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跟穿越小说里写的也差不多啊。”舒家林嘴里叼根烟说。
“这场仗,实际等于我们四个人打他们三个领头的。”舒天楚耐心到:“别看他们有三四十个人,真正敢动手的就你面前躺着的仨,其他人都是跟着壮胆的。真正凶悍的土匪没你想的那么多,不过遇到那种土匪,一两个还能兑付,要是来个十个以上,就难办了。任何一个团队,不怕人数多,就怕骨干多。一条狼引着一群羊,只要把狼打死,就直接吃肉喝汤。一群狼领着一群羊,那么羊群里就会有羊敢朝前冲。”
说话间,直接孟玲硕扛着她的88狙从对面山坡走下来。
“跑了几个?”刘华远远问道。
“从对面山梁上跑了五六个,估计是他们的岗哨。”孟玲硕盯着地上的死尸,终于还是有些不适,干呕了几下。
“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还知道布置暗哨。这伙人要是再过几年,估计得成势。”刘华淡淡地说。
“可惜了,三个都打死了,原计划彻底泡汤了。”刘华说完,有些不满的看了舒家林一眼。
“看我干吗,我又没做错什么。”舒家林怼了一下刘华。
“如果是三个老手,在打死第一个土匪的瞬间,两个人分别先打伤另外两个领头的,然后近身控制住,第三个人朝地上扫一梭子,控制住包围圈的范围,震慑住其他土匪就可以了。”舒天楚说。
“我又没当过兵,第一次打仗。我小时候打架都少,哪懂那么多。”舒家林有点委屈,转身跑到之前过来的方向拿过来三个背包,又从背包里找出扎带,把这群土匪一个个反手捆绑,再用一根尼龙绳串起来栓在路边一颗大树上。做事不行,干活还是要积极的,这
是他的特点。
“没事,跟打架的道理差不多。多经历几次就懂了。”舒天楚安慰到。
紧接着,四个人也不管路边上的土匪,直接进村里搜剿战利品去了。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天,一堆破铜烂铁堆在村子里最大的一个场地上。七八个长枪枪头,三五把锈迹斑斑的单刀,还有两把没有弓弦的弓。
另外还从厨房里拉出来四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惊恐万分的纠缠在一起,像遇见吃人的大灰狼一样看着面前四个人。
“接下来咋办?”孟玲硕面色好了很多。
“先拉个过来申一下吧。”
舒家林重新走到大树边上,瞅中一个明显吓破胆的小个子,先重新绑了个扎带,又用刀子把之前的扎带从绳子上割开。抓住对方的长发,扯到刘华的面前。
刘华转身从包里抽出一把亮闪闪的砍刀,在小个子的眼前,拿手指试了试刀锋,然后对着刀刃吹了口气,瞪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下。
“扑通~”一声,小个子土匪跪在刘华的面前。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
“捡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我不满意,就剁了你喂狼。”
如此反复审讯了四五个土匪,一直到太阳落山,终于知道了这伙土匪的来历。领头的是三个从汉中流窜过来的流匪,之前在汉中一处山寨当过小喽啰,跑到关防这边纠结了两三个地皮流氓,占了这个小村子。其他人一大半就是这个村里原来的村民,还有七八个是后来投靠的流民。主要的三个领头的眼睛被打死了,剩下的三个骨干,山上跑了两个,另外一个跑的快的,也被刘华打死了。
这伙人唯一值钱的东西,是抓的四个女人中的一个说的,从土匪老大的房间暗格里搜出来几个金戒指和耳环,还有几十两散碎银子,灰不溜秋的,黯淡无光。
“值钱的可以拿走,破铜烂铁我们要了也没用,直接丢了。人怎么办?”舒天楚望着刘华问。
“依我意,恨不得一梭子!完全是累赘,指望他们去打白河的土匪,纯粹是痴心妄想。”刘华说。
“那不行,太缺德了。这群人也没干什么大坏事,都是迫不得已的。”舒天楚说到:“要不带上慢慢走回上津吧,反正离上津也不算远。带回去当个劳力也好。”
“带吧,我同意了。”刘华抽着荷花道。
接下来的两天,四人压着这群土匪,从关防绕山路从罗汉寨的西北面,走到了范家坪。
在范家坪,意外的是成怀旺也在。正好,舒天楚也想听听止痛丸的情况。
接近二十天的时间里,成怀旺和张叔跑遍了周边的七八个庙观,总共卖出去了五十多瓶止痛丸。主要是瓶子好卖,止痛丸暂时还没扩散开。大抵情况就是这样,张叔更是去了更远的山阳县,听说那边有个大道观。
“辛苦表叔了!这点银子你先拿着。”舒天楚拿出刚刚从土匪哪缴获的二十两银子放到成怀旺手里,说:“还要麻烦你继续跑止痛丸,最好找几个可靠的人帮忙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只要不跑上武当山去就行。”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成怀旺走后,刘华问舒天楚:“药丸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进行?”
“每个地方再卖两次,然后断货。等他们上门买,逼那些人自己找到我们。”舒天楚说。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他们改换门庭。道教也是国产的正规教派,有信仰有教义,怎么会屈服在你一个小小的药丸上面?”刘华担忧道。
“道士们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但是那些神婆,神棍们不一样,他们就是靠些小手段混饭吃的,遇到病患,药有效就用药;药无效就装神弄鬼。止痛片见效快,道士不愿意改换门庭,这些牛鬼蛇神不会舍弃的。你看着吧,要不了两个月,本教必然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哈哈”舒天楚无所谓地说。
“你这也就是在这个时代,如果在后世”
“后世如何,君不见那些卖保健药的,后世的人不一定比明朝的人聪明!”
“还是流传下来的正规教派有节操!”
“那当然,这就是理性信仰和盲目信仰的区别。”
“下面的房子快盖好了,工地上现在快有上百人了,后面怎么办?解散吗?”成远清跑过了问到。
“别啊,队伍好不容易拉起来,散了就不好带了。接着搞基建,创造gdp,人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容易出事,控制在我们手上危险就会变小很多。”舒天楚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
“搞不过你们这些当过公务员的。”成远清鄙视了一句。
“我只是事业编,刘华才是,你要怼怼他!”
“召集大家开个大会,再给点甜头,让他们心里有归属感,慢慢就变成自己人了。”刘华接话到。
“英雄所见略同!”舒天楚朝刘华竖了个大拇指。
一个月后,前期的基地房舍修建完工。完工的当天下午,所有人集中在一个大场地上,等着结算工钱。
成怀财临时通知,说召集大伙训话。他现在牛气的不得了,不光自己雇佣的人归他指挥,从关防拉过来的土匪也归他管。好在是这里的伙食超乎这个时代的好,这些人还都没跑,难得。
在大会上,舒天楚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关防那帮子人恢复自由,以后酬劳跟上津的劳工一样。
第二,所有人的再多发十天的大米,作为辛苦两个多月的奖金。明人们不明白啥叫奖金,在听懂要额外多发钱的意思后,简直高兴的忘乎所以。人群中议论声不断。
第三,接下来还有活要大家干,但是回家之后需要在三天后按期归来,酬劳上涨三成。如果不按期归来的,以后再来就跟之前的工钱一样,不涨工钱。
黑心的舒天楚,就这样用几斤大米又把这群人勾引了。穿越众狠狠滴鄙视了他一顿!!!
当上津的劳工们带着大米高高兴兴的回家之后,舒天楚召集关防那群人凑到一起,说到:“你们有谁打算走的?”
众人看了看旁边抱着长火铳的孟玲硕,一个个头更低了。
太吓人了,一个女娃子,杀人眼都不眨的,没有谁愿意被这个女娃子一枪打飞脑壳。以前觉得屹烈眼就是天底下最狠的人了,屹烈眼最多也就是杀过人,手还哆哆嗦嗦的。屹烈眼跟眼前这个女娃子比,简直是只羊。谁还敢说走?再说了,这里一天两顿肉,顿顿白米细面,离开这么好的地方,脑壳长包了。大家活着不就是为了口好吃的,在关防活了几十年,也没吃过这么白的馍。想起白馍,就忍不住咽口水。
“既然都不想走,那你们谁告诉我,你们的娃儿,都去哪了”舒天楚猛然态度有点凶。
“什么意思?”孟玲硕有点懵,瞬间也想明白过来了。这事情不对,当时搜查村子的时候,一个小孩都找不到,连十几岁的都没找到。这里面有问题!
“大王,我们不敢说啊。屹烈眼说如果我们对别人讲了,那些孩子会被砍脑袋啊。”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说。
“瓜怂,有什么不敢说的,屹烈眼都已经死了,那几个娃娃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没了娃儿,我们也要活命,我来说。”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说到。
“屹烈眼把五岁以下的娃娃和五十岁以上的女人都弄死了,把其他八个娃儿和我们的几个媳妇一起卖给了赵川的土匪。”
“天啦!!!”孟玲硕表情夸张到嘴巴可以塞进一个大苹果。
“那你们还跟他一起当土匪?”
“屹烈眼说如果不跟着他,他就让赵川的土匪杀了我们的娃。我们没有了媳妇,如果连娃也没了,这活着也没意思。”
“是啊,就我们几条光棍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说开。
“还以为明朝人简单不?”舒天楚问了问身边的舒家林。
“穿越小说里不都是写土匪很渣的嘛!一个排过去,就能扫荡几个山寨。”
“你还相信那些东西?一个能扯起千把队伍的土匪,会是一个弱鸡?这种土匪领头的,没一个不狠的,运气好点个个都是枭雄,不可小觑。这才是真正的土匪,大麻烦啊!”刘华头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