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一棵树,每一棵草,都有她经年的记忆,南宫凝轻抚着那些粗糙地有些磨损的羊皮纸,陷入深深的思绪里。
“殿下今夜不回。”一个侍卫进来禀报,南宫凝看也不看地点了点头,那侍卫却惊了下,他很快掩了掩头盔,低着头出去了。
他借着换班溜进了殿后的一处窄巷,那里早已候着一个宫女,那宫女紧张地四处看看,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路公公”看到那男子,她解脱似的喊了声,惊喜地迎了上去,路公公把手指放在唇上,道:“小声点”
他的目光飘向那篮子,道:“准备好了”宫女点点头,把打开篮子,里面赫然装着一碗香气扑鼻的药羹,这是秦越特地吩咐御膳房给南宫凝调制补身子的,里面荟集了许多名贵的补品,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只要计量稍有差池,就能置人于死地。
南宫凝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看完地图时,外面已是夜阑人静,万籁俱寂,她似乎是在赌气,赌气秦越为了忙战事而把自己给忽略了,又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堂堂公主,竟然不懂事理,犯这种孩子脾气。
“阿越,你真是个混蛋。”南宫凝喃喃地念叨了句,唇角勾起一抹酸中带甜的笑容,她每每想到秦越那偶尔严肃,偶尔嬉笑,偶尔讨好,偶尔生气的表情,一张精致邪魅的面庞变幻莫测,仿佛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南宫凝想着想着,低落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秦越就像一剂药,让她癫狂,让她哀恸,让她欣喜,让她狂躁,让她安心
“娘娘,药羹来了。”一个宫女端着碗进来,那熟悉的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屋子。
南宫凝点点头,端起药羹来,深深地吸了口气,香气满怀,她的心里满溢着幸福和温暖,阿越百忙之中还让御膳房为她调制了这碗药羹,说什么爱妃每天白日操劳宫里的事情,晚上还要操劳房中之事,甚是疲惫,本王心甚怜之,特制药羹以慰劳,望爱妃笑纳
想及此,南宫凝面上一红,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羹,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温暖的药汁流淌进腹中,冰凉的手脚都热了起来。
喝了药,南宫凝昏昏睡去,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意识也慢慢陷入了模糊,她又回到了燕国的皇宫,每一砖一瓦都好好地在那里,金色的大殿泛着光彩,她的父皇和母后端端正正地坐在堂上,和蔼地看着她。
“凝儿,过来。”南宫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为什么她意识如此清醒,却像是在做梦
未及南宫凝走近,只听嗖的一声,突然有一支箭射入了燕皇的心脏,南宫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燕后向她伸出手,喊道:“凝儿,快走”一支箭嗖地射了过来,无情地将她钉在墙上。
南宫凝哭得撕心裂肺,旁边有许多影子晃来晃去,俱是秦国的军队,杀声震天,他们凶狠地杀戮着她的亲族们,遍地是滚动的头颅,横流的鲜血,还有鬼哭狼嚎的惨叫。
南宫凝慢慢地往后退,她很想离开这个过于真实,过于残忍的梦境,可是不论她如何退,如何跑,总是会回到原地。
那些秦兵扑过来,要撕扯她的衣服,扯落她的头发,她奋力地挣扎,疯狂地吼着,她从手边摸到了一把刀,重重地砍向对方,如潮水般涌来的秦兵好像黄泉里爬出来的厉鬼,发疯似的撕扯着她,她也发疯似的拿刀砍着
突然,一个双手从身后猛地推了过来,南宫凝的身子飘飘荡荡,仿佛在坠落一样,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她昏昏沉沉间听到了几个杀气十足的字:“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香兰殿里,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只有秦越一人坐在椅子上。
“娘娘睡下后,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就走出了大殿,然后不知怎么地,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还拿起了您平日练武用的刀,喊打喊杀的,小的们都吓死了”
小宫女一边禀报一边颤抖,刚才差点就让南宫凝给杀了,到现在她还在恐惧之中。
秦越重重地扣下手中的剑,神色凝重,幸亏她今日回来了,否则她的凝儿必然会死于非命,她真是大意了,在这大秦的深宫里,竟然没有派什么特殊的侍卫来保护南宫凝。
有人想要杀凝儿,这个人还颇有势力,能给南宫凝下蛊毒来操纵她,让她自己投井而死,这计策算得相当好,差点就让她的凝儿成为了一具尸体。
秦越眯起眼睛,神色狠戾,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来,看着烛火摇曳的里屋,心思沉重,她想到了一个人。
“殿下,人已经追来了。”青枫将三具尸体扔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的线索,死得干干净净,秦越挥了挥手:“带下去,喂狗。”
当年她的母妃便是死于这蛊毒,只是当时她还年纪小,不知道该如何解这毒,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母妃将剑插入自己的心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阿越,阿越”柔情而急迫的呼唤打乱了她的回忆,秦越迈步进入了屋中,南宫凝依旧处于半梦半醒之中,身上的蛊毒解了,但那噩梦般的记忆却似封印般牢牢地锁住了她。
秦越冲解毒的冥夜点了点头,冥夜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她伸手试了试南宫凝的前额,那里寒冷如冰,南宫凝的身体虚弱极了,她呼唤秦越却越发地急迫。
秦越握住南宫凝柔若无骨的冰凉玉手,拿起那手贴到自己的脸上,鼻子抽动了两下,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沮丧,甚至带着些哽咽:“凝儿吶你还是回燕国吧,我居然让你陷入了这般的危险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两人都这样了,还爱个毛线啊毛线。。。但是一想到有些朋友,又觉得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是真理啊真理。。。
、心烦意乱
陈相云仰望着京城的天空,暮云四合,落日熔金,他静静地听着冥夜的述说,慢慢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道:“皇后动手了。”
冥夜疑惑道:“为何一定就是皇后”
陈相云紧了紧领口,道:“除了皇后,谁还想要杀南宫凝我想,殿下估计也猜到了,恐怕,皇后会死得很惨吶。”
冥夜低头,一身黑色的衣装渐渐融进了暗下去的天际,他摸摸唇上的胡子,道:“皇后还怀有身孕,殿下应该不会动她。”
“孩子一旦生下来,她的死期也到了。”陈相云悠悠地说,冥夜的睫毛抖了抖,陈相云长长叹了口气:“不过以殿下的性子,会让曾皇后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睚眦必报,这的确是秦越的性子,冥夜看了看远处完全落下的太阳,黑色的山体完全隐没在天幕下,晚风没了阳光的暖意,锋利如刀,割得他脸庞疼痛。
“你与殿下说,相云不需要保护,若是该死,就算是一个黑甲兵团来保护,也活不到今天,更何况只有你们几个暗卫。”陈相云双手交叠,放入袖中,他不怕死,能成就大事者,有几个是懦弱的人皆亡命也。
“曾皇后死不死,或是怎么死,都与你我无关,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事坏了我们计策,殿下与我谋划至今,若是毁在这小事上,只怕前功尽弃。”
他最担心秦越意气用事,南宫凝对于秦越而言,是一个难以碰触的逆鳞,若是触犯了,她就会失去那个英明神武的怡王该有的气度,失去耐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殿下变了。”冥夜摇头,如果说入京前,秦越的确会像陈相云所说的那么做,可是,现在的秦越,她考量得更多,也更能隐忍,她将对南宫凝的爱掩了起来,不似以前那般炽热,却更加深沉。
他有些心疼秦越,这样爱下去,会越来越痛,最后不得善终。
突然山间传来一声鸟鸣,那鸣叫声尖锐异常,冥夜摸出一个哨子,轻轻一吹,那声音婉转悠扬,直透山林。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竟从陡峭的山崖下猛地蹿了上来,走了两步,跪在陈相云的脚下,道:“禀大人,所有的**都已埋好。”
陈相云看看天色,点头道:“好,你们随时准备好,等宫宴那一日,信号一发出,你们就立刻燃起**。”
冥夜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下,这**埋在皇城的四周,引爆之后,不单单是造成京城的混乱,更是将整个皇宫与外界断绝,陈相云此举,为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陈相云遥遥地看着远处或明或暗的星辰,他记得第一次来京师的时候,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那时,他骑在马上,带着一个快冻坏的书童,风尘仆仆地从南越,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而来,只为了参加那无趣的科举。
年轻的陈相云饥寒交迫,正以为要饿死在路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天上的星辰,那漫天的星星里,有一颗红星正在卓然闪耀,他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红星耀东方,必有真龙出世。
第二日,他赶入京城,听闻怡王在南越成功扭转战局,打了一场神奇的大胜仗,被世人誉为南疆之王。
陈相云默默地看着那颗闪烁了多年的红星,那光芒愈发明亮,他清楚地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在不远处的瑶池宫里,被称作路公公的年轻太监,跪在地上,谄媚地为曾瑶珊捶着腿,那修长的**无比滑腻,每捶一下,他都不着痕迹地咽着口水。
“本宫还道怡王真的娶了个烟花女子,没想到竟是南宫凝不愧是本宫看上的男人,眼光没有差到本宫想象的地步。”
“那南宫凝不过是个燕国余孽,哪里配得上英明神武的怡王殿下,娘娘才貌双绝,风华绝代,举世无双。”路公公谄媚地说。
曾瑶珊微微一笑,勾人心魄:“你这次办的事,办成这般,本是该死的”
路公公腿下一软,差点背过气去,曾瑶珊不会真的想杀他吧
“不过,你倒是带回来个有用的消息,既然这女子是南宫凝,那本宫就要让她死得惨一些,本宫要让阿越亲眼看着那女人死去,这怡王正妃之位,终归是我曾瑶珊的。”
曾瑶珊哈哈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风情无边,笑得整个殿中的宫人们都打了个激灵。
“娘娘,这次那妖孽没有死成,可也差不多了,这药下去,会瞬间吸食人的精元,即便是修养,没有十年二十年的,也难以还原。”
路公公见缝插针地为自己博得青睐,曾瑶珊伸手捏了下他那白嫩的脸颊,道:“你这坏东西,那南宫凝也真是倒霉,哈哈哈以后你就安心在本宫身边侍奉吧。”
曾瑶珊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媚态足以迷倒任何的男子,路公公更是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东西南北,只剩下不停地点头,为曾瑶珊死他都义无反顾。
“过几日宫宴,本宫要送给秦皇一件大礼。”曾瑶珊笑得像个千年狐狸精,媚眼迷离间尽是阴险狡诈。
南宫凝醒来后,身体非常虚弱,秦越动用了所有从南越带来的灵丹妙药,也没有能让南宫凝恢复元气。
“殿下,王妃的情况如何”陈相云见秦越面色不好,颇为憔悴,知她为了南宫凝的事情多有操劳,不由得问起来。
秦越摸摸下巴,眉头紧锁,道:“不好。”
陈相云沉默了两秒,不失时机地开始讨论另一件事情:“殿下以为,今年这场乱局,湘南王会如何”
“杀。”秦越眼神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地,咬牙回答了这一个字,湘南王一直想杀她,仿佛她是最大的心头之患,不杀不爽。
湘南王的杀手,怡王的暗卫,一矛一盾,对抗多年,不相上下,可是出了南越,一切的局势,就超出了秦越的掌握之中,每次想起湘南王,她总是不自然地打个激灵。
当年胥阳城之战,湘南王帮她解了围之后,从此杀手不断,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狠,秦越为了活下来,不得不训练出自己的黑甲军团和暗卫团,她与湘南王之间保持着一种神奇的默契,一旦秦越遇到外敌入侵,陷入危困,湘南王总会出手相助,帮其脱困,之后,又会派出大量的杀手来刺杀秦越,秦越实在不明白,湘南王这样做,就是是为了什么,陈相云却能猜得到一二。
有些人,只能我亲手来杀,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赵威对秦越的态度,微妙而纠结,也许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陈相云并未对秦越明说自己的想法,他不着痕迹地回避了这个话题,道:“殿下以为该如何应对”
秦越没有丝毫的犹豫:“杀”
“看来殿下已定了计策。”陈相云舒了口气,看来秦越还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她还是在思考如何对付湘南王。
秦越站起身来,指着地图上的皇城,道:“这次宫宴,戎狄入侵,秦牧造反,两军合一,与曾卿大军交战,曾老贼对我们必然有防备,而不肯倾尽全力因此,我们必然要出些兵马,否则,大秦就真的落入了戎狄之手,与此同时,燕国起兵,来牵扯住湘南王的注意力”
待秦越说完所有的计策,陈相云才悠悠道:“殿下说,希望用燕国之势力,来牵扯住湘南王”
秦越点点头,道:“湘南王的封地中,有一部分是燕国旧地,此番燕国起兵,必然要夺回旧城池,这足以牵制住湘南王。”
陈相云习惯性地捻了捻胡子,道:“殿下不怕其中有诈”
秦越怔了下:“先生何故言此”
“湘南王素有谋略,非殿下所能及,殿下真的认为,凭殿下这谋划,能瞒得过湘南王”
秦越向来心气颇高,听了这话当下就不开心了,道:“先生倒是说说,湘南王厉害在哪里。”
陈相云微微一笑,道:“殿下莫要着急,殿下年轻,多有不如也是应该的,待殿下到了湘南王的年纪,自然会比他更厉害,湘南王不过是个大将军,却没有帝王之才,然殿下胸有大略,非他可比。”
一席话安抚了秦越,陈相云才切入了正题:“依相云推断,湘南王早就与燕国势力有染,这些日子,白大人与燕国旧贵联系,发现他们对七王爷南宫峰的去向一无所知,相云派人去追踪司马璟放出的信鸽,发现那信鸽飞的方向,正是湘南的方向。”
“什么”秦越瞳孔缩了缩,“不可能,凝儿不会做这种事情”
依南宫凝的智慧,不会不知道湘南王,也不会不知道引狼入室的道理,除非
陈相云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情,殿下还是亲自去问公主的好。”
秦越心烦意乱地看了眼陈相云,没有说什么,她转过头去,看向渐渐被乌云挡住的天空,面色越发地阴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杀令
大秦,京师,将军府。
曾卿第二次看到南宫凝,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曾将军,这便是我家公主。”司马璟带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进了屋子,那女子揭去面纱的一刹那,曾卿手中的暖炉啪地滚落到了地上,香灰四散,下人们马上忙作一团地收拾。
“芳华”曾卿的唇微微动了动,只有徐云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南宫凝大大方方地看着曾卿,即使她并不理解为什么曾卿浑浊的眸子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将军今日身体抱恙,有失礼之处,还请公主原谅。”徐云子一脸抱歉,他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用身子将曾卿挡了起来,南宫凝也是大病初愈,脸色依旧发白,唇上泛着淡淡的紫色,即便只是站着,她也觉得两腿发软,所以司马璟一心都在南宫凝身上,并未过多计较曾卿的失态。
“听闻公主这几日玉体微恙,还是快快落座,来人,看茶。”徐云子热心地张罗着,那边曾卿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紧了紧袍子,破天荒地笑了笑,道:“承蒙公主殿下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吶。”
“将军客气了。”一口热茶下去,南宫凝的面色好了许多,人也显得容光焕发,楚楚动人。
南宫凝顿了顿,又道:“听闻将军答应帮我们复国,但有一事必须面议,不知所为何事”
曾卿的胡子抖了抖,道:“殿下什么时候回燕都”
“只为了这事”南宫凝一怔,若是只为了这事情,为何要费尽心思带她出宫来还要千辛万苦地瞒着秦越。
“当然不是,先请殿下告诉老夫,殿下什么时候回燕都”曾卿淡淡地问。
南宫凝沉默不语,理智告诉她,在宫宴之前回燕都是最好的时机,可是情感又生生地拉住了她,呼唤着她留下,陪着她的阿越,度过这风云变幻、危机四伏的战火硝烟。
“公主是不能回去,还是不愿意回去”曾卿的话如同一把犀利的钢刀,直直地剖开了南宫凝一直回避的痛处,南宫凝被问得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在曾卿浑浊的目光里似乎看到了不悦。
司马璟两手攥成拳头,在紧张地等待着南宫凝的答案,如果连复国的重任都不能唤回南宫凝的话,那他就真的失去了凝儿。
沉滞的空气在屋中上浮,又下落,缓慢得令人窒息,南宫凝的内心正被一点一点地逼迫到悬崖边上,跳或是不跳,只在一念之间。
她知道,一旦答应与曾卿合作,在阿越最需要她的时候回到燕国,那么阿越的所有筹划便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们俩之间本来就有的裂隙会越来越大,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
曾卿抚了抚胡须,他直觉还只缺一把火了,这最后一根柴火添上去,漫天的烟花就会粲然升起,绚烂夺目。
“公主的态度似乎与怡王殿下所保证的大为不同吶。”一席话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南宫凝疑惑地抬起眸子,看向曾卿,道:“何谓不同”
曾卿慢条斯理地说:“怡王殿下向老夫保证过,用公主殿下来换老夫出兵对付戎狄。”
南宫凝的心好像被什么撕扯了下,冷风嗖嗖地拥了进去,她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起来,面色惨白,迟疑地问:“为何本宫没有听说过”
阿越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样深情,那样决绝的阿越会拿最疼惜的凝儿作为筹码,去交换政治上的利益呢这一定是个玩笑,或是个误会
徐云子咳嗽了两声,他无奈地想要提醒曾卿,莫要做得太过分,否则很多事情,就真的挽不回来了。
“哦老夫忘了,这是怡王殿下与老夫私下里约定的,该死,该死,老夫居然老糊涂地说漏了嘴”曾卿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说道。
徐云子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微颤了颤,背到了身后,那个冲着他笑的白衣少年,也许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本宫如何信你”南宫凝面上镇定,心里却早已崩塌,对秦越的信任成为了支撑她的唯一信念阿越,你莫要让我失望。
曾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折叠齐整的纸,白纸黑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