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兰桥呵宇文致卿被困在累月山的山洞之内,而由于过度的疲惫,兰桥不得不靠在宇文致卿身上睡着了。
看着肩膀上披着自己衣服睡的正香的兰桥,宇文致卿无奈的笑笑,“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要饿死或是冻死在这里了呢!不过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就在此时,兰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只听到宇文致卿深情的凝视着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吾但愿此生,能够执子共看千山月,方不负河山不负卿!”
“此话,当真?”
“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此生孤独一世,不得善终!”
“哎,这种毒誓怎能乱说!呸呸呸!”
“郡主可是不信致卿?”
“怎会?只是,你怕是还不知,数月之后,我便要嫁入挚王府为侧妃,赐婚圣旨月前就已下来,而我,注定与你无缘!所以才叫你,别乱发这等毒誓,以免,噩梦成真……”说完,兰桥眼中不禁流下两行情泪,世间之事,总是这般阴错阳差,可是又能怎样呢?人,终究无法同命运做对的啊!
“郡主……无妨,挚王爷是个好人!您嫁过去必定必定不会受苦,致卿在此,先祝贺郡主了!”强颜的欢笑,终究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而宇文致卿心里的痛,兰乔又岂会不知?但又都是有苦难言,人定终难胜天。
就在这时,山洞外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唤,
“郡主——”
“宇文公子——”
“兰桥——”
“哥哥——”
“郡主——”
兰桥和宇文致卿听后急忙跑出山洞,循着声音来到寻他们而来的郁致远和宇文浣英身边来。
“爹——”兰桥一下子扑到自家爹爹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随后便被郁尚书迫不及待的带回郁府,一路上还跟她说:“等回去再同你算这笔账!”
待兰桥回了郁府,郁尚书转过头来严厉道:“你个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兰桥匆忙掀衣下跪,却见郁致远还不肯罢休,气急败坏道:“你究竟要多大才会懂点事?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准备着嫁人!可是你倒好!竟跟着那宇文公子跑出去玩!还敢谁都不告诉!你不顾及名声清白,我可还顾着我这张老脸呐!咳咳——”
一见郁尚书咳嗽起来,一直站在身边伺候的侧室梅氏立刻就吹起耳边风:“哎哟!老爷您可别太生气,郡主她一定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她说不定啊,就是不想嫁给挚王爷而已,才会一念之差想着跟那个什么宇文公子私奔的,她现在一定是已经想明白了的,对吧?兰儿你快和你爹爹道个歉,你爹他一定不会真的怪你的!啊?”
明眼人都能听出她这是在挑拨,兰桥早已懒得挑破她,只抬眸灼灼的看向自家爹爹,心道自家爹爹虽平日里宠爱这个侧室,却也不至于到了任由她颠倒黑白的地步吧?果不其然,郁致远看也不看梅氏,怒斥道:“你给我闭嘴,回你房里去!这里还轮不上你说三道四!还有,兰儿也是你叫的?她怎么说都是郡主!你这辈子都是她们娘俩的奴婢!以后给我知道些尊卑!否则就趁早给我滚出郁府!”
郁致远之所以说梅氏是兰桥娘俩的奴婢,只是因为那梅氏早年不过是兰桥那公主娘亲的一个陪嫁小侍女,只因不甘平庸才想方设法爬上了郁致远的床,后来就怀上了郁致远的孩子,德玉公主仁善,便做主将她收了房,后来便生下了兰桥的长姐,郁兰枝。但即便如此,郁致远从来也不曾对这位梅氏动过心,所以在他眼里,这个女人永远都不过是德玉公主和兰桥母女俩的奴婢罢了,而一个奴婢哪有资格管主子的事?她自己多嘴就怪不得要挨骂了。
“爹,女儿知错,从今日起,定会好好待在闺阁之内,不在于宇文公子有半分纠葛便是,请爹爹息怒,莫要气坏身子。”
木然的说出这句话,兰桥此时毫无生气,仿若一具提线木偶一般,没有半分灵魂和思想,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做一个待嫁新娘,等待着嫁入挚王府,成为帮助自己家族走向繁盛的路,而她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是啊,就是因为她是女儿身,所以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自己来主宰,封建社会的女子,是多么的可悲,可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