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人没来找你”徐粲惊讶。
景致叹了一口气:“自然是来过的,只是这双峰寨连官府都奈何不得,父亲和兄长自然也没有办法。”“拿钱来赎也不行吗”徐粲继续插嘴,强盗们求财,既然景家有钱,应该比官府好办得多啊。
景致摇头:“听说父亲有派人来谈判,但是他却拒绝了,连寨子都不让人进就赶了出去。”徐粲忽然笑了起来:“都这样明目张胆地不舍得你了,还有什么复杂的,那个五把刀一定也很喜欢你,只是碍着面子不好说罢了。”“真这么简单我也不用苦恼了。”景致转身靠在窗户边,笑得比哭还让人心酸。
“那事情的症结在哪儿”徐老大听得糊里糊涂,明明就是个强盗和公子的狗血爱情故事。
“你也见过赖二了,他和潘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来到寨子里之后,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处处找茬,可是潘越却每次都只是责罚他。”说到这里景致嘴角的苦笑里终于不可抑制地多了一抹甜蜜,却又很快消失不见,“时间一久,寨子里就有风言风语传出了。赖二曾经去问过他,他却毫不犹豫地否认了。”“毫不犹豫”徐粲喝了口茶,听故事也是消耗能量的。
景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眸中闪过一道深入心扉的痛楚,可见当时对他的影响有多深刻。“不错,就在他当着众人的面否认之后,我本来也打算去找他问个清楚的。明明没那份心思,为什么不放我回家。可是,他却突然大张旗鼓地娶了妻子。”
“娶妻”这下徐老大惊得从座位上一下跳了起来。没想到那看上去像是个英雄好汉的潘老大竟然是个渣攻,真是人不可貌相徐粲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愤怒之情,恨不得立即去教训那人渣一顿。
景致点头:“他在那年冬天娶了寨子里的一个女人,婚礼热热闹闹地办了三天。”淡淡地叙说着,景致极力压抑着凄惨的心情,“我本来想着趁这个机会再提出要走,他一定不会阻拦了。可是大雪封山,他又以危险为由让我继续在寨子里住下去。开春之后,我曾经不告而别过一次,却被他带人抓了回来,他只留下一句“绝不会放我走”,就出了寨子办事去了,再回来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就好像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一样,他重新像朋友一样和我相处。”景致脸上露出错综复杂的神情,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有搞清楚那人的心意,真的不知道还有多长的时间可以耗下去。
“这个渣攻,有老婆还霸着别人,真是不可原谅”徐老大恨恨道。“没有。”景致摇头,“半年前他娶的那个女人就生病去世了。”“去世了”徐粲吃了一惊,这剧情还能再狗血点吗三年发生这么多事,波澜起伏的,真当是在演电视啊
“你昨天也看到了,他上我这小楼也不过是说一两句话就走,连坐下喝口茶都不肯,你让我怎么开口问个清楚。”景致话刚说完,就看到徐老大不顾形象地大笑。“什么”景三爷黑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景兄这样子好像古代那些不能下绣楼的少女,望眼欲穿地等着一会情郎”“徐堂主”徐粲不着边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致恼羞成怒地一喊给噤了声。
“好了,你安心吧。”徐粲缩手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收起笑意,起身走到景致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事包在我身上,三天之内,一定给你套出那小子的真心话来。”
“你有什么办法”景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山人自有妙计。”虽然不被相信很受伤,但徐老大还是挤眉弄眼故弄玄虚地倒弄了一番,给景致一个放心的眼神,在他耳边如此这番一般。景致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煞是好看。
双峰寨的大堂之中,潘越坐在主座上,正跟底下商量这什么,赖二一脸谁欠他百万两银子的表情坐在下首,脸上那道斜着的刀疤因此而皱在一起,更是恐怖。
一个小厮进来奉茶,许是昨夜没睡好一时迷糊,竟然在给赖二倒茶的时候一下弄翻了茶杯,几乎要烫到赖二,于是倒霉虫就被心情正不好的赖二爷毫不犹豫地赏了一脚。
“不长眼的家伙,吃进去的都是屎啊,连倒个茶都没力气”赖二擦过身上的茶水,抬头就是一阵大喝,倒霉虫唯唯诺诺地道歉,二爷的火爆脾气寨子里人尽皆知,自己大概是昨天忘了烧香才惹恼这尊大佛。
“你不是姓景的跟前的人吗怎么会来大堂伺候”赖二这会儿才看清倒霉虫的模样,怒气更甚了三分,那小白脸就是生来跟他作对的,这会儿主子不在,就换成小厮来泼自己一身茶。“三爷说他不需要人伺候,就让小的来前厅了。”倒霉虫结结巴巴地说完。“哼,把人都赶走,他一个人说不定在筹谋什么好事呢那个牙尖嘴利的白眼狼”赖二口无遮拦,忘记了潘越也在场。
“三爷不是一个人,”没等潘越开口,倒霉虫不知哪里借来的勇气,忽然张嘴替景致辩解,“三爷和徐公子在房里看书聊天,说的都是寻常的话,没有筹谋什么。”“徐公子”赖二皱眉,脸上的刀疤颤了一颤。“就是昨天来找大牢里那两人的徐公子,小的来这儿的时候他还和三爷在房里。”
“嘿嘿。”赖二眼珠一转,奸奸一笑,抬头看一眼朝正往这儿看的潘越,笑得意味深长。倒霉虫只当自己终于有胆量替三爷说了话,抬头挺胸地端着盘子出了大厅,浑然不觉自家老大已经脸黑如墨。
景致小楼二楼,一向冷冷清清的房间里这会儿却是热热闹闹,三个性格各异却都是一表人才的男子正相坐谈天。
“喂,我说你这办法有用没有,别万一弄巧成拙了,景二少一生幸福可就葬送在你手里了。”睡饱了的流光终于有了几分好脸色,只是说出来的话照样不怎么好听就是。“景二少”神情得意的徐老大闻言顿了一顿,不是景三爷吗流光还没有回话,一旁的景致却是突然开口:“啊你是柴阳齐家的少爷”流光瞥他一眼:“不好意思啊,本少爷长得太普通,没能让你过目不忘。”景致被他呛得脸色一红,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别欺负我这听不懂的好吗”徐老大不满被两人忽视,明明他才是主角,该万众瞩目才是,却每每都是被尽情忽视的那一个。
“之前商会聚会,齐家和景家都曾出席,我们见过一面。”还是景致心好,耐着性子替徐老大解释。徐粲恍然大悟,记得之前戏弄县衙那小白脸的时候,李满说过流光原来是什么大家少爷来着,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在贼窝里还能碰到熟人。“不过我倒是不曾想,原来温文尔雅的景家二少爷,竟然会在这荒山里和一帮土匪住上三年。”流光饮一口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直戳景致的伤疤。
景致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兀自垂了头握着茶杯不言不语。流光说得是实话,他不知该如何反驳。明明应该饱读圣贤书,考取功名为景家光耀门楣的,却在这里蹉跎了大好的三年时光。或者,这一次再没结果的话,自己真该死心回去吧。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好了,梦醒了也该回到原来的轨迹上,继续做自己的景三少爷。
徐粲瞪一眼口无遮拦的流光,转头安慰失落的景致:“你放心,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人贵脾气相投,虽然只见了两次,但徐粲相信自己的眼光,潘越那样坦荡磊落的气质,绝不会随意玩弄感情,应该也有他的难言之隐才是。流光冷哼一声,表明自己对此的不屑一顾。
“你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你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一个不通情理的面瘫脸,就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徐粲冷笑一声,戳人伤疤的事谁不会,只是不想搭理他罢了。果然,流光闻言起身,看着徐粲的眼神里已经多了裸的敌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老大不紧不慢地饮茶:“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哑巴,有眼可以看,有嘴巴可以打听,你和面瘫脸那点事,我知道又有什么稀奇。”上次在仁义堂,流光和程远之间的诡异气氛就让人生疑,尤其是沈均来了之后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凭徐老大的八卦天赋,嗅出点什么来也是情理之中。事后听说流光带走了程远的棋盘,还留下那样意义深刻的话,稍一对沈均威逼利诱,就啥都承认了。嘿嘿,没想到那面瘫脸竟然和毒舌的流光有一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不过好像是流光热脸贴冷屁股就是了。
“真不好意思,你和颜浔桑那点事,也是人尽皆知呢”流光嗤笑一声,坐回椅子上。“我乐意”徐粲反唇相讥,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祝福自己和桑桑呢。“我好歹也是面瘫脸的主子,你要是对我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一把。”
“哼,”流光冷笑一声表达了自己对徐粲提议的不屑,“自己一屁股麻烦还大言不惭,也只有乱揽闲事的徐老大了。”
“你们俩别吵了。”景致瞧着忽然吵起来的两人,有些难以招架,不是说要帮忙解决自己的事吗怎么这两人先吵起来了。
已经涨红了脸的徐粲闻言消气,一口气喝完一杯茶咽下心中怒火,回头好言向一脸担忧的景致解释:“让你见笑了,没事,我们平时就喜欢拌嘴,不用当真。”流光好死不死地出了声气算是默认徐粲的话。
“真羡慕你们呢”景致忽然笑了一下,正如月出花开,让人有些晃神,“我从小到大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很少出门,都没什么机会结交朋友。看你们这么酣畅淋漓地吵架,转瞬却又可以为彼此两肋插刀,真让人羡慕”
徐粲哈哈一笑,伸出爪子在流光肩上拍了一拍;“那是我为了这小子,可是操碎了不少心,以后指不定还要操多少。”不知是傍晚天色所映还是如何,流光白皙的面皮竟然染上一抹红晕,一把打掉徐粲的手,他重提旧事:“是啊,当初不知是谁拜托我用美人计帮他击退情敌”徐粲揉着自己的手抱怨:“知道你厉害,轻点好不好,这又不是泥捏的”
“哈哈哈”景致被他们一来一往逗得开怀大笑,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寨子里的人都把他当三当家的看,除了恭恭敬敬都不怎么亲近,那人偶尔来一次也都是说些公事。这样看来,还只有赖二来找茬的时候,可以借机发泄一下心中淤积的情绪。
三个人说得正开心,忽然房门大开,正对着门口笑得灿烂的景致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停顿三秒之后迅速收起换上平时恬淡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程面瘫和流光公子,就当做番外写一写好了~话说好想赶紧结束这篇,好多考试正在前方赶来,本姑娘正等着被虐千百遍呢~
、心想事成接下来是什么。
“潘老大”徐粲转头看到来人,心中一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流光坐在那里,仍旧慢慢品着手中的茶,好像旁事都跟他无关。
潘越站在门口,几乎要碰到门梁,健美的身躯稳若泰山,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却是紧绷着,异常严肃。果然像那个小厮说的一样,景三爷和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公子相谈甚欢呢而且看情况好像还不是一个。心中怒气一生,脸上的煞气也就显露无疑了。
徐粲看得心中一突突,这才是正经八百的山大王气势,自己这穿越过来的毕竟不是正主。
“什么时候我这双峰寨变成集市了,谁想进来就进来,我这做寨主的倒不知道。”潘越看了站起来的徐粲一下,眼神却仍旧落在沉吟不语的景致身上。“有门”徐粲心中一喜。
“你不是说不会再乱抓人的吗流光公子只是在山里迷了路,就被赖二绑到大牢里呆了一宿。如果不是徐公子为救朋友,不顾自身安危闯入寨子里,你那好兄弟就又为你添了一桩罪孽了。”刚才还温柔可亲的景三爷,面对潘越却是言语犀利,大概这就是和中意的人与众不同的相处方式吧。
“是吗有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本寨主还真想认识认识。”潘越转头看向徐粲,明明说着欣赏的话,眼里的戒备和怒意却是显而易见。
“潘寨主谬赞,在下仁义堂徐粲,冒冒失失就闯到贵地还请见谅,待我回去后一定准备一份厚礼奉上。”徐老大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言谈合宜,进退有度,真有几分堂主的风采。
“你是仁义堂堂主”徐粲的名号潘越还是听过的,越是听过越多了几分戒备,虽然不惧怕他,但也要掂量一下。徐粲点头:“正是,看来之前的事是误会一场,承蒙贵寨景兄相助,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而且虽然不做一道生意,但咱们也是相见恨晚,不知不觉就多聊了会,忘了跟潘寨主打声招呼,真是失礼。”和景致相视一笑,徐粲言谈之间拉近了自己和景致的关系,把潘越撇在了外头。
果不其然,潘越虎脸一沉,眸光如火,点点生辉。
“寨主要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这儿还有客人在。”景致转头看一下潘越,已经收起了方才面度徐粲时的笑意,不轻不重下了逐客令。
“哼,这双峰寨都是我的地盘,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潘越往前跨一步,一屁股坐在景致对面,那般赖皮的程度让人看得有些眼熟。流光瞧一瞧他,再看看旁边站着笑得得意的徐粲,无奈摇头。真是人以类聚,这位潘寨主现在的嘴脸,真是跟那个徐赖皮如出一辙。
徐粲也不计较,潘越不胡搅蛮缠他才难做呢,就是要他急脸,人只有被逼到绝路,才会在失控情况下做出心中真正想要的选择。
这之后两天,徐粲和流光就暂时住在了景致的小楼,潘越有心撵人,却碍于景致的态度和徐粲的身份不能成事。日日欢歌,夜夜笙箫,说的就是徐老大他们这两天的生活。白天景致带着他四处闲逛,专门拣人少的地方,两人不时你崴一下脚,我绊一下腿的,拉手拥抱什么的都是常事。当然,这都是徐粲要求景致尽力去做的,两人心中坦荡倒也除了开始尴尬,越演越顺,尽数落到了身后的监事人员眼中。
双峰寨管杂事的采办这两天格外繁忙,寨子里的东西经常无缘无故就摔坏了,都需要重新置办。
至于晚上,两人更是独处一间,灯火幽深,人影幢幢,房里欢声笑语不停,夜深了就换成窃窃私语,门外监听的人几乎快把脑袋伸进去了,也听不到什么具体的话,越是这样不清不楚,越是暧昧尽显。
于是,双峰寨的采办白天刚刚购置回来的东西,又碎成了一大摊。
第三天的时候,徐粲正要拉着景致到附近山上走走,刚刚出了寨子,就听到身后呼呼风声。“来了。”捏一捏景致的手心,徐粲示意他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候。像潘越这种气性的,三天就是极限,他要是再不来,徐粲还以为自己要失手了呢。
景致有些紧张,脸色苍白,手心出汗,兀自握紧了徐粲的手不肯松开。
风风火火追出来的潘越,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从心中起,这两天从手下嘴里听到再多两人相处的事,也抵不过现在亲眼所见两人紧握的手。
“景致,你去哪里”
听着潘越极力压抑的嗓音,徐老大差点憋不住就笑场了。“是潘寨主啊,我们去附近山上转转,阿致说风景不错。是吧,阿致”以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着,徐粲把景致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亲昵之意溢于言表。
景致不像徐粲那样放得开,身体有些不自然,但接受到徐粲的眼神示意还是硬着头皮演了下去:“是啊,徐粲,我们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景色了。”再怎么景致也叫不出阿粲两个字,晃了晃他的手算是表示亲密。“无妨,有阿致陪着,再普通的地方也是美景。”徐老大的甜言蜜语顺手拈来,看来颜县令吊着他也是情有可原,这种嘴上像抹了蜜的男人,不防着点还真是容易被他骗。
“那我们走吧。”景致看着潘越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露的手,生怕他向徐粲动武,拉了徐粲就想逃离此地。殊不知他这番举动落在潘越眼里却无疑是在火苗上浇了一桶油。
“站住”潘越一声怒吼,钢棍一样的手臂已经拉住了景致,让他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潘寨主还有什么事吗”徐粲转头,装得像个白痴明知故问。
“你想去哪儿晃去哪儿晃,他不能跟你走”潘越一句话表明立场,手下一个用力已经将景致拉到自己怀里。徐粲水到渠成地松手,或者还送了一下也说不定。不过他面上却是微染怒色:“潘寨主这是何意,在下与阿致交好,难道碍到潘寨主什么事了吗”
“哼,徐堂主地位尊贵,咱们只是这山里的土匪,高攀不起。”在潘越眼里,现在的徐粲就跟半个死人一样,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山去,再别出现在景致眼前。
“怎么会英雄不问出处。我和阿致一见如故,怎么会被一些虚名所累。其实我们已经说好了,明天阿致就跟我一起回仁义堂看看。长时间呆在这山里,也需要出去见见世面。只是潘寨主与阿致情同兄弟,要让你们分离还真是过意不去。”徐粲说得声情并茂,潘越听得怒发冲冠。“你放屁他不会跟你去那什么狗屁仁义堂的”
“是吗可阿致已经答应我了,是不是,阿致”徐粲一口一个阿致,潘越的理智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潘越转头看着怀里的景致,他在梦里抚摸了无数次的眉眼此时却正看着别的男人,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恐惧,大名鼎鼎的双峰寨潘爷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景致,你说话。”
靠在潘越宽阔的胸膛上,那里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烧了他的意识,景致身体微微发抖,接触到徐粲警告的眼神才勉强把握住一点清明,不去看潘越期待的眼神,一咬牙将徐粲教自己的话脱口而出:“是,我答应他了,你将我无缘无故拘禁在这里三年,我已经厌倦了,徐粲人很好,我愿意跟他走”
“你说真的”潘越松手,盯着景致的眼神已然冒火。景致偏过头去,咬着牙不说话。
“当然是真的。”徐粲再加最后一把火,“你们的事阿致跟我说了,他虽然以前喜欢过你,但像你这样冷漠疏离吊人胃口,只知道把他圈在这里,却不敢表露心意的胆小鬼,他喜欢起来太累,我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当然是他更好的选择。我已经飞书回去了,回到仁义堂就公布我们的事。”
“啊”徐粲刚刚说完,景致已经呼痛一声,原来是潘越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真是要把人的骨头都捏碎了。“喜欢起来太累那我教你一种不累的方法”狠狠吐出来几个字,潘老大一个抬臂,已经将景致甩在了自己肩膀上,不顾景致的挣扎扛着往寨子里走去。
徐老大计谋得逞,喜笑颜开,却不忘继续装下去:“你给我回来,你要带着我的阿致去哪里你把我的阿致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