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黄种点了一首:《你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真的有什么过,我只要你接受我,我爱你你爱我,我会向全世界人说……我的黑夜比白天多……我的泪水比海水多……”
黄种唱着好伤心的哭,几个也都被打动了,一个一个前去献酒。
亮子的心又一次被唱翻:春妹……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们相识是不多……我的心被你牵着……我的泪水比海水多……你的心是铁做的么……春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亮子疯狂地喊了起来,抱着头在沙发上痛苦地扭着身子。
“哥!你咋了啊……”强强抱着亮子喊。
“陈亮,你什么啦!”三黄也慌了。
“陈亮,陈亮!”安心和文文也吓着了。
他好痛……他好苦……为春妹,为那抛他而去的春妹……怎么招才好呀……沙沙,别光着哭,快想想呀,呀,陈亮不是说会跳舞么,跳舞好,跳着舞什么痛也没了,什么苦也散了,跳舞呀!
沙沙流着泪好慌张对那女孩说:“娜娜,快放舞曲!”
那女孩慌着问:“哪曲?”
沙沙哭着喊:“《海啸的疯狂》呀!”
海啸卷着摇滚,摇滚撞着海啸,铺天盖地翻腾起来……
“陈亮,起来,痛,你就死命扭!苦,你就泼出来!来呀,你跟我来呀!”沙沙甩着长发把亮子从沙发拉起来。
陈亮红着眼,怒着目,随海啸翻滚,撞击!为什么,你要这样!哗——亮子瞅着春妹在跑,一把扯住,随着大浪卷着,翻着,转着……别离开我,我不让你走,哗——一个浪扑过来,亮子赶紧拽着春妹的手,跟着浪旋着……
沙沙喘着气,跟着亮子扭,随着亮子转,差点摔下,被亮子拽起,又是转,又是旋,又是奔,又是跳,连着旋连着转,没有一点的招架力,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了,只能跳,只能转……
“陈亮,你的舞太牛逼了——”安欣甩着发喊着。
“陈亮,够爷们——”三黄喊着跳着。
“哥又着魔了!”强强尖叫着,也跟着乱跳乱扭。
“陈亮疯了!沙沙也疯了!”文文流着泪。
亮子突然停下了,怔怔地瞅着沙沙。沙沙喘着气笑道:“陈亮,什么不疯了。你真是个魔王,继续吧。”
沙沙口里呼出的香气喷在亮子脸上,痒痒的,他想伸手抹一下,发现自己一只手抓着沙沙的手,一只手被沙沙抓住。惊出一身汗来,彻底清醒了。忙松开,垂着眼说:“沙沙,对不起,刚才我……”
“陈亮,才是哪句话,你绷太紧了,来,放开跳。”沙沙抓着亮子的手,做了个旋转。
亮子说:“我不会。”
沙沙笑了起来问几个:“你们说,陈亮会跳么。”
“你不会,谁会!”
“这么疯狂的舞,我们还头回看呢,快跳呀。”
“太牛逼了!”
几个跳着喊着。
沙沙说:“跳摇滚,越疯越狠越魔越棒,你的乐感强极的,配上你的疯劲,真的很好,陈亮,你一定授过最专业的训练。”
亮子听大家这么说,就跟着乐扭了起来,也许刚才的疯把痛抛了,全身也松开了,加是沙沙也是舞魔,两个又尽情尽兴地又拉又跳又旋又转起来,场上叫好声一片。
他是个大舞棍,我要跟他跳,我要让他抱!
“陈亮,我想跟你跳!”安欣娇喊道。
亮子瞅了安欣一眼,点点头,就拉着安欣旋了起来。
安欣跟不上亮子的野,亮子的狂,差点摔下,赶紧抱着亮子。
亮子忙停下,笑笑说:“安欣,歇会吧。”
安欣脸红红的说:“陈亮,你的劲真大,我想再跟你跳一会。”
亮子忙说:“会摔到你的,下回吧。”
安欣只好点头了。
沙沙瞅着安欣那样,笑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吧,改日再疯好了。”
“啊,就走,这么好的音响,再玩一会吧。”三黄叫了起来。
沙沙说:“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下。”
亮子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你们尽兴吧。”
说着两人走出了舞厅。
亮子觉得沙沙小姐太好了,一点大小姐的架子也没有,自己一次次冒失,她都一笑了之,必须把自己的事跟他说说。
说真的,他也真想找个能听他说的人,他觉得沙沙就是这个人。
“沙沙,我想跟你说说我和春妹的事,你不介意吧。”亮子诚心地说。
他要主动揭开谜底?沙沙既渴望又矛盾:是那疯狂的舞么,太刺激太有诱惑力了……好想让这种诱惑一直蒙着神奇的面纱呀。那是很痛很痛的伤疤呀,揭开流着血他不更痛了,你能帮他愈合么。虽是揉碎的红玫瑰,滴着血,也是绚丽的,虽是被践踏的沙滩,渗着苦水,也是迷人的。让他揭开吧,是痛也痛,苦也苦,自己试着给疗伤吧,不能让他苦下去呀。
沙沙小心地问:“你好些了么。”
亮子说:“好多了,就是还憋着。”
沙沙又有点想哭,忍了忍笑道:“你说吧,想哭你就哭,想喊你就喊。我准备好了。”
亮子说:“我们到海边吧,面对大海我会敞快些。”
沙沙说:“好。”
没风,海面好静,月光撒着,两个坐在有点潮的礁石上。
亮子时笑时哭时怒时狂,沙沙全身颤跟着笑跟着怒跟着狂。
亮子拉着沙沙的手问:“春妹为什么要这样,我想恨她恨不起,我想骂她她又听不见,我该怎么办!”
“陈亮……”沙沙哭着说:“春妹她……也许有她的苦,也许有她的痛,你不要恨她。听着,春妹是个勇敢、聪明、纯情的女孩,她是苦命多难的女孩,也是世界上最幸福女孩。你是找不到她的,平下心等她吧。我有总感觉,总有一天你能见到她的。你要好好的,你好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太好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春妹不会不要我的,我是找不到她,可我要等她!”亮子急切地问:“沙沙,你见过她么?她跟你说的么?”
沙沙拭了泪笑道:“你是四子,噢,是一子,是亮子。”
“什么是四子,一子,我就叫亮子,家里人都这么叫。”
“四子就是狮子、豹子、猴子加亮子。一子就是亮子。”
亮子脑子一片空的,那理得清,好急:“沙沙小姐,我都急死了,我把你当知心朋友,才敢说这些。你快说吧!”
沙沙不笑了,说道:“你不是亮子是什么,还把我当最好要的朋友,还一个劲喊:沙沙小姐。我如见过春妹能不跟你说么?”
“噢”亮子改了口:“沙沙,亮子就笨猪,笨猪就是亮子,那这些是谁跟你说的。”
沙沙听到亮子不再喊她大小姐,喊她沙沙,怔了一下,赶紧说:“承认是亮子了吧,亮子,告诉你吧,女孩是不能做最好要朋友的。”沙沙笑道:“你又要问为什么了吧。”
亮子点点头。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记住我的话就好。很迟了,我们回吧。”沙沙红着脸说。
亮子好失望:“好吧,沙沙,我现在想不出,有一天能想出的,谢谢你。”
沙沙嗔道:“又来了,谁要你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