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手、手手滑!对,我刚刚手滑了。”
她拙劣的分辨着,只是这借口也太假了,连她自己都心虚不已,这手得有多滑才能把人给推倒啊?
秦墨言整个后背靠在桌子上,脸颊绯红,眼中似有薄怒,“能先把你的手给拿开吗?”他艰难的说道。
要不是他知道许夏的性格,恐怕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再加上刚才确实有股力量袭来,连他都支持不住,猝不及防倒落下来,两人的脸贴在一起,热度灼伤了彼此。
许夏微微懊恼,也许是系统在暗中使坏,不然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推倒了秦墨言呢?他倒下来的极重,砰的一声后腰撞在桌沿上,她听着那声响都觉得痛。
“你……没事吧?”许夏迟疑的问道。直起身来,把吃他豆腐的手给收了回来,那触感真是舒坦极了,她略微有点不舍。
“没事。”秦墨言应了一声,起先没有什么感觉,但等他直起身子来才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很痛吗?那我给你揉揉。”说罢,许夏就要把手放到他的腰上,却被对方身形一偏躲开了。
他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神色极其正经。
许夏冷哼一声,“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这自觉?”毫不客气的红着脸揭穿他。
此言一出成功的惹红了他的脸,秦墨言只觉得一阵难堪,他身为皇室子弟,女人也不是没碰过,只是他从不贪恋,至今也已禁欲许久,回想起昨夜的那一幕,胸腔中忽然升起了些许异样的情愫。
其他的女子都不曾令他有过这种情绪,她们的身体对他就好像一点诱惑也没有,在他眼中,她们也不过是一群出卖自己来换取利益的女人罢了。而许夏如今所做虽也有几分诱惑,只是她自己却丝毫不觉,徒增自己烦恼。
秦墨言总觉得自己最近的抵抗力有些降低,平时不论顾诗还怎么诱惑,都仿佛松柏一般巍峨不动,内心甚至平静的毫无波澜。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定力很强的人,没想到现在却打脸了。
她只是被选项所控不由自主地推倒了他,被系统牵制不得已必须做这些,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要听从这个坑货系统的话。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被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一样,一点人权都没有,她看着秦墨言故作镇定,面上却不由自主的浮起红晕。
忽然觉得心跳的节奏乱了分寸,这样似乎也不错。
她觉得事情到这里大概就结束了,结果当第二次选项跳出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a:对他表白。
b:说些暧昧的话。
许夏紧张的看着这两个选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倒计时10秒的数字在逐一减少,她颤抖着问系统:“我该选哪个???”
系统依旧是那懒懒的态度,“介于他的好感度,目前并不适合表白,最好的选择……”说着,时间已经只剩下了2秒。
许夏眼明手快的点在了b选项上面,她总觉得这系统是故意的,语速说得这么慢,平时讽刺人的时候倒是言辞尖利语速飞快的。
刚选完b,她就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好吧,以后奴婢会和殿下保持距离的,您英明神武气质非凡,奴婢一时色迷心窍,才冲撞了您。”
听到这话秦墨言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便以沉默应对。
许夏一颗心七上八下,心中把系统骂了千百遍,他该不会又坑她吧?
过了很久,秦墨言才应道:“嗯。”
这让许夏很尴尬,茫然不知所措,正要回床上继续躺着,却被秦墨言拉住手,让她一旁的矮几上坐下来,“既然你知书识字,就在一旁侍读。”
许夏微微一愣,迟疑的坐下来,心中快要悔死了,玛德早知道不说自己识字了。qaq
不然还能落得些清闲。
而坐在他旁边,一会要给他研磨,看他写批注,一会又要帮他找书,看他翻来翻去又塞回给她叫她原位放回去。
真是累死个人。
而且如果位置放得不对还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数落一顿,刚才害羞脸红的那人好像是海市蜃楼一样,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直到中午,她脑袋里忽然觉得有些晕眩,扶着额头忍不住要倒下。
“你怎么了?”
许夏艰难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蒙汗药的副作用吧?”该死的,她们居然给她灌这么多的药。
“嗯。”秦墨言表面平静,心里却已做好打算,浣衣院该好好收拾一下了,最好一次性杀个干净。
许夏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慌乱,“你该不会又要……杀人吧?”
秦墨言没有回答她。
“你怎么动不动就杀人?太血腥暴力了吧?她们虽然害了我,但也罪不致死啊。”阻拦道。
秦墨言眼里的冷意渐渐消退,“留着终归是个隐患。”
他的顾虑太多,能够一步步走上今日的太子之位,他付出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人之初,性本善,他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残忍可怕的。只是要杀的人太多,不是你死就是别人死,他没得选择。
他才刚刚登上储位两年,根基尚浅,朝中和宫里还有许多人不服,想着害他。
许夏来路不明,那日又和刺客在一起,若是被旁人知晓了,难保没有危险。
他要杀浣衣院的人也是为了她的消息不被她们走漏,否则连他都难以保住许夏的性命。
“你可以把她们逐出宫去啊,这样不就好了。”许夏也明白他的顾虑,知道他貌似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把她们逐出宫去,不但能够保住秘密,也不至于出人命。
“好。”秦墨言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思考着可行性,看到许夏期待的眼神,忽的有些不忍心说不。
将这些宫女逐出去需要理由,无凭无据的莫名把她们赶走可不行,毕竟浣衣院的宫女人数不在少数,重新招收安排需要费一番功夫。
这个理由不难找,难得是怎么不让人知道是他的意思,所以他可不能亲自出面,不然会让人笑话,堂堂一朝太子居然和一群宫女过不去。
所以他一开始想到的是杀,直截了当且方便的多,到时候将嫌疑推到刺客的头上就好了。
再找他自己在宫中的人手散布猜测说是这群宫女目睹了刺客的面目,于是那刺客便杀人灭口。
而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刺客。
看来只能……找顾诗还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措辞得好好想想。
许夏见秦墨言陷入了思考,不忍心打扰,于是闭嘴没有说话,忽见外面来了人影,对方敲了敲门,“殿下,该用午膳了。”
秦墨言习惯性的应了声,“进来吧。”却忽然猛的想起许夏还在这里。
“你先躲躲。”秦墨言来到门口挡住了送饭太监的视线,接过饭盒,“你不必进来了,下去吧。”
许夏瞬间慌了神,东瞧西看了半条,大哥这里哪有躲的地方啊!除了书桌便是衣柜和床,其余便是些字画摆设,根本没有多余的藏身之处。
她连忙打开柜子,想躲进去,可却绝望的发现那柜子是有一个个隔层的,除非把她给切成块,否则根本放不进去。
“靠!”她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床上,寻思躲床上吧,目标太明显,如果用被子罩住鼓起那一团傻子才看不出有问题。那要不藏床底?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床底下钻,却明锐的发现床底下有一个按钮,如果她要藏进去就势必会碰到那个按钮,她急得头上直冒汗,忙系统那是什么按钮。
系统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那个按钮是为了防止躲在床底下伏击的,只要一钻进去就会被机关戳成刺猬。”
“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许夏吓得立马从床下出来,看着门外的太监有要进来的意思,连忙钻到床上,顺便把床帐放了下来。
那小太监面露疑惑,“可是太后嘱咐奴才一定要给殿下亲自布菜试毒才可放心。殿下您一向体弱万一中了毒可怎么办呢?”
说着他就要进来,秦墨言赶忙拦住,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不必了,今日本宫想一个人清净清净,你就不用伺候了。”边说边甩手带关门地把他往外赶。
“可是殿下……”那小太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墨言抬手推搡出去,还附赠了一个字:“滚!”
“殿下……”小太监灰溜溜的守在外面,不敢离去。
如果被太后知道他没有好好伺候的话,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的,轻则打板子,这基于秦墨言没有出事的情况下。重则诛灭九族,这是建立在秦墨言出了事的情况下。
可他又不敢进去惹殿下生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殿下。
于是只好哭丧个脸守在门外。
“侧妃娘娘到。”这时外面忽然有人通传道。
此时屋子里的秦墨言正把饭菜端进屋子,叫许夏出来吃,却耳尖的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干!”他粗鲁的骂了一句,把桌上的饭菜全部掀翻在地。
“哎!”许夏看着洒落一地的饭菜心疼道:“多浪费粮食啊。”
“上床去!”秦墨言忽然说道,一边说,一边匆忙的脱去外衣。
许夏顿时慌了神,“啊?!”他要干哈?
没时间解释了,他一把将许夏扛起扔到床上,顺便把放下的床帐给重新系上。
床帐放下的话顾诗还难免会因为不放心而过来查看,所以还是系上比较好。
许夏这时才懂了秦墨言的意思,来来回回还是要躲床上的,饭菜也打翻了,那她刚才何苦下来?哎~
许夏和他一起藏在被子里,秦墨言背靠着床板,半直着身靠坐着,许夏紧张的缩在他旁边,小小的一只,不仔细看真的有可能会忽略。
有他的掩护许夏自然是安全多了,她大气也不敢出。
秦墨言咳嗽了两声,嘴里呢喃了两声,不知道下了什么命令,一个黑影子快速的取来了书桌上的推背图给他,然后又迅速的消失。
他咳嗽着装作专心看书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丝心虚。
这时正好顾诗还推门走进来,其余的宫人被她屏退在外面。
“咦?”她看向地上打翻的狼藉,不知道秦墨言又在发什么脾气。
“殿下,有什么事吗?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顾诗还因为有耳目蛊虫的帮助,所以听觉和视觉特别灵敏,之前放在那个小太监身上的也正是这种蛊虫。
秦墨言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确认暗处的傀儡已经藏好了身形,像是压根没出动过一般,他之前把饭菜打翻在门口正是为了拖延一下顾诗还进屋的速度,这样才不能及时发现傀儡留下的阴寒之气。
目的达到后他暗自松了口气,说道:“那几个言官整天就只知道啰嗦,烦人的很,每次都把话往本宫身上引,应对起来实在麻烦。”他这倒说的是实话,那些老不死的确实很烦人,整天没事找事。
等哪天他势力再扩大些,一定要把这些老东西一个一个都连根拔除,不然不管他做什么都要盯着,哪怕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参上一本,实在是太烦人了。他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顾诗还无奈的叹口气。“那些言官的确迂腐了些,可将来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殿下何必为他们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样可不划算。”她说着,向后招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婢,示意她收拾好这一地饭菜。
而后她便款款走向床那边,“殿下怎么躺在床上,是偏头痛又犯了吗?臣妾给您揉揉太阳穴。”
“慢。”秦墨言抬手拦住她,“不必,本宫睡一觉便没事了,倒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