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说完坐在了上官云与上官倵对面,早有下人为他也上了一盏茶。
“哦”江君稔见上官云已是红了脸低下头,便缕着胡须大笑道“哈哈,你们倒是让长辈省心。那么上官小姐,你觉得我们家轩哥怎么样”
上官云见长辈问话,恭敬地回答道“回江世叔,昨日一见,四公子果然是温良恭俭、世家公子。”
“噗”江子轩听了这句话险些把口中的茶全都吐了出来。他心里道:你昨日哪里见我温良、哪里见我恭俭了
上官云说这话时却是眼睛直视、一本正经。江子轩见她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心里又道:这侯爷家的女儿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江君稔则高兴道“既然这样,不若让你们早早完了婚才好。”
上官倵道“江世叔所言极是,家父也盼望着他们早结连理。不若咱们今日就把这婚期定了吧”
江君稔闻言刚想回话,江子轩却突然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哎呀呀,疼、疼。。。。。。疼死我啦”。众人见此都慌乱地照顾起他来,这议婚之事自然也就暂时被搁置起来。
安置好江子轩后,江君稔又嘱咐人收拾出来客房给上官倵与上官云居住。两人从客栈搬入江府后,上官倵又找过两次江君稔商量婚期。由于江子轩连着两日躲开了不在家,江君稔说这事还是问问他本人的意思比较好。于是到江老夫人大办生日宴席时,他们的婚期还都没有议定下来。
到了江老夫人生日这天,江府里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江家请来了当地几个最好的戏班连番为客人们搭班唱戏,院子里怕不是盛下了上百号人。恰巧这日飘起雪花来,因安皖地界雪不多见,这可把众人喜得不行。大家都说这老天也来为老夫人献瑞来了。老太太听着心里高兴,见几个外甥子侄因接待来宾忙得累了,便让他们到后面房里去歇着玩会儿。
只见江家后院一处宽敞的房屋里,聚坐着年纪相仿的七八个兄弟。他们互相说笑着好不热闹。此时外面的雪却是越下越大了。待了一会儿,众人见江子轩摘了风帽、抖了雪进来,早有下人把风帽与江子轩脱下的斗篷接了过去。
大家与他打趣道“轩哥,这两天也不见你踪影,又是跑到哪里快活了”
“这两天府里恁忙,你倒躲清闲。”
江子轩笑着回答道“嗨,不过外面有些事牵绊住了。”
江家的一个表哥调笑道“小四,你家里的事还没摆平,就顾起外面来了听说前两日你调戏老太太房中的小玫,吃了个大憋呢。”
江子瀚接嘴道“可不是呢,小玫那日正在浇花,四哥过去出言调戏,立时就被洒了一身水呐。要说这小妮子可是咱们府里出了名的泼辣户,四哥就敢打起她的主意来了也不怕做那事时把宝贝辣掉了哈哈。”
众人闻言都大笑起来,江子轩却捂着鼻子讪讪地笑了两声。老三江子铭见不成体统便插嘴道“都是大家子弟,说话也要注意些才好。”
江子瀚听了哼道“三哥少来装正经,你不敢花天酒地,还不是怕三嫂。”
江子铭见他在众人面前揭自己短,气得登时红了脸。有表兄弟劝着转移注意力道“难得今个儿这么好的雪天,大家不若以雪为题,每人做出一首诗来。”
众人应允后便在肚子里划拉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各人都把诗写在了纸上。从表兄弟开始,大家轮流着开始发表自己的诗。此时外面有个倩影往这边屋里走过来。待来人走到廊下后,里面已经轮到江子铭了,有书童捧着他的诗念道:
琼花世界盈盈望,皖南学子躬自行。
待摘人间仙桂树,却把祥瑞献太平。
书童念罢,有人道“三哥这是盼着蟾宫折桂呢。”
“来年会试上,你们三人定是没问题的。”
来人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她走到廊下驻足支起了耳朵。这时书童又走到江子瀚身边拿起他的诗念道:
大雪吹地白,似盐撒空中。
瀚海关山外,纵马天下同。
一个表兄弟听了大笑道“小五这是又做驰骋沙场的美梦呢。想你们江家历来以诗书传家,倒出了你这么个喜弄弓马的人物。”
有人插言道“他也不是头一个吧。大舅舅当年可是做了天雄军的大元帅呢。想当年北蛮子们见了他,可是怕得不得了。”
江君羽的事在江家人心里毕竟留下了一道伤疤,众人听了他的话都不吱声,那人见讨了无趣也就闭了嘴。
轮到江子轩时,外面的人更是倾身细听起来,只听书童念到:
行尽西南四十郡,晓天残月不忍听。
茫茫世界风正紧,都入西院作雪冰。
念完江子轩的诗,有人说道“晓天残月不忍听,我认为这不忍听一词用得极好,把视象喻作声象,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可这首诗中意境也太寂寥些,轩哥你才多大年纪,就有了这个念想”
还不待江子轩回答,有人发现外面廊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他向外问道“外面是谁怎么不进来说话”
来人应声入内,众人看时却发现是江子轩的未婚妻上官云。她进来后落落大方地给一屋子爷们儿行了礼道“妾身上官云,见过诸位兄弟。”
众人回礼坐下后,都不自觉地坐正了身子。在美女面前大家都是要装一番正经的,何况她还是江家未过门的媳妇。只见上官云来到江子轩跟前,拿起桌上的笔在他的诗上改动了一句。
众人急忙叫书童捧了过来念道:
行尽西南四十郡,笑拈梅花傲山清。
茫茫世界风正紧,都入西院作雪冰。
众人听了大赞道“呀,这上官小姐果然才高情弘。这首诗这么一改,竟然通篇换了意境。”
“是啊,改了一句便将寂寥之气一扫而空。写出了一个忍冰耐寒的人在困境中还胸怀江山、笑傲西风呢。”
“上官小姐不愧是是将门之女,此间豪气非一般荆衩可比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赞个不停,江子轩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做的几首拙诗,希望能表现出人物的性格和心情。
此外小小总结下江子轩与上官云的三遇:一遇调戏惊羞晕,二遇各怀心思异,三遇雪中诗才拼。
、东风吹水绿参差1
江家太夫人生日过完后的这日,她房中的丫鬟小玫带着上官云的丫鬟水仙在江府的后花园里闲逛。
“水仙妹妹,真对不住啦,老太太本是特意关照,让我带你们在园子里转转、散散心。可是前两天忙得委实没时间。如今得了空,却不料你家姑娘竟病了。她现在可安好些了”一个十五、六岁朱唇皓齿的丫头问道。
另一个十四、五岁瓜子小脸的丫头回答道“谢姐姐挂怀,我家小姐现无大恙了。刚才我伺候着她吃了药,如今已是睡下了。
“你家小姐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大夫说是受了风寒,加上心中郁结,所以才难以发散。”
小玫听了心中道:要是让我嫁给那么一个摧花公子,自然也是要郁闷的。可怜了她家仙人似的姑娘。
此时她们已走到几亩方田前,水仙指着田地好奇地问道“怎么你家园子里还有这些呢”
小玫解答道“这几亩田原是老太爷在时让备置的。那时候他老人家还常常带着子孙们亲自下地耕种呢。”
“哦,这道奇了,江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还用靠自己耕种吗”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家老太爷历来以诗书耕读传家。当年他跟随着皇帝开创了这大齐的万事基业。念着他劳苦功高,便要赏以高官侯爵。而我家太爷却坚决不受,执意要回乡种地。为其所感,便赐予了江家万顷良田。”
水仙道“江老太爷的事迹,我倒也是有些耳闻。听说还让最小的儿子咸繖王爷娶了你家的大小姐呢。”
“是的,那是我家二老爷的大女儿。老太爷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江君羽有一子便是轩哥;二儿子江君壁现为礼部侍郎,生有一女二子,只可惜小儿子已经夭折了,大女儿便是咸繖王妃江平丹,大儿子江子瑞现为光禄寺主簿;三儿子江君稔则有二子,大儿子是江子铭,小儿子是江子瀚。”
“江家子嗣似乎不是很繁茂啊,我家侯爷一人就生了三个女儿和四个儿子呢。我家小姐在姊妹中排行第三,这次来拜贺的是我家大少爷上官倵。四少爷上官煜则是我家小姐的同母胞弟,只是这次没有跟来。平时他可是可爱粘着我家小姐啦。对啦,江君羽、江君壁、江君稔;江子瑞、江子铭、江子轩、江子瀚,你家子孙两辈名字中间的字,可是取得君子的意思”
小玫回答道“正是。我家老太爷一下子就想好了五辈子孙的名字啦,排下去是君子喻于义这句话。而姑娘们则犬平安即是福这句。”
两人边说边走,到一处柳绿花阴处两人感觉有些累了,便坐在一处石头上歇脚。
此时江子轩从旁边路过,远远地瞧见了两人。他认出上官云的丫鬟水仙也在,便心里打了主意往这边走过来。
“哎呀,真巧,我说今个儿周身清爽呢。原来是要遇到两位美人儿妹妹。”
小玫见是江子轩这个色魔来了,她也不答话,只是拉起水仙就要走。江子轩却恬不知耻地上前伸手拦住道“今儿难得遇到了,也不陪哥哥说说话”
说话间江子轩色眯眯地盯着水仙看,只见他忽然伸出手摸着水仙的小脸道“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又岂忍你铺床叠被”
水仙见此只是红着脸低了头也不抵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玫却趁其不备突然朝江子轩鞋上踩了一脚,江子轩立时就抱着脚丫子龇呀起来。小玫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拉起水仙就走开了。
见离得江子轩远了,小玫对水仙说道“你呀,以后可得离那个色魔远些。不然怕是清白不保”
水仙闻言并不答话,她心里道:听夫人说,将来是要选了我给小姐作陪房丫头的。既是陪房丫头,那么迟早都是姑爷的人吧。。。。。。
下午上官云睡醒后,水仙已回来扶侍她了。小玫也跟了来,把上午江子轩调戏水仙一事向她告了状。上官云听后虽是眉头紧锁,却是没说什么。至晚时忽然传出消息说,上官小姐病得更重了。此时江子轩又出去与狐朋狗友们瞎混去了。江三老爷听说后便急忙地跑来问候。
因迟早就是自家媳妇,江君稔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他也就不忌讳地在妈子陪伴下进了上官云的卧室。
“上午时大夫不是说好些了么。如今怎么又病重了”
水仙按照上官云之前交待的话回答道“回三老爷,我家小姐本是好些了。但大夫说由于心思郁结,所以这病。。。。。。”话还没说完她就嘤嘤地哭上了。
江君稔皱着眉头问道“心思郁结。。。这话是怎么说的”
水仙道“回老爷话,上午奴家在园子里路遇四少爷,被他。。。。。。”话没说完,水仙就红了脸继续哭了起来。
江君稔见这情状心里已是明了:定是上官小姐听说了轩哥的那些荒唐事。。。。。。但是自己的儿子瀚哥也已被惯的不像样。轩哥那里自己又怎么好拘束紧了
上官云隔着床纱观察着江君稔的表情,见他不说话,她又说道“江世叔,是我自己福薄吧,子轩定是看不上我。。。。。。”
“似上官小姐这般世家人品,何出此言呐”
水仙赶紧在旁边插嘴道“既是如此,四少爷如何一直躲着我家小姐,拖着这婚期不议定”
江君稔道“这。。。。。。这的确是江家的不对。这样吧,我即刻就去找你大弟商量,咱们这就把婚期定了”
江君稔此次没再顾及侄子的意见。他直接与上官倵议定了今年九月初三便为江子轩与上官云举行婚礼。
此时上官云的卧室里,水仙服侍着她吃完药后关心地责怪道“小姐也忒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前个儿故意冻坏了自己,今儿上午眼见要好了,下午又穿得恁少上外面冻着。如今也是自己的身子自己难受呢。”
上官云病容满面道“若不是这样,怕也没这么顺利就定了婚期。”
“方法多了去了,你非选这个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看着小姐难受的样子,水仙心里也不好受。。。。。。再说啦,姑娘也不一定非要嫁给江家不可吧他家可是连个公爵都没有呢。”
“唉~话不是这么说。当年父亲好不容易与江元帅定了亲。如今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咱家侯爷目前虽是外人看着风光,但这兵部尚书也不过就是个虚衔。实际的职权都在副主官侍郎那里呢。再者说,父亲当年也算是背叛了先皇。虽是帅大军归顺了新皇,但是皇上心里也是对他忌惮不信任的。如今皇上赐予我家侯爵,又升任了父亲做兵部尚书,不过就是为了削了他在天武军的军权。此外朝中又有许多大臣不屑敌视咱家,如今父亲在朝中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这江家虽不是特别显宦的贵族,但他家素在文官中风评颇好,又加上与御史们向来交好。所以为了上官家在朝中站稳脚跟,我是非嫁他不可的。。。。。。”
作者有话要说: 水生还是木有斗过上官云,等着结婚吧轩哥。。。
此章帮大家把江家的关系再理一下。
、东风吹水绿参差2
江子轩至晚归来后听说婚期已定,急忙跑去找三叔询问。江君稔训斥了他的浪荡,并责令他按时完婚。江子轩见婚事已成定局,便跑到上官云屋子里说有话对她讲。
上官云问道“不知四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江子轩道“我有几句话想对小姐说。”说罢他用眼看着水仙。
上官云会意后,把水仙遣出了房间。
“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江子轩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其实。。。我并不赞成这件婚事。”
上官云闻言微皱着眉头听他下文。
江子轩斟酌着用词继续道“似小姐这般容貌学问,何必非要嫁给我呢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上官云低垂着双眸道“公子过谦了。”
江子轩道“哎。。。总之我劝你别嫁给我。”
上官云低声道“婚姻大事皆由父母。。。。。。”
江子轩叹了口气心里道:哎,你这又何苦呢。看来我暂时还得继续装下去,直到有一天让你悔婚或是离婚。。。
。。。。。。
上官云回京后说话间到了靖元二年四月。这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大事,先是大齐皇帝顺利平定了东山道的叛乱;西蜀国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十皇子汤隆被逐后,各路藩王由于意见分歧起了内讧,汤隆趁机拉拢一些藩王重新夺取了西蜀政权。大齐皇帝李克用以此为鉴,宣布大齐将取消藩王制,同时他还将州兵划归刺史管辖,轻易不肯再授予人节度使的职权。
四月里的某日,宜州城江家府上,江君稔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江子铭、江子瀚和侄子江子轩叫到书房里说话。
“昨日你们二叔来信,说眼看着明年会试在即,想要你们北上入京读书。我已经让管家先行安排各项事宜了,你们三个回去后也收拾收拾东西早作准备。到了京里后你们要务必听从长辈的安排。还有轩哥,你二叔已经着人给你修建新房,好让你在京里与上官小姐在九月完婚。”
说完他又看着江子铭道“铭哥,轩哥与瀚哥的性子飘浮些,作为兄长你要管束好两个弟弟。”
江子铭闻言称是,江子轩与江子瀚也表示不敢乱来。
两日后的宜城码头上,虽是清晨却已站满了好多送行的人。除了江家的亲戚外,好多宜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哥都来送行了。公子哥们齐齐向江子轩和江子瀚挥泪告别,表达了对兄弟俩的恋恋不舍之情。
“轩哥,好好干,到了京里也不能丢了咱们宜州的脸。让他们见识见识这边的风月手段。”
“瀚哥,让京城的小娘子们认识认识咱们南皖的汉子是啥样。”
江子轩与江子瀚向他们表示不会辜负所托,然后两人就上了船向众人作揖而别。
就这样江子铭、江子轩、江子瀚三兄弟和家仆若干人,在船里载了行礼并书画数卷向东迤逦而去。这一行人中,老太太还特意把自己的贴身丫头小玫送给了江子轩。估计老人家也听到了些传闻,既然孙子喜欢,一个丫鬟自然不值什么。
东风送着行舟向陵州城而去,两岸的翠景已是染满了春光。兄弟三个在舟中无事,他们或是读书改诗、或是焚香烹茶、或是聚坐小酌,整个上午倒也过得惬意悠然。及至中午时忽然黑云压天,江面上立时斜风细雨大作,天然一副烟江障子。三人回到舱里睡觉,到下午时江子轩睡醒后推蓬四顾,发现天已是放晴了。此时只见近眼处江光浩淼,远处山峰却是松色深翠。他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江水澄莹中望着远山心里想道:此处山峰虽不竦秀,但深松亦多清凉,真可谓远黛可餐也。何处无栖隐之地只是樊笼难脱矣。。。。。。
江子轩这人见了美的事物便爱欣赏一番,兄弟俩见他站在甲板上发痴便也不叫他。江子轩在船尾立了许久,发现后面来了一艘过路之船。此时那艘船上一抹红色的背影突然闪现在他眼前。江子轩心中一惊,觉得此人身影极为熟悉,他赶忙向那边仔细看去。可那个人却已钻入船舱里了由于那艘船体小速快,很快就要超越江子轩所在的船。江子轩这下着了急,他追着来船向船头跑去,他边跑边大喊道“月儿月儿可是你”也许是离得远的关系,对面船上并无人应答。一小会儿后来船已超过他们向前驶去了。
江子铭与江子瀚闻声赶出了船舱问道“四弟”“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江子轩满脸失落道“刚才对面来船上,似乎是见到了一个西蜀故人。”
江子瀚道“这里哪会那么轻易遇到西蜀的人想是四哥看花眼了吧。”
江子轩望着前面远去的船心里道:也许确实是我看花眼了吧。。。。。。那日我是亲眼见到她用匕首自尽的。。。。。。
他面上流露出哀痛之色,此时天上又下起雨来。只见江面上变得风涛际天,四顾昏黑惨澹起来。
。。。。。。。。。。。。。。
到下午时江子轩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陵州城,他们在此弃船顺着官道向北路行而去。一路上他们边走边玩,半月后就到了安京地界。这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一行人便找到一家客栈准备投宿。
兄弟三人坐在一张方桌前休息,丫鬟小玫与几个小童都在旁边侍候。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过来回禀道“回各位少爷,这家店里如今只剩下一间上房。只怕是要委屈各位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