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县衙大牢,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周吉昌被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锦衣卫富平县治所小旗粱曾生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有模有样的一只脚踩在条凳上,一只手拿着一个酒碗悠闲地喝着酒。
旁边的胖老头巴结地拿着酒壶,嘴里对周吉昌骂骂咧咧,手上却不停地给粱曾生斟酒。
粱曾生打了个酒嗝,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本小册子,走到周吉昌的跟前说:“我说周秀才,这可是从你家里搜到的,这上面的字可不是我大明的,这些字都是一些简单的鬼画符。
别看本官书没你读的多,可是这小册子上的意思,本官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大逆不道,居然说我大明不久就要灭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我劝你还是早点招供,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呸!狗官,想侵吞我周家家产,何须找这么多理由。今日你打死了我,改日你们这些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将来让你们一个个地为我陪葬、”周吉昌勉强昂了一下头骂道。
“啪!”牢头一皮鞭抽在周吉昌的身上,周吉昌疼得大叫一声。
“死到临头了,让你xx的嘴硬。”牢头一边骂,一边又抽了周吉昌几鞭子。粱曾生对牢头的表现非常满意,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五个呼吸之际,之间王虎带着两个同样也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粱曾生一看到王虎,立马一个半跪:“属下参见百户大人!”
“起来。贼子可曾有性命之忧”王虎看都没看身边的粱曾生。
“大人放心,死不了。小人下手有轻重。”牢头献媚地插嘴到,恰好被粱曾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粱曾生心想:“哪有你表现的份,回头找个理由讹你一桌酒席方才解恨。”
“许大人交代,把这个忤逆的贼子解压到西安锦衣卫大牢。梁小旗马上安排人手随行,我等明天一早就出发。另外,为了防止路上生变,我这次带了二十个人一起过来,你梁小旗看着办。”王虎瞅了一眼粱曾生。
“是,属下一定安排好兄弟们的食宿,另外,我的小妾早就听说百户大人英明神武,仰慕已久。正好今晚请大人赏光暂居我家,让她有缘得见大人尊荣一面,不知大人可否赏光?”粱曾生献媚地说,其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你家的黄脸婆我才懒得看。”
“大人误会了,是属下新纳的第三房小妾,延安府人,今年十七岁。就是去年年景不好,单薄了些。但是绝对是仰慕大人的。请大人务必赏光!”
“那好吧,姑且信你一次。”王虎说完,就带着人走出大牢,去了富平的勾栏子快活去了。
“一定要看管好了!回头赏你一两银子。”粱曾生转身吩咐牢头完,赶紧快步追上王虎。
等粱曾生走后,牢头瞅了瞅周围没人之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掺和着半碗水,端到周吉昌的面前,低声说:“你可认识赵宗石?”
“嗯?”周吉昌一愣。
“某家受红十字义诊队托福,让我好生照料你。你可千万要撑住了,到时候首长们自会设法解救你。现在你务必把这碗药喝下,请相信我。”牢头说完,把碗端到周吉昌嘴边喂他喝了药。当天晚上,已经赶到富平的孟玲硕就收到确切消息,明天锦衣卫将会解压周吉昌去西安。
富平郊外一家农家小院,孟玲硕等人正在商量具体的行动方案。
“这次行动,我们不能动枪。由于我们的枪械技术太超前,到时候万一被官府看出破绽,会对我们紧追不放的。对方最少有二十多人,我方目前只有十七个人。从县衙大牢直接劫狱难度太大,会惊动县衙,到时候容易为合围,我们一个也走不了,目前来看,我们只能半路劫囚车。”孟玲硕说。
“我也赞同半路劫囚车。但是劫完囚车之后,要想做到不留下我们自己特有的痕迹,这点比较难!”赵宗石补充到。
“首长,我觉得只要我们救走了人,都无法掩饰是我们红会的人干的。锦衣卫既然已经打算把人解押到西安府,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周秀才是我们红会的人了。”宋文焕插了句。
“宋科长说的很对,我们只需要不展示我们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掩饰这次劫囚车行动是我们干的。”孟玲硕赞许地看了宋文焕一眼:“只是我们目前还不是彻底和锦衣卫撕破脸的时候,咱们只劫囚车,不杀人或者少杀人。最好用江湖的办法。如此,这般····”
孟玲硕说完,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第二日中午时分,富平南面三十里处的吕村附近一处小山洼,由于有囚车的缘故,王虎一行人正慢腾腾地走到这里。
昨晚粱曾生的三姨太着实能折腾,几乎把王虎的身子都掏空。今天大半天,王虎都有些无精打采。一直走到这里,才总算恢复了点精神。看看周围也不是山高林密的险地,于是吩咐手下人,暂时休息一刻,吃点干粮然后再赶路。
众人刚下马,只见从对面慢腾腾的走过来三头毛驴。前面两头毛驴是有一个傻子样子的年轻人牵着,毛驴上面坐着两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媳妇。傻子的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最后面的毛驴托着两个箩筐,箩筐里放着两个大陶缸。三个人,三头驴远远的走近了来。
几个锦衣卫的人看到是一个傻子娶媳妇,就打趣道:“哪来的傻子,这么好福气,一次娶两个小媳妇!”
“嘿嘿!呃爹昨天给呃买的。呃爹说以后呃就有媳妇了,娶了媳妇回家陪呃睡觉觉。”傻子留着口水回答到。
“哟,你还懂跟媳妇睡觉觉,那你知道咋和你媳妇睡不?”
“呃爹说要抱着媳妇一起睡。”
“那你小媳妇要是不愿意和你一起睡,咋个办?”
“不会的,呃爹会绑住她们的手脚滴!”傻子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扯了扯红布,露出两个十二三岁被反绑着手的小姑娘。在红盖头掀起的那一刻,王虎瞅了一眼新娘子。这一瞅不要紧,之间两个相当标致的小姑娘恰好露出了脸。王虎顿时小腹一热。
这一幕恰好被身边的粱曾生瞧见。
“百户大人,这荒郊野外的,不如属下给你抢了来反正只是一个啥人事不懂的傻子,与其便宜了他,还不如咱们兄弟们分了。想来两个买来的小丫头也不敢乱说。”粱曾生一边对昨晚的事怀恨在心,一边厚颜无耻地献媚到。
“不可,我等有要事在身,不可多事久留。”王虎有些心动,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出意外。
不远处,几个锦衣卫的力士继续逗傻新郎。
“你这后面的驴背上是什么东西?”
“那是呃爹以前埋在老屋里的陈年老酒,这次一起带回去办酒席用。”傻新郎擦了一把口水说。
“哟!还是好酒啊,给爷爷们尝一口可好?”
“不行,呃爹说了,要原封不动带回家的。”
“去你爹的,爷们们现在口渴,就要尝,你当如何?”说完,几个锦衣卫就跑过去用刀背敲掉封泥。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铺面开来。
“真是好酒!弟兄们,都快过来。咱们今天有口福啦。”
“你陪呃的酒,我的酒不能动的,呃回去呃爹会打死呃的。”傻新郎一边叫喊着,一边扑了过去。立刻被三四个锦衣卫踹到路边。
“今天爷爷都是你爹,少在哪鼓噪,等会给你留半坛。不然,打死你个鳖孙。”一群锦衣卫各个拿出别在腰间的水壶,倒掉清水,每人都从酒坛里舀了点酒就着干粮喝了起来。酒香顺着每个人的嘴角,扩散开。王虎和粱曾生早就闻到这股酒香,有点不能自拔。
粱曾生凑上前,也舀过半壶酒,拿到王虎的面前。王虎没有立刻喝,而是等着手下人都喝了好几口之后才开始尝了尝,正宗的红星二锅头,六十多度的高度酒立刻烧红了他的喉咙。王虎顿时感觉浑身舒坦,忍不住又是一大口。
此时,远在几百米外的孟玲硕和赵宗石,正用望远镜静静地观察着这边的一切。一坛酒不一会就被这几十号人喝了个精光,就算锦衣卫平时也很少能喝得到如此烈酒,今天逮住这个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几个站岗放哨的锦衣卫凑近一看,第一个酒坛见了底,二话不说,立刻又砸开了第二坛的封泥。
傻新郎这个时候,不顾一切地扑到酒坛前面,一把抱住酒坛,几乎把脸都埋进坛口。在扭打撕扯中,顺势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几滴药液滴进了第二个酒坛。最终,傻新郎还是被锦衣卫们按住海楱了一顿,第二坛酒也没保住。
在一阵阵的喧闹中,第二坛酒被锦衣卫分掉个干净,王虎到是没喝第二坛里的酒。很快,大家的酒劲都上来了,王虎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驴背上的两个小丫头,却发现新娘子的盖头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两个俊俏的小媳妇都来到自己和粱曾生的身边。王虎借着酒劲,大胆地一把拽过离得最近的一个新娘子,直接就要拉到旁边的草棚子预行好事。粱曾生看到王虎之后,也就毫不客气的一把扛起另一个新娘,也朝另一个草棚走了过去。
不远处孟玲硕看到之后说:“走,该我们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