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身后一路道歉,一直追到山下去,说的口干舌燥,就差拿把剑指着她的脖子发誓了。
司马璟牵着马,像往常一样在等着南宫凝,他看到秦越与心爱的女子拉拉扯扯,一副轻薄的样子,心生怒意,喝道:“大胆贼子快放开凝儿”
秦越挺着胸脯不屑道:“干你何事这是我与凝儿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插手”
司马璟大怒,拔剑便砍,他恨极了秦越,一个秦国的柔弱少年,居然与他这个堂堂燕国侍卫长争夺燕国最美的女子,还质问他有什么资格来管,他真想一剑刺过去,让这个狂妄的少年从此消失在人间。
“璟哥哥”南宫凝挡在秦越的面前,她不是故意要生秦越的气,只是想逗弄秦越玩玩罢了,这是情人之间的玩笑,结果司马璟误以为南宫凝受欺负了,斜插一杠,让她非常生气,但又碍于面子,不好责备。
秦越一把将南宫凝扯到身后,责怪道:“凝儿,以后莫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又不是不会功夫,他伤不得我。”
两人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无论南宫凝怎么劝,两人就是不停手,打得难解难分,火花四溅,人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是情敌相见,天昏地暗。
“住手”秦轩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队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司马璟怒道:“秦越,你居然请帮手”
秦越喘着气,一脸怒火:“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未让他们来”
秦轩的目光虽然是看着那两人,可是言谈间,总是若有若无地飘向另一边的南宫凝,美丽的女子一脸焦急,有些哀求地看向秦轩,看得秦轩浑身都酥了,就是让他为了她去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在秦轩的劝解下,两人都收了兵器,司马璟恨恨地带着南宫凝离开了。
秦越回到山里的木屋,气愤难平,骑上马奔进了深山,在那里,有一尊小小的木雕,那木雕上的女子,正是惠妃叶兰清。
秦越抬起头,在月下长啸一声,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任地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襟,仿佛这样她得到母亲的抚慰,能看到母亲笑颜,能感受到母亲细腻的手指将她的泪水拭去。
月隐入了云端,秦越忽然惊醒,她迷茫地看着四周,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重击了下心头,她骑上马走下山来,一直没有现身的青枫站在木屋前,焦急地迎了上来。
“殿下,不要了,公主出事了”
“什么”秦越瞬间心急火燎,抓住青枫问道:“她在哪里”
燕国的行宫建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那里青山环绕,绿树成荫,秦越跟着青枫在林间穿梭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当她走到行宫的时候,她终于听清了,那是一种**的喘息声。
“咚”门被轰然踢开,秦越提着长剑,气势汹汹地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她死死地盯着慌乱的秦轩,挥剑砍去,秦轩连滚带爬地躲了过去,秦越一点不歇地连砍数刀,秦轩浑身是血,吓得面色惨白,此时的秦越就像个地狱来的修罗王,张大了嘴巴要将他生生吞掉。
“阿越”床上的南宫凝难耐地了一声,秦越忙转过头去,秦轩趁着空隙溜走了。
“凝儿”秦越抱起扭动的南宫凝,一边流泪一边任由南宫凝在她的怀抱里挣扎,她的衣服被扯落了,发冠歪了,嘴角甚至被南宫凝的手指划伤了,她都不在乎,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除南宫凝的痛楚,她恨自己的无能。
“阿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阿越,你简直是禽兽”
“阿越,你离开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秦越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记忆,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浑身颤抖起来,南宫凝忙俯下身,按住她肩膀,贴着她的耳鬓,柔柔道:“阿越,怎么了”
秦越忽的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南宫凝。
“凝儿。”一声呼唤,秦越的热泪肆意流下,流年过尽,你我还是心结难开,到底何时,你才属于我,我才属于你
南宫凝不知道秦越在想什么,但她从秦越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伤悲,那伤悲无处寻觅源头,也无处寻觅去处,让她不知所措,让她无力无助。
阿越,你为什么这般看着我你究竟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章之后开虐
、寒冷
香兰殿里,烛光摇曳,烟熏迷离,秦越站起身来,星目弯成两轮浅浅的月牙,薄唇微张,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南宫凝不确定秦越是否在笑,为何她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忧伤
“阿越。”南宫凝欲言又止,她很想告诉秦越,她今日与司马璟谈论了复国一事,也许她要回燕国了,她不愿离去,她怎么能丢下她的阿越呢她怎么能违弃那生生世世相伴的诺言呢她怎么能伤了阿越的心呢
南宫凝扑朔的眼神落在了秦越的心湖里,漾开了一抹酸涩的涟漪,她的凝儿在游移,在犹豫,在愧疚,也许凝儿自己还不知道,其实她心底里已决定了要离开。
“凝儿。”秦越魅然一笑,将那过往的流年抛在了脑后,将那所有的欢乐,幸福,辛酸,疼痛一股脑地抛给了未知的岁月,凝儿,你我好好地度过这余下的日子,让我好好地来爱你。
“宫里的景致,好看么”秦越笑地粲然,恍若天边耀眼的太阳,那么明亮,又是那么遥远,伸手就能触到那光亮,却永远都触不到那太阳。
阿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南宫凝敏感的直觉告诉她,秦越身上淡淡的疏离和悲伤,似乎与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关。
“好看”南宫凝注视着秦越的双眼,她想从里面看到秦越的情绪,她看不到,秦越若是问上那么一句回燕都的事情,她会立刻把所有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阿越,可是,秦越终究是没有问。
阿越,你说一句挽留的话,凝儿便会留下啊。
秦越揽住南宫凝纤细的腰肢,两个人靠的更近了些,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南宫凝羞赧地低下头,攀上秦越的修长的脖颈。
“有燕都的好看么”秦越呢喃地问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南宫凝的鼻翼上,微微发痒。
南宫凝红着脸,点了点头:“与燕都的一般好看。”阿越,你就像燕都那茂密的森林,崇峻的山峰,盛开的花丛,还有那燕都边上的草原,辽阔而美丽。
秦越淡淡地笑了,燕都的冬与大秦的冬是不同的,世人都知道,燕都的冬天是干冷,大秦的冬天是湿冷,所以,大秦的冬天比燕都的冬天要更难过,很多燕国人都因为不习惯大秦的冬天而冻死在这里,大秦的京都也没有燕国的京都漂亮,大秦京都地处北地,燕都则偏南,一到冬天,秦都几乎寸草不生,而燕都则甚至有繁花开放,所以人人都道燕国好风光,燕国女子好容貌,乃是一枚西疆的明珠,荒凉的秦都,怎会比得上让人流连的燕都
况且,燕都是南宫凝长大的地方,那里,埋葬着她的父母,埋葬着她的亲人,埋葬着她无忧无虑的幼年岁月,她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在那燕都,而这光秃秃的秦都,尽是她的仇人,那宫墙上高高飘扬的秦字大旗,曾插在燕都的焦土上,那些士兵手中的刀枪剑戟,曾插在她亲人的胸膛上,那些朝堂上锦衣绣袍的人们,曾双手沾满了她父母的鲜血
凝儿,这秦都,好在哪里连我这大秦的皇子,都不知道它好在哪里呢
南宫凝将面庞贴在秦越冰凉的脸上,秦越身上的寒气透过皮肤传了过来,她心里的寒凉,也传进了她的心里。
“凝儿,若是来年我得了皇位,带我去燕都看看那里的冬景,可好”
秦越低下头,喃喃地说道,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隐没在深不见底的夜色里,南宫凝感到秦越脸上的寒气总是萦绕不散,她猛然抬头,发现对面的一扇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开了。
朱红色的窗户大敞着,冷风从屋外黑漆漆的夜色里涌进来,将空荡的香兰殿冻得更加冷清,本来就空阔的大殿显得更加空阔。
“阿越,窗户开了。”南宫凝柔柔地提醒道,秦越抬起头,呆愣了一下,循着冷风的来源,才发现那扇不合时宜的窗户。
秦越手指一弹,那窗户砰然关上了,随之一起关上的,是秦越刚刚欲开未开的心门。
南宫凝也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心中的一簇火苗黯然熄灭,两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没有出口的冰谷里,所碰之处,寒气彻骨,不论怎么走,似乎都走不出这片寒冷里。
来年,如果我还活着,带着我去看看燕都的美景,可好
秦越在心里苦涩地念叨着,凝儿,没有你,大秦只剩遍地荒凉,这窗户关与不关,又有何不同
秦氏阿越,不过是大秦历史上的一个瞬间,也会是凝儿你人生的一个过客,燕都那般百草丰茂的地方,才适合你这样灵秀的女子,而我这冷硬的刽子手,就适合这寸草不生的秦地,继续她的杀业。
红颜终将老去,王孙也不能永远停留,命运牵引着你我,让那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成为了尘埃里的落红,只剩下那抹残败的美艳,留与那些多愁善感的落魄文人来歌咏怜悯。
秦越拉开两人的距离,深情地注视着南宫凝,努力压下泛起的酸楚,笑着说:“凝儿,过些日子,就是宫里一年一度的皇家宴会了,我带你与安儿一起去,那一天,会有人世间最美的烟花。”
南宫凝眸光里泛起雾气,她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烟花落尽,你还会如今日这般,紧紧握住我的手吗
年节快到了,京城的街上四处挂着红色的装饰,街边许多小贩摆了箩筐在街边,两手插在袖子里,一边呵着气,摩挲着耳朵,一边尽力吆喝,昨日的雪化了些许,但大部分的街道还是覆着银白色,天光一照,金光四射,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小贩靠在墙壁边上,躲着嗖嗖的冷风,他们只觉得那墙壁似乎也要被冻裂了,街角处,躺着昨日还伸手要饭的乞丐,今日浑身都盖着雪,头耷拉着,有好事者去推了推,发现早就断气了。
今年朝廷加重了税负,大秦国饿殍满地,人心浮动,官员富商们却依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京师依旧像往年般热闹。
陈相云的穿着陈旧的袍服,从皇宫出来后,优哉游哉地在路上闲逛着,民乃国之本,若是不了解民间疾苦,不要说是做不好一个丞相,连一个像样的地方小吏都当不好。
“大人,给点钱吧”一群乞丐围了上来,陈相云的好名声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南越陈老二是个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穷人过好年的大善人
“诸位,在城西,有我家搭的施粥铺,只要你们去了那里,不论是谁,管饱”陈相云拍了拍胸脯。
乞丐们欢天喜地去了城西,陈相云欣慰地笑了笑,他天性良善,看不得苍生百姓饥寒交迫,所以每年都会将微薄的俸禄拿出一半,用来搭粥铺施粥,他不是为了那好名声,只是为了良心得到安宁。
远处一个黑衣男子默默地压低了竹篾编的帽子,他有些搞不清楚,这个一门心思要拆散秦越和南宫凝的狠毒男子,怎么会去做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好事。
陈相云没有听到黑衣男子的腹诽,他慢慢悠悠地走进了一条巷弄,这里正是前些日子见秦越的那个小院子之所,秦越那日来过的痕迹已经被清得干干净净,今日他见的人,此时坐在那幽暗的屋里,一身白衣,喝着茶,悠然自得地赏着窗外的凄清景色。
“徐先生。”陈相云笑得没有一丝破绽,他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坐到了徐云子的对面。
徐云子拈须点了点头,道:“陈尚书来了。”
“我是代殿下来与先生做生意的,今个儿在这里,只有陈老二,没有什么陈尚书。”
徐云子眸光微微一抖,用笑意掩饰了过去:“原来先生是生意人,既然先生有生意要做,说出来与老夫听听。”
“先生可知贤王要引戎狄入京”
徐云子的手一顿,摇头:“不知。”
陈相云身体稍稍后倾,放下了心,看来贤王的消息封锁得不错,这么一来,他算是占了先机。
“戎狄一旦入京,先生应该对后果知道得相当清楚,相云这里就不多说了,殿下让我带个信来,我们愿意出三十万兵马的辎重粮草,希望与将军联手抵抗戎狄,杀秦牧,诛秦皇”
徐云子将手放到腿上,心里早就盘算开了,三十万兵马的辎重粮草,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秦越应该是动了老本,把压箱底的东西全拿出来了。
“这不是一门坏生意。”徐云子淡淡道,言下之意,这也不算是一门好生意。
不冷不热,陈相云早就料到了,让曾卿动用手中的兵马,需要相当的筹码才够。
“相云似乎听说,将军想要燕国的长公主。”
徐云子眸光一转,道:“是又如何”
陈相云笑道:“若是将军答应了,年节之后,长公主必然回燕都。”
徐云子盯着陈相云,他在这个清瘦的儒生身上看到了一个名相的影子,他那并不挺拔的身体里,藏着神鬼般的智慧,也藏着坚如磐石的心肠,他会为秦越荡平所有的坎坷,会成就秦越,也会毁了那真正秦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冷得没有话和大家讲。。。
、过往
南越,胥阳,怡王府。
公子白简单地裹了件披风,坐在书房里处理政务,他的头发有些散乱,几绺发丝披散着,胡须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堆杂草。
“白大人,亲兵团已经集合完毕。”秦四带着一身雪花进来,袍服间裹挟的寒气也一拥而入,公子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挥挥手,让秦四坐下。
拨了拨乱发,公子白直起身子,道:“这次本应该是黑甲军团执行任务,无奈陈大人让封将军反了,加上前些日子回驻的十万大军,我们只有二十万兵马,虽然都是精兵强将,可终究是处于弱势,如果西北的湘南王也加入战局的话,我们可就危险了。”
秦四搓了搓冰凉的手,在炉边烤着,道:“那封老大倒是好命,我秦四怎地捞不到这隔岸观火的轻松差事”
公子白笑道:“封商铭的确命好,不过你的命也不比他差,陈太守说你有大将军的命,不知抬举你,还是真有这命相。”
秦四一怔,搓了下手,头低下看炉火,道:“我秦四怎么比得上封大将军陈太守说的玩笑话,不可当真。”
公子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陈相英推门进来了。
“陈太守。”秦四站起来行了个礼,陈相英微微颔首,转过头对公子白道:“白大人,燕国旧贵族已答应起兵。”
公子白没什么喜悦之情,他嗤笑一声:“允了他们那么多好处,就是傻子也知道答应。”
秦四也附和道:“白送了十万大军的粮草和兵器,他们加起来不过是七万大军,不知那陈尚书打得什么算盘。”
陈相英自己倒了杯茶,待那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路流入腹中,温暖了冰冷的身子,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世人都只道争权者是曾卿、怡王、贤王,唯独忽略了湘南王,想当年,赵威可是古宁国的西北王,在宁国未灭之时,战功赫赫,威震四方,不想到了今朝,低调偏安,连路边的黄发小儿都敢看轻他,真是奇哉”
秦四冷哼道:“那湘南王不过是个卖主求荣的东西,有甚了不起的。”
陈相英无奈地笑笑,继续说:“湘南王不是个东西,但若是忽视了他,只怕咱们连命都能丢了。”
“这湘南王本是兰青公主的侍读,出生极为低贱,后来凭着惊人的努力,拼成了宁国最年轻的将军,后因功勋卓著,做了封疆大将,统领边关兵马,谁都不明白,为何当年受尽荣宠的他会突然变节,也没有人能理解,为何他成为大秦的湘南王后,居然退居封地中,多少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消失了般,若不是当年湘南郡主的闹婚,估计人们都已经忘了之世界上还有个湘南王。”
公子白眉毛一挑,道:“那又如何自古藩王多低调,何况他还是个卖主求荣的异性王。”
陈相英并没有因话被打断而不悦,他继续解释:“当年殿下初初到南越的时候,立足未稳,被流匪、南蛮等势力打得措手不及,差点重伤身亡,后来突然如有神助,一路退敌,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可知道”
公子白细细思索,秦越的发家史的确太过于神奇,当年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黄毛小儿,打几场胜仗不足为奇,但能将如脱缰野马般的南越生生地驯服了,从此,南越被套上了辔头,被装上了马鞍,成为了南越之王手下的一匹温驯的良驹,成为了王图霸业的。
封商铭当年嘲笑秦越并非是没有道理的,秦越在打了几场胜仗之后,曾一路溃败,差点丢了南越首府胥阳城,传说秦越身受重伤,后来她用兵如神,瞬间扭转战局,人们只道这是怡王的惑敌之计,一时都惊叹于秦越的少年天才,封商铭也从原来的嘲讽转为了佩服。
难道,这之中,真的有曲折
陈相英的饮尽了杯中的热茶,身体的寒气被驱得干干净净,面色红润了许多,兴致盎然地回忆起那段埋在尘埃里的秘密。
年少的秦越接受不了溃败的事实,她脾气暴躁难平,拒绝喝药,动不动便大发雷霆,所有的吓人都绕着她走,而她身上的伤也一天重似一天。
那时,陈相英写出了一第篇时论,文采飞扬,惊了整个南越的文人,一举成名,那时,公子白正在沙地上手舞足蹈地写着用兵之法,不时被孩童们追打,天天忍饥挨饿,默默无闻,那时,秦四还是胥阳城门口的一个守卫,每天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日出日落,偶尔会有人想起他的一身功夫,请他去帮忙搬些重物,他靠这些活赚了点银两买酒喝,一边喝一边感慨时运不济
那时的他们,在南越的每个角落里,活在自己的生活里,没有人会想到,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们会聚在怡王府的这个书房中,讨论着征服天下的大业。
在流匪们攻到了胥阳城下,守军们人心溃散,消极应付,偷偷收拾行装,准备逃跑,城里的百姓也人心惶惶,都在想着怎么在流匪进来之前逃出去,秦越躺在病榻上,差点死于暴躁的情绪。
这时,她摸到了胸口的那块温润的血玉,这块血玉,给了她活下去的灵感。
“阿越,湘南王欠阿娘一条命,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拿这血玉去找他,他会帮你。”
“阿越,湘南王帮你之后,你再也不要与他打交道,离他远远的,他不是个好人。”
秦越一直谨记这两句话,所以,她拖着病体,乔装改扮,亲自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