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内,梁曾生火急火燎地就要扒新娘子的裤子。新娘一个劲地躲闪,慌乱中一个乱踢,正中梁曾生的裤裆。
“哦……啊,啊,啊。”梁曾生疼的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下身,顺势滚到地上满地打滚。随后,自己挣扎着解开绳索的新娘子三两下就搞定了梁曾生。
旁边的王虎还以为梁曾生这么快就得手了,也就不管不顾,三两下就解开了姑娘身上的绳子。正要扑上去,猛地被一方喷香的手帕覆在脸上。
王虎闻着香喷喷的气息,脑袋里满是陶醉,却在一脸陶醉中慢慢歪倒在地上。
等到王虎醒过来之后,除了发现囚车里的周吉昌不见了和一地横七竖八睡在地上的手下之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一定是蒙汗药,可是蒙汗药哪会一点气味没有?”梁曾生也醒了,自言自语地站在旁边说。
“贼子好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劫囚,看来其势不小。我等立刻回西安禀报千户大人,好早做定夺。”梁曾生害怕周吉昌报复,心里七上八下。
“慢着,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堂堂锦衣卫,就这样被江湖手段弄丢了犯人,以后怎么有脸在官面上混。”
“大人的意思是”
“赶紧都弄点伤,就说贼人太多,来了两三百人,我们抵挡不住才被劫走了囚犯,在场的弟兄回去后嘴巴都严实点,谁要是说走漏了,以后别埋怨我给他小鞋穿。”王虎看着都清醒过来的手下们恶狠狠地说。
不一会,这群锦衣卫尽显狼狈不堪像,路边的一切都抓起互相乱丢,连驴粪蛋子都朝头上挂。一阵乱殴,鼻青脸肿的人更是成群结队。忙活了好一阵,王虎总算满意了,锦衣卫们这才骑马朝西安府赶去。
此时,周吉昌早已经被红会安排进了阎良附近的一个红十字义诊队,由王雅丽新收的徒弟张恒秀亲自照料。
且说王虎带着梁曾生回到西安,跪在都司大堂请罪。许梁看着堂下的王虎,气的脸都绿了。本来一个证据确凿的反贼,就这样煮熟的鸭子飞掉,让他升官发财的黄粱美梦破灭。
以前抓一些反叛朝廷的证据,大多都是一些土匪流民,很少涉及到士人。给官员罗织的此类罪,也大多集中在京都高官身上。很少有牵扯到地方小官员,或者乡绅的。
朱元璋早年是参加明教起事,后来弄死小明王之后就打压各种教派。加上民间也各种宗教起义不断,任何一种新兴的教派发展都是忌讳的事情。
王虎正不停地编排着不存在的战斗场景。
“千户大人,当时四五百个贼人在十几名头领带领下朝我们锦衣卫冲过来,属下们正打算拼死相博,却不料贼人进退有度,利用尘土制造烟雾,用大量石块攻击我等。
又假装败走,引诱我等追击,最后大量贼人手持长枪逼退看守,劫走周吉昌这个反贼。”
“如此说,这些贼人已经有几百人的规模,还有读书人相助”
“绝对有好几百人,不属下估计已经有上千人之多。当时攻击我等的,就有好几百。且全是青壮,想必贼子的老弱妇孺,全都在老巢留守,加在一起,绝对有上千人。
属下看到好几个贼人头领带着大头巾,属下认为应该是有不少读书人已经投靠了贼子。”王虎不停地捏造。
“此事当立即禀报巡抚衙门,如此规模的反叛,已经不是我们锦衣卫的事了。此当是当地衙门的失职,我要马上禀告指挥使大人。你等且先起身,稍后马上调集人手再去富平探查贼子老巢。”
如果是深山老林里的流民造反,还引起不了许梁的兴趣。明朝建立以来,一直有郧阳府的流民起事,不过都是一些吃不饱的人跟着几个江洋大盗打家劫舍,混不起大浪。
听了王虎的陈序,许梁觉得在关中富裕之地,有大规模贼人聚集造反,且还有多位士人参加,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是些许山民聚集可比的。这件事情弄不好,是自己这个陕省都司负责人的失职,是要掉脑袋的事;弄好了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到时候就可以调去京城,侍奉在皇上左右。
危险必须离开拔出,机会更是千载难逢!
思量之下,许梁觉得应该立即把前几天在蓝天抓到的人赶紧押到西安来,好歹有个人证,也能证明自己没有捏造有人反叛朝廷的事实。
于是乎,整个西安锦衣卫都司府全力行动起来,上报京城的快马和调集去富平县的王虎以及派往蓝天的信使同时出发。
三路人马离开长乐门之后,就被红会安插在东门的探子看到了。
孟玲硕也在第一时间内收到锦衣卫动作的消息,由于富平方向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遂决定率领情报处外勤小分队朝蓝天方向追去。
蓝天现在还是红会的重要中转线路,不能有事。虽然之前蓝天方面报告说锦衣卫有放人的迹象,但是毕竟还没有把人从大牢放出来。现在西安锦衣卫又派人朝蓝天而去,明显怕是事情有变。
蓝天县,红会负责人顺丰镖局的掌柜吕大力,正在拜会县衙的王师爷。之前已经送了一百两银子给了王师爷,说好了今天县衙放人的。
所以,今天一大早吕掌柜就来到王师爷家再次奉上一百两,特地来感谢。
顺丰镖局这条线,是独立于红会的。和京东商行的总部都在西安府,顺丰的老板王大伟,京东老板刘小东。顺丰镖局主要任务是配合掩护红会的一些日常任务,和京东商行一样,处于官面上。
都是打过多次交道的老熟人了,王师爷也毫不客气的拿了吕大力的银子。只是事情早就说好,这件事不能透露是吕掌柜在搭救红会的人。
王师爷对红会在蓝天的活动早有耳闻,吕大力一开始就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受朋友所托来办的这件事。
所以,王师爷也就当是红会的人找到吕掌柜当个中间人。
这一次要去县衙大牢接人了,红会就另外排了两个人在大牢外等着。王师爷径直走进大牢,脸上还带着笑容。
想想二百了雪花花的银子,心里就乐呵。到时候跟县太爷交了差,自己还能独吞五十两,这红会的人办事一向爽快,不管是买人还是运货,都是大手笔。
守着这群财神,自己在这小小的蓝天,要不了几年就能衣锦还乡。一想到最近半年来,从自己手上转卖给红会的流民,王师爷不禁计算了一下。
这一想不要紧,王师爷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刚自己盘算了一下自己收到的好处,居然有两千两之多。这样计较,这小半年,通过自己卖给红会的人居然有一千多人,且大多都是一二十岁的少年。
身处官场多年,王师爷岂能不懂这么一大群人,如果聚集在一起是个什么场景。而实际上,红会自己从关中同过各种方式搜罗的人更多。
不管是从东线走商州,还是从西线走秦岭大山,半年来去到范家坪的青少年有将近四千人左右。
王师爷心里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却也说不出道理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牢房里面。按照王师爷刚刚的打算,准备把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就慢慢断掉和红会的交易。
“牢头,太爷手令。五日前关押的那个犯人查无实据,立即放人。”王师爷拿着一纸手令,对牢头说。
牢头不敢怠慢,三两下打开牢门和镣铐。红会被关的人快步走出牢房,正和门口接应的同伴寒暄。从街面上急匆匆跑过来一队营兵,快速把众人团团包围。
“锦衣卫办差,所有人立即站里原地。牢头速速上前听令。”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总旗一边快步走上来,一边嘴里大声喊着。
牢头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哆哆嗦嗦地赶紧小步走到总旗身边:“小人就是蓝天牢头,但请大人吩咐。”
“红会在押犯人何在?”锦衣卫总旗看都没看牢头一眼,只是盯着门口的三个红会人员,手按绣春刀刀柄。
“就是他们。”牢头用手一指。
“咣!咣咣……”
总旗抽出单刀,指着三人:“立即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