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宇文致卿还不知道,在山里最怕的也并不只有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有一张说什么都会应验的——乌鸦嘴啊!
果不其然,只半盏茶的功夫,天上的乌云就越级越厚,渐渐地整个天地间竟不露一丝光!霎时间只听得天边传来几声闷雷,紧接着就是倾斜而下的瓢泼大雨。
“啊!好大的雨!我们要快点走吧?不然可真要困在这山里回不去了!”兰桥毕竟是女孩子,生平第一次遇见这这种恶劣天气,切实有可能关系到她能否安然回家的,恶劣天气!她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郡主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山脚了!”宇文致卿柔声安慰道。
其实在山里真正应该害怕的并非暴雨,而是暴雨所引发的山洪,因为一旦引发山洪,便于可能阻塞道路,那样就真的出不去,只能等天晴后命人来寻了。而人生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于是乎,他们真的遇上了山洪。
“啊!”侧边山原之上径自飞下一块巨石,直朝兰桥他们飞来,千钧一发之际,宇文致卿尽全力拉住缰绳,才使得二人一马幸免于难,但这前方路途确实凶险,实在不宜再冒险,为今之计,只有先找一处山洞之类的避避雨,待得明日天晴,再行出发寻找出路。
于是两人下了马,宇文致卿凭着记忆带着兰桥找到一处不算隐蔽的山洞。
“天都黑了,外面还在下雨,先在这里将就一夜吧,委屈郡主了,这次都是在下的错!待我们安全出去,致卿但凭郡主责罚便是!”语气诚恳,的确不像是在撒谎,况且,天有不时风云,这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想到这里,兰桥就头一次这样大度的原谅了他。
但同时,兰桥也在担心这两人能否向他说的那般安然回去:“那,我们若是回不去呢?”
宇文致卿看着浑身湿透的郡主,不由得从心里觉得心疼,伸手解下外衫,想要把里面还稍微干一些的中衣解下来给兰桥披着,谁料——
“喂!你要干什么!”兰桥见他解外衫,心道他许是想把湿衣服脱下来晾一晾,却见他解了外衫又动手解中衣,忙红了脸,捂了眼睛大叫。
“郡主别误会,在下是怕郡主穿着湿衣服会着凉,所以才想解下干一些的中衣给您披一下,若您不愿意那便是在下唐突了!”宇文致卿被她一叫倒吓了一大跳,忙解释道。
发觉是自己误会了人家,兰桥那个囧啊,立刻道歉,然后接过穿好外袍的宇文致卿递过来的中衣,轻轻披在身上,之后她再看向宇文致卿的目光就变得温柔和婉许多,倒是让人家总被她看得宇文致卿害羞了。
再说那个气呼呼的独自骑了马回府的宇文浣英,本想等着自家兄长回来,好好告告那个什么郡主的不是,再好好吐吐苦水的,谁知她在府里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见哥哥回来,纵是胆大如浣英,也难免感到害怕。
她此时也顾不得外面下着的倾盆大雨,直接跑出去,骑上自家府里脚程最快的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郁府,下了马便立刻去叩门。
“谁啊谁啊?这大晚上的,不知道府里现在正乱着呢吗!”来的一个小生开了门,张口就不耐烦的说道。
“额,打扰了,我是辅国将军府的宇文浣英,我来找你们华宁郡主!”
“哟!不好意思啊,宇文小姐,刚刚多有得罪,不过您来的着实不巧,我们郡主今日失踪了,至今还未曾寻着,是以府上才会乱作一团,您若是打听这我家郡主的消息,还望来告知一声,小的替老爷多谢您了。”一听是将军家的小姐,那家丁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恭恭敬敬道。
宇文浣英心知哥哥和蓝桥既然都还未回来,那多半是还困在哪累月山上了,便对那家丁说:“或许我真的知晓你家郡主的下落,请你速速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郁致远的官职虽不及宇文浣英的父亲高,却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因此宇文浣英在他面前还是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却被他慌忙挥手示意免去了。
“这时候就别在乎这些个虚礼了,你方才说,你知晓我家兰儿的下落?还请宇文小姐速速告知,老夫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宇文浣英一见此情景,当即慌乱的不知怎样才好,忙说:“伯父你别着急,我也只是知道一点,您女儿,现在或许在东城外的累月山里,另外,我家兄长应该也在那边,还请您速速派些人去救援他们!”
“什么!兰儿她怎会在哪里?来人,快些把府里所有人都派去累月山寻找郡主和宇文公子!”随即又回过头来对宇文浣英说:“这次还要多谢宇文小姐前来告知小女的消息,老夫不胜感激,只是老夫不太明白,小女素日待在深闺,不见外人,怎会与你家兄长一同,被困累月山呢?”
宇文浣英有些心虚,当即随便扯了句谎道:“是,是我约着兰桥一同去累月山游玩的!当时家中有人来报说有急事,我就先回去了,临走前就拜托家兄送兰桥回来,却不知会下这么大的雨,想来他们就是被这大雨困在了山里面罢。对了,我也该跟着他们一同去找哥哥,跟兰桥,郁伯父,一切请等,大家都安全回来再说吧!浣英告辞。”说罢便出了郁府,骑上马,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向累月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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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断网,所以没法更新,今天多更一些,就算是弥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