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些惹恼徐粲的事都是白做的吗
徐粲看着他乐开花的笑容,不及多想就把手里的剪刀甩了过去。
“老大,好歹我也跟你主仆一场,你不用这样狠下杀手吧”沈均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锋利的剪刀从自己耳旁擦过,白了白脸色,在暖黄的烛光下更加魅惑众生。不过,这众生里不包括徐粲就是了。
“不好意思,心情不好,要是不想遭殃,就离老子远些。”徐粲冷哼一声,起身往床边走去,被子都不打开,就那样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这古代的“席梦思”,还真是硬啊
沈均支着下巴看着眼前一幕:“老大,听说这里的房间不够,你要是睡的话往里面一些,别忘了给我留个位置。”
“滚”徐粲闷在被子里,声音是难得的沉稳,听上去挺有年代感的。
沈均笑了笑兀自不言,自家老大好像越来越可爱了呢,他得趁这次机会跟老大修复修复关系才行。
这样混混沌沌的一夜过去,群星淡去,雄鸡一声天下白,沉静如水的村子在第一道光亮中醒来,泛着丝丝缕缕轻柔的波纹,是让人舒服的景色。
徐老大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轻微的起床气一犯,他连人带被子的从床上滚下,又是一阵腰酸背痛。
“他妈的,这是谁给老子盖的被子,我也说昨天晚上一直梦见在烤火,想热死老子啊”一脚踹开缠在身上的杯子,徐老大眼屎没擦,就以怒吼开始了一天的序幕。
沈均端着早饭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无奈摇头,被称为再世华佗的沈大夫不禁感叹,弥补真是世上最难的活计了。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收拾干净也吃饱喝足的徐老大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要去外面走走。
“对了,老大要是找颜大人的话,我一起去。”沈均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什么,一边跟了上去。
“我可没说要去找人。”徐老大站在门口,竟然有一丝忸怩,真是难得之景,看得沈均几乎要怀疑自家老大又一次失去记忆了。“那麻烦老大陪我一起去好了,我找颜大人有事。”沈均抓住机会,顺水推舟。
徐粲又在门口磨蹭半晌,还是挪着步子跟了上去。
不出沈均所料,颜峤正要收拾收拾再往村子里去,停云正在帮他加衣裳。瞧见沈均进来,两个人都是一惊。
“参加大人。”沈均在外头的形象一直是相当正派的,这会儿行礼也行得像模像样。
“沈大夫怎么回来”颜峤出了房门,走到院子中来,指了指一旁石桌,“快请坐。”
沈均瞧了瞧后面跟过来沉默不语的徐粲,一边还礼一边上前坐下了。停云也从屋里端了茶壶过来,虽然是在别人的家里,但一贯的礼数却不能少。
没有人喊徐老大坐下,他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院门口,怎么看都有一种可怜范儿。沈均与颜峤客套几句,眼角瞥到自家老大那凄惨样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虽然老大性格变了不少,但都是一样的潇洒随性,何时知道忧愁二字怎么写
“大人,沈某此次过来,是为这几棵草。”收起思绪,还是正事要紧,沈均从袖中掏出几棵已经略显干枯的草,仔细一看,正是昨天徐粲让龙套甲送回去的那些。
“这些草怎么了”颜峤接过,却是不解。纵然他书读万卷,也会有遗漏,对这些植物什么的,他还真没有多少研究。
“其实也不应该叫草。”沈均正色,“这些还是幼苗,到了季节也会开花,花似芙蓉,有地方叫米壳花。”
“米壳花”颜峤还是不解,站在门口的徐粲也摸不着头脑,虽然知道这几株东西大有来头,但以他的植物学常识,米壳花是个什么东西还真没印象。
“我们也叫它断肠草。”沈均语气低沉了些,所谓断肠草,不过是个文艺一些的名字,但也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此草用途。
“断肠草”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沈均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徐老大已经冲了过来从颜峤手中夺走那几棵草。断肠草不就是武侠小说中常出现的剧毒药草吗而且之前不知在哪儿听过,所谓断肠草,其实就是罂粟花。
“老大认识吗”沈均却是眉头一皱,这种草可以药用只有极少数的大夫知道,在其他地方也只是当作观赏植物,若不是龙套甲说这里是一大块儿连种,他也不会风风火火赶来探个究竟。
“这种花是不是有果实,吃了之后会减轻痛苦却让人产生幻觉”徐粲虽然不是什么乖学生,但对毒品也是从未涉及,只知道些常识罢了。沈均闻言却是一愣,这种功效他从没听过,只知道这种花可以用来制毒,所以才名断肠草。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真正有无实践沈均也不知道,他平时都是治病救人,对毒药也知之甚少。
徐粲又仔细端详了下,觉得它不是罂粟也差不多了,之前看电影的时候就看到过,罂粟花开时极其艳丽,真正如木芙蓉一般,大概只是这个朝代还不叫这个名字,毕竟很多东西从古到今都是有好多马甲的。
“这断肠草是从何而来”颜峤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之前陶庄百姓的反应本来就让人生疑。“是从福荣堂兄家里摘来的。”徐粲看着他回答。这会儿有了正事,两人倒也顾不上昨天的尴尬。
“家里”颜峤一惊。“没错,就是在他家院子里。”徐粲点头,脸色沉重,“而且,不止他一家,也许,这个陶庄该叫断肠庄才对。”
“少爷,那个陶里正家的院子里,好像也盖了一大块席子。”停云忽然上前,看来昨天的诡异现象,并不只有徐粲一人注意到。
“这种草虽然用来观赏,但朝中太医院应该对此草有所了解,所以限制了种植范围,如果在这里家家户户都种的话,确实是一件大事。”沈均收回徐粲手里的草,方才徐粲的话让人有些在意,他或许可以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颜峤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没想到清查户口一事还没有进展,就出了这么一个岔子。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去村子里看看,如果真的是种了很多,一定要想个法子才行。”徐老大干劲十足,看来现代的毒品教育学的不错,他对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向来是深恶痛绝。古代什么都不方便,万一这种东西流行起来,还真不知是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灾难呢
颜峤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罢了,就等此事结束再执行昨天的约定吧。不过还真是造化,明明昨天才说了不让徐粲再插手自己的事,结果今天就出了这什么断肠草。抽空瞥了一眼一脸认真的徐粲,颜峤心中不知是何感受,只觉得让人不容忽视的在意。
田啬夫和游徼正在前面等着颜峤,就看到一行人神情严肃地出来,也是吓了一跳。颜峤没跟他们多解释什么,就带着人直奔陶庄。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六朝时候就有了罂粟花,李白大诗人也写过:昔日芙蓉花,今日断肠草。大概,武侠小说里的断肠草就是罂粟花吧,不可考究,姑且用之。不过,其实罂粟花的花语挺好的:顺从平安之意~人要是不用它来作恶就好了~美丽的东西都逃脱不了悲剧的意味。
、愤怒的小鸟。
一进庄子,正如昨天一样,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颜峤他们自然还是往里正家里去了,徐粲跟在旁边。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阳光已经有了耀眼的趋势。
顺着一条小路正要拐弯的时候,徐粲忽然觉得一道光射来,不自觉地就伸手挡了挡。
“老大,怎么了”福荣紧跟在他身边,见他突然止步也是不知所以。
“没事。”徐粲往光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隐隐有人影闪过,皱眉思索了片刻,他什么也没说,和福荣追赶大部队去了。
一群人进了陶家的门,仍然是昨天的情景,尤其当陶里正一见到沈均拿着的米壳草,登时就是变了脸色,双腿快颤成了麻花,真是个胆小的人。
徐粲给身边的福荣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偷偷摸到院子北边,趁着房内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席子上的杂物去掉,掀开席子,让底下的秘密彻底暴露在阳谷下。
“老大,快过来看”
徐粲听到福荣的呼喊便往门外跑去,屋子里的人一怔之下,也都紧跟着出去了。
明亮耀眼的阳光之下,空旷的院子里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格外显眼,正是和沈均手中拿着的一样的草,锯齿形的植物,一垄一垄紧贴着湿润的土地生长。
“陶里正。”颜峤脸色一沉,回头瞧了一眼已经瘫倒在地的陶里正,眼神锐利,直逼人心。
徐粲瞧着那些看上去跟普通杂草差不多模样的断肠草,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这种毒花的历史这么悠久,自己现代没见过,来了古代却“一饱眼福”。
“陶里正,你们擅自在院子里大规模种植就已经是触犯法律,更何况还不是朝廷规定可以栽种的作物,这件事本官一定会好好调查。”颜峤一甩袍袖,起身就要往院外走去。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门外已是一阵喧哗。
徐粲一个箭步,跑到颜峤身边将他拉在自己身后。
正当所有人不知又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院门已经大开,一群百姓举着镰刀扛着锄头冲了进来,那场面还真是徐粲第一次见识。敢情这古代的人并不是像书上写的那样愚昧不堪任人宰割,也是会英勇反抗的嘛
“老六,你们这是做什么”
先前瘫倒在地的陶里正在龙套兄弟的搀扶下终于起来,颤颤巍巍冲到前面就是一声中气不足的质问。
“三叔,咱们这一年的口粮就指着这些米壳子了,可不能被人糟蹋。既然县令大人知道了这事,我们就不能让他回去”被称作老六的领头男人是个魁梧的庄稼汉,一脸被生活所迫的风霜。他话一说完,身后的人都是连声附和。
“这可是造反啊,你们”陶里正语气不稳,就差捶胸顿足了。徐粲瞧着他弱弱的样子就是一阵头疼,到哪里都有这样不顶用的官儿。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造反”老六也是情绪激动,挥舞着手里的镰刀。
“老大,怎么办他们人太多。”福荣挡在徐粲面前,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倒有几分混混的正经模样。
沈均站在一旁,瞧着仍然将颜峤护得密不透风的自家老大,忽然有一种养了多年的孩子长大的感慨。认真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魄力。
“陶里正说的不错,你们违反朝廷法纪在前,如果再不知悔改,一定会酿成大祸。”颜峤被徐粲当着众人的面护在身后,不说感动,更多的应该是羞恼,挣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到陶里正旁边,看着那群手持武器的百姓,他心中是无人知的悲愤。
官逼民反,难道他也做到如此地步了吗
“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来查什么户口,我们安安稳稳种我们的米壳子,养活一家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事了”老六旁边一个稍微瘦弱的男子举了举手中的锄头,气势迫人。
颜峤闻言脸色一沉,半晌没有说话。
徐粲在后面看得清楚,赶紧上前帮衬。“咳咳,大家先冷静一下,有话坐下来喝杯茶聊,这大太阳的,站这儿为难自己干什么”
“你谁啊”老六仍然是一脸戒备。
“我呀,我是柴阳县衙的特别顾问,专门解决这类事务的。”徐老大开启骗死人不偿命的模式。
“特别顾问”老六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这超时代的词语自然也接受无能。不只是老六,在场的应该都不怎么听得懂。
“没错,我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利益,只负责调解官府和百姓之间的矛盾。老实说,我的手下就有你们陶庄的人,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做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的。”徐粲说得一套一套,就像当初在县衙门前替颜峤解围一样,还真是又暂时唬住了不少人。
“这不是银嫂子二叔家的荣子吗”人群中果然有人认出了站在徐粲身边的福荣。“是啊,是我,大家可以放心,我们老大说的都是实话”福荣还在发愣,已经一脚被徐粲踹到了前头。
有认识的人帮徐粲说话,老六他们看着徐老大的眼神果然少了一些戒备,显然这第一道防线,已经摇摇欲坠了。
“诸位,动武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们心里都清楚,就算今天把颜大人拦在这里,消息传出去,上头还是会派更大的官来,到时候重兵压境,你们这些锄头镰刀的,应该也派不上用场吧。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商量出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方案,你们看如何”
徐老大洋洋洒洒一席话说完,老六他们几个交头接耳地商量着,福荣也走过去和他们说了什么。
“桑大人,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徐粲瞧了瞧旁边沉思的颜峤,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轻声宽慰道。
颜峤偏头看着他,中途转换的称呼显得有些突兀,让人心里隐隐难安。“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妥善处理。”尽力压下心中的那股异样,颜峤没有否决徐粲的提议。
“放心,我既然开口,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徐粲重重点头,语气里张扬着绝对的自信,“不过最好你和那位田啬夫先回避一下,毕竟百姓和当官的可是宿敌啊”徐粲的口吻带着嘲讽,却也是现实的写照。颜峤深深看了他一眼,和田啬夫转身进屋去了。
“福荣,带着兄弟们搬凳子到村口去,那儿宽敞又凉快,咱们到那儿去谈”徐粲吩咐福荣一句,上前自来熟地勾过老六的肩膀,“六哥是吧,看着是个明理的人,走,咱们哥俩好好坐一会儿”
老六他们最后一点防线就这样被徐老大热情的火焰烧了个干净,一群人跟着徐老大呼啦啦地往村口去了。
沈均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自家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真想让程哑巴他们也看看啊不过,他心中还有疑惑未解,拦住离自己最近的龙套丁:“怎么不见你们孟副堂主就只有你们几个跟徐堂主来的吗”
龙套丁突然变成有台词的角色,欣喜若狂,语气激动:“孟副堂主没来,只有我们几个。”
沈均闻言皱眉,程哑巴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让孟寒跟着徐粲,万一再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失去记忆的徐老大,最近就像犯了什么煞星一样,动不动就受伤出事。
“好了,你快过去吧,记住,好好保护你们家堂主的安全,不要让他一个人离开。”吩咐一句,沈均回身往屋里去,他也需要好好和颜峤商量一下这断肠草的事。
“是。”龙套丁瞧着一点也不客气对自己下命令的沈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也难怪,像他这样无名无姓的龙套,还不够格知道仁义堂高层的秘密啊果然平等是最难实现的一个词。
作者有话要说:
、论流光公子路痴的养成。
村口是一大片空地,应该是农忙时节晒粮食用的,再往旁边就是桐树林,徐粲和老六他们就坐在桐树林的阴影之下,一边听着蝉鸣阵阵,一边开始谈判。
“我叫徐粲,不过你们可以叫我徐老大,城里面有个仁义堂就是我开的。”徐粲先在身份上喝住众人,毕竟他要表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处理这件事情,才会赢得众人信任。
“那是个什么地方卖东西的吗”老六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地,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也没听过仁义堂的名号。
“现在还不好说。”上次和程远谈论的事还只开了个头,所以徐老大也没有详谈仁义堂的事,“不过从福荣这小子白白胖胖来看,你们应该知道,仁义堂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替你们处理这件事。”
站在一旁的福荣顿时引得众人瞩目,几乎都要脸红了。“好像是胖了点”,“也长高了吧”人群中一阵讨论,就差没有让福荣张开嘴看看牙口。
“反正我们今年就靠这东西活着了,绝对不能拔掉。粮食再种也只能是下一季的了,交了税还是不够吃,只要那位颜大人不为难我们,我们自然会安分守己。”老六果然是个头脑清楚的,若是放在现代,怎么也能讨一份过得去的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艰难。
“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大家过不下去。”徐粲保证,有他徐老大在,怎么会让饿死这种事发生这话一出,百姓们都心安不少,他们所求实在不多,要的就是能安安稳稳填饱肚子地活着。“不过,我们不应该这样胆战心惊地活着。”徐粲话锋一转,“那种草是朝廷禁止种植的,大家遮遮掩掩的也于心难安,况且在院子里种东西既影响长势又不方便。”
瞧着老六他们有些动容,徐粲再接再厉:“大家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应该对土地和庄稼有难舍难分的情意才对,我相信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大家一定不舍得放弃那些养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土地。看着它们渐渐荒芜,最心疼的也一定是大家。”
福荣听着自家老大沉郁的嗓音,震惊之余更是一脸钦佩,老大这一番话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百姓当中一些上了年纪的已经红了眼眶,大概下一步就是内牛满面了。
艾青说过一句话: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土地之于农民的意义,绝不是价值几何,地皮多贵,而是他们从出生就一直被拥抱的地方,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之相连,是他们不须任何知识教化就唯一信仰的东西。
“所以,”徐老大再加一记猛药,“要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我们一定不能放弃土地,放弃庄稼。这次颜大人来,就是为了解决赋税过重一事。我知道,因为之前一些不良官员的行为,让大家对朝廷失去了信任。但是请大家再相信一次,赌上对土地的那一份热爱,再最后相信一次。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保证。”
老六他们抬头,瞧着一脸正色的徐粲,都是心中一动。
“这样,正如你们所说,现在再种粮食也来不及了。但是那种草是害人的东西,任它生长也是绝对不能的事。大家如果给我面子,就由我来承担大家的损失,前提是要将这些草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一颗种子都不能留。”徐粲心中最担心的还是那断肠草的事,它们多长一天都让人心里不安。
“老大”福荣拽一拽徐粲的袖子,这全庄近百户人家呢,说起来简单,真正赔偿起来可是一大笔数目。徐粲在这儿夸海口容易,可是到时候怎么拿钱啊程副堂主他们不在,这事还是慎重得好。
徐粲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仁义堂有多少资金,但应该能暂时解燃眉之急,总之,必须先除掉断肠草,才能继续后面的事,否则等那些美丽却要命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