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冷血夜说话的口气,汤尘沫便知冷血夜一定也知道汤蝶雨做了什么,连忙辩解道,“小血夜,你听姐姐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阻止蝶雨,可她不听我的劝,还说不照那个人说的做,她就会死。”
“那你就让她去做?”冷血夜面无表情的质问道,心里却不禁流过一股苦涩,她知道她比不过汤尘沫亲生的汤蝶雨,只是没想到汤尘沫会予许汤蝶雨去做,汤蝶雨会死,那她呢?就算汤尘沫不知道汤蝶雨要杀的人是她,可别人的命就能随意践踏吗?
“没有,小血夜,我怎么可能会让蝶雨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哪个做娘亲会狠得下心看自己的孩子跳入火海,她宁愿是她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愿看汤蝶雨的双手沾上人命,“我怎么舍得!”
“你不舍得,那蝶雨为什么最后还是做了?”当她发现自己中毒时,对她下毒的还是汤蝶雨,她第一想到的是不能让汤尘沫知道这件事,怕她会伤心,没成想她一早就知道了。
“我,我找不到她,一整晚我都在找她,可不管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直到刚才听她们说蝶雨被皇上召去了,小血夜,求求你救救蝶雨,姐姐只有怎么一个女儿,她不能有事。”汤尘沫说着缓缓跪在冷血夜面前,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滴湿了冷血夜脚边的一小片地面,“姐姐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救得了蝶雨,求求你了。”
看着汤尘沫哭着跪在她的面前,冷血夜心里无比的难受,犹如有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狠狠地刺进心胸般痛苦,冷血夜伸手扶起汤尘沫,嘴里苦涩难当的说道,“你想我怎么做?”她终究不忍看到汤尘沫伤心,那些年,是汤尘沫让她知道有父母是一件多么令人羡慕的事,也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母亲温暖的人。
话刚落地,汤尘沫立即激动地反抓住冷血夜的双臂,嘴角下意识的向上扬起,语气里也带着轻微的欢快,“小血夜,你只要开口求求皇上,皇上一定不会为难蝶雨的。”慕容渊黎是那么疼冷血夜,只要冷血夜开口,汤蝶雨就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了。”相对于汤尘沫的欢快语气,冷血夜回答得有些僵硬,嘴角更是划起一抹不知该称作笑,还是哭的弧度。
沉浸在汤蝶雨会没事的喜悦里的汤尘沫并没有发现冷血夜的异常,拉起冷血夜的手就准备向外走,一边说道,“她们说蝶雨被带去乾坤宫了,皇上一定也在乾坤宫,我们赶快过去。”
在她的印象里,汤尘沫永远是一个温婉和顺,傻到一心只为别人,总是不会为自己着想的女人,可这样的人往往把人伤了还不自知,如果当她知道汤蝶雨要杀的人是冷血夜时,她会怎么样?她还会不会求她去救汤蝶雨。
还没到乾坤宫,冷血夜远远便看见跪在乾坤宫前的汤蝶雨,脸上除了因为长时间跪着而微微发白的脸色外没有一丝任何的情绪,完全在她身上看不到被抓来的紧张,反而平静得让人害怕。
一看到汤蝶雨的身影,汤尘沫立即松开冷血夜的手,不管不顾地向汤蝶雨奔去,如重获珍宝般把汤蝶雨搂进怀里,眼泪瞬间又从眼眶里流出,模糊了汤尘沫略显憔悴的脸。
突然消失的温暖让冷血夜愣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不知在想什么,当抬起头就对上汤蝶雨怨恨的眼神时,只是轻轻一笑,轻到让人感觉不到她在笑,冷血夜绕过汤尘沫她们直径走向乾坤宫。
“冷小姐,皇上在里边。”站在门口的公公一见到冷血夜便开口说道。
公公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冷血夜一猜就知道,既然不用浪费多余的时间,冷血夜也不会跟他客气,一言不语的踏进乾坤宫里,刚进去,冷血夜就见一脸淡然的慕容渊黎坐在上头,而在见到她来后勾起一抹笑意,“小夜。”
“参见皇上。”冷血夜冷冷的拱拳说道,话里是满满的疏远。
在见到冷血夜的一系列动作后,慕容渊黎不可抑制地皱起眉头,指责道,“朕说过你不必对朕行礼,你忘了吗?还是你根本没把朕的话放在心里。”
“没忘,只是尊卑终归有别,容不得血夜随意放肆。”冷血夜平静回道。
“好一句尊卑终归有别,伶牙俐齿这点倒是没变。”慕容渊黎沉声道,从他表明心意开始,冷血夜便对他有了疏远的动作,不管他给她什么,她都通通一一拒绝掉,连昨晚他特意安排的坐席也拒绝了,坐到慕容博乾那边去。
无声的沉默使慕容渊黎有些烦躁,见冷血夜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不悦道,“那你现在找朕有什么事?”
“放了蝶雨。”冷血夜简单的回了一句后又陷入了沉默。
慕容渊黎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般失控地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一时传遍乾坤宫的每一处,也传进了跪在外头的汤蝶雨耳里,转头看着抱着她的汤尘沫说道,“娘,你觉得皇上会放了我吗?”
“有小血夜在,你不会有事的,皇上一定不会为难你的。”汤尘沫肯定地点了下头,话里透着对冷血夜的信任。
“是吗?”汤蝶雨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眼睛带着笑的看着敞开的房门,完全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笑了一会儿,慕容渊黎才停下笑声,脸上转而换上一副难看到不行的表情,“放了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昨晚才对你做了什么,你忘了吗?若不是有雪末,你现在还能相安无事地站在这里,要朕放了她,简直痴心妄想。”
“皇上能否开下恩放过蝶雨,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这不关她的事。”冷血夜开口求道,汤尘沫只有这一个女儿,没了就没有了,她不敢想象汤尘沫失去汤蝶雨后会怎样,如果她的一句话能使汤蝶雨无事,她会试试的。