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墨轩和她纠缠不休的时候,忽然看到这个提示跳了出来,使她一时半刻有些不明所以。
“哎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许夏连忙去拦住他。
开什么玩笑,让堂堂皇子给她下拜求师,如果被人看见的话,她还要不要命了?而且教的还是这种事情,总觉得很微妙啊。
她真的不想收这个徒弟啊!不想啊!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看到刚才这一幕,这才放了心。
“五殿下,不是奴婢不想教,奴婢乃是乡野粗人一个,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实在不敢对殿下您出言不逊。”
她让自己的声音和态度看上去尽量恭谦,姿态放低再放低,简直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
可秦墨轩却不肯放过她,相反看到她此时恭恭敬敬的样子,很是期待她凶狠恶煞的样子,想来一定有趣。
“无妨,我恕你无罪便是。”
许夏快被这熊孩子给气死了,虽然他看似贪玩心思单纯,但他总感觉对方是在给自己下套。
她后退了一步,“奴婢不敢。”
“嘿!你怎么这么拗啊!我都已经恕你无罪了,还不肯教我。”秦墨轩很是气愤,觉得许夏这人好不识抬举,莫不是看不起他不成?
许夏看见他的脸色逐渐变黑,心中惴惴不安,心想这秦墨轩还真是大少爷脾气,心性急躁不说,喜怒形于色。跟秦墨言的性格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撇了嘴,被对方惹得颇不耐烦。她多么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很爷们儿的解决问题,冲他邪魅一笑理直气壮的说:老娘就是不教,滚!
然后看着被吓傻的秦墨轩屁颠屁颠的滚走的场景,叉腰猖狂的仰头长笑。
而后她一定会死的很悲壮。
“五哥。”就在她尴尬万分之时,身后响起一道清俊如泉的男声,不是秦墨言还能是谁?
许夏高兴极了,恨不得抱着他吧唧一口,不过碍于脸面只是朝他浅浅一笑。
秦墨言看见她那突如其来的笑容,不明白她何故发笑,只是秦墨轩立刻打断了话茬,“六弟你来的正好,你给我评评理,这宫女也太不识抬举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的人,我早就赏她一丈红了!”
听到一丈红许夏的嘴角抽了抽,拼命忍住了想要笑的冲动,作为一个穿越人士遇到笑点没人理解还要尽量憋着,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啊!
“五哥来此是专门戏弄我这侍婢的吗?”秦墨言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语气也冷冷淡淡。
“呵呵,这不是有要事要找你商议吗?”秦墨轩殷勤的拉着他的手,恳求似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许夏在一旁声嘀咕,秦墨言耳力超群,自是听到了,他莞尔一笑,问秦墨轩,“何事劳烦五哥亲自前来?”
秦墨轩看了看一旁的电灯泡许夏,拉着秦墨言进屋去了,许夏翻了个白眼,嘁,谁稀罕听。
秦墨轩拉着秦墨言进到屋子里,心谨慎的关好门窗,东张西望了好一番确定四下绝对无人之后,才凑到秦墨言跟前神秘的说道:“六弟,救救我,我……”
他神情很慌张,和刚才在外面与许夏为难时完全不一样,就好似换了一个人。
可秦墨言没有稀奇什么,神色如常的应对,早已对此种情况司空见惯:“五哥这话从何说起呢?”
“哎哟,还不是那几个臭老头,整天监视我,找着点儿错纠缠不休,实在令人厌烦,昨日我被一偷儿扒了财物,便追着那臭贼跑了两条街,结果他们居然说我当街追逐打闹,不成体统。此事如今人人皆知,父皇因此罚我去镇国寺修行一月,无召不得离开。”说到后来已是委屈巴巴,就差落泪而下了。
秦墨言整理着桌上的书籍和凌乱的书架,他怀疑许夏趁他不在的时候动过这些书。
他整理专心,秦墨轩觉得他没认真听自己讲话于是继续说道:“六弟,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去那破和尚庙修行。”
“五哥也太抬举我了,我可没这个本事,况且以前打板子禁足都不见你着急,怎么这次倒来求我了。镇国寺是国寺,一点也谈不上不破,五哥实属多虑了。”
“哎呀,打我板子顶多疼上那么几天,禁足好歹还有下人伺候,可是去那无聊的和尚庙里,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连伺候的人都没有,我会被关出病来的。”
秦墨言一向知他性子,贪玩而且没耐心,是个急性子,心里有什么话会直接说出来,若是叫他将一个秘密藏上半天,他都能憋疯。
“佛门乃是清净之地,修身养性之所。自然比不得宫中,五哥你就安心的去吧。”
“呸呸呸,胡说八道。”秦墨轩晦气的呸了两口。
“六弟求你了,如今你贵为太子,这点的忙都不帮,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秦墨轩见他一再推辞,顿时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是本宫不帮皇兄,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望皇兄体谅。”说着便躬身行了一礼。
秦墨言这番话看似客气实则却是在下逐客令,称呼上的生疏和态度上愈加客气,让秦墨轩不敢再多说下去,随之也作了个揖,面色不快的推门离开了。
边走边抱怨道,“怎么这两人一个德行?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帮。”秦墨言和许夏态度冷淡,无趣的很,且都是气之人。他如此想着便慢悠悠的出了东宫。
许夏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秦墨言坐在桌边批阅一些公文,思绪有些不专一。
那日夜里武功高强的神秘黑衣人,许夏和刺客出现在一起,送她走也不愿意。
这些加在一起,使他有些烦闷,他一直不愿意去深想,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许夏接近他是别有目的。
昨天秦墨言让顾诗还去处理浣衣院的事,可她回来之后却说浣衣院的那些宫女根本没害她,那夜只是想将她灌醉然后扔进水缸里捉弄一下罢了,谁知道她们一眨眼的功夫昏睡的许夏就不见了。
她们还以为许夏是装醉,然后私自逃了,谁想到会是别人把她带走了。
而且那个既然许夏是这么不见的,那负责监视那个太监也没理由知道她在冷宫。
究竟是谁说谎了,还是说……许夏也只是一枚受人利用的棋子?
他一直不愿意这么想,也不愿意相信。
那个在他垂危之际突然出现的女孩,他伤重无法移动,却也能感觉到许夏吃力的用板车推着他离开,在破屋里套他的话,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殒命的时候,许夏塞进他的嘴里的丹药以近乎起死回生的效果救活了他的命,竟然是早有预谋吗?
她说不介意他不感恩。可他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他那死而复生的欣喜若狂,和早在那时便把许夏放在了心尖上的事实。
好像如果这么承认了,便会彻底败北,毫无尊严的。
他从政多年,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竟然在面对喜欢的人之时,也完美的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
可是如今这个猜测太过清晰,甚至让他有种被背叛和欺骗的感觉。
可是时间太奇妙了,许夏的存在感太强了。随着时间推移,在他渐渐淡忘的时候,许夏又出现在他面前,几乎措手不及。
那时的心情又如决堤的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心房,加深了那种奇妙的印象。
在面对许夏时,他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日渐庞大扎根心底,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东西是他从未说出口的爱意。
在得知背叛后依然无法抹去的爱意,不合理不正常对他的人生没有半点益处的东西,可他为何念念不忘?为何连长久以来的理智都败给了这东西?
真正的秦墨言永远是狠心毒辣的行事风格,永远是披荆斩棘、遍体鳞伤也不愿停止前行的傀儡。
像许夏这种行为,如果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被他碎尸万段了吧。
他捂着眼睛不愿多想,脑中迸发出无数个念头,杀了她……还是放了她?
他想象了一下许夏浑身浴血的模样,竟心痛的无法呼吸,这个念头出现一次便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为什么?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待我。”他绝望呜咽出声,忍着泪水要涌出的冲动。
所有人都忘了,秦墨言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却承担起了太多悲痛和仇恨,坐上这个位子历经了多少心酸不易,连母后都一无所知。
他从体弱,性格孤僻寡言,只有在皇上面前时才刻意表现出活泼聪慧。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傻透了,就像个被命运操纵的傀儡,孤僻自私。
他可以残忍的踢断高连德的腿,可以把不愿归顺自己的人变成阴兵傀儡,可以辜负顾诗还多年来的一片痴心。
唯独不愿意相信许夏的目的不单纯。
这时候门被人推开了,许夏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堆纸片。
许夏正要开口,却被他立即打断:“许夏,在你心中,我是什么?”
“喵喵喵???”什么情况?
许夏有点懵逼,秦大杀人魔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她该怎么回答?
你是我的优乐美。
你是我的攻略对象。
你是我的贴心棉裤。
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见许夏迟迟不回答,神色似在思考。
秦墨言眸色黯淡了些许,“不必说了,你先随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许夏只觉得手腕一紧已然被他紧紧抓住,秦墨言牵着她向外走去,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许夏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可很快又消失了。
甚至莫名的开始对秦墨言改观,他已经不是印象中的杀人狂魔了。
“唉,宿主你完成了第二个必须完成任务了,快领取奖励吧,过时不候。”
系统的声音冰冷,许夏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次的任务居然这么简单就完成了?好不真实的感觉。
所以说徐五你个王八蛋的好感为什么这么难刷啊?!你看看人家太子殿下,多懂事啊!
许夏内心腹诽,眼前跳出来了一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