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子和六郎的队伍朝七里沟运动的路途上,红会各骨干和积极分子,才分别对手下说明这一次行动的目的。很多人听到要去打土匪,心里都有些害怕。这时候,红会骨干起了带头稳定的作用,尤其是王安魁,一边用物质诱惑,一边诉说自己在土匪中的遭遇,来讲述土匪的残暴,并以此来鼓舞大家的士气,希望大家勇敢面对。
刘汉杰则非常直接地告诉手下人,土匪就是来抢红会的,如果红会的东西被土匪抢光了,那么红会还怎么给你们发钱粮,抢红会就是抢我们自己,要想拿回自己的白米细面,就要把土匪打跑,何况红会承诺了,只要参与这次行动,所有人的奖励翻十倍,众人一听,十倍就是每人可以得到五百斤白米啊,听得有些人眼睛都红了。当即表示,干了,为了五百白米,拼他一家伙。五百斤白花花的白米,加点菜熬成粥,可以让一家人吃半年不挨饿的,最近听说陕西北面饿死好多人了,经常见到逃难的从北边过来。
刘汉杰看到众人的反应之后,更是站在一个大石头上喊到:“伤了的,再多给五百斤;死了的,一次性给足两千斤安家费。我替大伙去跟首长说去,大家还担心个啥?”这一幕,恰好被驻守六郎的李和建全程用对讲机直播了下来。对讲机那一头的舒天楚说到:“这人比王安魁厉害,赶紧的,全部答应他们。”
听到舒天楚的话之后,李和建一步就跳到大石头上喊道:“我做主了,刚刚刘执事说的,红会全部答应。另外,对于这次行动中表现优秀的,红会直接提为执事。报酬跟刘执事一样。”这一下,人群直接炸锅。后来达到预定地点之后清点人数,店子的队伍里跑了十多个,刘汉杰的队伍,只跑了两个。
七里沟的山坡上,舒天楚指着下面的河滩对刘华说:“河滩比较窄,等他们在河水拐弯的地方过河之后,我们就开打。只是如果他们见到冲不过去,肯定会有人跳下河顺水逃跑的,我们得想办法对付跳河逃走的人。”
“上游好办,即使水性再好,朝上游走,本来就是我们的攻击方向。我们只需要在河岸边安排人手警戒就可以了,到时候只要敢从下水朝上游靠岸,就拿长枪捅,我就不信还有多少人能在这么急的河里逆流游几里路的。关键是下游,顺流而下,确实不好拦截。”
“我还有好东西给他们准备着呢。”舒天楚说着诡笑了一下,然后变出了十来个双肩背包式的箱子,每个箱子带着两根竹竿,上面缠着电线。
“电瓶打鱼机?!这东西早就禁止使用的,用这玩意打鱼,缺德啊。你这是准备把他们当鱼捞啊?”成远清一看,叫了起来。“为什么不直接用枪?我们的枪都是带消音器的。”
“当然可以用枪,不然枪不成摆设?有趁手的不用,那不是傻子嘛。只是毛毛你太不了解曹海了,他带五十个电击棒,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一开始就用枪的。”刘华说到。
“什么意思?”舒天楚有点迷糊。
“我们有多少骨干?”
“五十个,之前的四十个加上后来加入的十个。”成远清说。
“你的意思是,曹海是想让这批人近身见血?又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舒天楚惊讶道。
“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混的。”刘华若有所思:“这些人都没什么近身搏斗的经验,拿着我们给的“法器”直接冲上去。曹海这是在测试他们的忠诚度啊,也顺便是利用这次行动让这些人练胆。等到这些人见了血,就该我们上了。在十几把微冲面前,你觉得什么九条龙能抵挡多久?跟刘巡检要多要点炮仗吧,等打起来,好掩盖我们的枪声。”说完,刘华扭头就走了。舒天楚却楞了半天,心道:看来我还是太嫩!!!
第二天晌午,下游报告,姚葫芦的前锋已经离七里沟不足十里。在靠近预定战场不远的一条小河汊沟里,五十名红会骨干全部到齐。刘华望着这些人,眼睛扫视了一边说:“为了我们红会,此一战不可避免。你们怕不怕?”
“不怕!”王安魁带头吼道。
“再问一次,怕不怕?”
“不怕!”众人齐声说。
“都是好样的。现在开始挑选你们的武器。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喜好,可以自由挑选。”舒天楚指着排列好的刀枪说到。等到所有人都选好了武器之后,舒天楚让人抬出了两口木头箱子,拿出一个电击棒说:“这是我们红会的护身法器。这个东西只要打开,对准敌人的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可以立即让对手晕倒,跟被雷电击中一样。现在我们把它交给你们每一个人,就是要你们拿着它去打击敌人,让敌人知道我们红会的厉害。”
人群中一阵激动,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东西,几乎所有人马上自信心爆棚。舒天楚和刘华分别教会了大家怎么使用之后,又象征性的喝了一碗壮行酒。
前方报告,土匪的前哨队伍已经过了七里沟,没有发现红会的人。刘华立即命令所有人,快速接近制定位置,这个时候,对手正是松懈期。前哨提心吊胆的在最危险的地段没有发现异常,就会加紧搜索更前方的路。而后方大部队听到前哨的报告,只会想着快速离开这段危险的路段,所有注意力都在行程赶路上,根本不会注意两边的情况。这个时机,正是红会快速扑上去的最佳时间。
刘巡检带着人,则远远的站在对面山梁上,连下山看一下都不敢。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发现不对,马上带着人顺着山脊好跑,心里琢磨,万一下了山,到时候自己上山跑不动怎么办?还不如站在山梁子上远远看着安全。
河边一处悬崖顶上,孟玲硕正藏在一处草丛中,拿着她的88狙,牢牢锁定这姚葫芦的大脑袋。等到土匪们刚刚在拐弯的地方全部过了河,刘华就下了攻击命令。
一声枪响,恰好抬姚葫芦的轿子一歪,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姚葫芦命大,没有死。这家伙到底是绿林老手,立马滚到一个大石头后边躲了起来。
随着一阵呐喊声,两边山坡上,分别冲出了两队穿着鸳鸯战袄的队伍拿着竹枪朝土匪中扔了下来,前一队扔完,后一队接着扔,如此反复,持续不断。土匪立刻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忙乱的身影,各种都是乱窜的人群。第一波攻击,效果不错,土匪足足躺下了二三十人。但是很快,土匪便组织了盾牌阵。后面胡乱扔下的竹枪,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孟玲硕找半天也没找到机会,只好把枪口对准了其他土匪,慢悠悠地点起名来,成远清则不时地点几个大炮仗朝山下扔。
这时候,上游的土匪前哨,已经赶过来救援了。虽然距离还有两三里,但是河滩上的土匪却也组织起了反击,组织了三四个人的队伍朝上游快速靠拢。
“看到没?这就是有战场经验和没战场经验的区别。这群土匪,不亚于正规军的反应速度。”刘华对着身边的舒天楚说:“孟玲硕先打掉河滩上反击队伍中领头的。成远清,丢几一挂炮仗到山崖下,掩护一下孟玲硕的枪声。舒家林带着成家兄弟和曹家沟的人把上游过来的人堵住,对方没有弓箭,你们只要堵住延缓过来的速度就可以了,不要硬拼,结成长枪阵挡。
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开枪。不要一下子都打死了,不然这边河滩上的人回立刻转身跑光。通知刘汉杰和王安魁,该他们上场了。”刘华通过对讲机淡定地指挥着。
悬崖下面,孟玲硕在鞭炮声中一枪打穿了锤塌龙的脑袋,这一股土匪顿时慢了下来,紧张的四处张望。孟玲硕淡定的拉了一下枪栓,又朝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土匪开了一枪。成远清则一挂接着一挂的朝山下扔鞭炮。左岸,一个扔完竹枪的红会积极分子,正想探头看一下山下的情况,被从山下射过来的一键穿透了胸膛,一头栽下了山崖。右岸,也有好几个红会的人被弓箭射中,至于死伤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一时间,两边山坡上的人,都有些害怕的朝后躲。土匪趁机组织人手,想从右岸朝山上攻击。
这个时候,从上游那个小沟岔口,红会的骨干队伍在刘汉杰和王安魁的带领下,举着盾牌,拿着刀枪,腰上挂着电击棒,直冲向河滩上的土匪。姚葫芦一看,立刻指着这群人喊道:“狗日的,赶紧给我挡住。老二,你要是不给我挡住了,咱们今天全都要死在这。”
钻地龙立刻带着自己的手下,跑过去和原来锤塌龙的人和在一起,也不管前面有没有火铳了,直直的就和红会的人撞成一团。
一个照面,刘汉杰的左边胳膊就飞上了天,右手却拿着单刀一刀子桶穿了对方的肚子。当第二个土匪冲过来准备砍他的时候,刘汉杰忍着剧痛,右手还是从腰上拿出了电击棒,戳中了对方的大腿,一阵抽抽,土匪倒在了地上,砍向自己的砍刀也掉落一旁,刘汉杰一下昏死过去。
王安魁到底是当过土匪的,冲击第一波的时候,挡住了砍向自己的刀子,正想反击的时候,却被侧面跑过来的一个土匪斜着划开了自己的脸,一脸的血迷糊了自己的左边眼睛。左手捅了对手一刀,右手抽出电击棒砸向自己右边土匪的胳膊,三个人一起滚成一堆。
几乎是双方交叉的一瞬间,两边的第一排都倒了一大半。后面的土匪没了停步,接着又向前奋力冲击,而红会这边,却有三四个丢了武器,转身就跑。还顺带着,让后面还没接敌的也跟着跑了四五个。还在其他的人没有跑,拿着武器跟土匪扭打在一起。
“该我们上了。”刘华拿出微冲,头也不顾的就朝前冲了过去,舒天楚紧跟其后,剩下埋伏在四周的陈超,李和建,王彪也都从各自的位置冲了出来。成远清看到之后,直接点了所有炮仗,全部扔下山崖,也拿着枪冲了下来。
两百米的距离,土匪像割草一般,一片片的倒下。正在跟红会骨干扭打的土匪一看形势不对,扭头就跑。红会的人一下子气势就起来了,嗷嗷叫的追着不放。
“刘大人,咱们要打赢了!”陪着刘巡检在山梁上看热闹的曾坤指了指说到。
“哪呢?我咋看不清啊?”刘巡检问。
“额,隔得太远了!”一个巡丁回了一句,当场被刘巡检瞪了一眼,心里想到:“完了,这下回去,只怕这个月的饷银领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