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地分析道,大秦的皇宫比燕国的皇宫要混乱许多,也许是因为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都想争夺那金灿灿的龙椅。
秦越坐下,宫人已经端上了热菜,都是秦越最喜欢的菜色,她不由得胃口大开,一边嚼着菜,一边满不在乎道:“曾瑶珊绝非局中的关键,她虽然重要,但只要应付得当,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最关键的,还是曾卿和秦轩,他们两人,可都是有着精兵良将。”
南宫凝摇摇头:“曾瑶珊虽然没有兵,可是她毕竟与皇上和曾卿关系匪浅,又处在权力的中心,你若小看了她,只怕是要吃苦头的。”
“那爱妃有什么良策”秦越吃饱喝足,心情大好。
“若是曾卿和秦晔发难,曾瑶珊可保你。”南宫凝虽是不喜欢曾瑶珊,可是老实讲,曾瑶珊的确有些手段,凭她在宫里的地位和势力,只要不是什么杀头之类的大罪,为秦越脱罪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越点点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南宫凝的分析与自己的想法非常一致,不愧是燕国长公主。
“曾瑶珊那里,我自会好生应付,只是委屈了你。”秦越沉吟道,“我会让青枫负责你的安全,今日我见曾瑶珊对你不善,以她心狠手辣的作风,只怕会对你动手,你这些天好生注意安全。”
“放心。”南宫凝温和一笑,宽慰道:“宫中的事情,我还是懂得的,你让青枫保护你吧,毕竟现在所有的目标都在你身上。”
秦越大笑,凤眼一挑,傲气十足:“若是能拿了我秦越的首级去,也算他的本事只怕他们有名来拿,没命回去”
翌日,京师银装素裹,清景无限,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怡王的车马就已经驶出了皇宫。
将军府在短短一夜,早就准备就绪,但是谁都没想到秦越会来的如此早,早得连曾卿还未用完早膳。
“将军,怡王殿下来了”
曾卿皱皱眉头,放下碗筷,道:“速速去请徐先生来。”
“不必了”秦越清朗的声音自院中响起,曾卿浑身轻颤一下,他慢慢悠悠地站起来,敛了眉,对秦越行了个礼,道:“见过怡王殿下。”
“老师不必多礼。”秦越伸手扶起曾卿,曾卿抬眼被秦越晃了下,今日秦越穿了身素白的长袍,简单地束着发,像个翩翩风流的书生。
曾卿抬手道:“请殿下上座。”秦越微微颔首,坐到了上首,他们早就不是师生了,而是王侯与将军。
“听说老师一直身体不好,这次本王特意带了些许珍藏来,希望能让老师早日康复。”秦越摩挲着指上的玉戒,笑得邪气横生。
曾卿心里滑过一丝不悦,他拱手谢道:“谢殿下关心,老夫这些日子好了许多,全赖殿下送的药材。”
秦越点点头:“嗯,有效就好,本王原想过些日子再来,不想老师昨日就下了请帖,想来也是多有惭愧,身为老师的徒弟,实是怠慢,还请老师原谅。”
“殿下真是折煞老夫,老夫为了专程感谢殿下,特地邀殿下来寒舍一叙,算是越了礼数,殿下欣然来此,老夫已是受宠若惊。”
两人客套寒暄了好久,俱是在试探着彼此的底,秦越试探了多次,一无所获,而曾卿也惊讶于秦越的城府深邃,无处下手。
阿越到底是长大了啊,曾卿在心里暗自感慨。
“今日本想带王妃和世子一同前来,只是王妃身体不适,只好留在宫里,等过些日子,本王再带王妃来拜会。”
曾卿胡子一动,眼神一转,放下手中的茶碗:“前些日子,老夫在朝堂之上多有得罪,还请殿下包涵。”
秦越大笑:“老师的确是得罪我了,这件事情,本王还真不能包涵。”
曾卿惊疑地看着秦越,只听秦越看似玩笑又看似认真地说:“王妃是本王的底线,不论谁动她,本王都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所以啊,老师,在这件事上,本王会记仇记一辈子的。”
曾卿将手拢到袖中,垂在腹下,淡淡道:“看来老夫当真犯了大错。”
秦越一谈起南宫凝,一时容光焕发,谈性甚浓:“王妃虽然出身低贱,可是识大体,解人意,通谋略,晓诗词,以前老师曾与我说,娶妻当娶贤,今日本王娶了这样的贤妻,老师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
南宫凝样样都好,只可惜,她与你一样,否则也算是天作之合。
曾卿道:“王爷好福气,只是,老夫听说,那王妃并非出身低贱,反而高贵地很,还是燕国鼎鼎有名的长公主殿下。”
秦越的手一顿,漫不经心道:“是又如何”
曾卿浑浊的眸子动了动,默然不语,他已经分明地感受到秦越身上那越来越浓的杀气。
“老将军,你我在这棋局之上,步步都是生死招,你若是一着不慎,只怕会死得很惨呐”秦越抿着茶,眯着眼睛斜睨了一眼曾卿,心里已是杀气暗动,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南宫凝,即便是自己身死族灭,也要保得南宫凝的全身而退。
曾老贼,我秦越虽然想要这天下,可是我更想要南宫凝,你非要逼我动手的话,我不在乎失了那时机,失了那天下。
曾卿习惯性地摸了摸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他大大地低估了南宫凝在秦越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秦越的用情程度,一旦计成,只怕秦越真的能与自己拼命。
“殿下,老夫只是想,若是殿下要取天下,也许老夫能相助一二,你我的信任,可以从公主开始。”曾卿镇定自若地回答。
“从公主开始”秦越盯住曾卿,仿佛要看穿他。
曾卿面无表情:“没错,老夫是真心想与殿下合作,共同对付朝廷和秦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十几章无聊的过渡,容我打个哈欠先。。。
、心事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秦越的手指慢慢地敲着桌子,像是悄然流逝的时光。
曾卿看不透秦越的想法,但是能感到秦越的敌意,青枫站在一边,手已经搭到了剑柄上,蓄势待发。
曾卿稳了稳心神,秦越已经长大太多,成长得已经快出了他的掌握,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跟在宫人的后面要糖吃的孩子,而是个杀伐果决、威震天下的南越之主,在那些逝去的光阴里,她一定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孤独,否则,她的心肠,怎能修炼得那般铁硬。
“殿下没有更好的选择。”曾卿一副笃定的神色。
秦越神色不动,心里却起了变化,她当然知道与曾卿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在南越时,她早就谋划好了要与曾卿合作,但她没有预料到,曾卿要南宫凝,这对于她的布局,几乎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曾卿为什么想要南宫凝,难道只是为了威胁她或是作为一个人质他曾卿怎么就那般笃定,她会拿南宫凝去做这个买卖
“将军这句话倒是说到了本王的心坎里。”秦越忽然大笑起来,她眼中精光一扫,曾卿后背莫名寒风一凛。
秦越慢慢站起身来,悠悠道:“与将军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你我联手,光是那数十万雄兵,也足以灭了整个大秦,这种好买卖,本王怎么会拒绝”
曾卿一怔,他不明白,秦越为何会突然见转变,难道她想通了还是她与南宫凝,本来就不似他想象的那般。
“将军,我会将南宫凝交给你,但不是现在,至少得等我平安地离开京城。”
秦越心情似乎异常愉悦,曾卿不明所以,但青枫却知道,曾卿会死得很惨,惨得超乎想象,他真正地触动了秦越的逆鳞。
两人的交易似乎做成了,也似乎失败了,丢下一句承诺的秦越,带着满腹的愤怒与算计离开了将军府,这时的京师,风雪交加,刮得秦越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红红的印子。
“殿下”青枫在秦越的身后跟着,秦越神色凝重,步履滞涩,连马车都不坐了,任那刀片般的风和雪打在身上的每个角落。
“曾卿真是个老狐狸。”秦越闷闷地说了这一句,几乎淹没在呼吼的狂风里。
青枫默然不语,秦越继续唠唠叨叨地发泄着:“居然想对凝儿下手给我下这一招死棋,逼我就范也不看看我是谁本王有三十万的黑甲战魂,他便是有百万雄兵,本王又怕他什么既然他敢触了本王的底线,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不让他曾大将军死无葬身之地,本王就不姓秦”
秦越生气的时候,像个孩子,她小的时候,身边没什么交心的人,只有青枫和冥夜两人伴她长大,她有什么心事,也总是对他们两人吐露出来,青枫也习惯了这么默默地听着,然后默默地埋在自己的心里,他就像是一片寂静的深潭,让秦越将所有的不快都能安心地洒在里面。
有些话,秦越不想与南宫凝说,也不习惯与南宫凝说,但是她并不知道,南宫凝是多么地渴望与秦越一起分担这些所有的重担,她不想成为秦越的累赘,也不希望看着秦越一个人将所有的东西扛起,活得那么累,她是名满天下的长越公主,她有计谋,有智慧,有勇气,她也许无法成功复国,但她帮秦越分担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南宫凝站在雪地中,看着枯萎的桃树,她似乎能看到当年叶兰青站在这里的样子,高贵的宁国长公主,长身玉立,神色迷离,思念故人而不得,伴着这桃花,开了,落了,开了,落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与那无尽的思念一般,在红尘中纠葛轮回,连绵不尽。
“惠妃娘娘悦岚姑姑”南宫凝忽然想到了钱夫人的话,惠妃娘娘在世的时候,经常去看悦岚姑姑,那秦越所说的故人,莫非就是
“凝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同风雪一起飘来,南宫凝转头一看,惊讶万分:“璟哥哥”
司马璟穿着一身大秦的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雪地里,面部稍稍做了易容,不过熟悉如南宫凝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凝儿,我从南越找了一路,终于找到你了”司马璟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若是秦越在此,定能一眼就认出来。
徐云子穿着将军府的袍子,双手背在身后,他静静地看着南宫凝,飘扬的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倾城姿色,像是开在庭间的一株艳丽之花,无怪乎她让嗜杀如命的秦越都迷离心神。
“璟哥哥,这里是大秦的皇宫。”南宫凝没有像司马璟那般激动,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她错开司马璟伸过来的手,一腔热情的司马璟显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认为南宫凝是在顾忌这大秦的皇宫,道:“凝儿,徐先生已经将那些宫人都清走了,这里只剩下将军府和怡王府的人,你莫要担心。”
南宫凝除下头上的面纱,对着他身后的徐云子微微颔首,道:“辛苦先生了,代本宫谢过曾将军。”
徐云子拱了拱手,道:“王妃客气。”他暗中叹服南宫凝的气度,也看得出南宫凝对秦越的一往情深,并非像外界所传闻的那样,燕国长公主与司马少将军青梅竹马,感情深笃。
看来,将军这次是真的错了,会酿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也许是他一辈子都挽不回的后果。
“王妃凝儿分明是我燕国的长公主”司马璟不悦。
南宫凝冷冷道:“司马将军,怡王殿下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本宫娶进了怡王府,你虽没亲眼见到,可也不代表本宫就不是怡王正妃。”
司马璟一愣,咬牙道:“那秦越分明是逼人太甚,若非是我被那家伙暗算,岂能让你沦落至此凝儿,我一定要杀了她,给你报仇雪恨”
“够了”南宫凝秀眉微蹙,“我嫁给秦越,与你无关,璟哥哥,在凝儿心里,你一直都是最亲的哥哥,既然现在我已嫁给了秦越,那我南宫凝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你莫要再多事。”
司马璟被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凝儿怎么会这样绝情无义不对,肯定是那秦越威逼于她,否则从小就与自己亲近的凝儿怎么会这般冷冷清清
南宫凝见司马璟脸色难看,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重了些,她缓和了下语气,道:“璟哥哥,你这性子得收收,不要总是将杀谁挂在嘴边,若是给怡王听见了,只怕又要惹得那魔王生气。”
阿越那个混世魔王的脾气,爆得很呐,南宫凝心里想着,居然透着丝丝的甜意,那魔王总是喜欢生气,暴怒,动不动就杀人,可是唯独对她那般温柔体贴,百般迁就,这独一份的爱情,这浓的化不开的爱情,只赠与她南宫凝。
两人的话语和表情都落在了徐云子的眼中,他默然地叹了口气,疾风劲吹,飞雪飘落,三人各怀心思,发鬓和肩膀上尽数染白,凉了这严冬,也凉了三人的心。
秦越站在香兰殿的回廊上,粗壮的檀木主子挡住了她的身影,她看着院中的司马璟与南宫凝的身影,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年轻有为,貌若潘安,一个倾国倾城,才华卓越,两个人那么地般配,那么地赏心悦目,这一幕,那么自然,又那么和谐,她的心被针刺得很痛,秦越是那风光无限的南越怡王,也是内心阴暗,不停做着丧尽天良之事的魔鬼,她手法狠毒,为人阴险,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纯净无暇的南宫凝怎么配得上高贵典雅的燕国长公主怎么配得上
也许,曾卿的建议,也并非那般无理,若是她不能全身而退,那南宫凝该如何在这黑暗的漩涡里存活司马璟不能死,即便她再不喜欢司马璟,也要扶持他恢复燕国,否则,秦氏阿越一旦身死,谁来护佑南宫凝的安危
凝儿,若你不是燕国的公主,我也不是秦国的皇子,你我只是桃林里种花的少年和爱花的少女,该有多好
秦越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她仰头注视着晦暗不明的天空,没有发觉浑身的雪已经融化成了冰冷的水,一丝一丝地渗入她单薄的身体。
曾卿的变数,让秦越有些始料不及,也让秦越略微地失去了信心,但她还是坚信,她的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去交换曾卿的合作,不过,那得忍痛割些肉了。
她唯一的担心,就是庭中的那个女子,她就这么遥遥地看着她,触手可及,又仿佛隔着一辈子那般遥远,昨夜的缠绵恍若梦境,那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隐隐可闻,似在耳边,又似在远方。
凝儿,阿越有可能要失去你了。
秦越手中拎着的礼盒滑落到一边的雪上,大红色的绸子像是开在雪上的一朵梅花,美得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童开始渣化。。。。唉。。。。。
、秦肆
司马璟和徐云子离开了香兰殿,南宫凝一回头,凭着直觉,瞥见了那柱子后的身影,心里顿时沉了下,那魔王又该发火了。
秦越从柱子后面缓步走出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南宫凝,眸光如水,沉静如画,时光中弥散着某种温暖却又不真实的东西,让南宫凝泛起了淡淡的忧伤,她注视着那样温和美好的秦越,不知为何,眼眶里忽的泛起了酸涩,她好像是那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当要凋零的那一刻,看到了枝桠上长出的新叶,流光空转,美若幻梦,却也只是幻梦。
“凝儿。”秦越干涩地唤了声,在风里飘忽不定,这次她见到司马璟,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吃醋,她只是有些无助的悲伤,
南宫凝迈着细碎的步子,一点点走上前去,两个人的距离慢慢地缩小,到最后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秦越双手背在身后,直挺挺地站着,南宫凝停住步子,抬眸注视着她。
“阿越,受委屈了”南宫凝的声音软软糯糯,柔若春风,拂进了秦越的心间,吹散了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秦越的泪水肆意地流下来,她的确是受委屈了,受了很大的委屈。
童年的亲人呐,一个一个地反目成仇,一个一个的理她而去,秦轩设计陷她不义,秦修设计夺她南越,秦牧则设计与她争权夺利,连当年对她爱护有加的曾卿,也要夺走她的挚爱
当她看到南宫凝与司马璟的时候,别扭的内心被什么东西强劲地撕扯了一下,心中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流出了经年的委屈。
什么都变了,当她出生的那一刻,人心就不断地在变,今天爱你的人,明天就会背弃你,今天对你微笑的人,明日就有可能给你致命一刀,她很累,被算计得很累,应付得也很累。
如果没有南宫凝在身边的陪伴,也许她真的会放任自流,真的会变成那人神共愤的杀神魔王,真的会变成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南越怡王。
南宫凝踮起脚尖,正好碰上了秦越的面颊,她一点一点地吻去秦越的泪水,尝到了里面的咸涩和苦闷,她抚上秦越银白的发鬓,拂去那里的冷雪,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阿越呐,那些人都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这世间,只有凝儿,会陪着你地久天长。”
秦越搂住南宫凝,吸了吸气,闷闷道:“他们都要我死,凝儿,他们都要我死,这是我从小长大的皇城啊,但是这偌大的皇城,没有一个是我的亲人,他们都想要我死”
雪越下越大,覆了桃花树,覆了荒草地,覆了金砖银瓦,覆了青天灰地,却覆盖不住两颗火热跳动的心。
秦越碎碎的话语从时光的河里不断地冒出来,流进了南宫凝那深深的眸光里,再多的委屈,再多的痛苦,到了凝儿的温情里,都似乎化作了烟云飘散,只剩下一片安然。
“阿越,就算是违逆了世人,违逆了天道,凝儿也陪着你,阿越,你为凝儿撑起一片天,凝儿也想为你守住一块地,这方天地无论大小,你都可以进来多风避雨,可以进来栖息疗伤,不论你是什么样子,这里都会有人等着你,爱着你,愿意为你无条件地舍弃任何的东西”
秦越的发丝上沾着零零散散的冷雪,她定定地看着南宫凝,只一眼便似过了万世轮回,她仿佛看到了南宫凝为她搭建的小院,在万山深处,篱笆矮矮,青砖白瓦,碧水围绕,炊烟袅袅,暖阳高照,院旁栽满了桃花,娇艳欲滴,华彩绚烂。
当她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南宫凝站在桃树下,嫣然一笑,桃花盛开。
秦越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容,为了那美好的幻景,她要努力地打下这片江山,真正地为凝儿撑起一片天地
一个与南宫凝五分相像的女子站在雪地里,发鬓上满是落雪却浑然不觉,她死死地盯着在雪地里深情相拥的两个人,即便是隔着一整个院子,她也能感受到那遮掩不住的柔情蜜意,南宫晴的心恍若浸在冰水里,麻木得都快失去了知觉。
姐姐分明是不爱秦越的,为什么她此刻对秦越如此为什么她要骗她的唯一的亲妹妹为什么要与她的妹妹抢同一个爱人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在这彻骨的寒冷中冻在了苍白的面颊上,她捂着脸,扭身跑出了院子,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胡乱地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