冷时节,她也觉得心间暖意融融。
“凝儿,你若喜欢湖蓝,我便做那湖蓝,你若喜欢枣红,我也做那枣红,你喜欢我是什么,阿越就做什么好不好”秦越一脸希冀地看着南宫凝,她希望这个一直淡淡的女子可以释放出更多的暖意来。
南宫凝的表面的清冷与内心的火热像一曲水火交融的管弦,让秦越的心深深的为之迷陷。
“不好。”南宫凝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秦越不解,眸中带着暗暗的忧伤。
南宫凝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似是在安慰,又似是在说情话:“只要你是阿越,不论什么样,凝儿都是欢喜的,阿越,你不需要那么辛苦。”
秦越眉头绽开,微微一笑,阳光灿烂,唇角微翘,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人群渐渐围拢上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两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怡王和南宫凝,虽然两人都易容了,可是能看到真身,毕竟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嘈杂的声音掩盖住了那两个人的脚步,却没能瞒得过秦越的耳朵,她分明地听见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杀”字。
秦越将南宫凝掩到身后,那边青枫已经纵身一跃,空中两道寒光交叉在一起,隐伏在四周的侍卫也纷起而动。
秦越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那两个人看,两人的剑招颇为熟悉,可又说不出是何门何派,只觉得剑招千变万化,集合了各个门派的精华,所有的功夫都能在他们的招式中看到影子。
其他的侍卫根本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秦越心有不耐,那些侍卫可都是她精心训练出来的,各个身怀绝技,即便是顶尖的大内高手,也未必能三招五式就击退他们,而青枫的功夫虽在他们之上,可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打起来落了下风。
“你们护卫王妃。”秦越命令一出,人已经上了房顶。
“青枫,让本王来收拾”秦越简单的话语如同千钧重一般,砸向两人,他们都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压力,迫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南宫凝在护卫的团团保卫中,抬头仰望着屋顶上的秦越,一身白衣,袍带轻扬,似神似仙。
高手与高手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结,他们分明感到了秦越身上与他们呼应的部分,这让他们在窒息的威压之下,居然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兴奋。
“秦越,受死”
刀锋破天而下,秦越身形一转,竟徒手接住一剑,她戏谑地看着那两个杀手,她完全可以想见,那两个人蒙面下的表情。
惊讶,错愕,崇拜,亦或是,恐惧。
秦越身上的嗜杀的热血也被激发出来了,她轻轻一运内力,指尖的间刹那间震成粉碎。
两个杀手看不见的脸已经变得煞白,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世间有人的功力能到这个境界,即使是他们的主子,也未能比得上怡王。
但他们是杀手,特定的身份和特殊的使命让他们注定不能退缩,他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可是唯独不能退却,一旦退却,他们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南宫凝清晰地感到了秦越身上那股非常强烈的杀神气质,她心里又闪过莫名的不安,可是这很快被担心盖过。
秦越没有带任何的兵器,可是明眼的人一下子便可以看出,那两个杀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秦越打起来恍若闲庭信步,甚至带着些隐隐的开心。
秦越的招式让那两人完全无法招架,秦越根本就是无招无式,她打起来都是随性,棍法、掌法、剑法、刀法十八般兵器的招法尽皆化于一双血肉之手上,那双手竟然在光影之间化作铁棍、长剑、宽刀
秦越终究是失去了耐心,她眉头微沉,腰间一用力,掌风突然凌厉如刀,形如猛虎,直扑向那两个杀手,两人慌忙躲向两边,可还是太迟太迟,这里他们脚尖刚发力,那里喉咙已被割破了一般,鲜血喷涌如注,挣扎两下,还是从楼上直直摔了下去。
南越怡王,边疆之王,嗜杀成性,杀人如狂。
在场观战的每一个人,心中都不自觉地回荡起这样的一句话,即使他们之前已经听过了无数次。
杀手的杀气本应是天下最浓,可还是浓不过身经百战的秦越,她身上的杀气,隐于心间,藏在身后,只有杀人的那一刹那,会瞬间达到顶峰,她的杀气,是千万人的尸骸炼成的,早就炼化进了血液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如同眼睛和嘴巴一样,需要它的时候,它会自然而然地瞬间启动,毫无滞涩。
秦越翩然落地,正好站到了南宫凝的身边,南宫凝掩住内心复杂的情绪,抬起头来,柔柔看了她一眼,秦越也回了个淡淡的微笑,不过那微笑中已没有了刚才的浓情,只剩下属于一个王的骄傲和孤高。
青枫抱着剑,走到秦越身边,比了个手势,秦越眼眸一沉,面色凝重起来,道:“速速去查不得有误”
秦越搂过南宫凝,语气有着难得的犹疑和急促:“凝儿,此处不宜久留我们今日得速速离开。”
是什么人让秦越如此忌惮也许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可一世的秦越居然害怕了,还害怕得恨不能将南宫凝藏起来。
青枫一步不错地跟在南宫凝的身后,他的任务发生了重大变化,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京都,保护南宫凝将成为他的全部,秦越此生第一次将自己的贴身侍卫让给别人,这意味着,秦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秦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们去玩”刚踏入悦来客栈,湘南郡主的声音就响起了,秦越忽然打了个激灵,她缓过神来,邪魅一笑:“湘南,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本王就带你去京师好好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 累觉不爱了。。。
、入京
大秦,京师,城门口。
守军打了个哈欠,年关将近,进城的人越来越多,整日盘查起来破费力气,他们昼夜巡查,只为了保证一年一度的皇家宴会顺利进行,不至于被藏在暗处的刺客搅局了。
突然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连大地都似乎在震动,城门上的守军忙放眼望去,只见天地交界的地方,出现了一片乌压压的烟雾,这团烟雾不疾不徐却又气势汹汹地奔跑过来。
“全体戒备关闭城门”城上的收官忙大喊,他火速命令弓箭手就位,城下的守军们也瞬间清醒了,一个个慌慌张张地收起吊桥,把桥上的人往城里赶。
当那片黑压压的云朵移动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黑衣黑甲黑色马队,整齐的队列和肃杀的气质让人恍若置身战场,大大的“越”字飘扬在当头的旗杆上,旗下的战士喝道:“怡王驾到还不快开城门”
城上士兵看了看闪着寒光的刀枪剑戟,犹疑了一下,拒绝道:“不论是王侯公爵,还是皇亲国戚,都不得带兵马入城你们在城外驻扎,让怡王殿下与仆众单独进入”
黑甲兵团的军官不同意,道:“今怡王殿下特意带一千黑甲勇士前来,护卫皇城安全,尔等速速通报,莫要误了殿下的行程”
城上士兵拒不相让,都僵持不下,这时怡王的马车已经到了阵前,秦越踩着车夫的背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开门”
玄色蟒袍,加戴龙珠琉璃金冠,这是仅次于皇帝的装束,位列王侯之上的人才有资格这样穿,也许其他人这样穿会惹来杀身之祸,可在秦越身上,所有人都只会觉得她太过荒唐。
六年前,秦越第一次被封为怡王的时候,回京过年,便穿着如此,秦晔当即大怒,要斩秦越,秦越只嬉笑几声,说道:“皇儿我镇平了南越,退了南蛮,自古以来,无人做到,父王反正是要赏我,就赏我穿那玄色蟒袍,皇儿是极喜欢的。”
秦晔一时无语,觉得秦越说的在理,又着实无理,不过虑在秦越的确在南越建立了不世之功,对于平定最乱的边疆颇为重要,方才咬咬牙,把那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袍服赐给了她。
其实秦越对于袍服的执念并不深,也压根不太瞧得起秦晔的赏赐,她看重的,只有皇位。
六年后的今天,秦越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不世的武功和彪炳的战绩,负着世间最高的赞誉与最凶恶的骂名,来到了秦晔的皇城,来到了大秦的中心,来到了至高权力的所在。
也许下一次再来,她就会是这皇城的主人,那个站在城上的守官,也会换成她的黑甲战士。
“你们所有的人在城外等着,怡王府的人随本王进京。”秦越对身后的将官说道,她带黑甲战士来,主要是为了机动地应对一些变故,她总是冥冥地感觉,此次年关,必然难过。
城门最终打开了,秦越的马车缓缓驶入城内,城上的守官默默地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慑之中,秦越微沉的语气之后恍若藏着千军万马,他甚至能听到呼啸而来的杀声,南越之王更像是个地狱之王,而非娇生惯养的尊贵王侯。
怡王驾临京城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宫中,因为在京城这般繁华的地方,秦越车队的豪华也深深地震惊了所有人,车队从城门处一直绵延至宫门,覆盖了大半个皇城,一时间车道上尽是“越”字大旗与红色马队。
皇宫内,金黄的琉璃瓦锃亮锃亮,红色的围墙高高耸立,笔直的中轴线与庄严肃穆的大殿昭示着权力与威严。
“报怡王来了”朝堂之上,一个小太监的通报声打破了朝堂的沉默,秦晔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挥手:“宣。”
当身着玄色蟒袍的秦越走入了大堂之上,惊讶着有之,欣赏者有之,憎恶者有之,崇拜者有之能让天下人五味杂陈的人,估计也只有怡王秦越。
秦牧站在队伍的最远端,他远远地注视着那邪魅的身影走入视野之中,心中的激动与欢喜无以言表,这个身影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在他的回忆里也一遍又一遍地闪回,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终于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想要得到她。
秦越完全无视朝中的众人,直直地走到堂中,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秦晔看着眼前的儿子,心情颇为复杂,他自是猜测楚王之死与秦越脱不了干系,可是他一时间也不能动秦越,因为一旦秦越身死,整个平衡将被打破,不过,若是秦越继续图谋皇权,只怕他真的不得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动手了。
站在另一边的曾卿,佝偻着身子,一如往日般病弱,他透过略略浑浊的眸子,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堂中的那个人,许久不见,这孩子的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这个英俊潇洒,邪魅狷狂的青年王爷,真的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阿越么
“平身。”秦晔苍老的声音响起,才将众人从思绪中拉回,秦晔摩挲着指上硕大碧绿的扳指,身子微微后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秦越,眼神玩味而颇具意味。
“儿臣来给父皇恭贺新年祝父皇万寿无疆,江山永固”秦越站起身来,朗声禀道。
“越儿有心了。”
父子两的对话冰冷简洁,仿佛只是为了敷衍一下朝臣,甚至连敷衍都懒得去敷衍。
“父皇,臣听说怡王此来,无处居住,正好儿臣有一处大宅,刚刚竣工,尚未有人入住,不如让四皇弟到那里去住。”秦牧颇为热心地张罗起来。
秦晔直接否定了:“越儿多年未归,朕甚是想念,就住在宫里吧,还住在以前的香兰殿。”
香兰殿。
秦越的心似被什么针尖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地双手一紧,她捕捉痕迹地瞥了眼秦晔,掩下心中的愤怒和忧伤。
秦牧略微失望地看向秦越,而曾卿有些失神。
“谢过父皇,儿臣还有一个请求,希望父皇答应。”
“说来听听。”
秦越淡淡道:“希望父皇答应让本王的王妃和世子入住香兰殿。”朝中所有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出生于烟花之地,这种身份的女子,皇族宗册根本不会承认,也根本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进入宫中,皇家可以不注重感情,但是绝对不能不注重脸面,即使没了生命,也要保全颜面。
秦牧眉头一皱,也看向秦晔,他早就派人打听过怡王妃的身份,这妃子是南越胥阳城的花魁,极为神秘,平日里许多王孙千金一掷都难见其一,因为她在招入幕之宾时便被怡王选中,从此只接待怡王一人,虽然如此,也不能抹去她那低贱的出生啊。
一个青楼女子,纵是花魁,也不过是千般美色中的一个罢了,出生宫廷的秦越,什么美女没有见过,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花魁迷了神魂
秦氏阿越,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如何倾国倾城,能将你的一颗真心牢牢地拴在手掌中。
曾卿的眸子里也露出一抹痛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某种锋利的东西在他的心间悄然划过。
“不可。”秦晔断然拒绝,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入宫。
秦越跪下去,语气坚决:“儿臣与王妃生死不离,许了白头之诺,夫妻本是一体,王妃既然入不得宫,那儿臣便也只能婉拒父皇美意了。”
“荒唐任性”秦晔怒道,这秦越既然想争皇权,居然为个儿女私情就得罪他,真是大大的荒唐,也是大大的任性,不过正是这份荒唐和任性,让秦晔一直没有对秦越痛下杀手,即便是秦越做得再过分。
秦越跪在地上,纹丝不动,默然不语,明显是在与秦晔较劲,一班文武大臣都在小心谨慎,大气不敢出,默默地陪着两个气场异常强烈的人。
曾卿突然迈出一步,道:“臣认为,那王妃乃烟花女子,出身不干不净,实乃贱籍,万万不可迎入宫中,否则不仅玷污了皇家尊严,也难以向大秦的列祖列宗交待”
秦越惊怒交加,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曾卿,按照道理来说,曾卿没有必要在这种场合得罪她,对于曾大将军来讲,这种事情任其发展是最好的,她得罪皇上,这完全符合曾卿的利益,但是为何曾卿要这样激烈地反对呢
她着实想不通。
秦牧也破天荒地与曾卿站在同一战线上:“父皇,儿臣也认为,此事断断不可为,皇家清誉会毁于一旦”
凝儿,一个老顽固和一个小顽固都不同意呢,为夫倒要看看,他们是嘴硬呢,还是真的骨头硬呢。
“王妃为本王诞下世子,传我秦氏血脉,此等功劳,都不能抹去其身份之扰还道我大秦民风良善,包容万象,不料连个小小的青楼女子,都要设下重重阻碍,加上重重枷锁,敢问,你们还是忧国忧民,体恤天下苍生的士大夫”
一席话掷地有声,讥讽得在场之人都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累觉不爱啊。。。。。
、香兰殿
“孽子”秦晔斥责道,秦越的任性让他忍无可忍,“朕让你住宫中,你就必须住在宫里,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秦越面不改色,她今天打定主意要为南宫凝与秦安挣个名分,虽然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内心深处也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同,即便她很想杀了秦晔。
“父皇不承认自己的儿媳与孙儿,岂能以仁孝治理天下儿臣虽然不肖,可也知道,富贵不弃糟糠,贫贱不卖亲儿,就算是抗旨不遵,落得个砍头的罪名,儿臣也断断做不出抛弃妻子的事情来。”秦越说的有礼有节,直把在场的人都说成了逼良为娼的匪徒。
在场还是一片沉寂,曾卿努力克制住肺部的寒气侵袭,他手指上的青筋暴突起来,隐在袖中,他平静如水的内心一反常态地烦躁似火,与身体的寒气交融在一起,整个身体一阵热一阵冷。
秦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一直认为秦越不过是因为一时兴起才纳了怡王妃,没想到是如此地情深意重,为了怡王妃的身份与尊荣,他居然敢顶撞秦晔,公然违抗圣旨,不惜得罪满朝文武,只为了一个区区的青楼女子
秦越,你做的太过了,你置本王于何地
“秦越。”秦晔声音沉沉,明显达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秦晔要发火,怡王要被责骂的时候,秦晔说道:“朕只准这一次,不过以后怡王永世再不得出南越封地一步。”
永世再不得出南越封地一步。
秦越心里冷笑,她倒是想在南越呆一辈子,南越怎么说也她精心经营的地盘,她在南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无比滋润,她对这繁华却肮脏的京城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秦晔亲手杀了她的阿娘,她才没有图谋天下的心思呢。
“谢父皇隆恩”秦越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邪魅的脸庞显得更加捉摸不透,在场所有的人,包括秦晔,无人能看得懂她,也许,是因为秦越的心思太深,太难琢磨,也许是因为这世间的人都太过无情。
南宫凝在宫门外的马车内等了许久,一些官员陆陆续续地从宫门里出来,她听得了吵闹声中,“怡王”的名字不绝于耳。
“怡王可是真不要命,连皇上都敢顶撞,也不知是年少轻狂,还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