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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除了满朝文武替皇长孙殿下感到欣喜若狂之外,最高兴的莫过太子,朱常洛。
由校接受朝臣的行礼,看了眼面前的皇爷爷发现皇爷爷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朝臣的一举一动和表情。当然父皇和自己的神情也都映入皇爷爷的眼帘。
万历皇帝注意到由校正看着他便示意地点了点头。
由校把头稍微转向左边,望着父亲,常洛与由校四目相对彼此会心一笑。
父皇肯立由校为皇太孙,他自然是没有异议的,这恰恰证明他的太子之位是无可动摇的,而且能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李选侍好好地对待这位皇太孙,毕竟有了皇太孙这身份李选侍也不敢拿由校怎样。
“退朝。”张康吆喝一声。
离开乾清宫门,离开那刚刚权利的感受,矛盾的想法在由校的心里萌芽。他一面担心这个重担他担当不起,一面又觉得这赋予的权利让他感到高高在上是何等的威风,那李选侍就能看在他的身份不再恶语相向他们兄弟俩。
“皇长孙殿下。哦,奴婢现在应该改口称您为皇太孙殿下了。”小锯调侃由校道。
“你是在拍我的马屁吗?”由校表情愉悦地对小锯说道。
“嘿嘿,我哪敢拍殿下您的马屁啊。”
“严肃点,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贴身伺候我的人。”由校取笑小锯道。
主仆二人一路嘻嘻哈哈毫无顾忌地回由校的书房。
事情能安排的,万历皇帝都大致上办妥了,透过窗户望着明月星稀的天空,回顾自己的功过,万历皇帝感慨道:“我有过亦有功。但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一切就只能托付于洛儿和校儿了。但愿他们不要步入我的后尘,中兴大明。”
“陛下!陛下!”张康不断的呼唤倒地的万历皇帝。
这次的昏厥和上次的不同,毕竟他该做的事已做,可以说了无牵挂,身心再也不做争斗也早已不堪重负。回光返照的时限来临,万历皇帝一直躺在床榻,无法下床,眼神朦胧,整日昏昏沉沉。由校和太子每日都去看望陛下,却始终不见好转。
每次去探望皇爷爷,由校都能见到郑贵妃守在陛下身侧,细心伺候着。见到他们来,郑贵妃什么也没说,退在一旁,好让太子和皇太孙跟陛下说说话。
郑贵妃尽管仗着陛下的宠爱而随心所欲,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陛下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但归根究底,郑贵妃与万历皇帝鹣鲽情深不是毫无道理的。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只有郑贵妃,也只有郑贵妃敢对待陛下像对待老百姓家的夫君般,敢从背面抱着陛下也敢捂着陛下的双眼让他猜。
那年他也只是弱冠之年,她也才豆蔻年华,郑贵妃的天真烂漫让年轻气盛的万历皇帝格外喜欢。
他从来没有在宫里见过如此机灵聪明,不拘小节的女子与其她妃嫔的毕恭毕敬形成强烈对比,自然而然的被吸引。
他与她是心灵上,精神上的相通故而万历皇帝对她一见欢喜,不因年老色衰而将其忘记,一直伴随。
万历皇帝心里在默默数着日子,数着还有多少时日可与亲人相处。李太医对他所说的三个月将死之期就快到了。
弥留之际,万历皇帝尽最大的力气叫唤郑贵妃,洛儿和校儿。
“爱妃。”
“妾在这呢。”郑贵妃轻轻地抚摸着陛下的胸口说道。
“替朕叫洛儿和校儿来。”
“是。”郑贵妃本以为陛下要与她说上几句,哪知他想见的是太子和太孙只好失落地回应便转身吩咐一旁的宫女。
“听见陛下的话了,还不去把太子和皇太孙给带来。”宫女急忙去传话。
“天色已晚,皇爷爷怎么在这时候叫我和父亲前去?”由校问前来传话的宫女道。
“这奴婢也不知。”
“没事,皇爷爷叫我,我去就是了。我去找父亲一同前往。”由校说给她听同时也是说给自个安慰自己的。表现的若无其事就真的能平静度过吗?
“父亲,皇爷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要见我和父亲您。父亲咱们快走吧。”
常洛正准备就寝,一听是父皇想见他,朦胧的双眼一瞬间睁的如鹅蛋般大,欲睡感一下就被冲走了,随手抓了件披风披上说道:“嗯,这就来。”
前往乾清宫的一路上,父子俩彼此一句话也不说,他们都有着不祥的预感却不方便与对方言说。
“儿臣带着校儿来了!”常洛对着门往里面喊道。
“奴婢这就去开门。”
“不了,还是我自己去吧。”郑贵妃对刚刚说话的宫女道,走上前去推开那厚重的大门。
“母妃。”常洛诧异道。
“什么都别说了,陛下要见你们俩。”郑贵妃已经没有心思对常洛和由校恶脸相向,现在的她只在乎陛下的龙体。
“洛儿,校儿你们终于来了。我有几句话要交代。洛儿你过来。”万历皇帝微微抬起手,常洛把身子往前,左耳向着父皇的嘴边。
“父皇,您说吧。儿臣听着呢。”常洛哽咽道。
“这大明的江山就托付给你了。不要让父亲失望。我去后,册封郑贵妃为我的皇后。”
“嗯嗯。”常洛连点了几个头。
“好,叫校儿来。”
常洛看了眼由校,由校明白皇爷爷有话要对他说,走上前去。常洛腾出位子好让由校能够贴着父皇,听清父皇的遗言。
“校儿,如果你将来想纳她为妃,皇爷爷不会反对的。不用为难,照你的心意做吧。皇爷爷相信你。”
万历皇帝没有再说下去,由校再也感受不到皇爷爷在耳边暖暖的呼气声。
“皇爷爷…皇爷爷。”由校悲咽道。
郑贵妃和常洛都明白陛下已驾崩了。
郑贵妃推开由校,双手紧握着陛下的手靠着他的胸膛,不放声大哭甚至没有流任何眼泪,泪水都在眼珠子打转地望着陛下。
她不是没有在陛下面前哭过,真是我见犹怜,可这次她哭给谁看,再也没有人为她拭去泪水。望着他冰冷的身躯,她只能强忍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