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当我站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回忆着那个让我愧疚一生的人时,我的记忆不由的总会蔓延到这一段来,这是我们的初遇,在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就匆匆相遇了。因着一个相似的背影,或许不是背影相似,而是他身上有着和林晨身上一样的神秘感还有深深的孤独感。
柳成一中算得上是一个重点初中,在里面念书的人要么学习成绩出色,要么家庭背景好而这个人属于哪种我不知道,他的长相不像林晨那样眉眼柔和,清秀俊逸,而是一种轮廓分明,一双桃花眼让人眼就忘不了,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一股邪气,惊艳的容颜仿佛能让人沦陷。
就是这样一个和林晨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却和林晨有着相同的孤独感,清瘦的身影让人心疼,柳成一中虽然是成绩拔尖的中学,但也是出奇乱的学校,这里三天两头打架斗殴的事时有发生,有背景的人自然走走过场,不会被处罚,但是没背景的人就只能被揍了之后还遭受不公平的处罚。
在这所学校里,因为林晨的冷漠,还有让人难以揣测的心思,所以一直没人敢找他的晦气,而我在那件事过后,也丢掉了柔弱的毛病,加强了对身体的素质训练,对付上一个小喽罗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在学校也算过得太平。
和他相遇的很是狗血,那时我正在校园里乱逛,正好就看见了被围攻的他,原本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什么事一但和林晨挂上了勾,我的心就由不得自己了。他当时正好背对我,消瘦孤独的背影就那么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想起了林晨时常孤寂的走在我前面,像一座孤帆,找不到归处。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软了下来,走上前,我喊住了那群要围攻他的人,那些人打量着我和他的关系,而他也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笑笑对那些人说到:“这个人和你们的恩怨,我来和你们了”。那群人显然一副你白痴吧,还是你脑袋被驴踢了的表情,然后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到:“臭丫头,少他妈的出来乱出头,就你,你能挨我们几拳”。
我冷笑一声,然后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无所畏惧的说到:“我们一对一的来,你不用手下留情”。那个人嘲讽的笑了一声,然后上前就给了那个少年一脚,我气急,忙忙护到少年身前,恶狠狠的冲那个人吼到:“这一脚,我会一点力度都不少的还给你的”。
那人抽抽嘴角,一副你自不量力的表情,我伸手推开身后的少年,对他说:“没事,我会保护你”。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象是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人一样,我握紧双拳和那个人相对而站,他一拳挥过来,我迅速移脚躲开,他又跳起想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但是我仍旧灵活的躲过了。
如此周而复始,他攻击我闪躲,最后他实在没力气了才作罢,但是他刚才踹的少年的那一脚我可是还记得的,于是等他停下来时,抬脚就狠狠踹向了他的脚弯处,他吃痛一下单膝跪在了我面前,我冷笑,然后冲他说到:“我说过,我会还给你的”。他暴怒,忍着疼痛一下站了起来,挥起手就向我袭来,我猝不及防,生生受了他一巴掌。
心里一下子火了,这个混蛋王八蛋,竟敢偷袭我,咬牙我也毫不客气的朝那人一巴掌扇过去,他也是没想到我会那么大胆,于是过来抓住我的衣领,我低头朝着他的虎口处死命咬下去,他疼的嗷嗷直叫,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一群人终于看不下去过来拉我们,我见他们一块走了过来。
心想,不会吧,要群殴我啊,那我也不能太吃亏啊,于是见手过来就咬,见人过来就咬,有的人痛极了就抓住我的头发,打算用这种方式让我松口,但是我却是手脚并用,拳打脚踢,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后来那帮人抓的被我抓伤,咬的被我咬伤,有的人还被我踢中命根。
我们停下对决后双方都很狼狈,我是鼻青脸肿,而且头发乱成鸡窝,那群人有的脸上有抓痕,有的手上有咬痕,有的站都站不直,我明明完全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却还偏偏要装一下样子,昂首挺胸的看着那些人,然后问到:“怎样,还要再来吗?”。
那群人一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这么个瘟神的表情,然后纷纷离去,我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去看那个少年,少年是真的很好看,无关很美,对,只能用美形容。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转头就要走,我突然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这家伙竟连句谢谢都没有,于是唤住他:“喂,你怎么连句谢谢也没有啊!”。他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对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摆脱你帮我了吗?”。我啊?的一声,有些不明所以,他转身就离开,但在转过身后嘴角便不自觉的扬起。
我心里腹诽到:“你个人妖”。然后嘴里说着要不要那么拽啊。他没有回头,而是慢慢走远,我理着自己的鸡窝头,又伸手摸摸疼痛的脸,有些暗自后悔。而且决定以后再也不管这种破事了,突然又想到那时王烨帮我和林晨与那些人打完架后,我们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冷嘲热讽的对他就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
王烨郁闷的说:“奶奶的个大芝麻,早知道就让你们这两个白痴被活活揍死”。我想他那时的感觉我现在是体会足了,慢慢向教室走去,那张又肿又青紫的脸总是引得周围的人频频回头,心里想着如果给林晨看到了,那我不得羞愧而死,于是找到暮阳,让他转告林晨我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然后顶着猪头匆匆逃回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