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眉心微蹙,额头上汗津津的,显出忍耐的神情。周江停下来望他,然后加快了吞吐的速度,每次都将他完整的吞入,舌头包裹住他,上下滑动。
温文大声的叫出来,腰向前送,双腿绷紧,他已经要到临界点了。
「江哥」
周江知道他有所犹豫,不予理会,我行我素。
又一阵子,温文倒抽口冷气,没把握住,射在他嘴里。周江尽数吞进去,用力的撸动自己的性器,随之攀上顶峰。
他们倒进沙发,闭上眼睛,在快感的余韵中滑翔盘旋
等到平静下来,温文觉得有点对不起周江,他撑开眼睛,看见对方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白浊,「江哥,你怎么吃下去了」
虽然他没尝过,但他的女朋友说这玩意难吃。
依循他目光的指引,周江舔去嘴角的痕迹,笑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破天荒的,温文脸红了。
收拾干净出来,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他们没有叫车,踢踢踏踏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两旁的都铎式建筑在沉眠,整条街只有路灯陪伴。
离开a市后,温文就没有发泄过了。他和周江住一间套房,虽然卧室是分开的,但他在床上向来动静大,以前隔壁左右的还给他提意见,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周江听现场,几天下来都很本分,就是有点憋得慌。
这下尝了鲜,他像打通任督二脉,飘飘然,点一下地就能上天。未来充满新奇未知,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切实的感到,星球被他踩在脚底,七大洲四大洋都在,完完整整。再也没有任何羁绊,他可以去到任何角落。
他想起李宁的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周江跟在他身后,看他孩子般的上蹿下跳,无法克制的微笑。感到禁锢许久的内心终于在今夜获得了完全的解放,像是宇宙大爆炸,从极端压缩到极端膨胀,新生的天体喷薄而出,纷乱的飞进广袤的空间,任意游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掰弯一个直男竟然如此容易。
等等,或许,他本来就是双
温文回过头,「江哥,我今天算是开洋荤了。」
看他夸张的笑容,周江不屑,「这算什么,床上花样百出,只要放得开,玩得起。」
温文脑海里浮现出鸟笼里那双男人。如果真枪荷弹,又会如何
「你说走后门」
周江说,「也包含在内。」
温文接着打听,「走后门真的爽吗」
根据周江的经验,这是因人而异的,当然也要看对象的功夫到不到家。总之,还是要切身体会才知道。
温文眼珠一转,「江哥,你老实交代,你我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象过跟我搞」
周江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仍然照实说了,他现在什么鬼话都敢说。
「想过,你是个尤物。」
温文被他的形容逗笑了,猛地贴近他耳边,声音低沉诱人,「到了巴黎,让你梦想成真。」
周江还没来得及反应,老天替他反应了,一阵风扫过,雨点噼里啪啦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周江带了伞。英国的天气阴晴难测,他读书时养成的习惯,出门带伞。
他正要打伞,温文按住了他,「淋会雨吧。」
他浑身燥热,好像有满怀的激情无处施展,沁凉的雨浇在身上,畅快淋漓。
周江收起伞,陪他发疯。
温文走出几步,仰面迎向雨幕,舒展双臂,合眼微笑。雨势很大,连绵的雨点在风的作用下像鞭子抽打在他身上,一会儿就将他全身浸湿了。
周江的记忆被带回他们初次见面的夜晚。那次也是这样,他们走在街头,和雨不期而遇。当时,他本能的想要将他揽入怀中,可是却没有那个勇气,放下了手臂。
周江突然想要弥补那个拥抱。
他跑上前,从后面环抱住温文,收拢双臂,紧紧的抱在胸口。所有的气息都被冲刷干净,只有雨水氤氲的味道。
温文大笑,转过身面对他。他们十指紧扣,在昏天黑地的暴雨中拥吻。
在他们头顶上,天空电闪雷鸣,轰然巨响,似乎要炸开尘世的牢笼。
第十七章:探戈
旅行在周江心中是成长的代名词。至于成长方向的好坏,他无从得知。
新天地就像大型对撞机,而人们就像高速粒子流,相向运动,彼此邂逅。碰撞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会释放出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有可能,宇宙因此诞生,也有可能,吞噬地球,毁灭世界。
在花都,周江发现,温文也成长了。
他的头发长了。
温文的发丝柔软而轻盈,很适合梳向脑后,露出他端正的前额,但不要太伏贴,要略微带些蓬松,营造出的感觉自信洒脱,风流不羁。
周江不知道他多久没理发了。事物总是从量变到质变的,到了巴黎,他才蓦然发觉,温文向后梳的头发已垂至颈间,微微带着卷。
他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温文穿着在秀场看中的浅灰色休闲西装。西装布料轻薄垂坠,留有宽松的余地。内搭的杏色小立领衬衣,扣子开得很低,一个深v,露出胸口。阔腿裤突显出他修长的双腿,将身形修饰得更加瘦高。他的脚上是双方跟尖头皮鞋,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风情。
这身惊世骇俗的衣服会将人变成小丑,可穿在他身上,周围的人反而成了小丑。似乎在巴黎,大家都应该是这个风格才对。
发型,装扮,花都特有的热情奔放所有元素糅合,将他彻底变成了文艺作品里的浪子。要么爱他,要么恨他,但忘却,不可能。
青出于蓝胜于蓝,周江想,但仍旧以他的细腻入微察觉到了毫厘瑕疵。
出门前,他从花瓶里折了朵香槟色玫瑰,插在温文的前胸口袋里。
完美。
他们在爱丽舍田园大街,背脊是凯旋门。巴黎的建筑一马平川,没有遮挡的天空显得格外辽阔,大片云彩弥漫在空中,如烟如雾。
温文说,「江哥,你看见没有,刚才有个不认识的人偷拍我,要不要紧」是个外国人,鬼鬼祟祟躲在如织的行人中,作案工具小巧隐蔽。他刚发现,对方就闪了,好像忍者扔了个烟雾弹,凭空消失。
周江恭喜他,「是摄影师,证明你要上时尚专栏了。」
男装周,街拍潮男是传统。作为潮男的师父,他自豪啊。
温文恍然,可惜没让对方站近点拍,多拍几张。
他突发奇想,「我们也来拍照吧」
温文喜欢拍照。英国的行程太紧凑,一张合影都没留下,令人扼腕。
对照相本身,周江已感到麻痹。他从小到大的相册有一箩筐。但与温文作伴,最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是空前盛会。他入股了。
不远处,年轻女子在调试微单,看起来技术可靠,就不知是否乐于助人。
周江刚迈开脚步,被温文拉住了,「江哥,求人不如求己,现在都兴自拍了,你要跟上时代。」
他举起手机。
周江终于明白,他的助理没事的时候干嘛老对着手机搔首弄姿。也太臭美。
温文搂住他的脖子,「来来,靠近点,不然装不下。」
智能手机刚刚问世,还没有自动对焦功能,他试了几次才成功。
翻看相册。他冲着镜头笑,周江却望着他。
温文说,「江哥,你怎么不看镜头」
这还用问,「你比镜头好看。」
温文腼腆的笑了,声音如微风低吟,「再来一张。」
随便来几张,周江想。
快门响起的瞬间,温文突然侧过头,嘴唇轻啄他的脸颊。
镜头忠实的记录下了那一刻。
巴黎的秀场,他们没有全程关注。有点腻了。
温文说,他这辈子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男的。而周江看到他盯着其他的男人,心里颇为不快。他任其泛滥,现在,他已经有吃醋的立场了,不是吗
就像任何初来乍到的游客,他们去了卢浮宫,拜访三位闻名遐迩的女士,蒙娜丽莎、维纳斯、胜利女神。
卢浮宫馆藏浩如烟海,只能挑重点看。一层人声鼎沸,拥挤不堪,与印象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术馆大相径庭,难怪日本人都患上巴黎综合症,病得死去活来。三位女士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来朝拜的,若是添个香炉,再摆个功德箱,便同大庙里拜观音无甚区别。
温文远远的瞄了瞄,摆摆手,告辞。
整体市场已处于高饱和状态,竞争激烈,开发成本高,利润低,不划算。
时间推移,夜幕降临。
睡觉前,他们继续舞蹈课程。温文华尔兹毕业,周江教他跳探戈。探戈抑扬顿挫,转折突兀,舞步华丽纷繁,令人眼花缭乱,相当考验技巧和默契。
周江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带着温文跳了两遍女步,让他心里有个大概,然后才交换角色。
两人站定了,周江重申,「老规矩,还是那个价。」
温文动了下脑筋,「你说的什么币种」细节问题关乎成败,一定要事先打听清楚。
周江指指脚下。
一百万欧元温文得小心点,别学个探戈学破产了。
曲子是经典曲目,porunacabeza。提琴高亢飘忽,钢琴坚定沉稳,两种完全对立的音色,一唱一和,忽而幽默调侃,忽而激情缠绵,像对恋人,矛盾重重,却又用情至深、难分难舍。
巴黎的酒店与众不同,古代皇宫般的富丽堂皇。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两个男人紧贴着彼此旋转侧步的影子。夜风徐徐,顺着敞开的长形落地窗,溜进宽广的会客厅,充当隐形观众。
周江发现,比起华尔兹,探戈更适合温文的气质。
狂野不羁、若即若离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当温文围绕在他身边踱步,手指在他身上流连忘返,周江感觉自己站在世界中心,享受万千宠爱,可当他蓦然抽离,翩然远去,留下的恐惧更加难以言喻。
曲终了,最后的定点动作,周江在他怀里下腰。
第二次荷包保卫战获得全面胜利,温文很是得意,俯视着他,突然狡黠的笑了。
周江看着他的笑脸逐渐贴近,唇上被印下一吻。
温文浅尝辄止,嘴唇仍贴着他的皮肤,缓慢的游移至耳边,吐气如兰,「周总,这个怎么收费」
脸上他经过的痕迹还在燃烧,周江被他撩拨的嗓音都哑了,「肉债肉偿。」
他挣扎起来,双手固定住温文的后脑,狠狠地亲他。
周江以为,他们亲着亲着就会亲到床上去,但当他们气息不整的分开,温文却撤离了脚步。
「做个好梦。」他柔声说,转身走了。大理石地板上,两人的影子逐渐远离。夜晚冷却下来。
周江躺在床上,孤枕难眠。
他还记得,在伦敦的时候,温文说,来到巴黎让他梦想成真,可是真正到了巴黎,他又让他继续做梦。
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出尔反尔,怎么可以
周江想闯进温文的卧室,强迫他就范,将他就地正法。但那只能停留于想象,他害怕过激的举动会将他们现有的亲密都摧毁殆尽。
或许温文退缩了。那天晚上,他只是大脑发热,一时冲动,清醒过来,他还是觉得柜子里面更加舒适。
但这也说不通。几天,他们都过得如胶似漆,像初恋的高中生。以前,温文的擦边球小动作尚能勉强归结为兄弟之间的戏耍,但现在,周江不知道,如果这都不算情侣,那什么在温文心目中才算情侣。
在卢浮宫冷冷清清的二层展区,他们当着达芬奇的施洗者约翰的面接吻,把路过的老太太吓得快要心脏病发。他们牵手,到处自拍,温文注视他的目光柔情似水。
周江记得,晚餐时,他甚至开了个同志玩笑。
他们是在埃菲尔铁塔上用的晚餐。二层全景餐厅,离地百米,风景绝佳。夜幕下的花都灯火辉煌,如诗如画。
抬头仰望,从近处看来,埃菲尔铁塔更显巍峨,直达天际。天空中有飞机滑过的云痕。
吃着吃着,温文放下刀叉,说出的话令人喷饭,「江哥,快问快答,巴黎和伦敦搞基,谁是top」
他向来口无遮拦,跟周江鬼混了几天,同志圈的俚语也摸清楚了。
别的不敢说,这个问题周江十拿九稳,「答对了你请客」
「行啊,三秒钟。」温文开始计时。
周江不慌不忙,在他数到三的时候开口,「巴黎。」
温文与他心照不宣,举起右手中指,「埃菲尔铁塔,」左手环成圈,「千禧之轮。」中指插进圈里,滑动了两下,笑得无耻。
「小流氓。」周江把他两手拆开。区区一个黄色笑话,他居然心跳加速了。
舞蹈中,女步通常是被操纵的,不由自主,只能被动接受。周江想,如果把这段恋情比作舞蹈,那么他跳的,大概也是女步。不知道在温文的带领下,将会迈向何处。
幽暗的卧室,周江闭上眼睛,抱住双臂,想象那是温文的拥抱。
第十八章:晨练
熹微的晨光唤醒了周江。
一夜无梦,他睁开眼睛,却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他看见温文侧卧在他身边,胳膊支着脑袋,望着他,柔软的发丝散落在肩头,笑容是蒙娜丽莎的神秘。丝绸被子盖在他们身上,似乎,他整夜都在那,比周江先行醒来,安静的打量伴侣的睡脸。
周江抹了把脸,不是幻觉,看看表,凌晨五点。
对面,房间的窗户开着,肯定是温文偷溜进来的时候打开的。薄纱窗幔也打开了,布料堆积在窗棂旁,被风微微翻动。敞亮的窗户正对着埃菲尔铁塔。
城市以铁塔为中心展开,笼罩在朦胧之中。天还未亮,只在地平线远端有一线白色,灯火还未熄灭,与散射的天光相互辉映。
清晨这样慵懒,这样静谧,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刻,巴黎才是人们心目中的巴黎。
温文沉默的拿水给他,在他漱口的时候注视着他,然后接过杯子,重新搁在边柜上。
他们隔着点距离,凝望彼此。
温文说,「江哥,我晚上没和你睡,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骗子」
昨天晚上,周江的确这样认为,但现在,他觉得斤斤计较的自己简直可笑,「睡觉这种事情,要两厢情愿,又不是履行合同。」
温文同意,「你说对了一部分,但是还不够,两厢情愿只是人和,我觉得一场好的**,还要具备天时地利。」
周江说,「跟我讲爱经,你也想过把当老师的瘾」
温文谦虚,「不敢,我们互相切磋,共同进步。」他顿了一下,目光投向窗外,「江哥,我晚上没和你睡,因为我觉得,你是适合ingsex的类型。你看,这么可爱的清晨,不**就荒废了。」
他想在光天化日下,好好看看周江那张庄严的脸露出沉浸在**中不可自拔的表情。
所以,温文昨天是故意冷落他,就为了趁虚而入,给他个措手不及。周江叹息,「坏蛋,先给我个ingkiss吧。」
温文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嘴唇很快贴上来。
和风细雨般的吻,带着柏拉图式的圣洁,绵长得令人心醉。边吻,温文摸索着褪去了周江的真丝睡袍,接着是底裤。周江也去脱他的,却摸到他半硬的性器。
吻被打断。
周江掀开被子,看着赤条条的他,「你裸睡」
倒不怎么稀奇就是。
温文摊开双臂,「仔细观察,我有穿。」
周江会过意来,头埋进他颈窝,深吸口气。
他的确穿了,是香水。周江送给他的,白檀、麝香温雅神秘,引人入胜的东方调。这一刻,周江心中柔情满溢。
他们躺在床上,鼻尖对鼻尖,胸膛对胸膛,脚趾对脚趾。大白天的,做了快五年的兄弟,突然裸呈相对,准备**,还真有点尴尬。
虽然是温文主动爬上人家的床,但他和男人没实战经验,望着周江,眼底的意思分明是请他先喂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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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决定由浅入深,「你知不知道,男人的**也很敏感。」
温文眨眨眼睛,似乎在说,「继续。」
他的**小巧,颜色较浅,疏于爱抚的样子。自然,女生一般不会去爱抚男人的**。
周江抬手覆上他的胸膛,他的肌肉练得恰到好处,摸上去结实而富有弹性。周江用手指揉捏他的**。
当他这么做时,温文胯下的鸟颤抖身体,逐渐昂首挺胸。周江继续揉捏,两边都不放过,力道由轻到重,把他的**玩弄得充血硬挺。
温文像是件乐器,随着他的弹拨低吟浅唱。
他说的很对,周江是适合ingsex的人。他喜欢井井有条,夜晚对于他来说太混乱,充满未知,而白天,他感觉对自己王国里的一切都尽在掌握,能够更加放心大胆的寻欢作乐。
他让吻和触摸游遍温文全身,从容的煽起他的**。他们四肢纠缠,沐浴在恬淡的晨曦之中。腿间的性器像是窗外的铁塔,一柱擎天。
周江用手严实的包裹住他们,来回滑动。
在那瞬间,温文本能的抽搐了一下,但快感抓住他,让他无处可逃。他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光景。
他的**,紧挨着另外一根**,被男人抓在手里,打飞机。他居然还硬的像鬼。简直疯了。
温文也加入进去。同性的下体,他看得多了,但亲手触碰,这是第一次。刚开始,他有些举棋不定,但都是男人,熟悉的触感让他很快进入角色。他从**至根部,尽兴的抚弄,对阴囊也给予全方位的照顾。
或许是受清晨祥和的气氛影响,他的抚摸不徐不疾,轻拢慢捻抹复挑,温柔之至,周江安然品味他的服务。
房间里极为寂静,只有他们发出的二重奏。大片揉皱的丝绸摊在床上,像是某部文艺**电影的布景。窗外天色一寸寸明晰,掀开暮霭的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