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的五月十八,在后世陕西白河县西北五十公里的汉水上游,也就是离金钱河汇入汉水的入口上游十几公里的左岸大山里,舒天楚和刘华穿着一身迷彩,爬在山头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山洼的一个山洞。此地名叫天池岭,对面叫洞子坡。顾名思义,对面山脚处有一个天然的溶洞,洞内就是白河汉水土匪的老巢。这是二人多方打探之后找到这处隐蔽之所的。这伙土匪很会安家,洞子坡这个地方如果不熟悉,非常不好找,而且这个溶洞里面四通八达,在五公里外的东沟口还有一处出口。郧阳府官兵围剿多次,均未剿灭,可以说是经年老匪。据二人的观察,这伙土匪大约有二百多人,常年住在这里的也有七八十个。而且,靠近上津周围近一百公里范围内,还不止这一股匪盗。离上津不远的关防乡,还有另一伙土匪。在商南县靠近郧县的照川,还有更大的一伙土匪,赵川靠近鄂陕豫三省交界,赵川土匪更是多达一千多人。
这些都是从三个试图打劫二人的白河土匪口中问出来的。至于三个土匪的下场,让刘华直接给毙了。这可能是这个时空的人,第一次品尝现代“金属花生米”的味道。当时舒天楚还有些犹豫,虽然自己当过兵,毕竟没亲手杀过人。好在刘华在有关部门待过多年,下手果断干脆。
“你打算怎么办?”舒天楚问身边的刘华到。
“咱们就两个人,打是打不过的。其他人集训的时候虽然打过枪,但是毕竟不是当兵的出身。像这种经年老匪,是不可能轻易被收服的。敌我力量悬殊,不好办。”
“还是问问曹海那边有什么建议吧。这种事,他们才是专业的。”舒天楚说。
二人穿越回现代后,把情况跟曹海汇报了一下。曹海随即联络专家团,两个小时后,专家团给出建议:先收服关防的小股土匪,再用关防同行的名义引诱白河土匪攻上津,在路上设伏打白河土匪的骨干,接着收编白河土匪,至于赵川那伙子,暂时不用管,等红会影响力起来之后,用红会的名义资助,养肥他们,让他们牵制郧阳府的兵力。
“柿子检软的捏啊!呵呵”舒天楚笑道:“但是我们就那么几个人,想去关防剿匪,也不现实啊。”
“关防的土匪也就几十个人,还不成气候,预期说是土匪,还不如说是一群吃不饱饭的流民聚在一起抢东西的盗贼。这样的队伍一般都有个特点,就是只有三五个胆大的领头之外,其他人不过就是跟在后面呐喊的青壮。你们俩,再带上两个人,应该就能收拾了。记得,擒贼先擒王。”曹海无所谓道。
五月十九,舒刘二人回到范家坪,召集众人说明了具体情况,众人有些疑虑,觉得土匪离的还算远,为什么现在就要插手剿灭?
舒天楚看了一眼大家说:“这主要是我的意思,现在摊子已经铺开,我们就这几个人,万一要出事,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靠招募,目标太大,而且临时招募的大多都是种地的农民,让他们挖地绝对可以,让他们打架,估计也就是两个人拿锄头互相挡几下,让他们直接杀人或者间接参与杀人,估计不是尿裤子,就是趟地上装死。”
“你们刚刚说的关防土匪,也不见得比农民强多少啊?!”鲁依婷说。
“虽然不如杀人如麻的土匪首领,但是比临时招募的农民还是要强不少。”刘华回答到。
“我去。”舒家林第一个报名,舒天楚赞赏地看了一眼。
“算我一个,我还没开过我的大杀器呢。”孟玲硕撇撇嘴道。
“正好,给下面工地上的人放两天假,都开工半个月了,大伙连一天都没歇息过,怕他们身体受不了。”
“大端午的时候就提过,这群人死活不愿意回家,说在这里吃的好,不累。我也没办法。”成远清感到很无奈。
舒天楚看了一眼山下的工地,已经有两排房子盖好了,在第三排房子上梁的时候,一个明人被砸伤了腿,王雅丽正在给他处理伤口。这个明人大约二十出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给他擦药,脸羞的通红,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正纠结着,紧绷着,王雅丽看到后微微一笑,说道;“别紧张,只是擦破了,没伤着骨头,等会我跟成叔说,你休息几天,工钱照发。”
“羊蛋儿,你娃子娇气哦,这么点破皮,还让那么漂亮的女娃子擦药,好意思啊!”旁边几个年轻人起哄道。
“给他们包一顿饺子吧!让所有人都动手包,放半天假,工钱照发就是了。”舒天楚说。
“我们也一起吧,还是应该多联络联络感情。”曾坤建议到。
当天下午,紧张了好半个多月的工地终于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擀面包饺子。虽说饺子馅就一种,后世带来的猪肉大葱,对于能吃到雪白面粉包的大个饺子,真是比过年还幸福。舒天楚跑到山上属于穿越众居住的帐篷里,不一会拎了两个纯净水桶的散装白酒下了山,整个范家坪的气氛瞬间达到**,各种猜拳不断。
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五天后,在关防大山里,四个绿衣人窝在一处草丛里,各自拿着望远镜瞅着对面半山腰上的一处小村落。这就是关防土匪的老巢,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实际上他们挺会掩盖的,这个村子就在大路边,一般人绝想不到村里是土匪窝。很多过路的就这样载载这伙人手里。不过,这群土匪还算讲究,基本只劫财,不害命。除了三个领头的是从外乡过来的,以前作过命案,其他人还都是当地的流民。四个穿越众在这周围转悠了好几天,基本打听清楚了这伙人的情况,现在准备动手。
“怎么打?”舒家林问:“是不是咱们冲过去?反正我们火力比他们强,实力摆在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你二啊,你就这么开着枪冲过去,领头的还不跑光了?就算你火力强,也不是要把对方消灭干净吧?你听谁说绝对实力面前,都是渣渣的。我看你才渣。”舒天楚打了一下舒家林的头说到。
“穿越小说不都是这样嘛,拿着先进武器,秒掉古代众。”舒家林不服地说。
“这你也信?如果所有战争都是武器优的一方胜利,那还有什么故事,大家全部回家攀科技树就是了,结局就看谁的武器好呗!”刘华插话道。
“武器再好,也只是行动的有利辅助,大刀干死长枪的例子多了去。”
“那面对面的战场,拿枪的肯定比拿刀的要厉害吧!”舒家林继续不服。
“除非拿刀的指挥官是个白痴。能领导成建制军队的指挥官,有几个是白痴的?会拿鸡蛋朝石头上碰?”舒天楚继续解释道。
“曾格林沁不就是。”舒家林撇撇嘴。
“那是满清第一次面对大规模热武器的敌人,你看后来的清军,还有人那么傻逼的?吃一堑长一智,还真以为你的对手会一直脑残下去,任由你宰?那样可真成猪了。”舒天楚说。
“噗!”孟玲硕听到猪这个词就笑了,因为舒家林穿越前跟卢侃一样,也是个死胖子。
“到底怎么打?”舒家林不满道。
“听我的,美女去那边那个山包包上狙击大头领,我们仨回到路的那个位置,装作过路人,让他们围起来。等会只要大头领一出现,我发口令,孟玲硕开枪。孟大美女,你不会不敢开枪吧?!”刘华说到。
“切,我怕把你也打死了。”孟玲硕说完转身溜下了山。
仨人换成明人的衣服后,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装作过路的,远远的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一看就像是走了很长时间的路,饥渴难耐,精疲力尽的样子。
快到村口的时候,村子里一声锣响,一大群破衣烂衫拿着格式破烂武器的人冲了出来,把仨人团团围住。没有什么“此山是我开”之类的切口。只见三个脸上有些凶恶的汉子扒开了包围圈,走到仨人面前。其中一个袒胸露乳,脸上长着一颗黑痣的说到:“包袱都给爷爷拿过来,爷爷我今天不杀你们,几个娃子都给我乖乖听话,在我这老实给我干一个月的活,我就放你们回家。要是敢犯翘,剁了他的头。”
“敢问谁是大当家的?”刘华问。
“你爷爷我就是关防屹烈眼”
“动手!”黑痣汉子还没说完,刘华就对着耳麦下来命令。一声枪响过后,屹烈眼的脑壳盖直接被掀飞了,脑浆合着血水喷了旁边另外两个头领满脸都是,二人楞了足足半秒。刘华立刻从怀里抽出手枪,对着其中一人就连开三枪,舒天楚紧紧跟上,朝另外一个头领开了两枪。舒家林也从怀里抽出了枪,正准备朝前冲,“啪!”的一下,一个狗啃泥就摔在路面上,半天没起来!
周围的土匪顿时一哄而散,朝四面八方做鸟兽跑开。刘华拿出微冲,对着跑的最快的一个土匪的后背就是一梭子,打完赶紧从包袱里翻出来电喇叭,对着逃跑的人群喊:“谁跑先打死谁,谁跑先打死谁。”喊完话又打死一个跑到前头的土匪。这次的枪声从电喇叭里传出,声音更是吓人的厉害。就这么一下,三十多个土匪都不敢跑了,乖乖丢了武器,装死的,下跪的,站着不动的,哭爹喊娘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都有。这个时候,舒家林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和舒天楚一人一边,从左右包抄了过去,像赶羊一样,把这群人赶成一堆。
第一次剿匪,就几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额,优势的武器,加上合理的战斗战术,才会有好的战果!舒家林这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