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她犹自带着泪痕的脸庞竟然扯出了一抹笑容来:“你放心,我会好好陪着阿越的,在这剩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陪着她。”
叶兰青沉了沉眸子,面无表情道:“你可知道,阿越现在每一日都在煎熬之中,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可不是人的**凡胎能够承受的。”
南宫凝温暖地一笑,那笑像春风一般,拂过这沉郁的大地,她的声音绵软带着些许的沙哑,却如一股清泉般干净澄澈,荡涤尘埃:“我的心已经痛得快要死去,阿越定是痛得比我还要厉害,阿越就是那般地霸道,那般地不讲道理,每次都是她为我们的未来做出选择,从来都不曾同我商量过,这一次,我是由不得她了,我要给咱们俩人做主,我要陪着她,她活一天,我陪她过一天,她若死去,我也跟着她一块去,我不允许她再擅自做主,撇下我一个人,一个人去承受那些伤痛,我南宫凝虽然不中用,虽然配不上她,但是只要我知道她还爱着我,我便不能轻易地放手,我要的不多,只要一个机会,一个给我努力的机会,让我努力地好好爱她,努力地回应那份永世不休的深情”
南宫凝扶着南宫芳华,勉强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叶兰青,道:“从今日起,我便唤你阿娘,我知道,也许你不会认可这份爱情,可是我不会妥协,也不会离开,这份爱情只属于我和阿越两个人,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为我们做出选择,阿越是霸道了些,经常做些伤害我的事情,可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若其他人想要伤害这份爱情,别怪我南宫凝不客气”
叶兰青看着南宫凝,默然不语,南宫芳华扯出一抹微笑来,道:“凝儿你别多想,兰青是阿越的亲生母亲,自是事事都为阿越考虑,阿越真心爱着你,她又怎么会忍心赶你走呢”
叶兰青看了看南宫芳华,有些无奈,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冷冷道:“南宫凝,别以为说几句漂亮话我便会与你妥协,今日是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我且不同你计较,但作为阿越的娘亲,我会一直盯着你,若真的有不利于阿越的地方,我一定会亲手赶你走”
叶兰青转身便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南宫芳华正要喊住叶兰青,忽然听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了:“叶兰青,你也配说是朕的娘亲”
屋中的几个人都像被施了法般,定在了原地,叶兰青慢慢地转过身来,动作是如此地僵硬,似乎每动一下,都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榻上的秦越脸色苍白着,她吃力地从床上挣了起来,头上甚至爆出了青筋,目光冰冷如同数九寒冬天的月光,叶兰青一对上那目光,一颗心立刻被冻住了。
阿越,终究是,不会原谅她的。
“朕的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秦越没头没脑地叹了句,“你扮了曾大人,又扮了封商铭,是不是这样一来,取我项上人头的时候,你就可以没有任何的罪恶感了”
叶兰青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她的目光飘忽着,可以避开了秦越那冰冷得如冥河般的眼神。
秦越冷笑了两声,苍白的脸上算是有了些表情,声音却愈发地冰冷了:“多年前,我努力地讨你欢心,为此哭泣过,为此绝望过,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为了你的一句阿越,都会开心半年,其实到头来,这都是我秦越的一厢情愿,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当我是你的女儿。”
话语有些虚弱,却字字铿锵,直抵人心,叶兰青的心像是被钝器捶打着,她居然还奢望阿越会原谅她,她的阿越会像年幼时一样,软软糯糯地喊她阿娘,拽着她的袖口,发誓要生生世世保护她,她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奢望呢
秦越顿了顿,唇角勾起了一抹阴森诡谲的笑容:“叶兰青,我为了替你报仇,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怡王,我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与荒草和蛇鼠为伍,那时,你在京城,逍遥自在,当听到我这荒唐怡王的事迹时,是不是会莞尔一笑,笑话我这不成器的孽女”
“阿越。”南宫凝唤了声,她看到叶兰青的面色愈发苍白,忍不住打断了秦越的话语,走到床边,扶住阿越单薄如纸片般的身体,心疼道:“你这毛病还没好,该好好躺着休息,来,喝些热水。”
秦越没有理会南宫凝,眼神死死地盯着叶兰青,决然道:“从今天起,我大秦皇帝秦越,与宁国长公主叶兰青,再无任何关系叶兰青,你回你的青州城去吧,等我身子恢复些后,我定会穿上我的战甲,以秦皇的身份,与你好好地一决死战”
那个爱桃花如同生命般的少年啊,是谁将你亲手埋葬,埋葬在那无常的命运中,你为何今日带着这样的嘲弄的神情莫非是因为那些过往的美好,到了如今,都成了一张张讽刺的脸你爱的那些桃花,原来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诓骗了你最真挚,也是最纯洁的情感,那骗子,就在你的眼前,她低着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呢快斩断那罪孽的缘分,快斩断吧那罪孽的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结文,待会儿把十几章存稿都发掉
、意未休
南安,青州城,郊外大营。
“阿越,阿娘知道,你会怨我,阿娘自己做出的选择,阿娘并不后悔,也不会为自己辩解,虎毒尚且不食子,有时候,阿娘也会在心中问自己,是不是太狠毒了”叶兰青对着秦越,脸上没有任何的愧色。
秦越虚弱地倚在枕头上,强撑着身子,眼睛里露着疲惫的光,一副根本不愿意听的样子。
“可是每次看到你,阿娘都会想起那段耻辱,那段耻辱就刻在阿娘的心上,看到你,那铺天盖地的痛苦和绝望就会在阿娘心里燃烧起来,所以,阿娘总是告诉自己,不能爱你,爱你的话,便是对不起芳华。”
秦越闭上眼睛,阴森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痛苦的神色,她悠悠道:“原来我一直都是你的耻辱,是你的包袱,谢谢你告诉我,就算有朝一日我亲手砍下你的头颅,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南宫芳华脸色一变,道:“阿越,你怎么能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犯了再多的罪孽,你也不能对她做这般事情”
秦越嗤笑一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亲手杀了我的哥哥,杀了我的父亲,我这双手上的鲜血,洗也洗不掉,我犯下的罪孽,数也数不清,就算是杀了我的亲生母亲,也不过是多犯下一桩罪孽罢了,我这么坏的人,都活了这么久,你说在当今这世道,杀人不过是吃饭睡觉般平常的事情,杀谁,又有什么区别况且她叶兰青杀自己的女儿都能够如此地果断,我秦越怎么就不可”
秦越话语中的冰冷和怨气充斥着整个营帐,她冷酷的外表下,其实藏着的是一颗受伤的心,南宫凝看到了那层坚硬的外壳,也看到了内在的累累伤痕,她心疼,只为了秦越。
“阿越,你不知道你的出身是那个禽兽了兰青,否则唉,兰青是狠了些,是曾经无法接受你,她是一时糊涂,想要杀你,可是她一直没有真正地动手,她内心有过犹豫,有过挣扎,不然,你怎么能活到今日。”南宫芳华叹了口气,叶兰青的疯魔完全是由于这不堪的命运,如果当年没有赵威的禽兽之举,叶兰青怎么会生下秦越,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的仇怨。
“”秦越森森地笑了两声,有气无力道:“这般好的出身,果然与我是般配的,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当年我既然生于罪孽,那必然也会活在罪孽中,最后死于罪孽,一切都就说得通了,世间万事本来就如此,所以,悦岚公主殿下,你就莫要再徒劳了,我今日放你和兰青公主殿下回去,若干日之后,朕会亲自去讨你们的命。”
“阿越”南宫凝担忧地唤了一声,“既然阿娘她已经悔改了,你便不要再纠缠了,何苦为难自己。”她上前握住秦越的手,那手寒冷彻骨,没有一丝温度。
秦越的眸子动了动,看着依然美丽得如桃花般明艳的女子,那个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女子,冰冷的心中注入了一些温润的慰藉,可是这般美好的南宫凝,不应该陪着她这个充满罪孽的人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更不该忍受看着心爱人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痛苦,她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凝儿呐,你作为一个外人,以什么立场来干涉我的选择呢”秦越说的笑意盎然,南宫凝却冷得哆嗦了下,还未完全干透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
“阿越,无论你怎么说,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是你的妻子,兰青公主殿下,是你的阿娘,也是我的阿娘,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惟独不会允许你伤害自己,你既然这么做了,我就要管你。”南宫凝定定地注视着秦越,眸子里闪着深不见底的柔情。
秦越全身痛得厉害,痛得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愈发严重的疼痛在吞噬着她的生命,吞噬着她的理智,也在吞噬着她的爱情。
“悦岚公主殿下,我想与你做个交易。”秦越咬了下唇,唇上渗出了鲜血,闻着那熟悉的血腥味,秦越身体的疼痛似乎轻了些。
南宫芳华看到秦越痛苦的神色与动作,知道她的痛苦已经达到了极限,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道:“你说便是。”
秦越瞥了眼南宫凝,不带一丁点儿的犹豫:“你若是不想我亲手杀了叶兰青,就把南宫凝带回燕国去。”
南宫凝浑身一颤,惊怒交加,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一双杏眼圆睁,瞪着秦越,秦越敛了眉,竟有些不敢看南宫凝。
谁愿意亲口说出绝情的话语,如同利刃般掷向心爱之人的心口谁愿意亲自送走自己的一生挚爱,拱手让与世间其他的男子谁愿意断然与心爱的人别离,老死不相往来
秦越愿意,不是真心诚意的愿意,是被逼无奈下的选择,她不剩多少日子了,即便能还能活个几年,也会变得愈发人不人鬼不鬼,也许到时候连阎王看了都会心里发颤,南宫凝不一样,她年轻如同天上的朝阳,美丽如盛开的桃花,高雅如山间的翠竹,善良如瑶池的仙子,老天爷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了南宫凝,而她秦越却集合了世间所有的丑恶,她这样的人,注定孤独一生,死于罪孽,生生世世受地狱之火的煎烤。
“阿越,那我现在就替你亲手杀了阿娘。”南宫凝淡淡地说,淡淡中溢满了绝望和笃定。
秦越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凝,南宫凝却笑了,笑得那般牵强,那般悲情,那般决绝:“阿越,可是我打不过她啊,她会武功啊,不过凝儿可以试一试,万一凝儿死在阿娘的剑下,你莫要笑话凝儿笨呐。”
南宫凝慢慢站起身来,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抽出了秦越床边挂着的长剑,剑锋寒光四溢,冷了春秋。
南宫凝留给秦越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柔弱,却从不妥协,看起来单薄,却从不退缩,在爱情面前,南宫凝从来不是一个弱者。
“姑姑,对不住了。”南宫凝歉疚地看了眼南宫芳华,南宫芳华还未答话,南宫凝的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了进去,那怀抱泛着淡淡的桃花香气,与当年那种花的少年的一般,温暖如同初春的阳光,扫去了所有冬日的寒凉。
一抬眸,便看到了秦越那漆黑发亮的眼眸,如夜空中挂着的那抹弯弯的月亮,清辉洒下,遍地金银。
“凝儿,你知道么,你真的会要了我的命。”秦越的语气宠溺而充满了无奈,“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的手中。”
“阿越,你的命是我的,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死在别人的手中。”南宫凝语气坚决,却分外暖心。
秦越开怀大笑,叶兰青似乎隐隐看到了一抹阳光从营帐的顶上渗漏下来,照在两个人的青丝上,额头上,眉眼上,肩膀上,甚至,心上,曾经在宫中飞奔的小皇子在那一刻,回来了,仿佛她再唤一声“阿越”,那个天真纯美的孩子就会冲她甜甜一笑,亮亮地喊一声“阿娘”。
“凝儿,闻名天下的兰青公主,留给我处理,好么”秦越拼命地忍住蚀骨的剧痛,露出了一抹金灿灿的笑容。
南宫凝点了点头,柔声道:“你说什么都好。”
秦越抱紧了南宫凝,转过头去,看向叶兰青,沉了沉神色,道:“你们今日走罢,看在凝儿的面子上,我三年内不会攻打南安,如果我有命活到三年,我会亲自带兵,来这里取你项上人头,不过,若是这三年内,你胆敢进攻我大秦,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叶兰青没有回答,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结果,甚至在听到的那一刹那,似乎有所解脱。
阿娘,阿越曾经那样地爱你,在阿越的心中,你比生命更加重要,为了你舒展眉头,阿越不惜把自己打扮成滑稽的戏子,只为逗你开心,为了防止你被其他的嫔妃欺负,阿越每日起早贪黑练武不休,只为了足够强大为你撑起一片天地,为了替你复仇,阿越甚至不惜背负弑父杀兄的大逆不道,只为了让你在九泉下得以瞑目
阿娘,你曾经是阿越活着的全部信仰,也曾经是阿越心中最神圣的一片净土,你是桃花般的仙子,在阿越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候,庇护着阿越,给阿越以温暖和鼓舞,可是,到了如今,阿越才明白,那都是阿越自己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罢了,真相是那么地糟糕,糟糕地把阿越多年来心中的那片天地打得粉碎,连残渣都不剩了。
阿娘,原来我是你的罪孽,是你的耻辱,即便是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努力得差点毁了自己,也只换来了你的怜悯,原来我秦越是这样的下贱,一直在取悦一个根本不会爱上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从诞下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想亲手杀了我。
以此来了结所有的罪孽。
我便是那罪孽。
阿娘,我不是恨你不爱我,也不是恨你要杀我,而是,恨你生下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
、伤痕
大秦,邺城,守备府。
“陛下,此次南安战役一向顺利,为何又突然撤兵”钱浣沙为秦越斟了杯茶,看着秦皇不太好的面色,似乎生病了,这次秦越在南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阴郁的面庞上总是带着些许的烦躁
秦越没有回答,端起茶杯,慢慢地呷了起来,南宫凝在一边笑着道:“陛下回来,自是有陛下的道理,陛下对杏姨是想念得紧,劳烦钱大人去请一请。”
钱浣沙为难道:“你也知道她那脾气,若是臣真得去逼她来,她那什么招数都会有的,万一出什么事情”
“你与她说,朕找到她主子了。”秦越忽然低低地说,话语低沉而锋利,像是一把刀,闪着不善的寒光。
“什么”钱浣沙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南宫凝,道:“陛下说的不会是惠妃娘娘吧”
秦越点了点头,那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找到叶兰青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么多年来,秦越一直在找寻自己的生母,这次找到了,难道不该一扫多年的阴霾,高兴地把叶兰青给接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浣沙猜来猜去,猜了许久,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秦越这次突然回国与叶兰青有着撇不开的关系,可是这个中的缘由却说不清。
“朕从来没打算要你请杏姨来,朕已经着人去把她绑来了。”秦越放下已经见底的茶碗,茶碗与木桌相撞,发出了一声闷响,紧接着,门外也响起了一阵错杂的脚步,还有兵甲相撞的声音。
钱夫人穿的整整齐齐,连首饰都戴的一丝不苟,她昂着头,冷冷地看向秦越,站在那里,没有向秦越行礼,也没有对秦越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好大的胆子呐。”秦越悠哉悠哉地感叹道,腔调拖着,尾音冰冷,钱浣沙忧虑地劝道:“阿杏,莫要失礼。”
钱夫人直直地看向秦越,道:“那就要看陛下给我什么说辞了。”
秦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南宫凝迅速地意识到那是要杀人的信号,忙笑道:“来人,给钱夫人松绑,陛下有些事情要问,夫人莫要过虑。”
钱夫人看了眼南宫凝,仍然不忿,没有理会南宫凝的话语,而是一直盯着秦越。
秦越一掌拍得桌子震裂,吓得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噤,尤其是钱浣沙,他意识到秦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居然敢对朕的女人无礼朕命令你马上向她赔罪,不然朕就打折你的腿”秦越的话语字字如锋。
南宫凝忙拉着秦越,笑道:“钱夫人不过是一时闹情绪,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不要计较了。”
钱夫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南宫凝,南宫凝易容成了陈媚的样子,若是她露出本来的容貌,恐怕钱夫人的态度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毕竟,钱夫人对秦越抛弃了南宫凝而另娶新欢的做法非常介怀,在她心里,南宫凝是秦皇皇后的唯一人选。
“陛下的女人那么多,年年都换,民妇怎么知道哪一个是陛下的女人”钱夫人不满道,秦越本来就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怎么在南宫凝离开后,娶了柳清寒,又娶了赵汐,还纳了眼前这妖媚的女人
秦越倒是没有动怒,她淡淡道:“朕只有一个女人,你也知道她是谁,宫里的那些女人,是天下的,是别人的,唯独不是朕的,朕不想要,也不会要,你听明白了”
钱夫人冷笑两声:“你当年娶那燕国公主也是这般说的,可是转眼间就把人家给扔了,这贤妃娘娘倒是好来头,居然又是个唯一陛下口中的这唯一,可是与民妇心中的唯一,不太一样啊”
南宫凝听出了钱夫人居然在为她辩护,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其实秦越倒是没有为这句话生气,反而有些想要赏银子给钱夫人,任何人维护南宫凝都是件好事,尤其是钱夫人这样不怕死的维护,让秦越颇为高兴,不过还是无法冲淡她心中的怨恨。
“你眼前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燕国长公主南宫凝,唯一的怡王妃,朕唯一的发妻。”秦越的话语掷地有声,把在场的人皆是吓了一跳,这女子分明是贤妃陈媚,怎么就变成了南宫凝,莫非是陛下病得糊涂了
南宫凝无奈,叹了声,本来戴着面具,想少招惹些麻烦,毕竟燕国和秦国还是敌人,自己贸然出现在这大秦,势必会造成一些风波,可偏偏遇到了秦越这般混不吝的主儿,无所顾忌,这般轻易的就把她这身份给透露出去,不过同时,南宫凝的心里还渗出一丝甜蜜,秦越是爱到深处,才会有这般的霸道。
南宫凝摘下了面具,冲钱夫人微微一笑,温婉道:“夫人见谅,凝儿在这里给夫人道歉了。”
钱夫人睁大眼睛,看了看南宫凝,又看了看秦越,继而一直绷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