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容禀,妾身自知那日早产应该并非只是受惊,妾身便吩咐下人去捡了些了当日喝过的安胎药的药渣,让太医验过。”兰桥目光灼灼,坚定道“太医!”
“微臣在。回禀王爷,侧妃娘娘服过的药渣内,经微臣验过发现里面竟有少量西域藏红花!此物极损女子身体,多食便会不孕,孕妇服食更是不仅会导致堕胎,还会让母体受损,长久难以怀孕!此药药效较强,好在侧妃娘娘服食的不多,否则……”太医话还未说完,就被兰桥以手势打断。
“王爷应该知道妾身是什么意思吧?现在既知晓有人要害您的孩儿,王爷不会坐视不理吧!”
万穆修怎会不知兰桥是何意思?但这府里只有三个女人,兰桥出事之时苏雅与自己同在金陵,这王府里有理由害兰桥腹中之子的,恐怕就只有……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也不能轻易动她,看来只能先委屈兰桥了,兰桥心里会如何想他倒是不在乎,他只是怕刘苏雅和兰桥关系好,会因为他不管这事会生气。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该分清一些的。
“兰儿,本王知道你受苦了心里必定不好受,但这藏红花,也未必就是别人下进来的,许是抓药的奴才粗心弄错了呢?你就别折腾了,好生休养,日后好和你姐姐一起,继续为本王开枝散叶!”万穆修笑着安慰兰桥,却只是引来兰桥冷若冰霜的目光。
“所以,王爷是不想管这桩事了?”
“这并非本王不愿管,只是如今府里着实是乱成一团,而且你那药经手的人实在太多,要查起来也真不是几天工夫就能查的妥当的。”
“哼,”兰桥冷哼一声,“此事还用得着费时去查?这王府里有谁希望我的孩子生不下来?我的孩子若是没了,最后得利的,又会是谁?王爷应当心知肚明吧?既心知肚明,又不愿查清事实,王爷这心偏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万穆修正想辩解,却听兰桥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罢了,左右我和孩子们都没事,王爷不愿查那便不查,我身为王爷的妾室,也断不敢违逆王爷的心思,王爷拼力护着的人,我哪敢得罪!妾身也累了,王爷若没事,便回去吧!自王爷回府,还不曾去看过那人吧?再不去看看,只怕那屋里也要乱成一锅汤了,王爷还是快去瞧瞧的为好!”
万穆修看人家这都下了逐客令了,也不好再赖着不走,正好也该去瞧瞧那傅秋吟,毕竟她腹中也怀着自己的孩子呢,不去看看总归不是个事儿,于是便虚情假意的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出了隔月轩。
“兰儿,这便是你的不是啦,王爷刚刚历劫归来,事情多得数不清,你怎么能还拿这些內帷的小事来惹着王爷不爽呢?”万穆修走后,刘苏雅开口小声嗔了兰桥几句,只见兰桥一听刘苏雅提起万穆修,就闭上双眼,将头转向另一边,而刘苏雅也没怎么理会她,只顾抱了两个孩子,怎么都亲不够的样子。
“兰儿,我总觉着,这孩子比锋儿还要更像王爷几分呢!”王妃刘苏雅抱着兰桥的儿子,笑着评论着。
“姐姐说笑呢,锋儿是嫡长子,又是未来世子,自是他更像王爷了,我的孩儿怎能与他比呢?只求锋儿日后坐上郡王之位,能别忘了他这个自小便柔弱些的弟弟便好了。”兰桥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并未对孩子长得像万穆修而表现出些许喜悦之色,倒好像对万穆修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般,刘苏雅自是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遂开口询问道:“我的傻妹妹,你这又是质的哪门子气?莫不是觉得有了两个孩子相伴,王爷的宠爱都一并舍了么?”
“姐姐今日好像格外喜欢说笑话呢,”兰桥缓缓睁开双眼,笑笑道,“兰儿只不过是一介小小侧妃,哪里敢和谁置什么气?不过,王爷的宠爱什么的,我倒是一向未曾瞧进眼里的,又何谈舍不舍呢?”
兰桥今日这番阴阳怪气,倒叫刘苏雅瞧出她仿佛是对自己生了嫌隙,这问题根源……莫不是自己方才没有帮兰桥说好话,还反过来埋怨她,惹了她不痛快?哎呀!一定不会的,兰儿怎会这么小心眼呢?我们姐妹感情这么好,这种事情断断不会发生的!刘苏雅心中这样想着,但殊不知,兰桥此时,还真就是为这之事,堵着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