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渐清凉的夜晚,莫三刀呆立在街道,将纸条握紧于手中。先前景望林展现出的力量是炼体十重没错,表示其已有了凝聚武魂的根基。只要其能在三个月后的十六岁成年礼上成功凝聚武魂,那红河城就将重新回归景家。
想到这,莫三刀的心头不禁浮现出景望林先前面对自己断虎刀劈落时的平静眼神。仿佛和老城主在世时的样子一样。
莫三刀虽然不明白因何缘由让景望林脱胎换骨,像换了一个人。但其依然觉得心头激昂,拱手朝着天空明月一拜:“大哥,这混小子看起来还有希望。”
天空明月静静悬挂星空,不言不语。但洒下的光辉遍布全城。依借这皎洁的月色,景望林和李无双,张西几人迅速逃到了城主府。
景望林扶着大门前的玉石狮子大口的喘着气,显得难受不堪。而相比之下的李无双和张西就显得神色自然多了,望着景望林的眼神带着隐隐的嘲讽之色。他们都在炼体十重,气血澎湃,短途的奔跑并不算什么。
“哎呀,吓死我了。莫三刀那天杀的,竟然是要杀了我”景望林拍着自己的胸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此刻的他因为被打掉的几颗牙齿,说话还隐隐漏风。滑稽的样子让李无双和张西欲笑又止。
李无双走上前,拍着景望林的后背。故作气愤道:“那莫三刀太过分了,你可是咱们红河城的少城主,地位崇高。这红河城的子民物产全是你的,掳掠来几个女子又怎么了?他不过是一个家奴,虽有代管之责,却怎么能以下犯上呢?何况,我爹掌管城中行政,也不曾过多干涉。他乃军政首领,怎的就爱多管闲事啊?”
景望林道:“对!多管闲事,待我重掌红河城大权时,我就解掉他的兵权,杀了他!”
看着景望林一脸的愤恨,李无双和张西相视一眼。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后转眼又道:“望林兄迟早都能将体魄修炼至炼体十重,而后凝聚武魂掌管红河城。可如今,要先休养好身子啊。而且,身后还有一名美娇娘等着你享用呢”
景望林抬起被拍肿的脸与李无双相视一笑,眼中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猥琐气息弥漫。家丁肩上的姑娘挣扎的更凶了。
景望林咧嘴一笑,抱拳道:“那恭送无双兄啦”
李无双心领神会,还以意味深长的微笑道:“嘿嘿嘿,小弟先行告退”
话毕,李无双招呼着张西弯腰退去。而景望林在麻布袋上准确抓到了那姑娘的圆润臀部,狠狠一拍:“小山子,把她送到我房间里去。还有,待会儿给我送上十全大补汤。今晚小爷要降火”
肩扛姑娘半夜的小山子眉笑眼开:“少主,我这就去!”
远远看着景望林主仆二人从城主府雕龙画凤的雄伟门第进入后,李无双冷冷一笑道:“一个炼体二重的废物,竟然妄想凝聚武魂重掌红河城,真是可笑。如今还和莫三刀翻了脸,三个月后的成年礼,已是没人能救他了!”
张西跟着笑道:“这也不枉我们这段时间,让给了这败家玩意这么多的靓丽女子。如今他名声殆尽,即使是莫三刀想保他,全城的百姓怕也是不愿了。成年礼上,只要李大管家以‘清不肖子孙,以正城中法纪’的名号。定能收服民心,统领全城!”
李无双冷哼一声:“若非为了这数十万军民心意能向着我爹,我们何苦在这废物面前装孙子。莫三刀患有隐疾,空有城中第一高手的名号。而且他的羽翼也被我爹剪的七零八落。这座城除了老城主打下的民心,已全在我们李家的掌握之中。只待三个月后,杀死败坏城中纲纪的景望林。再且,让我哥从天元宗回来,展示不亚于老城主的潜力。到时我爹定能一举收复民心,登上城主高位。”
张西恭维道:“到时,您就是城里的二少主了!”
李无双哈哈一笑,拍了拍张西的肩膀:“兄弟,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景望林的同谋,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啊”
“啊!那怎么办?二少主,我这可是为了李家才这样干的啊”张西闻言脸色一变,惶恐的问道。
李无双转身离去,边走边道:“张兄莫怕,到时我哥从天元宗回来这城当少城主。而我们就去天元宗,习得一身本事之后回来,谁还敢计较当年的恩怨。”
张西挽袖竖起一根大拇指:“二少主英明!”
沉厚的城主府除却门口的青玉石狮子泛着暗绿之色,建筑主体都显得青黑内敛。圆环大门左右分刻大刀和盾牌,一推开,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颗巨大梅树,高约十丈。压过雕着玄武戏水的照墙,霸占了整个天井。秋季的梅花尚未绽放,但墨绿的枝叶像玉石雕刻而成的那般夺人目光。
如今这颗老梅树在老城主死后,再也没有开过花了。府中的老人对此甚是怀念,常对年幼而未曾见识过梅花盛开的景望林道:“这梅花顶着的寒雪越大开的越红艳,像冬天雪裙的花案,也像热血肆意的撒泼。一念花裙,一念残血,所以又叫花血梅。”
景望林对这花血梅并不感兴趣,但在三个月前却忽然袒露着胸膛在花血梅前大笑道:“今年这花,要开的比任何一年都妖艳!”
下人们当时都觉得他像是要疯了。而后的日子,他真的疯了。隔三差五就抓了一个黄花姑娘回来,姑娘哭喊的声音整座城主府都能听见。
一些年岁已高的忠诚奴仆看不过眼,要前去阻挠。却被少城主的随身家丁小山子打了回来,而后凡是劝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城主府中。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阻碍景望林的‘雅兴’了。
这一晚,月色皎洁。景望林一边掩着肿胀的脸庞,一边绕过花血梅转入房间。小山子已经提前一步将今日抢来的黄花姑娘送入了他的房间。而在景望林准备踏入房间之时,小山子已端来了一碗十全大补汤。
景望林当着小山子的面一口喝尽,而后挥挥手嘱咐道:“你们速速退下,别乱了我的雅兴。”
小山子点点头,接过汤碗,将护卫一通遣散。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账本。规规整整的添上一笔。在这账本之上,竟然已有十二笔之多。
小山子森然一笑,自言自语道:“服下这十二贴春情散,经脉怕是要彻底萎缩。少主啊少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凝聚武魂了。”
但小山子不知道的是,当着他面喝下十全大补汤的景望林在进入房间之后即刻用手抠住了自己的喉咙,将这汤水吐的一干二净。
随后,景望林双手结出一道奇特的手印。脸庞处浮出一道金光,原本肿胀的脸庞瞬间恢复如初,就连打掉的牙齿也长出了一截牙根。
“道术百式之十九仙光术。疗伤必学之术啊”景望林一边倒茶一边自言自语道。随后看了一眼被麻袋套着的女子。一手端茶一边带着浪荡的笑容靠上去。
麻袋掀开,露出一位发丝凌乱,嘴角塞着大布团,满眼带着怒意的豆蔻少女。
景望林拿走塞在其嘴边的布团,女子即刻破口大骂道:“淫贼,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景望林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道:“小姑娘,咬断舌头是不会致死的。不信你试试。”
“你……”少女顿时一窒,先前酝酿的万千辱人言语一时竟然卡在了喉咙。
景望林又道:“就算你死了,尸体也还是有余热的嘛!”
“你……”少女露出一脸的惊恐,身体蠕动着往后躲去。故作硬气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景望林调整了一下坐姿,平声微笑道:“你是天元宗内门长老的孙女,今年十四岁。天资聪颖,可惜贪玩好动,即使在天元宗那种修炼圣地,也不过是炼体九重。如今还背着你爷爷下山行侠仗义,怎么样,现在中了软筋散,修为尽失,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
少女神色一变,颤声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天元宗长老之孙女,你还敢冒犯我,你就不怕我爷爷来此唯你是问吗?”
景望林笑道:“红河城十万黑玄军,调出十分之一,就足够保我安全无忧。再调十分之一,可上宗门一游。不过区区一名内门长老,能调动天元宗多大的力量?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
说着,景望林往前一扑,要将少女的鞋袜脱掉。少女如受惊的兔子,尖叫一声后缩脚,鞋袜反倒一拉就掉,露出光洁白嫩的脚丫子。
景望林随手将鞋袜扔掉,而后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再以一个圆滑的弧度扔了出去。房内灯火明亮,将景望林的一举一动全都投影在了门窗之上。尽皆被小山子收在了眼里。他露出神秘一笑,身体浮出一道红鸟武魂。接着纵身一跃,竟然越过了三丈高墙,在夜空中飞翔,往城里的另一座高墙大院而去。
这其貌不扬的家丁小山子,竟然是一名凝聚了武魂的武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